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绿洲是真的醉了, 被华戈粗暴地扛起来的时候,因为头朝下, 她晕晕乎乎地看着地面在晃动, 然后手脚并用扑腾着:“我飞起来啦啊哈哈哈哈~”
她一扑腾, 手和脚很容易就打到了华戈。
华戈腾出一只手,用力拍了她的屁股一下,“安静点。”
被打的那瞬间,阮绿洲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果然不说话了。
华戈正讶异于她如此听话, 就又听到了小声的啜泣。
他挑了挑眉毛, 觉得自己下手并没有多重,不至于这样。
阮绿洲本来在小声啜泣,看他也不哄自己,于是放声大哭,“哇——你居然打我!你为什么要打我!我长这么大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华戈被她聒噪的头痛, 将她从肩上放下来。
女人还是站不稳, 摇摇欲坠地, 眼睛哭得红红的, 好像他真的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
华戈抱臂看着她,不发一言。
阮绿洲看自己哭也没用,抽抽噎噎地停了下来, “你好差劲,把别人打哭了也不哄一下。”
“你想让我怎么哄?”
“这还要人教吗?教了还有什么意思,你就是坏蛋, 大坏蛋,我一大把年纪找不到男朋友,都怪你,你也不想想办法,我还没有体验过恋爱的美好,就先感受了一下……”
阮绿洲那张殷红的小嘴里喋喋不休地数落着他的罪行,华戈眉眼微微一压,伸出手将她按在了身后的树干上。
阮绿洲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的时候嘴一撇,又要哭,可是华戈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他掐住她的下巴,弯下腰,堵着了她喋喋不休地小嘴。
时间仿佛静止,耳边依稀传来海浪的拍打沙滩的声音。
背后的树木粗糙的表皮硌得她的后背有些轻微的疼痛。
面前高大的男人微垂的长睫遮住了瞳孔中的华光,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如同福泽苍生的神明在以亲吻垂怜自己的子民。
这是阮绿洲这么多年以来,得到的真正意义上的吻。
她感觉自己是真的醉了,不然为什么只是被贴了一下嘴唇,天地都开始旋转起来了呢?
她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但是这个动作就仿佛吮吸了一下男人的下唇。
男人的气息陡然变得凌厉起来,他仿佛被她的这个动作勾起了火焰,简单的动作已经扑灭不了他的欲。
阮绿洲的下唇被重重地咬了一下,她吃痛张开了嘴巴。男人趁虚而入,重重碾压。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等华戈放开她的时候,她腿软的几乎站立不住,依靠着男人有力的臂膀才勉强靠着树没有滑下来。
她懵懂地抬起头,看着他。
水润的红唇因为刚刚的行为摧残的有些可怜兮兮的感觉。
她张了张嘴,刚想开口,就被华戈抬起一根手指按住了。
华戈的声音有些沙哑,眼中的那团火似乎烧到了喉管,分明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带着暧昧。
“如果不是因为不想有人围观的话,我一定会在这里S了你。”
阮绿洲迟钝的大脑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华戈却直起腰,松开了她的下巴。
他那双金色的眸子,瞬间冷却了下来,对着漆黑的草丛说道:“看够了吗?”
草丛里有人影晃动,几个人知道被发现了,只好站了起来。
商臾笑嘻嘻地说:“我就来看看进展到哪里了。”
墨桀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多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抓紧。”
白一昂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故作深沉地点了点头,“墨桀说的对啊。”
佘世欧眨了右眼,表情揶揄道:“你行不行啊,不行我来吧,我一定会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
华戈扯了扯嘴角,轻蔑地看了一下他的下、身。
佘世欧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恼羞成怒道:“你看什么!当初还不是因为你!我现在没问题了!”
华戈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不过那个表情非常欠揍,大有一种“你说是就是吧,我不想跟你争辩”的感觉。
佘世欧气的想要跟他打架,但是华戈拉起阮绿洲就走了出去。
居燮和金霓佑正在将烤好的东西从烧烤架上挪到烧烤盘上。
华称被狮子看着,他本来也想跟去的,但是被人看出了想搞破坏的心思,于是安排了狮子死死地看着他。
看到两人这么快就回来了,他看着阮绿洲跟在后面,脸红的像苹果,心中顿感不妙,开口对着华戈嘲讽道:“这么快就完事了?看来你也不怎么样啊。”
华戈没有理他。
这不妨碍他继续攻击他,“也是,听说处男都秒S嘛,从来没碰过女……”
他还想继续说什么,可是被突然闪现到面前的华戈用力掐住了脖子。
不过他并没有惊慌,眼神中带着讥笑。
“我忍你很久了。”
华称也笑了笑说:“怎么,想打架吗?”
其他人见情况不妙,纷纷想上前阻拦。可是华戈随手一挥,空气中仿佛架起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罩,他们谁也进不去。
两个人并没有打起来,只是在说着什么,可惜这个玻璃罩子还挺隔音的,外面的人什么都听不到。
华戈不知道说了点什么,华称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凶狠起来。
两个人争执了半天,华称眼眶气得通红,一副恨不得杀了他的样子。
他也确实动手了,一拳挥向了华戈的脸。
华戈微微侧头,抬手握住了他的拳头,然后向下一折,华称的手顿时以一种怪异的弧度垂了下来。
但是他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又抬起另一只手执着地想要去打华戈。
华戈耐心耗尽,将他的胳膊反手一拧用力一推甩到了地上。
华称想站起来,可是被华戈用脚踩着肩膀定在了地上。
阮绿洲在后面的躺椅上眯了一会儿,夜深了以后,海风吹得她有点冷,于是睁开眼睛试图寻找暖和的地方。
可是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两个人在打架,于是赶紧冲了过去。
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她,等商臾发现她冲过来的时候刚要说“小心”,阮绿洲就进到了罩子里面。
男人们脸上露出惊异之色,而阮绿洲只是感觉到一层软软的胶质一样的东西包围了她,然后豁然开朗。
“我警告你,再有下次,我绝对不会轻饶你。”
她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了华戈这句话。
华称嘴角挂着血,银色的发丝凌乱地散布在他的额头,嘴角的血液向下流淌,挂在他尖尖的下颌,看起来易碎、脆弱。
看到阮绿洲进来,又换上了一副笑眯眯地表情,“看到了吗?这个男人有多恐怖,离他远点啊,小绿洲。”
阮绿洲走过去拉了拉华戈的胳膊说:“你们怎么了?不要打架呀。”
华戈转过头来,脸上还带着未尽数褪去的厉色,阮绿洲被他的表情吓到了,手像触电一般缩了回去。
对于她怎么会进来,华戈猜想可能还是圣物的原因,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他将脚从华称的肩膀上挪开,随手一挥,透明的罩子瞬间消失。
男人们赶紧围了过来,将倒在地上的华称扶了起来。
华戈抬手去拉阮绿洲的手,准备带她回去,可是阮绿洲像看什么可怕的生物一样看着他,下意识地向后躲了一下。
华戈的手落了个空,他僵了一下,然后收回了手。
“你不回去吗?”他的声音无悲无喜,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威压。
阮绿洲有些害怕,本来喝醉酒的她就格外坦诚,此时害怕地躲在了商臾的背后说:“我……我一会儿……自己回去。”
华戈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他的脚步踩在沙滩上,发出轻微的响动,孤高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
商臾叹了口气。
华称则笑了。
笑得时候带动了肩膀上的伤口,他“嘶”了一声。
阮绿洲担忧道:“你没事吧?为什么要打架呢?”
华称苦了苦脸说:“有事啊,我这半个肩膀的骨头都被他踩碎了。”
阮绿洲吓了一跳,过去看了看,发现他说的居然是真的。
“他怎么会下那么重的手?”
“他一直都是这种冷血残酷的人啊。”华称还不遗余力地说着华戈的坏话。
“才不是呢!”商臾辩解道,“你到底说了什么,让他生这么大气。”
华称无所谓地说:“是他自己不仁不义,怪不了别人。”
阮绿洲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你伤怎么办?”
商臾说:“没事的,我们的修复能力很强的,明天就好了。”
“真的吗?”
“嗯嗯,别担心。”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闹得格外不愉快。
烧烤也没心情吃了,大家草草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回去了。
假期的第一天,就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阮绿洲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站在自己住的酒店门口,踌躇着不敢进去。
华戈那个狠厉血腥的眼神还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里。
她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靠着,准备缓一下再上去,可是这么一靠,眼皮就开始打架。
华戈看了看时间,一直没有等到阮绿洲回来,于是下楼准备去找她。
他一眼就看到了倒在沙发上的小女人。
栗棕色的卷发撒在她的脸颊上,让她看起来安静又平和。
他弯下腰,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走进了电梯。
阮绿洲突然被惊醒,看到男人面无表情的脸,吓了一跳。
她挣扎着想要下来,可是被华戈困在胸口动弹不得。
“你……快放我下来……”
“如果你继续这样闹的话,我不介意在电梯里继续做之前树林里未完成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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