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年想笑:“你害怕了?”
想想李风,为了摆脱前妻的纠缠,可以十几年不见自己的儿子。着实是个狠人啊!
“当然怕了。”陆语说,“给你帮个忙而已,我不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这次,陈斯年真的笑了,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像清澈的湖面泛起涟漪。
“放心吧,他不会。”
这些年,陈斯年还是有很大变化的。戾气没那么重了,也没那么孤僻高傲了。
看到这些,陆语又觉得李爸爸应该没有那么锋利。
在事故第一时间接走儿子,说明他时时刻刻在关注陈斯年的消息。在所有人都离陈斯年而去的低谷,李爸爸反而走近了他。
他为人处世的道理,虽过于强硬,但不缺温柔。
陆语点头:“那就好。”
*
和陈斯年约了隔天上午十点见面。
还在金陵台。
李风也住在这。但是,他独来独往惯了,不习惯身边有人,又不希望陈斯年离他太远,干脆又买了一栋别墅给他住。
陆语只知道李风同志是一名画家。可什么样的画家有这么大的来头,别人想买买不到的别墅,他一买买两儿。
祥叔推着陈斯年的轮椅,陆语站在他的身边。三个人从A区走到C区。
李风留了门。
陆语侧身,让他们先进,自己才跟了进去。
跟想象中不一样,装修也很清减,几乎没有累赘的东西,视觉上养眼。只在一楼通往二楼的走廊上挂了几幅画。
祥叔解释说,那是李风自己画的。
陆语便驻足看了一会。问道:“陈斯年,你爸爸的画值钱么?”
陈斯年也不大了解,摇摇头,跟陆语一起,将好奇的大眼睛投向祥叔。
祥叔笑:“也不值什么钱。一幅也就买一个房子吧。”
陆语倒吸了口凉气,若有所思地点头,又去看画。大约是知道了价格后,眼睛自带了滤镜:“画得真好啊!”
“哪里好了?”声音从走廊的尽头传过来的。
陆语转身,只见一位清瘦的气质大叔端着咖啡,朝他们走了过来。
因为跟陈斯年长得太像了,陆语都没问是谁,就甜甜地打了声招呼:“李叔叔好!我叫陆语。”
“你好,”李风走近站定,盯着画看看,盯着陆语看看,“你说画得好,你懂我的画?”
“不懂,”陆语咧嘴笑,摇头道。
李风的脸一下子拉得好长,没了笑意。
陆语的小心肝儿扑通扑通跳,立刻机智地补充道:“我喜欢听鸟叫,虽然听不懂,但依旧觉得好听。”
......
沉默片刻,李风第一个笑了,祥叔也跟着笑,陈斯年扯了扯嘴角,冲陆语竖了根大拇指。
就陆语呆在原地,心里暗暗骂了句卧.槽。还真是父子两,脸臭起来一样的吓人啊。
“老章,带斯年和陆小姐去客厅。我马上到。”说完,李风端着咖啡进了书房。
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件正式的衣服:“抱歉,久等了。”
陆语坐在沙发上,陈斯年坐着轮椅在她边上。
李风就走到两人对面,将茶几上的果盘往陆语面前推了推:“吃水果。”
“谢谢叔叔。”陆语给陈斯年拿了个橘子,自己拿了两颗草莓。
然后流程开始,从年龄工作问到兴趣爱好。
连大艺术家也不能免俗。
可能是在国外待久了,李风的国语说得并不是很顺,所以放慢了语速,就显得不那么严厉。
陆语乖巧地吃完草莓,一一回答。
陈斯年就在边上,托腮盯着她看。
对面,李风的表情一直很平静,看不出喜怒。
最后抬头和陆语对视,郑重其事地问道:“你真的喜欢斯年么?”
陆语早猜到会被这么问,在家练了很多回。早已朗朗上口。
“我喜欢呜呜......”
陈斯年将自己剥好的橘瓣儿塞进了陆语的嘴里。
陆语眨巴眼睛,一脸不解的扭头盯着他看。
陈斯年并不回应她的目光,将手掌伸到她的嘴边:“这橘子有籽,吐了。”
他的声音从陆语的耳边包围过来,冷冽不乏温柔。叫陆语不自觉加快了咀嚼的速度,听话,将橘籽吐在他的掌心中。
陈斯年很自然地将手收回,放在自己嘴边吐了籽,一齐扔进垃圾桶。
抬头后,见李风正盯着自己看,陈斯年笑笑:“爸,橘子甜,我给她尝尝。”
*
还是别说了。
我喜欢他。这句话要是被陆语说出来,陈斯年会想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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