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咽口水了。”陈斯年眯眼笑。
“我, 我没有。”陆语再直率, 也不可能在他面前,承认这种事情。
“哦。”他也不追问, 只是, 那贱.兮兮的表情分明就是认定了。
陆语瞪他一眼,不再说话。
*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进秘密基地,祥叔干脆不下车了, 把座椅放倒, 准备在车里睡上一觉。
人家小两口谈心, 他总跟着不好。
厂房里只开了中间一排的白炽灯,灯圈周围有一群小虫飞蛾在绕飞。这种郊区蚊虫多,陈斯年早插了蚊香液,手边还放了两三把电蚊拍。
从前喜欢在室内到处乱飞的麻雀都没影了。取而代之是昆虫混奏, 田蛙长鸣。
陆语放慢节奏, 没跟住陈斯年的脚步。自己在厂房里绕圈打量了一番。五分钟后, 才走到陈斯年身边, 一屁股坐上摇椅,仰倒下去。
竹编的藤椅吱呀吱呀地摇了起来:“好久没回来了,真怀念啊。”
陈斯年拿起手边的电蚊拍,在两人周围轻轻挥拍,像是无意把玩,可又细心,不让蚊虫接近。
“你好久不回来,麻雀都不来了。”
陆语闭了眼睛, 闻言勾起嘴角:“没人喂它们了,自然不来了。”
说完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来,像是把肺冲洗了一遍。
陈斯年就坐在旁边,一手挥拍,一手托腮,盯陆语看。
两人成画,被白炽灯一照,像是温馨发黄的老胶片。
很久都没有动静,陆语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见男人也正在看她,又迅速闭上,将头扭向没人的那边。
陈斯年笑,伸手把陆语的头给掰了回来:“偷看我啊?”
嘿!还恶人先告状了你!
陆语一跃坐起,指着男人:“陈斯年,我发现你还挺不要脸的。明明是你在偷看我。”
“哦。”他笑意不尽,也不辩白。
“你别...别这么盯着我看。”陆语用手拨开他的脸,将那炙热的视线移开。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这样容易出事。
她的手指尖冰凉,像冰种质地的白玉,可掌心温热,有细细的汗珠。
陈斯年感受到了她的小紧张,哈哈笑两声,躺回摇椅上。
“笑什么?”
男人摇头,就是不语。
陆语:“.......”
不知道他又脑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气得自己也躺了回去,嘟着嘴小声骂了句:“有病。”
陈斯年不气,只当她在跟自己撒娇,突然又找回先前的温柔语气:“陆语,谢谢你。”
“什么?”陆语有点不明所以。
陈斯年摸了摸自己鼻子,也不细讲谢谢什么,就漫不经心将这趴带了过去:“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我要暂时离开景州一段时间。”
话题转的太快,陆语一愣,眼睛快速眨巴了两下。听陈斯年继续说道。
“去伦敦,研读LD大学戏剧学院表演学硕士。”他很冷静,“临时做的决定,有些突然。”
嘴上说着突然,可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陆语有很多问题,不知从何问起。砸了咂嘴,还是决定先从经纪人角度出发:“那工作呢?新剧的细节都谈得差不多了......”
“我给导演重新推荐了一个人,【光年传媒】的赵谙,你见过的。当初是他介绍我和《火人》的导演认识,这次就当报答他了。况且,他也是我公司的人,损失不大。”
陆语垂眸回忆,想起这个人来,点点头。又觉不妥的摇摇头:“可是,你刚凭借《火人》有了超高人气,不应该趁现在多接几部戏,巩固热度么?”
“那是之前的打算。”陈斯年想起和陆远征的对话。
人家把姑娘捧在掌心里哄大,跟着你却要受委屈了,天下没这个道理。
“突然做这样的决定,一是为了进修表演,二,也是想让自己的格局再打开些。你爸妈不能接纳我,我能理解,也不怪他们,现在几乎人人谈娱乐圈色变,觉得这里是深潭水......说到底,我们这些从业人员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陈斯年很认真,将心里的想法剖开,说给陆语听:“我不想逃避问题,既然答应了你爸妈,要让他们放心,我就得拿出解决问题的态度来。”
说罢,他挥拍的手停了下来,稍显歉意,欲言又止:“我......”
“去多久呢?”
“保守估计...一年。”
陆语闭眼,心里合计了一番,突然坐起身:“去吧,我等你。”
她直爽干脆,毫不犹豫的说出我等你三个字,叫陈斯年心都化了,干张着嘴,觉得说什么都不够,说什么又都多余。
直觉心里突突突地跳。
他牵起女生的手,拇指在她指关节处轻轻揉搓:“陆语啊,我这心里住着个小和尚,每天拿着木鱼敲啊敲,规规矩矩的。可每次见了你,他就坐不住了,把木鱼敲成撞钟,你知道为什么不?”
“为啥?”陆语一歪头,“他想还俗了?”
陈斯年:“......”
陈斯年:“哈哈哈哈!”
陈斯年突然觉得这个回答更特么精彩,伸手刮刮她的鼻子:“对,他想还俗了,哈哈哈!”
陆语朝他努了努嘴,带着笑意,切了一声。表情清新又灵动。
月光洒了一地,厂房里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气氛融洽。男生和女生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从天南聊到地北,从现在聊到将来。
表盘转了几轮,直到凌晨的闹钟响起。陈斯年收敛笑意,小声提醒陆语:“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陆语想想,突如其来的叛逆:“我不。”
表情把陈斯年给逗笑了:“不是你说,无论多晚,都要回家睡觉嘛?”
“可...你马上就飞英国了。”
“可这是陆家的规矩啊!”陈斯年也不想她走,却故意使坏,说反话激她,“再说了,你爸爸......”
“闭嘴。”陆语赌气,终于拿出了副大小姐的脾气,“我就不。”
她起身,直接侧坐到陈斯年的大腿上:“任性一回怎么了?”
说完,俯身一把环住陈斯年的腰,脑袋靠在他胸口:“...你要去一年呢。”
想想,抱住陈斯年的手又紧了紧,脑袋贴着他的胸膛蹭了又蹭。
聪明的女人真的撒起娇,着实让人毫无还手之力。
陈斯年的脑袋轰一声炸开,理智荡然无存,扔了手里的东西,架住她的腋窝,将人往上一抱,拉近距离,热烈的吻紧接着就迎了上去。
大约陆语的动作太过撩火,让陈斯年欲.罢不能。
这次的吻和上次截然不同,有些粗鲁甚至带着掠夺性质。陆语明显能从他的力道感受到他想把彼此的身心揉为一体的心情。
他寻着那清澈馥郁的香气,一路亲下去,最后停在陆语的左肩上,沉沉地喘了口粗气,警告自己停下。在清瘦的锁骨上,咬了一口。
陆语有些吃痛,又不敢叫出声,怕再刺激他。
陆语的手,绕过他的脖子,捂住了自己的嘴。
还没定下心神,就听见埋在自己肩膀上的男人。
用深沉的男音,叫了两个字。
声音很小,气息不匀称,还带颤音。
陆语不确定,他是不是叫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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