有句话叫作难得糊涂,另有一句话叫作慧极必伤。
大体的含义都是“如果在生活当中事事都太过计较的话,很容易就会被各种各样的问题弄得不高兴”。
具体表现在于,鸣人每天看着都开开心心的,而心思致密的忍者就各有各的苦恼之处。
清彦扣着面具站在墙跟前,腰间带着一把胁差,是新召唤出来的浦岛虎彻。太刀有太刀的用法,胁差也有胁差的特点,火影府邸的环境当中,如果真的有人能够潜伏到这种地方,中短兵器的胁差显然更能够发挥威力。
暗部的同行对于他奢侈的“几天就换一把武器”已然视若无睹,只是摸着下巴感叹,“太刀和胁差的战斗方式截然不同,熟练掌握这么多类型的兵器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毕竟是七年工龄的审神者嘛……
“玄间怎么样了?”
清彦顺势打探消息:“回来之后还没来得及见他,就听说他受伤。”
“他和并足雷同是老队友了,这次在医院的病床都躺到了一块儿,纲手大人收治完凯的那个弟子下一个估计就轮到他们,现在医疗班的人已经在进行常规治疗了……怎么,你想去探病?”
对方建议道:“他们同队的伊瓦希已经在医院里陪护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探病的话,挑个他们病程已经稳定的时候吧。”
两名特别上忍都能够轻易被击退的对手吗……队友感叹着靠在墙上,袖管里一直藏着一枚苦无:“各种意义上的不太平呢,最近——我去那边警戒了,你看好这个方向喔。”
队友挥了挥手转身离去,剩下清彦留在原地。
很多事情,只要不去细想,每天都能像是鸣人一样过得快乐无比。清彦斜靠在窗户的阴影处,一只手按在胁差的刀鞘上,随时都处在可以对敌的状态。
只要经历过十二年前九尾袭击事件的战斗人员,当然都知道关于鸣人的事情——同样也知道,写轮眼是能够控制尾兽这种战略核武器的手段之一。
清彦不敢断言将佐助和鸣人安排在同一个班里是否会有这样那样的考量,但是在佐助踏出木叶的那一刻起,他自己就很难被获准出村——这一点,其实不难推断。
卡卡西曾经一度被根部的团藏所利用,天藏更是出身于这个比暗部更加阴森的地方,作为他们的小队的成员之一,清彦本人对于木叶的这些暗面有着虽不那么充分但足够清晰的认知。
纲手是新上任没多久的火影,而团藏想当火影和馋写轮眼这两点在他们这些人的认知里几乎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在这种情况下安排他来镇守火影宅邸……
这是表态,也是保护。当然,这种庇护之中有多少提防大蛇丸的成分,又有多少对于“宇智波一族”的关注,以及对刀剑们这种特殊从属的戒备……那就见仁见智了,他接触到的每个忍者心里大概都有一杆比例不同的秤。
忍者就是这样一种生物,或者说随随便便就掏心掏肺的家伙会大批量地死在战场上,活下来的家伙们都各有各的求生策略。
在这种层面上讲,如今这个时代,已经好了不少。
*
从手术室里归来之后,第一眼纲手就看到某个不省心的家伙靠在窗台上执勤。
“清彦。”
她问道:“在担心鸣人他们?”
“也不全是,最精锐的医疗班都已经派出去了,而且都是各个家族非常优秀的苗子。”
佩戴胁差的暗部看向窗外:“我在思考一点别的东西。”
他的视线注视着火影岩,巨大的岩山和石像的背后其实暗藏着这个村子的紧急疏散通道,一旦发生危急村子的意外事故,普通民众就会被有序疏散到这里。
“比如什么?还有,刚刚真是感谢你了,那个叫‘药研’的孩子帮了不少忙,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他能在医疗班常驻——除了没有查克拉以外其它的地方几乎无可挑剔。”
“如果他愿意的话,我不会阻拦。”
清彦很迅速地答应了这个:“纲手大人似乎还有别的话想说?”
“是该说你太过聪明吗。”
纲手揉了揉眉心:“我是在担心你……要知道,既然在几年前就做得出来试图策反卡卡西暗杀三代这种事情,就很难想象团藏不会做进一步的动作。”
“啊,您是在担忧这些吗。”
清彦刷地抽出胁差,指尖划过刀面上浦岛太郎的雕纹,又缓缓阖上刀鞘。
“纲手大人您大概对我有些误解,我从来都不是那种纯粹的理想主义者。”
清彦微笑起来:“——到目前为止,也不会放弃作为忍者的工作。最起码,暗部和您对我来说是安全的,不是吗?”
*
等到太阳西斜的时候,医疗班陆陆续续地将参与追击任务的忍者们抬了回来。
日向宁次重伤,几乎濒临生死一线。犬冢牙和秋道丁次中伤,正在有序进行救治。
据说砂隐村三代风影家的小儿子也主动要求参与救援,堪堪赶上了最后的战斗,战况相当激烈。
卡卡西背着鸣人和去勘察战场的暗部们一起归来,汇报任务情况的时候,眼睛不经意地朝着窗台的位置一瞥:就和他预料的那样,追击佐助的任务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清彦本人去参与。
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几乎是宁次一回到村里,纲手就决定主持启动治活再生术,而如今在火影办公室里帮忙受理任务情况的是临时被拉来顶班的奈良鹿久。他翻着白眼接受了卡卡西“你家孩子带队的任务失败了”这种轻描淡写的抱怨,手底下不停地一边写报告一边安排他赶快带着鸣人去医院等着治疗。
就在这个时候,火影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推开。
团藏倒背着手,站在他身后的是水户门炎和转寐小春两位顾问。他仅剩单只的眼睛看向窗台的位置,声音沙哑阴森。
“宇智波清彦,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木叶叛忍宇智波佐助在叛逃之前,曾经一度去过你和你部下们的据点——对此,你没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等等,佐助现在还只是逃忍的定位才对吧?”
奈良鹿久拍案而起,声音惊愕:“还有即便如此,你是要怀疑清彦他怂恿了佐助吗?!他和音忍以及大蛇丸完全没有接触才对吧??”
“特意挑选了纲手大人和静音大人都忙不过来的时候吗?”
黑发的青年鹞子翻身地从窗台上跃下,动作轻盈得像是猫科动物:“您希望我说些什么呢?毕竟我的两为过去的队友可都是承蒙您照顾了——团藏大人。”
“呵,口舌罢了。”
团藏扯了扯嘴角,刚打算继续发难,就听见清彦继续说道:“确实,我承认,佐助在昨天的傍晚来过我家,并且我们之间有着超过一小时的交谈。”
阿清?
卡卡西敲了敲墙壁,很快就有两名暗部出现,背着鸣人朝木叶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你这么说的话他会——”
“——所以,为了撇清嫌疑,我愿意放开自己的大脑,用任意你们能做到的手段对我过去二十四小时的记忆进行任意手段的追溯。”
青年笑得云淡风轻:“我知道山中家有这种办法,虽然我自己没在情报班待过,但是他们能够做到什么程度我还是清楚的——用你自己最信任的部下就好,这样的话就足够证明我自己了不是吗?”
团藏原本确实有精神拷问的打算,但对方的表现过于胸有成竹,反倒容易让人心生疑惑。
“宇智波一族的话,不可全信。”
他缓缓说道:“如果你在记忆里造假——”
“嘛,那就由我也一起看吧?”
卡卡西挑着眼角,突然开口:“写轮眼的话,我姑且也有一只,就算是想用幻术遮掩,我也是能看穿的。”
白发的上忍手指微微屈起,按在火影的办公桌上:“团藏大人不至于认为我也会背叛木叶吧?”
啧,团藏看了他一眼。
“无妨。”
大概是为了防止纲手和静音完成手术归来,团藏这一次的动作相当高效,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处充斥着阵法和封印术式的房间里。
“那么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考虑,哪怕或许是我自己多虑了——”
清彦脱掉自己的暗部马甲抖了抖,从上衣口袋,左腿的忍具包,前胸的护心位置各掏出来了一把短刀。
“信浓,平野,还有乱。”
他一一介绍着短刀化作的人形,最终连手边的胁差都解了下来:“以及浦岛虎彻——如果感受到我和你们的灵力契约中断,也就是我的意识陷入紊乱的话,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紧接着,他抬起头,表情似笑非笑:“刀账和我是依靠生命和清晰的个人意志作为联系签订契约的,如果我‘不幸身亡’或者发生了什么意外,那么我对现存所有刀剑的指挥权会彻底消失。”
“目前我要说的就只有这些,希望您能认真地检查我的记忆,不要‘一不小心’涉及到了某些其它的地方。”
他拍了拍平野藤四郎的肩膀:“他们是刀剑,可不会中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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