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里终究没有包住火, 阮绿洲在妈妈的一次突然袭击中，大着肚子的样子被发现了。
还好这个时间, 男人们都没有在家, 不然场面就太混乱了。
阮妈妈看着她的肚子, 表情难辨喜怒，“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她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解释。
“是谁的？什么时候的事？”阮妈妈又追问道。
阮绿洲捏着衣角像犯了错的孩子，“妈……我不知道怎么说……你别生气。”
她想去解释，可是根本没办法解释, 心里又觉得很委屈, 于是眼泪就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阮妈妈叹了口气，将她拉过来，“我不是要指责你，你哭什么？反正我也很喜欢孩子，不管怎么样, 我都能给你安排好。我只是生气,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你自己一个人怎么能照顾好自己, 出了事怎么办？”
阮绿洲擦了擦眼泪说，“那你不问我了？”
“你不想说就不要说，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 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吧。”
“妈——你真好。”阮绿洲扑到她怀里说，“我也不是要瞒你，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傻丫头。”阮妈妈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说, “那我今天给你做点清淡的，这几个月很辛苦吧。”
“呜呜呜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你也是要当妈妈的人了，能不能稳重点。”
“我不要稳重，我永远是你的乖宝宝。”
“你酸不酸。”
“嘿嘿。”
华戈提着一些孕妇需要的东西回来的时候，阮妈妈还没离开。
阮绿洲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会回来，本来准备在微信群吆喝一嗓子的，结果还没来得及。
阮妈妈看了看华戈手里提的东西，又看了看他整个人。
“是你。”
华戈点了点头。
阮妈妈突然笑了，对阮绿洲说：“既然这样，我很放心。”
阮绿洲一头雾水，“怎么了？怎么就放心了？”
阮妈妈提起自己的包说：“我走了。”
“嗯？刚不是还说要照顾我呢。”
阮妈妈拍了拍她的手说：“有他在，我很放心。”
“……”
等阮妈妈离开后，阮绿洲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华戈，“你什么时候跟我妈达成了某种协议？”
华戈微微勾了勾唇，“这是秘密。”
既然他不说，阮绿洲也懒得跟他多说什么，虽然他就这样又回来了，但是她也没打算跟他怎样。
预产期很快就要到了，原本阮绿洲都做好了准备，自己一个人打车过去，可是现在——
几个人围着她，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瓷器般，走到哪里都是一堆人前呼后拥的。
“拜托，我只是生个孩子，你们这也有点太夸张了吧。”
“不夸张，一点都不夸张。”商臾郑重地说，“我看电视上，那些女的不小心摔一跤孩子就没了。”
“电视剧都有点夸张的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
“……”阮绿洲被扶着坐到沙发上，危险物品都被排除在包围圈。
比如：华戈。
华戈看着这群围得严严实实，不肯让他靠近的男人们，只恨不能全部赶走。
“是你们的孩子吗？你们那么殷勤干什么？”本来想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华戈现在却连老婆的头发丝都看不见，于是浑身上下又开始冒黑气。
“嘿，不是我们的没关系，我们可以当亲生的养啊。”
“你们天天逗留在这里，工作不做了吗？”
“没关系啊，像你一样一天回去一次，一次做完一年的就可以了。”
阮绿洲听着他们斗嘴，突然捕捉到一点信息，她刚一抬起眼睛看向他们，就发现华戈突然压低的眉眼，充满了阴骘，仿佛他们再多说一句就要就地处决了一样。
几个男人嘴也不贫了，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阮绿洲问道：“一次一年是怎么回事啊？”
商臾解释说：“我们那里的时间流速跟你们不一样，地球一天，相当于我们那里一年，所以我们在你这里呆了这么久，回去的时候花了好多年才把落下的工作做完，虽然你这里只有几个月而已啦。”
“哦，原来是这样啊。”阮绿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嗯，你觉得我们只是几个月没见，我们其实跟你已经好多年没见了。”商臾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不知道我的粉丝们都还记得我吗？”
孕妇的情绪捉摸不定，本来还挺开心的阮绿洲突然变得惆怅起来。
商臾看到她耷拉下来的眉眼说道：“怎么了绿洲，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只是突然感叹你们生命漫长，而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要不了多久，白骨一把，你们就把我忘了吧。”
“说什么呢？”商臾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肚子说，“你不要想太多，华戈其实一直在想办法……”
商臾正说着，华戈突破包围圈，将他提起来丢到了一边。
“好嘛，不说就不说，看绿洲稀不稀罕理你。”
华戈坐到阮绿洲的身边，阮绿洲没说话，看着电视一言不发。
其他人闹得差不多了，被华戈眼风一扫，默默地把空间腾给了他们两人。
“咳，”华戈在一旁清了清嗓子，“我也想摸一下你的肚子。”
阮绿洲斜了他一眼说：“不可以。”
“……”华戈吃了个钉子，有些不悦，“为什么他们可以？”
“我的孩子，我想让谁摸就让谁摸。”
“你一个人生的出孩子吗？”
“你管的着吗？”
华戈叹了口气，将她揽到怀里，“别闹了。”
阮绿洲把他推开，站起来瞪着他说：“我闹什么了？你觉得我就应该是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吗？你救了我的妈妈，我还了你的圣物，我们也算是两不相欠了吧。”
“你……是这样想的？”
“不然呢？”
华戈站起来，又一次将她抱住，不容反抗。
浓烈的气息将她包围，他低声道：“你信我一次。”
“所有的一切，我都会给你个满意的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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