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阮绿洲头发乱得像鸡窝,眼神呆滞,表情放空,傻坐在床上。
各种音色各种样貌的男人在她耳边不停地聒噪,终于,她忍无可忍道:“都给我闭嘴!!!”
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阮绿洲从床上跳下来,拿到什么砸什么,“给我滚出去,你们哪里疯人院跑来的?十二星座的守护神?骗鬼去吧!滚滚滚,都给我滚——”
她叫骂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她被一头狮子从正面咬住了脑袋。
昨天晚上酒醉的记忆回笼,狮子温热的舌头和尖齿的触感清晰可见,她可不想在这大好的年华命丧狮口,况且这头狮子还会说话,太太古怪了吧。
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她颤颤巍巍地说道:“大……大狮饶命……”
……
阮绿洲没办法,被一只体型硕大的狮子这样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不得不接受这群男人要留在她家的事实。
“虽然……但是……你们总得给我个理由吧。”阮绿洲掀起眼皮默默地将他们都看了一遍。
黑发金色眼珠,面部线条锋利的是天蝎座。
那头大狮子就是狮子座。
银色中长发,面容精致,美的雌雄莫辩的是天秤座。
靠在墙角,皮肤黝黑的像刚从非洲挖矿回来,但是五官充满了浓浓的异域风情的男人是金牛座。
剩下的都没记住。
“我丢了一个东西。”天蝎走到她面前说道,“现在在你身上。”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阮绿洲有点不高兴了,他的意思是自己偷了他的东西吗?
“我星的一枚圣物因为种种原因遗落在了地球,现在在你的身体里和心脏融合了,所以,在这个东西顺利取出来之前,我会一直待在你的身边。”
“……”阮绿洲虽然记起来昨晚混乱的记忆,但是还是觉得这个说辞比他是星座守护神更扯。
“我凭什么相信你呢?”
“你必须相信。”
“那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取出来呢?”
“时机到了自然就取出来了,提前告诉你的话,会对结果产生影响。”
“那你们会伤害我吗?”
“不会。”男人垂下眼睛,“只要你好好配合。”
“……”
就这样,在这威逼利诱的情况下,阮绿洲不得不接受了自己生活中将多出来十二个男人的事实。
好在,他们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那个……喂!就那个红头发的……你不要随便动我桌子上的东西啊!那支口红很贵的!虽然我同意你们住下来了,但是不代表你们可以为所欲为!”他们刚才在她耳朵边聒噪了半天接受自己的身份,她几乎都没记住。
“他是射手座的,如果你记不住的话,可以看一下耳根后面哦。”墨绿色发的双鱼笑眯眯地说道,“我们每个人的耳根后面都有一个小小的标记,我是双鱼,所以是一尾小鱼。”
“哦哦。”
天蝎是一只黑色的蝎子,射手是一把弓箭,金牛是一个算盘,处.女……
阮绿洲鬼头鬼脑地绕到处/女座身后想看个究竟,可是她的表情过于猥琐,被男人直接敲了一下脑袋。
“想什么呢?”
“没有没有,就是想看看你的标记,嘿嘿。”
“你不都记住我了,看什么看!”处女座捂着耳后死活都不给她看。
“没记住啊。”
“我是处/女座,名字叫楚屿记住了吗!”
“哦……”楚屿,处女座,还挺像的,难道谐音梗吗?
他捂着后面不让她看,她只好作罢,清了清嗓子说:“好吧,既然以后大家要住在一起,那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阮绿洲,沙漠里的那个绿洲,你们呢?”
“我叫师止,师傅的师,停止的止。”懒洋洋的大猫舔了舔肉垫说道。
“……”
“我叫舒安梓。”双子座说道。
“……”
“我叫白一昂。”白羊说道。
“我叫金霓佑。”金牛说道。
“我叫佘世欧。”射手说道。
“我叫居燮。”巨蟹说道。
“我叫时未屏。”水瓶说道。
“墨桀。”摩羯说道。
“我叫商臾啦。”双鱼说道。
还真是谐音梗!
接下来轮到天蝎,阮绿洲按照他们的命名规则,暗自猜到:田携?不不不,怎么念起来一股河南话味儿,那田懈?田歇?田写?好像都有点奇怪……
“华戈。”他突然开口说道。
“诶???”阮绿洲眉头微微一皱,发现此事绝不简单,“为什么你跟别人的不一样?为什么你叫哥?因为你是他们里面年龄最大吗?”
“戈壁的戈。”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她,阮绿洲瞬间感受到一股压力扑面而来,令她呼吸都有点不顺畅了。
“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听说天蝎诞生在荒凉的戈壁,是以这个为命名规则的吗?阮绿洲暗自腹诽了一下。
最后开口的是天秤座,他单手撑着尖尖的下颌,对着她眨了下眼睛说:“我是华称,天秤座。”
“哦……”
人名还是很好记的,虽然她目前还没办法对上号。
她面对着这么多人,感觉也挺头秃的,她这么小个房子,怎么能住下十二个人。
眼下,她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要解决。
那就是——她的妈妈今天下午要来看她。
自己住的地方突然多了这么多男人,而且个个都光溜溜的……
等等,光溜溜的……
阮绿洲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身上都还没穿衣服。
她嘴角抽搐了两下,弱弱地开口道:“各位大哥,你们能先把衣服穿上吗?”
“衣服?为什么要穿衣服?”狮子舔了舔身上的毛说道。
“你身上有毛,可是他们身上什么都没有啊!”她忍无可忍道,“而且你们这样光着身子不会感到羞耻吗?!”
“只有瘦弱的男人才会羞于展露自己的□□。”
“……只有暴露狂才会光着身子乱跑。”
“我们的衣服在来地球的路上被摧毁了。”墨绿色头发的商臾犹犹豫豫地说道,“你可以借我们一件吗?”
“你们不是神吗?不会变吗?”阮绿洲说,“电视里的神转个身身上就变出来衣服来了。”
“那都是骗人的。”正太白一昂翻了个白眼说,“专门骗你这种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的女人。”
听听,这谁家的熊孩子,开口就让人生气。
她无言以对,说:“不是我不借给你们,实在是我的衣服你们也穿不上啊……嗯,白一昂应该可以穿。”
白一昂身高还没有阮绿洲高,只有一米六五左右,自己有几件为了纪念留下的高中校服应该可以凑合一下。
“我才不穿女人的衣服。”白一昂说。
“你爱穿不穿。”阮绿洲说。
“我我我,我可以穿,有漂亮的小裙子吗?你阳台上那个绿色的长裙我好喜欢,可以给我试一下吗?”水草般墨绿色头发、个子稍微矮一点的是双鱼座的商臾,他眼巴巴地接过话头,渴望地看着她。
“……”
五分钟后,阮绿洲看着穿着长裙在镜子面前臭美的商臾,不得不承认。
这个男人穿女装,比她一个女人还有女人味。
除了胸前过于平坦了点,别的都很完美。
他一双大而圆的杏眼灵动俏皮,脸颊和下颌的弧度柔和,身材纤瘦,腿还很长,墨绿色的裙子和他的水草般的头发,相得益彰。
作为一个男人一米七二有点矮,但是作为一个女人的话简直是女神身高。
“这件衣服就送给你了。”
“真的吗?太谢谢你了!”商臾高兴地一下子抱住了她,他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力气大的很,阮绿洲被他这一抱,本来脑子因为宿醉还有点昏昏沉沉的她被他在胸前一按顿时翻起了白眼。
“救……救命……”
“喂,你这个死鱼能不能小心点,自己力气多大不知道吗?”旁边的华称将阮绿洲从商臾的熊抱中解救了出来。
“呜呜呜我太高兴了,一时没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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