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沈屺春没疯的彻底,只是堵了她的唇一下就起了身,没有带着呕吐的秽物继续对她做什么。
不过就是这样也把余令恶心的不轻,她泡在浴桶里,脑子里一直重复着在床上的那幕,恨不得把身上的皮给搓掉了。
她有意多吃一点,若是沈屺春对她做什么,她就吐出来恶心他。
谁知道她就是吐了,沈屺春也愿意碰她的唇,她没恶心到沈屺春,反倒被他彻彻底底的恶心了一遍。
说的也是,当年他就能生咬下禽类的血肉,茹毛饮血,他生活的地方不知道有多肮脏,她吐得那点秽物又算得上什么。
外面的沈屺春已经清洗一新,连身上已经换上了玄色红纹的衣袍。
也不知他是随身带的衣袍,还是这栋楼的常客,在这里放了衣裳。
双眸相对,瞧着沈屺春的眼,余令就想起了刚刚那一幕。
还有他在她身体摩擦后又喷洒的东西,滑腻像是某种没有毛的动物不停在寻找温暖的巢穴。
余令蹙眉退了半步,逃避沈屺春的视线:“对你我从来没有做错什么,无论你跟余家还是谢家的恩怨都不该跟我算。”
没听到沈屺春的声音,余令抬眸又道,“半年前我知道余明志找过你,希望履行当年的婚约,你拒绝了。”
既然当初拒绝,现在就不应该来纠缠她,还做出一副痴情的模样恶心她。
余令说话的时候,沈屺春兴致勃勃地看着她,仿佛她的一字一句都值得他细细品味。
那沉迷的眼神简直就是个疯子。
“我知道你不愿,当年我前脚同意,你后脚就会跟谢辞非跑了。”
沈屺春轻笑,他怎么会不懂余令,她不愿的事,谁逼的了她。再说他要娶的不是什么余家的大小姐,只是余令。
现在这样正好,余令只是余令,可以任由他拉到与他地位持平的余令。
“所以你来是为了羞辱我?”
余令直视沈屺春,沈屺春嘴角含笑,摇了摇头,但却不开口解释。
屋里的酸味早就没了,绮窗大开,外头的风大股的往内涌入。
衣裳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很容易让人产生自己会飞的错觉,几乎在余令动的瞬间,沈屺春也动了。
余令还没跳窗,沈屺春已经把她拦腰压在了窗边。
余令半个身子悬空摇摇欲坠,沈屺春在她的正上方欣赏她挣扎的神情。
“放开我!”
推沈屺春的感觉就像是推巨大的石像,她废了全身力气他依然纹丝不动。
“沈屺春,你现在要什么有什么,又何必要苦苦为难我。”
“若是我不来,难不成你想一点朱唇万人尝。”
沈屺春压着余令的感觉,就像是猛兽压住了一只小奶猫,爪子一松一弛,任由奶猫挣扎,不管奶猫露出什么表情,都能让他觉得心情愉悦。
俯身在余令唇上在摩挲,他嘴上有伤,说话便发疼,现在用到了唇舌,猩红的血又溢了出来。
他爱余令,他的爱不介意余令跟任何男人在床上翻滚,他甚至想过若是余令被一个个肮脏的嫖客□□之后,是不是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余家大小姐,而是他沈屺春也配得上的人。
温热的血给余令的脸染上艳色,沈屺春身体微微抬起:“我不来你又怎么等谢辞非来救你。”戚
“你是什么意思?”
余令憎恶地看着沈屺春,若是她有反抗的力气,会毫不犹豫地把沈屺春扔下窗台。
“余家是我抄的,没有我的手下留情,谢辞非救不走你妹妹。”
“是你抄的余家……”
想想也不是不可能,以沈屺春与余家的仇怨,亲自看余家人哭喊求饶一定让他心中十分爽快,当年余家人看不起他,风流轮流转,短短几年就变成了沈屺春高高在上,收割余家人的性命。
只是她没想到他竟然会放过余莹,让谢辞非救了她。
“若是死了你怎么见你妹妹。”
余令侧脸看着底下被风吹得摇曳的树叶枝干,若是能活着谁想死,她从前幻想过无数种她未来的生活,没有一种是被她不屑提的人逼着在一个肮脏的地方自尽。
“我就是死了,长文也会好好照料莹莹。”
“你太高估了人情,若是没了你,那个小丫头算的了什么,不过是个麻烦,一个被人查到就会危及谢家的麻烦。”
“你在威胁我?”
“我在告诉你事实。”
沈屺春把余令拉离了窗口,“你活着她平安无事,你死了她的下场会同你一样。”
“我既然都死了,还管别人死活作甚。”
余令冷笑,没把沈屺春的威胁放在心上。余莹对她来说是唯一的亲人,她自然希望余莹能活下去,可这只是希望,若是余莹命与其他余家人无异,她又有什么办法。
扫了眼余令的神情,沈屺春眯了眯眼,看来是他算错了一招,不该把余莹带走,应该把人也放在水月楼里,余莹成妓该比余莹死更能威胁到余令。
*
余令每次接客,彩蝶都紧张的不行,把晚膳送进了屋里,彩蝶小心翼翼地觑着客人的神情,为余令捏了把冷汗。
楼里爱俏的姑娘不在少数,但是让她瞧起来英俊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银子花。客人强壮了压人压得疼,客人高大了物件就吓人。
而这些都还好,最恐怖的是不行的客人,有些有羞愧之心的,嫖了一次就不好意思嫖第二次,但有些会变着花样折磨姑娘,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沈屺春就是最难伺候的那一类客人。
“大爷要不要听听小曲?”摆上了餐碟,彩蝶小心地问道。
沈屺春瞥了她一眼:“滚。”
余令敛眉无言,平静地搅动碗里的米粥。
彩蝶麻利的滚了,只是关门的时候小心地留了一道缝隙,若是出了什么事也能听到个响,好冲出去救人。
余令一直低着头搅动着米粥,听着沈屺春吞咽食物的声音。
没抬头她也知道他还在看着她。
“你为什么还不走。”
“我今夜要在这里过夜。”沈屺春慢条斯理的吞咽,把装羊奶糕的碟子推到了余令面前,“你不吃晚间用什么吐我身上。”
余令想翻桌把桌上的一切都砸在沈屺春的身上,不过想到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用满身污渍的身体压住她,余令张嘴含了一口米粥。
“你侮辱我够了,是不是会放过我?”
“自然。”
要是有一日余令对他来说只是余令,他自然不会再占有她,那时候她怎么样都是她自己的本事。
沈屺春的话就像是给余令点燃了一盏灯,只不过在这里,就是点燃了灯,那灯也昏暗的很。
被关到水月楼里,她不是没有试图逃过。
她开始假装顺从,趁机往外逃过几次,谁知道这楼看着松实则紧,她连水月楼的大门没看到,就被抓住打了一顿鞭子。
那鞭子初打的时候不觉得什么,到了现在她终于觉得不对。
这里的鞭子似乎真能把人的骨头打软了。她现在走几步就觉得腿软,抵抗沈屺春的时候,更能感觉到自己的无力。
这种无力是从骨子里散出来的,与她平日进食多少无关。
“你恨不恨谢家?”
看着沈屺春在绮窗前倚着头,闲情逸致地听着楼下的嬉闹,余令突然问道。
人都说余家第一个倒霉,第二个就会是谢家,沈屺春现在位高权重,想使劲让谢家倒霉不是不可能。
“我若是恨谢家兄弟,你以为他们现在还会活着?”
沈屺春真没把谢沣几人放在心上,反倒谢谢他们让他遇到了余令。
不然靠一桩所有人都遗忘的婚约,他此生都不可能跟余令有什么交集。
瞧着余令的神情,沈屺春勾唇一笑:“你不必担心谢家,谢家家主是个聪明人,早早跟余家撇清了关系,余家罪名落定他还出了一份功。”
余令一怔:“这不可能。”
谢家家主是谢辞非跟谢沣的父亲,是她叫谢伯父的人。谢辞非的才华便是袭自他父亲。
谢父的诗词写意婉约,她亦背过几首。
余家出事谢家撇清关系自然不过,但她不信谢家会落井下石。
“信不信随你,若是谢辞非能从这里救走你是他的本事,而就救不了,我便会夜夜拥着你入睡。”
沈屺春轻打了一个哈欠,听着楼下变调的嬉笑声,拉着余令踩上了猩红地毯。
把余令推到床榻坐下,沈屺春半跪为余令脱下了鞋。
似雪如玉的脚只有他巴掌大小,搂在怀里,他从脚趾开始一寸寸的吻上了她的小腿。
“你恶不恶心……”余令推着他的头,而他的唇就像是长在了她的脚上。
唇舌不断在她的脚上流连,余令突然想起了她曾经爬山脚底长过一颗痘,刺痛发痒。
那时候的难受比起现在不足千分之一。
她从未想过会有人会捧着旁人的脚亲吻,姿态低贱的真像是一只没人智的狗。
“你不愿我亲这儿,是愿意不再咬我的舌?”
余令那一下咬的太狠,沈屺春此时说话还会有嘶嘶的声响,就像是搂着猎物等待进食的蛇。
见余令没了声响,只是身体小幅度的战栗,沈屺春轻笑,就这样捧着她的脚,与她相对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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