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蛮这一昏迷就昏迷了整整七天。
当然, 这七天她也没闲着, 用几分和系统换取了可以只用意念进入空间的技能后, 便开始整理房间。
她先将整个房子都打扫了一遍, 然后数了数自己房间里的银锭和金砖。
随着空间里物品的等级上升, 这些银锭和金砖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原本走廊上全是银锭, 就连房间里都堆了不少,如今走廊上已经空了,房间里也只剩下角落里的一小堆。
整理完房间, 又去将系统仓库整理了一番。
等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 时间已经过去了七天了。
这七天, 钟晋的日子很不好过。
无数的懊悔不停的煎熬着他的心,他只恨自己定力不够,为何那夜就仿佛着了魔似的宠幸了那个美人呢明明福宁宫和神选宫距离那么近,他为何要去找那个美人,而不是来神选宫。
那一日见到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司蛮时, 他头疼欲裂, 当听到老太医说宸贵妃身体并无病症,只是单纯的不愿醒来时, 更是眼前一黑直接昏死了过去,好在老太医不仅精通妇人症, 对一些疑难杂症也是精通,连忙为钟晋诊治。
可一搭脉,老太医脸色就变了。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 又碰上个阴司。
“直说便是。”被针扎醒了的钟晋也看出老太医的脸色不对,立刻语气严肃的说道。
“陛内余毒未清,头疼乃是因为毒素侵入大脑。”
老太医被吓得脸色苍白,满头大汗。
钟晋闻言,不由得有些怔然。
余毒未清这件事他是知晓的,他也知道自己命不长久,可以前从未有过不适,所以也就没有当回事,谁能想到,毒发之时竟然这般痛苦呢
“这毒侵入大脑,对陛下身体可有妨碍”
徐缺连忙焦急的问道。
可问出话后,却被老太医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瞥了一眼。
徐缺“”
“朕还有多少年”
钟晋倒是显得很是平静,五年前,他就知道自己顶多二十年光景,熏香中的毒素他闻了一年多,后来还是因为修炼了宸贵妃给他的内力,才让他一直能够克制心底的暴戾,若不是那内力的话,他恐怕会成为钟厉第二。
“陛下若从现在起修身养性,还能有十余年。”
这倒是与之前差不多。
钟晋心里有了数,对着老太医摆摆手“去守着娘娘吧。”
老太医被吓软了腿,可也知道自己现在若是退却就只有一死,倒不如从此对钟晋忠心耿耿,于是干脆只当做什么都不做,继续蹲守神选宫,这一蹲,就是一周。
钟晋除了前两日罢朝外,后来也恢复了正常,只是神色愈发冷峻。
渐渐的,朝堂之上的臣子们也知道了宸贵妃病重的消息,一个个的心里头高兴,表面却只能缩着脖子,以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幸灾乐祸。
七天后。
宸贵妃醒来。
钟晋刚上了大朝会,徐难就过来了,不过他没敢进去,而是站在偏门处对着自家干爹挤眉弄眼的,徐缺站在龙椅高台的下方,目光正巧看着偏门处,他看见徐难时心里就是一颤,趁着钟晋说话的空档,就过去了偏门。
“你怎么来了可是神选宫出了事”
徐缺一把攥住干儿子的手腕,满是焦急,心里不停的在祈祷,可千万不是宸贵妃出了事,不然陛下铁定熬不下去。
“娘娘醒了。”徐难激动的小声说道。
“真的”
徐缺顿时表情一遍,满是惊喜。
“那可真是老天爷保佑了,再这么睡下去,不仅陛下熬不住,小皇子和小公主也熬不住啊,尤其娘娘肚子里还揣着的那个。”徐缺这句话说的是真心实意的。
虽说才过去了短短七天,可大皇子愈发的沉默,已经连续三天未曾同钟晋好好说过话了,还不懂事的二皇子和大公主,每日都要哭那么两个时辰,再加上肚子里的那个
徐缺总觉得,若是宸贵妃出了事,说不得真的要将钟家的男人一网打尽了。
从这件事看来,专宠一个女人这件事是不对的。
可陛下情深,他这个做阉人是不懂陛下之情,前些日子因他说了句宠幸其它妃嫔也无可厚非让陛下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很是冷落了几天。
以己度人,陛下倚重他的同时还倚重徐差时,他不也不高兴么
徐缺矛盾极了。
“不过”
徐难看了眼自家干爹,想了想,还是提醒一句“不过娘娘虽说醒了,却是不吃不喝不哭不闹的,只睁着眼睛带着二皇子和大公主对大皇子好似不太理的。”
徐缺的手指颤了颤“怎么个说法”
“儿子听着,好似娘娘问了香蕊可,可愿随她回湖州。”徐难缩了缩脖子,不等徐缺多问,直接转身飞奔着跑了。
徐缺顿时知道不好了,却也不敢这会儿去打扰钟晋。
只等着钟晋下了朝,才哭丧着脸报喜“娘娘醒了,但是娘娘说,她要回湖州啊。”
钟晋手里的朱笔落了地,忙不迭的起身带着仪仗飞速的往神选宫跑去。
神选宫里这会儿已经不混乱了。
只是二皇子和大公主腻在司蛮的身边,大皇子站在旁边苦着一张脸,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声音里带着哭腔“母妃”
“煌儿。”
司蛮伸出手,轻轻牵住钟煌的手“娘先带弟弟和妹妹走,等你父皇生下身份贵重的皇子后,娘在回来接你,听话啊。”
此刻,平常端庄华贵的宸贵妃换上了普通的素色布衣,平常簪满钗环的青丝梳着民间的妇人发髻,用一块青布裹着,若再提给篮子,就像极了农家的小媳妇儿。
“母妃,煌儿不要留在这里,煌儿要跟母妃一起走。”钟煌抱住司蛮的大腿嚎啕大哭。
司蛮也蹲下来,一把抱住钟煌“娘也想带煌儿一起走,只要陛下同意,娘一定带煌儿走。”
“朕不同意”
暴怒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司蛮刚准备转头,就被宽厚的怀抱一把抱住,她仰头,对上一双猩红的眼睛。
“你刚醒来就要逃离朕”
“陛”
司蛮吓了一跳,连忙挣脱钟晋的怀抱,双膝一软,重重的跪下“民妇参见陛下。”
钟晋闻言,顿时脑门子突突的跳着。
这还没离开宫里呢,就先从母妃改成娘,此刻又从臣妾改成了民妇,这宸贵妃是要活生生的气死他啊。
钟晋的脑袋又疼了。
“芳儿”
钟晋弯腰拉住司蛮的双臂,将她拉起来“你是在怪朕”
司蛮知道钟晋说的是什么。
她原本还挂着僵硬的笑,此刻却连勾嘴唇的力气都没了,板着一张脸,背脊挺直且僵硬。
“不怪陛下,怪我,是我想要的太多,是我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是我异想天开。”司蛮就算站起来了也没看钟晋的脸,而是转过身去,头一回抹去了软绵,换上刺骨的冷漠“陛下是真龙天子,是天下之主,后宫妃嫔皆是陛下的女人,陛下宠幸谁都是应该的,反倒是我,不过一民间女子,能得陛下宠爱应该感恩戴德,可是陛下”
司蛮叹息一声“我太贪心了,我将陛下当成夫君,也期待夫君能将我当成妻子。”
“陛下就当我恃宠而骄吧。”
司蛮继续蹲下,开始收拾自己的箱笼“曾经我与陛下说过,若有一日,陛下不喜欢我了,我会找个深山,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同陛下的七年,对臣妾来说,仿佛做梦一般,如今梦醒了,我也该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去了。”
司蛮的手脚很麻利,丝毫没有因为七年的养尊处优而显得手忙脚乱。
“华服首饰我都不要,我入宫七年,除却送给父亲的一百两银子,算俸禄还能带走三百二十两银子。”
“朕说了,朕不同意”钟晋压抑着怒火,低声吼道。
司蛮的手停了下来,声音满不在意“这七日我一直陪在师父身侧,师父说了,他会带我走,陛下,你关不住我。”
钟晋怔然的看着眼前美貌的女子。
就连头一回侍寝时,钟晋都没有这般认真的看过她的脸,他看到了她眼眸中掩藏的痛楚,也看见了掩藏痛苦时刻意表现出的冷漠。
她在不舍,态度却依旧坚定。
意识到这一点的钟晋感觉既心疼又恐慌。
“别走。”
钟晋头疼欲裂,身形都下意识的佝偻起来,可却还是蹒跚着脚步伸手将司蛮抱进怀里“芳儿,别走,朕是被人算计了,也是怕你伤心才瞒着你。”
司蛮没说话。
她任由钟晋抱着自己,直到钟晋的语气都开始变得卑微起来“你想想我们的孩子,还有腹中的皇儿,你真的忍心离他们而去么”
“母妃”
三个孩子仿佛排练好了似的,一人抱着一个大腿,钟煌年岁大了些,隐忍的攥着拳头,眼圈却也红了。
司蛮叹了口气,伸手揉揉孩子们的脑袋。
钟晋感受到怀中娇躯不再僵硬,心底隐隐的有了希望“别走,芳儿。”
“仅此一次。”司蛮抬起头,语气冷冷的。
钟晋抿嘴,认真点头“仅此一次。”
司蛮这才抿了抿嘴“香蕊,替本宫梳妆。”
“是,娘娘。”
香蕊连忙擦干了眼泪,跌跌爬爬的起来扶着司蛮去梳妆了,钟晋看着司蛮坐在铜镜前的背影,暗暗的吁了口气,只是他攥起拳头敲了敲脑袋“徐缺,扶朕坐下。”
“陛下,可要唤太医”
钟晋悄悄瞥了一眼司蛮,农妇的发髻渐渐簪上华美首饰,妆容也渐渐华美,仿佛一朵蒙尘的花,渐渐绽放的样子,若是往常,他必定过去为之簪花,可如今
他做错了事啊。
“传吧。”
若她知晓他头疼若此,是否会因为心疼而回心转意呢
钟晋心中忐忑,却又无比期待着。
作者有话要说 钟晋朕头这么疼,娘娘一定会心疼朕。
司蛮才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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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儿子咳嗽的非常厉害,根本躺不下来,老师害怕,就打电话给我带他去医院检查,进了医院一听是咳嗽,且有呼吸困难的症状,立刻就要做核酸诊断,那玩意儿滋味太难受了,还好做出来只是单纯的着凉引起的慢性支气管炎复发,我儿子闹的很厉害,小儿子今天又报名,我这两天,真的,烦的都瘦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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