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第四十九章

    “呵, 原来王爷对我果真有非分之想!”

    不远处, 一丰神俊朗的男子斜着一双丹凤眼看着他们。

    “表哥!”陆沉菀声音上扬,带了几分惊喜。

    楼星承抱着双臂,慢条斯理地走过来, 口吻吊儿郎当的:“哟,小醋坛, 怎么后背多了一条缝?现在成了小破坛了, 难怪我老远就闻到了一股酸味儿。”

    原本在这片暮色中乍见亲人, 陆沉菀满心惊喜,结果这惊喜还没持续三秒,陆沉菀就被他臊得满脸通红。

    她赌气地把头埋在顾君瑜的肩膀处,不想理会来人了。

    顾君瑜微挑眉梢, 看向楼星承的眼神带了点意味深长,“我怎么觉得你身上的醋味儿更浓。”

    楼星承想着顾君瑜刚才语出惊人要收他当“男宠”,气得胃部隐隐作疼, “你们这么生龙活虎, 看来根本不需要人担心, 我走了。”

    “表哥……”陆沉菀见他真走,忙叫了声。

    顾君瑜却不以为意,依旧背着陆沉菀不慌不忙地走着, “放心, 你数到十,他肯定回来。”

    走在前方的楼星承心中冷笑:呵~

    陆沉菀:“他不回来怎么办?”

    顾君瑜低笑道:“不回来,他就是狗。”

    楼星承嘴角抽了下, “王爷在骂谁呢!”

    顾君瑜:“你看这不回来了?”

    陆沉菀也跟着莞尔,“表哥,别生气,王爷没有骂你。”

    楼星承狠狠敲了下她的脑门,“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陆沉菀莫名其妙被骂又被打,偏偏她又心虚——她确实偏心于王爷,连反驳的底气都没了。

    反倒是顾君瑜理所当然回了句:“菀菀是我的妻子,哪里吃里扒外了?”

    楼星承:……

    远天雷鸣轰轰,河边的风也越吹越大,临近傍晚带了些凉意。

    楼星承看陆沉菀脸色发白,将披风给她罩在身上。

    陆沉菀趴在顾君瑜肩上,心中虽欢喜,却也不舍他这般辛苦,“王爷,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

    楼星承瞟她一眼,“你这病恹恹的样子,自己走?你是准备让我们陪你走到明儿早上?嘴巴甜点,叫声哥哥,我可以勉为其难背你走。不然一会儿下大暴雨了,你就等着淋成落汤□□。”

    陆沉菀看了眼被折腾了一天、已有几分疲态的顾君瑜,埋在顾君瑜肩膀上,低低叫了声:“表哥。”

    楼星承不满地抬了下眉,“你这是叫我还是叫他啊?”

    没等陆沉菀回答,顾君瑜微微偏过头,语调上扬:“你要让他背?”

    陆沉菀一时语塞。

    其实她想自己走,不过也不知是不是背上有伤的缘故,她总觉得浑身提不起力,软趴趴的,不想动。

    顾君瑜自答道:“我自家媳妇,自己背。”

    楼星承:“……那你能不能走快点,马上要下雨了。”

    顾君瑜依旧不急,“跑得快就能阻止下雨?”

    楼星承:……

    陆沉菀噗嗤笑出声,王爷连强词夺理都这么有趣。

    雷声越来越大,没多久,豆大的雨便从黑压压的天空落下。

    楼星承撑着一张宽大的芋叶在陆沉菀头上,咬牙问:“王爷,现在感觉可好?”

    顾君瑜:“能与你们雨中漫步,也是一种新鲜体验。”

    楼星承彻底无语了。

    陆沉菀则将手中的芋叶撑在顾君瑜上方。

    好在姚侍卫等人拿着伞寻了过来,不过等他们到船上时,都十分狼狈。楼星承已成了一只落汤鸡,顾君瑜上身没打湿,裤腿却没一处干的,只有陆沉菀没怎么被淋湿。

    回到安王府,天色已暮。

    顾君瑜让人去济世药铺请李大夫,陆沉菀有些抗拒,“王爷,我已无碍,可以不用再请大夫了么?”

    “你的伤口太深,如果不好好处理,容易被感染。别怕,李大夫医术高明,他给你处理,你能好得快些,也少受很多罪。”

    陆沉菀犹豫再三,“那可以请个女大夫么?”

    顾君瑜一愣,这才恍悟陆沉菀为何这么抗拒了。

    “你的伤在背部,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会一旁守着,没事的。”顾君瑜开解道。

    按理来说,找个女大夫固然更好,但眼下的世俗对女性处处压制,放眼天下的女大夫都找不出几个,更别提在符阳这种偏远小地方了。就算能勉强找出一两个来,其医术跟世代为医的李家后人显然也有很大差距。

    陆沉菀听他这么说,这才稍微放宽心。

    李大夫给陆沉菀处理了伤口,和顾君瑜一同到外间说话。

    “王爷,王妃的箭伤并未伤及要害,你也及时处理了,只需按时换药,平日多注意,不要沾水,应无大碍。”李大夫顿了下,眉间有隐忧。

    顾君瑜:“李大夫还有什么,不妨直说。”

    李大夫轻叹了口气,“王妃中了毒,箭伤上的,这毒霸道,已扩散到体内了。”

    顾君瑜暗中捏紧了拳头,“可有解法?”

    李大夫:“万幸你带王妃在水中浸泡过,此毒毒性被冲散了,才保住王妃一命。此毒已经深入体内,我亦无十足把握,我先开些解毒方子,让王妃按时服用。她最近可能乏力、恶心、畏寒等情况,要随时关注王妃的状况,若情况严重,及时告知我。”

    送走李大夫,有下仆过来禀告:“王爷,戚大人求见。”

    顾君瑜心情沉重,淡声道:“让戚大人回去吧,我忙完再去驿馆找他。”

    回到陆沉菀的院子,丫鬟百合已给陆沉菀擦拭了身体,换上了干净新衣。

    “王爷,怎么又回来了?不去忙么?”陆沉菀软绵绵地侧躺在床上,看见他进来,眼里好似更亮了几分。

    “城中有戚大人和星承,他们会安排妥当,我今日也累了,想歇会儿。”顾君瑜走到床边坐下。

    “难得听王爷说累,看来是我连累了王爷……”

    话还没说完,唇瓣便被温润的指尖压住了,“别说胡话。”

    陆沉菀抬眸看他,正好对上安王深邃的眼眸。

    两人对视良久,陆沉菀总觉得安王此刻的眼神比之往日沉重复杂。

    她握住唇上的手,“王爷有什么事吗?一直这么看着我。”

    顾君瑜笑:“菀菀太好看了,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陆沉菀被夸得双颊一红,嗔怪地瞪他一眼,“王爷就知道打趣我。”

    百合送来晚膳,顾君瑜扶陆沉菀起来吃。

    两人中午也没吃,饿了一整天,早就饥肠辘辘了。不过李大夫说陆沉菀不宜吃过于油腻之物,因而今晚的饭菜都十分清淡。

    顾君瑜给她盛了一碗八珍乌鸡汤,“来,先喝点汤,这个益气补血。我好不容易才将你养出一点肉,可不能又瘦回去。”

    陆沉菀嗫嚅道:“王爷当养猪呢!”

    “要是猪这么难养,市上就没人卖猪肉了。”

    陆沉菀:……

    她今天也饿了,浑身都乏力,便拿起勺子,准备开吃。

    刚舀了一勺,还未送到嘴边,勺子便从她的指缝滑落,掉到地上发出一声清响。

    她愣了下,有几分恍惚。

    顾君瑜也注意到了,陆沉菀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握住那只手,这才发现陆沉菀的手很冷,跟在冰水里泡过似的。

    “李大夫说你失血过多,气血虚,会出现乏力恶心等症状,好好调养一段时间,补回来就好了。”他重新拿了一只勺子,舀了一勺汤递到她唇边,“喝吧,我喂你。”

    陆沉菀轻轻嗯了声,低头喝下。

    顾君瑜照顾她吃了饭,陪她坐了会儿,喂她喝了药,直到陆沉菀睡着,他才起身离开。

    “照顾好王妃,我此去驿馆,有事通知我和李大夫。”

    百合恭顺应下。

    室内,一盏昏黄的灯火映照着床上侧躺的人。

    陆沉菀缓缓伸出藏在被窝里的手,放在薄被上,试图将之捏紧,却屡试屡败。

    她呆滞地看着微微发颤的手,许久没能回神。

    直到丫鬟进来,她才闭上眼。

    驿馆。

    戚淮在书房内来回踱步,他在京城领了命,便匆匆赶回黔州。

    皇上给了他三万兵马,让他退扶南大军。结果行至半路,却得知有人欲对安王不利,他匆匆赶来符阳,正好遇上向浩楠等人攻打符阳城,还有一批流寇袭击安王的庄子。

    有人回禀“安王来了”,戚淮赶紧去门口相迎。

    “王爷,你可算来了。王妃的伤势如何?”戚淮问道。

    想着陆沉菀的现状,顾君瑜脸色凝重,“我会尽力医治好她。”

    戚淮也不知具体情况,不好再聊下去,便道:“我明日要去与萧大人汇合,我留八千兵马给你调遣。那向浩楠今日被我搅局脱逃,心中定有不甘,王爷得多加小心。”

    “嗯,就算他不来找我,此人我也定不会饶!”顾君瑜微微眯起眼,面色十分冷肃。

    感受到顾君瑜身上的肃杀之气,戚淮一时怔住,他一直认为安王温润如玉、亲和宽容,是个真正的翩翩君子,不曾想他亦会有难掩杀气的时候。

    看来这个向浩楠是真的触到安王的逆鳞了。

    顾君瑜又道:“我亦有一物欲赠戚大人,请戚大人移步跟我来。”

    戚淮一听顾君瑜有东西相赠,不禁满怀期待,安王所赠之物,就从未让人失望过。

    “皇上屡屡对我夸起,说王爷你的嫁接术和沃肥之法甚是好用,今年的官田增收不少,那水稻也长得比往年好。”

    就是很遗憾,安王一身奇才,却只能困在这蛮荒之地,不知何时才能回京一展才能。

    顾君瑜:“有改进便好。”

    说着,两人便到了城中的炼丹房。

    这里与温家的玻璃作坊比邻,顾君瑜将炼丹房安置在这里,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搞□□的实验动静大,容易引人注意,玻璃作坊每日也很喧嚣,偶有爆破也没那么突兀。

    清莲真人和抱朴子在这里每日有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除了行动不怎么自由外,其它的都非常满意。

    安王给他们的酬劳很高,两人也卯足了劲,没日没夜地研究,近日终于有了些小成就。

    见着顾君瑜突然造访,两人都十分殷勤地过来打招呼。

    “王爷,我们造出的东西跟你说的□□有点像了,这边请。”

    “王爷真是神机妙算,此物遇火则燃,火星四溅,亮如白昼,就是一会儿便燃完了。”

    为了展示成果,两人还给顾君瑜示范了一番。

    顾君瑜看了他们造出的黑色粉末,确实是□□无疑,便道:“你们做得不错,你们现在再做一次给我和戚大人看看,若是做得好,戚大人有赏。”

    戚淮:……这是要他掏腰包?他哪来银子,这次回去大部分俸禄都交给家里了。

    那两道士听说有赏,顿时来了干劲儿,立马演示了一遍。

    顾君瑜在一旁问了许多问题,两道士都一一作答。

    末了,顾君瑜问:“戚大人,可还有不懂之处?”

    戚淮一脸懵逼,这玩意哪来有何用?

    顾君瑜:“没有的话,那我们就走吧。你们趁着今晚多做一些出来,明日早上我让刘总管按数量给你们算银子。”

    清莲真人道:“钱财乃身外之物,非贫道所求;能得王爷赏识,才是贫道之幸。”

    顾君瑜也不戳穿他的假惺惺,只拍拍他肩膀道:“嗯,你们都是炼丹奇才,今后定会名震八方,好好炼□□。”

    从炼丹房出来,戚淮不解道:“王爷带我参观此物有何用?”

    “此物可做成火炮、□□,用于战争,比投石等武器杀伤力大许多。你明日带上此物,去交给裴钧和萧牧,他们应知此物的妙用。”顾君瑜道。

    戚淮点点头,不禁感慨:“没想王爷竟对火炮亦有研究。”

    “□□之物,我亦是从书上看来的。至于火炮,我懂得也不多,裴将军曾与西凉交兵,对石炮、火炮之类的武器应很熟悉。”

    现在也有火炮,不过是用松木为弹,跟□□做的火炮有区别。

    天上还下着淅沥沥的雨,戚淮撑着雨伞,同顾君瑜走在雨中。

    “王爷有心事?”见顾君瑜神色比以往凝重,戚淮便问道:“可是因王妃的缘故?”

    顾君瑜愣怔了下,“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

    “王爷对王妃之情谊,由心而生,自是掩藏不住。”

    顾君瑜苦笑了下,“戚大人对感情之事倒甚是通透。”

    “王爷见笑了,我只是虚长一些年龄,见得多一点而已。其实王爷不必忧心,李大夫乃一方名医,定能治好王妃的箭伤。”

    顾君瑜闭了闭眼,缓缓道:“那箭上有毒。”

    戚淮愣住,紧张问:“可有解法?”

    顾君瑜往前走了一步,雨水落在他脸上,雨中飘来一声轻叹,“我见不得她受苦。”

    “王爷此去何处?”戚淮赶紧上前两步,将伞撑在顾君瑜头顶。

    “去县衙看看姚侍卫他们。”

    顾君瑜先前看他们一个个都浑身是血,也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他们自己的。

    这一行人都是萧牧的亲信,平日还常帮他打理庄子的农务,这次拼死相护,他去探望一番是应该的。

    行至衙门,姚侍卫等人正躺在榻上包扎伤口。

    见顾君瑜和戚淮进来,一个个赶紧起身跪地,姚侍卫道:“属下不力,让王爷和王妃陷入险境,请王爷责罚。”

    顾君瑜看他们这架势,不禁皱眉,若非过来看一趟,他还不知道他们伤得这么重,有的已经伤到筋骨了。

    可气这群人竟然没当回事。

    “都起来,怎不叫大夫来看?”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他们以为安王是过来问罪的,毕竟今天王爷和王妃可谓九死一生,他们至今想起都后怕。

    当时他们甚至还想跟着安王跳河去寻人,不过他们大多都生长在京城,水性极差,最后还是去渡口过河寻找。

    他们还清楚记得当初跟着萧大人诱导王妃去百花楼看王爷寻花问柳,结果王爷将他们狠狠罚了一顿之事。后来他们在安王面前再也不敢胡乱造次,尤其是在安王妃的事情上。

    可今天他们差点害死了安王妃,就算安王要他们的命,他们都觉得没什么好惊讶的。

    但是现在安王竟然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反倒把他们搞糊涂了。

    戚淮道:“王爷叫你们起来,还跪着干什么?”

    戚淮开了口,他们才胆战心惊地起来。

    顾君瑜随便指了一个没受伤的侍卫道:“你去济世药铺请李大夫过来,让他给你们包扎伤口。”

    真是一个个都不要命了。

    “多谢王爷!”众侍卫受宠若惊又深感惭愧。

    原本是他们保护不力,差点害死了安王,没想最后安王反过来关怀他们。

    顾君瑜:“好好养伤,别留下病根,最近城中人手不足,随时都有可能上阵,养好伤才是要务。”

    “属下领命。”

    “你们几个明天将那些尸首全部火化,不要暴尸路旁。”

    今天他们和向浩楠等人交手,对方死了不少人,现在正值夏天,如果不好好处理尸体,容易滋生疫病。

    再度回到安王府,已近深夜。

    顾君瑜踟蹰片刻,还是朝陆沉菀的院子走去。

    “王爷!”百合见到门口的顾君瑜,赶紧行礼。

    “王妃睡得可好?”

    “王妃睡得很安稳,没有醒过。”百合如实道。

    “嗯,下去吧!今晚我在这里守。”

    百合退下,顾君瑜进了屋,关上房门。

    陆沉菀已经睡下,内室便没有点灯,只有外间一盏昏黄的灯火。

    顾君瑜借着透过来的幽光,慢慢朝床边走去。

    小姑娘睡得很乖巧,像只可怜的小动物缱绻在一起。

    顾君瑜靠着床边坐下,将她的手臂放进薄被中。

    也不知是下雨的缘故,还是受伤的缘故,她的体温很低,手臂也是冷冰冰的。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顾君瑜现在很疲惫,但是却又一点睡意都没有。

    室内晦暗不明的光线勾勒出床上之人的睡颜,乖巧漂亮又恬静。

    他忍不住伸手去理了一下她鬓边睡乱的发丝,不巧却摸到一片濡湿。

    枕头湿透了。

    顾君瑜感觉自己的心也空了。

    她这么聪明,大概应该猜到一些了吧!

    所以先前是装睡?

    他摸向她的眼角,上面有干涸的泪痕。

    大概是他的手让她感到舒服,她用脸在他的掌心中蹭了蹭。

    顾君瑜心口又软又酸涩,他褪了外衣,靠着床边躺下。

    想了想觉得这样不足,便又将手臂伸过去,让她枕着自己睡觉。

    她身上没有什么温度,手脚都是冰冷的,顾君瑜又想起李大夫的话,渐渐收紧了手,将她贴紧自己的怀里。

    一晚夜雨过后,翌日天气放晴。

    清晨,阳光透过窗牖斜照进来,落下一室明媚。

    陆沉菀缓缓睁开眼,入目便是一张俊美儒雅的脸,浓密的长睫,英挺的鼻梁,干净的脸庞……无不让她怦然心动。

    她屏住呼吸,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现在,她正被安王紧紧抱在怀中,她紧贴着他的肌肤,甚至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心跳和呼吸。

    她有一丝了然,却也不是很在乎安王突然和她同床共枕的缘由。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半晌,视线最后落在他的唇瓣上。

    然后,她悄悄地凑上前,在他的唇瓣上轻轻地偷吻了下。

    做贼心虚一般,很快又撤回来。

    还好没有惊醒他。

    陆沉菀就这么躺着,明目张胆地看着眼前人,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隔了会儿,她又萌生了一个新的想法。

    她的手缓缓移动,试图去找顾君瑜的手,她想与他十指紧扣。

    不过因为被薄被遮住了看不见,她也不知道顾君瑜的手放在何处,只能慢慢探索。

    过程有一点点刺激,她怕安王突然醒过来。

    她的手从顾君瑜的右侧腰部渐渐上移,可能是这细小的动静惊扰了睡梦中的人,顾君瑜动了下。

    他的动作牵动了两人身上的被子,陆沉菀的手跟着薄被一起贴在了顾君瑜的腹部。

    手所触碰之物是……

    陆沉菀懵了下,一时还没意识到不妥。

    就在这时,熟睡的人也悠悠转醒。

    陆沉菀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掌心灼热的温度像是沿着她的手窜到了她的脸上,烧得一片绯红。

    作者有话要说:菀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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