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一场小丑对蝙蝠侠发起的挑战。
那么他赢了。
他在最后也在蝙蝠侠作对, 他用了另一种方式, 让本该与世界进行分割的力量融合了, 而本该融合的两个世界强制性地从内部剥离。
邪神们彻底融合成世界的一部分，他们将四处分散，无处不在, 却再也无法凝聚成庞大的意识集合体。
不消多时, 在破碎力量的加持下, 世界各地估计都会传来各式各样的灵异事件，诡异事件将呈现爆发性增长。足够让所有猎魔人焦头烂额往来奔波, 也足够让布鲁茜永远铭记。
麻烦重重却不至于无敌。
而他自己, 则借助韦恩塔, 投向哥谭，与哥谭融合在了一起。
往后，当每一次布鲁茜巡视哥谭, 每一次看到韦恩塔时, 脑海都会自动浮现出小绿毛的身影。
同化后，小丑在密斯卡托尼克大学待了很久, 久到他足够深刻了解到不可名状之物的本质, 以及各种诡异的秘术。
他利用盖伦特的身份, 在重建的韦恩塔时完成了布局。原本的韦恩塔被炸也有他的手笔, 给自己创造机会。
他确实足够疯狂, 也足够有耐心。
原本布鲁茜想通过牺牲自己来彻底解决所有的事, 然后让小丑重新变回曾经的小红毛。
小丑不满意结局, 于是他从布鲁茜手中抢过笔改写剧本, 笑嘻嘻地来了个惊天大反转。
彻头彻尾的疯子。
布鲁茜赶到的时候早就没了人影，只看到一支红玫瑰胸花。
胸花搁在韦恩塔顶上，是一种被血浸染成的红。
她捡了起来。
拿着它，布鲁茜从顶层到地下都仔细搜索了一圈，终于在地底深处和塔身内部察觉到了残余的力量波动，暴力拆开后发现繁复符号构成的图案，浅淡地几乎要消失了。
韦恩塔竣工时她详细检查过，但反反复复几遍都没有任何发现。
看来曾经被用特殊方式屏蔽了。
神秘侧就是这样，未知的宇宙浩瀚无垠，神秘莫测。没人能断言已经探知了所有的谜团。
一切尘埃落定后，维持的力量消散，屏蔽随之解除。
“你该走了。”布鲁茜背对着蝙蝠侠。
“两个世界正在剥离，中途被干预后我无法预测会发生什么事。如果你们现在还不动身，恐怕就再也回不去了。”
“传送地点应该是在阿卡姆。”
她扭头回望，双手插在兜里，被风吹起的发丝遮住了表情。
“想想你的哥谭。”
“还有你的家人。”
蝙蝠侠定定看了她一眼“我”
布鲁茜打断了他“什么话也不用说，我不想听。”
蝙蝠侠悄无声息地离开。
望着远处的哥谭，康斯坦丁吐出最后一口烟圈，甩手扔掉了燃尽的烟蒂，用脚尖碾了碾。灰色余烬沾染在靴底。
康斯坦丁站在一栋高楼的天台，眺望着隐约可见的韦恩塔。
他嘴里喃喃道“他真是个疯子。”
“你也是，布鲁茜。”他朝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布鲁茜说。
“你也其中掺了一脚。”布鲁茜站在后面没有动作，康斯坦丁值得自己转身。
“不管我的事，”康斯坦丁无奈摊手，耸耸肩，“我只是被不平等条约坑了。”
他自嘲，苦笑“地狱里大名鼎鼎的诈骗人士被马戏团里的小丑骗了。”
康斯坦丁也是现在也知道小丑的真实目的。
小丑甚至以一己之力拔高了所有猎魔人的业务指标。
塔利亚也参与其中，小丑的伪装身份就是他帮忙掩护的，只不过不知什么原因，他又抛出误解性的线索引得布鲁茜前去调查。
至于雷霄古在情况已明朗的条件下，简单几步布鲁茜就复原了整个事件。
那位活了五百多岁的刺客大师狂热地追求永生，不满足与拉萨路池的神奇效果，而把注意打到了那些不可名状之物上。
塔利亚在最后关头制止了他父亲。
绿眼睛的果真都是骗子。
以谎言开局的小红毛连最初的搭档都是骗来的。她有时也忍不住想，小红毛嘴里蹦出过多少真话多少假话。
“小丑杀了小丑，那不是威慑，而是他隐晦传达的预言。”布鲁茜喃喃。
“你还不走。”她对规规矩矩站在旁边等候发落的康斯坦丁问。
对方反而惊讶，坦诚说“我以为你会揍我一顿。”
在布鲁茜明摆着赶客的目光中，康斯坦丁识趣地离开了。
中途托尼打电话询问，他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布鲁茜那一帮人都神叨叨的，这几天，那个叫布鲁斯的家伙不停地从他那套消息。
就在刚刚，有人入侵了他的私人电脑，双方大打得有来有往，托尼下意识地认定对方就是蝙蝠侠。没什么，就是作为男人的直觉。
这一下子把托尼惹毛了。
原本托尼气势汹汹地前来兴师问罪，但一听到布鲁茜的声音语气就软了下来。
“你们究竟在搞什么”他扶额。
布鲁茜没有回答，反而问道“索尔跟他弟弟呢”
她先到了那两位北欧神明，还越狱后失踪的洛基。洛基近期诡异地安稳，像是在搞大事件的平静的前奏。
“洛基跑回来了，不过拎起那个傻大个飞走了，估计是回阿斯加德了。”
洛基的行事向来让人摸不着头脑。
钢铁侠一点也不乐意跟他打交道。说实话，得知洛基离开地球自动返回阿斯加德时，他是真的松了口气。
托尼疑惑“怎么了难道洛基又在策划什么阴谋”
“不，没什么，事情已经结束了。”她关掉了通讯，“我还有事，下次再聊。”
很好，再加上一个目的相同洛基。
不是所有的终局决战都声势浩大，也有可能是无声战栗。
冰山只露出峥嵘一角，从中窥探出深不可测的深海。
两个世界间的融合被制止了。
邪神原本是悬在宇宙之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现在却彻彻底底地化整为零了。
以蝙蝠侠的标准来说，他宁愿同时面对一百个哥谭小混混，也不想让任何一个阿卡姆重点培养的人才跑出来搞事。
组建不久的正义联盟还被蒙在鼓里。
亚特兰蒂斯重返人间，海王无比兴奋。
另一个相当开心的是绿灯侠，他几乎热泪盈眶。缅因猫成了过去，他终于可以不用四条短腿爬了，也不用舔着碟子喝牛奶
除了突然变成人形时没穿衣服，猝不及防下有点小尴尬之外，简直完美。
蝙蝠侠请假缺席了很久，正义联盟干脆撒了欢。陪着落难的国王前往海底，美名其曰打探敌人资料。
等他们回来就被告知世界危机成了各地接连爆发的灵异事件。
闪电侠回家当晚就撞鬼了，据说当时居住在那栋楼上的人都被一声惨烈的尖叫吵醒了。
于此相对，之前着手筹备的黑暗正义联盟也立刻发动了起来，分散各地连轴转。
布鲁茜消失一个月后才返回哥谭。她跑到了几个突然爆发灵异事件的地方，去解决麻烦。阿福不断催促，直到拖不下去了她才回家。
这时，那只蝙蝠和他的小鸟们都已经离开了。偌大的庄园重新变得孤零零的。
只剩下了阿尔弗雷德和他怀里的猫，他抱着自己需要休养恢复的精神体，微笑地迎接着回家的小姐。
半年后。
弯月悬空，星河璀璨，清冷的月光铺洒在地上。
观星台上，布鲁茜穿着单薄睡袍，坐在铺着地毯的角落，斜倚着栏杆上。
阿尔弗雷德猫跳进她怀里，歪着脑袋蹭了蹭她露在外面的手臂，皮肤因夜风吹得温度极低，猫咪的绒毛暖乎乎的。
他昂起脑袋朝布鲁茜咪唔咪唔叫。
布鲁茜一天没下楼。
老管家去了厨房，饭菜一口没动已经凉了，他打算做点甜点给布鲁茜端上来。
小红毛确实有本事，自己疯不算完，还能引导着别人跟他一起疯。
布鲁茜动了动“不，阿福，我不饿。”
阿尔弗雷德拱了拱布鲁茜，对方没反应。
突然，猫咪轻盈落在地上，叼着衣角往屋内的方向拉拽。他能感应到人形自己的情绪。
“怎么了”布鲁茜皱眉。
黑猫咪唔咪唔地叫着，甩着尾巴绕着她焦急地踱步。
很难见到阿尔弗雷德猫这种状态，作为精神体和本体逐渐情绪共同，从来都是冷静自持。
布鲁茜担心阿福出了什么事，她连忙推门下楼。
然后，她愣住了。
迪克笑意盈盈，热情地跳上来给了布鲁茜一个超大的拥抱“好久不见”
然后立刻松手，后退。
后方隐约传来低声吐槽“抱抱怪。”
杰森被提姆推了出来。
那小子抢先一步“杰森说他很想你。”
“咳，我没有，是老蝙蝠。”红头罩下意识反驳，然后又自己嘟囔着“好吧好吧，也有那么一点。”
吵吵嚷嚷中，布鲁茜终于搞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
布鲁茜世界的坐标位在这一系列事件后已经解锁，蝙蝠侠耗费了些时间完全确认坐标，然后全身心地投入在了研发空间转移仪器上。
被强制性剥离后，两个世界的联系极其微弱，他费了大力气才支撑起一个较为稳定的传送通道。并提前跟“内应”老管家联系上。
“达米安呢”她环视一圈，发现少了个小矮子。
提姆平静回应“他要看守空间转移仪器，并实时监控哥谭的状况。”
布鲁茜说“也是。”
穿梭世界又不是开车乱逛，确实需要有人看家。
他没说的是，所有人都想来，包括阿福。阿福听完另一个世界的故事后，也想过来看看。而蝙蝠侠出于某种微妙的心态，没有请求正义联盟的帮助。
蝙蝠女和蝙蝠女侠都不在哥谭。
于是小朋友在不知情下被红罗宾坑了一把，非自愿地蹲在哥谭当留守儿童了，估计正在蝙蝠洞气的跳脚。
此事经过了蝙蝠侠的默许。
提姆伸手指了指跟老管家交谈甚欢的人，另一位更苍老一些阿尔弗雷德“那是我们世界的阿福，你还没见过他吧。”
两位阿福都笑着朝她打了个招呼，布鲁茜愣了一下，下一秒笑了朝他们走去。
中途被人拦下了，两人视线撞上了。像是两片蔚蓝的海融汇在了一起。
打扮的人模人样的布鲁西宝贝西装革履，还做了个发型，笑的可甜。
“我知道你不想见蝙蝠侠，所以”他歪了歪头，“你觉得布鲁斯韦恩怎么样”
极其有眼力见的迪克跟赶羊似的一手一个，勾肩搭背地把杰森和提姆往外推着走。
两位老人并肩，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等等，”布鲁茜皱眉打断了他，鼻尖微动，嗅了嗅，“你喷香水了”
她抬手扇了扇风，微微后退。
布鲁斯嘴角的笑意僵住了。迪克果然不靠谱。
他强行转移话题“我听阿福说你心情一直不太好。”
“嗯哼。”布鲁茜瞄了他一眼。
布鲁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好吧，随便你怎么说，自恋也好，或者性糟糕活该被骂”布鲁斯看着她，“我喜欢你。”
布鲁斯有好几次想开口表白，但总被各种意外打断，这次总算如愿以偿。
不等布鲁茜开口，他提前补充完毕“如果重来一遍，我还是坚持将所有的事调查清楚。”
原则问题不能丢。
还有句话他没说，但两人心知肚明。他始终坚持用自己的方法来解决。
布鲁茜眯着眼，仔细地打量了他一遍，毫不留情地嗤笑“怪不得这么多年了你还在单身。”
蝙蝠侠说话都不看看场合吗
她双手抱臂，勾起唇“蝙蝠侠无所不能”
有点讽刺的意味，却又感觉像是自嘲。
“对。蝙蝠侠无所不能。”布鲁斯微微低头，笑答。
“经过试验，这次的空间波动在十天内较为稳定。我重新加固了阿卡姆疯人院。”
而小丑被小绿毛弄死后，哥谭安稳了不少。
言下之意，他可以在这里待近十天。
布鲁茜抬眸“所以”
“所以你缺不缺人手，来帮你清理诡异事件，继续拯救这个世界”布鲁斯眨眨眼，“培训后再上岗，专业保证。”
布鲁茜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回到最初的问题，你觉得呢”他问。
布鲁茜向前一步，抬手拽住他的领带，强迫他低下头，然后在他侧脸上轻啄了一口。
然后她松手抬头看他“满意了”
布鲁斯没出声，他伸胳膊揽住了面前的人，低头吻了下去。
片刻后，他才放手，嘴角的笑意加深。
“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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