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男扮女装

    鹤千城冷哼, “别说有没有人愿意冒险出去一试, 就算有,你有什么能够追踪的灵器?”

    “老师说没有条件我们也要创造条件”, 陈映月从袖口拿出一副画卷, 用纸包了厚厚一层,“所以我决定用鬼治鬼。”

    和老爹常说的要用魔法打败魔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是……鬼?”

    众人凝神仔细瞧着陈映月慢慢揭开画卷的手,只见那是幅破损只剩一半的纸张, 边角都有些卷曲。

    画上是个嫩绿荷包裙的小姑娘, 手里抱着人形玩偶面无表情。

    鹤千城对上了女孩的眼睛, 他仿佛看见了软玉温香在怀,逐渐露出痴迷的神色,甚至起身想要用手触碰。

    陈映月“啪”地就是一巴掌,男人白皙脸上乍然多了红印。

    鹤千城猛然清醒过来, 他捂着脸有些震惊, “你竟然敢打我?”

    “不然让你被蛊惑自杀吗?”

    “你说刚才是……”鹤千城没再说下去, 丢人至极, 很明显是引诱,他竟然在众人面前差点就被这鬼物迷惑了。

    水清荷拉着鹤千城的手,瞪了陈映月一眼,“那你也不能打脸呀。”

    两人无冤无仇,这个女人怎得这般粗鲁。

    陈映月似笑非笑,“不打脸,难道要踢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地方吗?”

    “你、你这是……”水清荷”你”了半天,最终还是拉着鹤千城坐在另外一边, 决定离陈映月远一点。

    长风倒是理智问道,“陈姑娘,这鬼是怎么一回事?”

    陈映月跳过了关于她是怎样将绿蚁屈打成招的部分,把有关于宅院主人的重点说了出来。

    水清荷不解,“那我们岂不是已经赢了?直接提交任务,说是狐妖所为不就好了。”

    她想起来什么似的,懊恼道,“哎呀我忘了,般若说的是成功存活并提交任务,意思是要等到五天后?”

    长风点点头,“姑且不提小鬼是不是亲眼所见是狐妖,眼下光是二楼的那个女人就已经很棘手了。”他顿了顿,接着看向陈映月,“你说的以鬼治鬼,是什么意思?”

    陈映月不答,抬手将画卷舒展开,她戳了戳画里的小女孩,“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绿蚁警惕地抱着玩偶,“什么忙?”

    “晚上在外面和百目鬼对话。”

    “你疯了吗?我根本就不能从画里出去……”

    “所以我会把画卷放在门外。”

    绿蚁冷声,“所以你何必多此一举问我愿不愿意。”

    她如果不同意性命恐怕顷刻间就没了,这个女人一向歹毒。

    陈映月公正客观分析,“虽然我可能不会同意你的话,但是捍卫你说话的权力。”她一眨不眨地瞧着绿蚁,坦坦荡荡,“况且你也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你娘亲不是吗?”

    绿蚁薄唇紧抿,她眼里又恨意,“当然,不把那个怪物找出来我怎么会甘心。”

    她到现在都坚决不相信是狐妖,而是断定附身的是个怪物。

    “安心,你在画里,那些鬼根本触碰不到你。”

    几个人围坐在桌边开始商量对策,今晚二楼注定要有第一个人上去闯一闯。

    “昨晚我的房间同样出现了怪异的事情”,长风陷入回忆,“就像是被鬼压床,随后我就发现自己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体里。”

    魏临渊抬眸,“幻境?”

    毕竟他昨晚遇见了幻兽。

    长风摇摇头,“更像是进入另外一个空间,入了旁人的梦。”

    “梦里我是个中年男人,有一美娇妻在侧,时常和她抚琴作画。”

    宅院前面有水榭,他常常为爱妻临摹画像,两人说说笑笑恩爱非常。

    他就像是感同身受一般,对眼前的女人悉心呵护,背着她去摘几束桃花。

    人面桃花相映红。

    女人巧笑倩兮,“岑郎,我若怀的是个女娃你当如何?”

    原来他姓岑。

    长风听见这具身体嗓音低沉带着笑意,“不管男女,青青,只要是孩子我都是极欢喜的。”

    两人笑着拥倒在花海里。

    长风大概猜出来想必这具身体就是宅院的主人。

    他意识被拘束在岑的身体里,像一个旁观者观察周遭事情。

    很快便到了妻子临盆那天,是大出血,产婆惊慌失措地让他做好保大或者保小的打算,男人双手紧握,“我都要。”

    产婆也不敢多说,只是擦着汗又钻进房间。

    大抵还是幸运的,最终青青和孩子有惊无险都活了下来。

    这第一胎,是个女孩儿。

    皱巴巴的小孩子哭哭啼啼,代表着新生。

    长风仿佛也融进这具身体,为他们娘俩捏了一把汗后终于能松口气。

    这是第一幕。

    接下来便是另外一处场景,他第一眼瞧见的是个威仪的老太太正在怒目训斥,“三年了,生不出一个男孩,原是不能再生育,你怎得好意思让我们岑家绝后?”

    “柳青青,你若是有点当家主母的风范,就不要拦着无忧纳妾!”

    祠堂边跪着的女人面色苍白,“可是,他说过这辈子只有我……”

    老太太鄙夷,“这些天他可都是在婉儿那里游玩,男人本来就是三妻四妾,你一个孤女嫁进岑家本就是高攀,如今还想着无忧不纳妾?我看你是不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妾身不敢。”

    下唇被咬出了血也浑然不觉,本就虚弱的人眼下几乎要歪倒在地,她恭敬敛眉,“青青无用。往后我知晓了,一定端庄谨记身份,不敢做出断岑家香火的事情。”

    嘴里的血腥气愈发浓厚,她像个提线木偶般没有感触知觉,只晓得道歉。

    长风下意识皱眉,想要拉起眼前的女人,手指却和她穿插而过。

    他原来已经脱离的岑无忧那个男人的躯体,此刻倒像是一缕幽魂,无声无息地观望着。

    长风随着柳青青回到闺房,看见她抱着小孩眼泪止不住地流。

    小姑娘擦擦她的眼泪,“娘亲,是爹爹惹你不开心了吗?”

    柳青青怔然,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意,“这么多年,原来他也在嫌弃我。”

    两个人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她扪心自问,这么些年同床共枕的时候,岑郎确确实实不再有从前那般恩爱。

    近日更是直接去他表妹家游玩。

    说是老夫人下的令,可是实际上他也是极为开心的吧?

    铜镜里的那张脸已经不再年轻,她从里到外都是一副病秧子的模样。

    红颜枯骨的道理她一向都很清楚。

    只是柳青青依然存了些希望,“岑郎是爱我的。”

    她不是不明白老夫人的话,明里暗里都是告诉自己岑郎会娶苏婉进门。

    怀里的小姑娘摸摸她的脸,“爹爹也爱我。”

    柳青青点头,起身擦干眼泪。

    长风见到的这些,让他有种复杂的思绪,如果是宗门里的那些师姐,断然不会这般伤心,只会拿剑跟男人一刀了断。

    “难道是因爱生恨?”

    所以后续会不会发展成为柳青青杀了岑无忧。

    长风摇摇头,应当是不可能的,他能感觉到眼前的女人恐怕连鸡都不敢杀,更何况是人。

    最后一幕是终章。

    他似乎又回到了岑无忧的身体里。

    “这是谁?”

    长风睁眼瞧见的便是个明艳动人的女子,她眉眼带笑,“无忧哥哥,婉儿想要跳舞给你看,你给我伴曲如何?”

    他听见自己轻声道,“好。”

    手指轻抚琴弦,像是回到了从前那般光景,只是身边换了人。

    一曲罢,他抬眸的时候正对上柳青青的眼。

    伤心欲绝,脸上却带着笑,“岑郎,老夫人让我给你们端了些汤过来。“

    苏婉接过,坐在男人的腿上笑意盈盈,“辛苦姐姐啦,这几日刚被诊出怀有身孕,老夫人想必是要让孩子好好在肚子里长大。”

    “听占卜的大人说,这一胎是个男孩呢。”

    岑无忧打断她,“够了,这些事情不用日日念叨。”

    他推开苏婉起身,走向柳青青,“青青,这些日子你从来都是避着我……”

    “并没有,郎君说笑了,妾身祝喜得贵子。”

    柳青青几乎是落荒而逃。

    长风皱眉,岑无忧确实亏欠柳青青。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细细思量,已经来到了最后一幕,被强行生拉硬拽进岑无忧的身体里,他此刻竟有些痛感。

    有仆人战战兢兢道,“苏姨娘落、落水了。”

    岑无忧瞳孔紧缩,“人呢?”

    “找到她的时候,已然淹死了。”

    心脏钝痛,根本无法呼吸。

    岑无忧紧紧捏着手里的书籍,“带我过去。”

    他看见了那张曾经明艳亮丽的脸,此刻惨白似水鬼毫无呼吸,大夫跪在地上,“孩子也没了,少爷节哀顺变。”

    “不可能,你们骗我。”

    明明几个月前还鲜活明媚的人,此刻就这般死去。

    “给我查,她的侍女都干什么吃的!”

    长风感受到了男人的震怒和悲伤,不知是为了那个女人,还是为了未来得及出生的孩子。

    接着便是一连数日的消磨和闭门不出。

    期间柳青青来过一次,陪着他从天亮坐到天明。

    *

    长风回忆至此,已经彻底想不起来后续还梦见了什么,只有这些醒来后无法忘记。

    便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他有些茫然,“就是这些了。”

    众人陷入沉思。

    陈映月摸了把小黑的鳞片,“所以说你怀疑是柳青青做的?”

    长风有些不确定,“猜测而已,毕竟你说柳青青曾经被狐妖迷惑,苏婉这个生性畏水的女人还莫名淹死,太蹊跷了。”

    被爱情冲昏头脑杀人,最终还杀掉负心汉,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众人一时之间猜测纷纷,都没有什么头绪。

    长风又问了一句,“你们俩昨晚就没有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情吗?”

    水清荷摇摇头,“昨晚我和师兄睡得不□□生,因着外面的鬼爪和凄惨哭喊,实在烦人的很。”

    “你不是嫌弃住宿条件不太好吗?”鹤千城揉揉她的脑袋。

    “满屋子的灰尘,谁睡得下去呢。”

    水清荷倒是想起一件事,“师兄,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没记错的话,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打过架。

    她一早醒来,师兄就已经不在身边了。

    鹤千城面色有些难堪,“没、没什么,只是早上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滚了下来。”

    “那你一大早干嘛去了?”

    “下楼洗了一把脸,然后去找长风商量些事情。”

    “原来是这样。”

    鹤千城余光瞥了眼对面。

    要不是因为陈映月和魏临渊,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但心里终究有些紧张,害怕陈映月和魏临渊会揭穿自己。

    过了许久,这两人就像压根对他视而不见似的,对他俩的谈话没有半分兴趣。

    他装作不经意道,“不知道魏公子为何能带糕点进来?”

    后面那句毒药他忍了忍,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魏临渊眼眸温和,“我之前说过遇见了幻兽,那些东西都是它给我的。”

    鹤千城:“……”

    这人撒谎是真的丝毫不脸红。

    水清荷嘟囔了一句,“师兄你对糕点感兴趣干嘛,都辟谷期了,不会还没戒除这些东西吧?”

    “没有,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他有些咬牙切齿,一时之间不知道魏临渊说给他们每个人都下了毒,到底是真是假。

    陈映月伸了个懒腰,“那不如我们现在先决定今天晚上谁先去二楼那个房间吧。”

    “怎么选?”

    长风皱眉,这种当出头鸟的机会简直是烫手山芋,谁都不想当第一个送人头的。

    “不如来抽签决定,公平公正。”

    众人面面相觑,想了想还是同意这个法子。

    很快便出了结果。

    按照顺序依次是鹤千城、魏临渊、水清荷、长风、陈映月。

    水清荷有些担忧,“师兄,你是第一个,怎么办?”

    鹤千城同样有些僵硬,他佯装镇定,“没事,不就是陪那个怪物说话让他感兴趣罢了,这么多年什么故事我没听过。”

    陈映月给他比了一个加油的姿势,“少年不要大意的去吧,我们会在后面给你加油的。”

    鹤千城更加糟心了。

    趁着白天还有些时间,他们在宅院里不停的翻找,企图寻找些线索。

    除了二楼那间房子外,每个人都从边边角角开始搜索。

    陈映月拿着画卷去了顶楼,上面有一个小房间,根据绿蚁所描述的,那是她娘亲经常去的地方。

    就连她都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

    小小的房间里有一个硕大的屏风,屏风旁边是一个全身铜镜,所有的东西都落了满满的灰尘,上空有一个小窗户,陈映月顺着梯子爬上去把窗户打开,有光亮照射进来,霎时间满堂明亮。

    陈映月沿着桌子向前走,这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很普通的杂货阁楼,堆放着些桌椅绣花甚至小孩子的衣物,她走近看了一眼,衣服下有虎头鞋,很好辨认出都是些男孩子的东西。

    “你是说曾经你娘亲又怀上孕了是吗?”

    绿蚁反问,“不然我弟弟是从哪里出来的?”

    陈映月,“所以这些都是你娘亲为弟弟准备的。”

    她拿起了上面的一件衣服,小小一件,是红配绿的颜色,倒是很符合自己的审美,陈映月有点爱不释手。

    把衣服倒过来的那一刻,“啪嗒”一声有东西掉落在地。

    是个雕刻着金花碧玉的正方形锦盒,看起来制作精良,上面还挂着一个银白色小锁,钥匙早就不知道丢到了哪里。

    于是陈映月掏出长剑,对准锦盒猛地一劈。

    那把经久长年生了锈迹的银色小锁便被劈开来,锦盒也一下被弹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本小小的手札,旁边还放着个小波浪鼓。

    绿蚁有些愣怔,“你快看看娘亲写了些什么。”

    陈映月展开手札,  上面字迹娟秀,仿佛能看出主人的温和婉转。

    第一页:

    今天和他谈论了诗词歌赋,发现我们真的在很多地方都有共鸣。

    他给我带了绿豆糕,很甜。

    心里忍不住想,什么时候来娶我呢?

    “看起来是你娘亲的日记。”

    绿蚁不知道什么是日记,但是大概能猜出来这本手札是娘亲记录心事的东西。

    所以里面的那个他,应当就是爹爹。

    前面就像少女心事,敏感又害羞,把大胆的爱意表露在纸上。

    陈映月大致翻看了一下,发现前期和后期的记录已经能渐渐看出不同。

    如果说前面是少女情怀总是诗,那么后面倒有点像深闺怨妇自影自怜。

    笔锋逐渐犀利,像是要把纸张戳出一个洞。

    “从前的海誓山盟都是骗人的。”

    “他把我们曾经的美好回忆又呈现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

    “我真是可怜至极。”

    越到后面越是压抑,语言也逐渐缩短,像是冷冰冰地不想再记录下去。

    绿蚁陷入回忆,“我原本以为娘亲已经逐渐习惯了,我以为她已经走出来了。”

    直到陈映月到最后一页,笔记潦草,像是充满了烦心事。

    “我肚子里的东西是个怪物。”

    陈映月皱眉,难道柳青青诞下的那个男婴不是被妖物附身,而是从娘胎里就是怪物?

    绿蚁同样震惊,她从来都不知道娘亲竟然一早就断定弟弟是怪物,“怎么可能?”

    那娘亲为什么还要生下这个孩子。

    一时半会儿也根本看不完,陈映月索性将手札收起来带了出去。

    夜幕降临的时候,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鹤千城和水清荷的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尤其是鹤千城,他有些焦虑地踱着步伐,“是讲一些野外趣谈还是山鬼精怪比较吸引人?”

    “要不来一些话本子上的男女情谊?”

    水清荷趴在桌子上,“师兄,你别转来转去了,我的眼睛都快被晃花了。”她顿了顿接着道,“如果你感觉到有危险的话,就捏爆手中的玉珠。”

    这样起码不会有性命危险。

    鹤千城坐下来,只是依旧有些不安,“你说的对,左右不过被传送出去罢了。”

    长风也安慰道,“不要担心,到时候我们都会在门外守候着。只要一有紧急情况,你就捏爆玉珠。”

    这也算是利用规则。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此时此刻外面的雨也逐渐变得磅礴,另外那些鬼哭狼嚎之音合着雨声格外凄厉。

    今天的雨就像依萍找他爸要钱那样大。

    陈映月看了看窗外,是时候把画卷放出去了。

    “你如果遇见百目鬼,可以打听一下几十年前的狐妖是什么情况。”

    小女孩眼神有些怨念,“呵呵,我说过绝对不会是狐神大人。”

    陈映月右手执着细棍,不轻不重地划在画卷上,“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

    绿蚁咬牙切齿。

    陈映月将画卷的一侧从最低下门缝塞出去,又留了一部分用石块压在屋子里,防止风太大把画卷吹跑。

    眼看着时辰已到,鹤千城忐忑地扶着阶梯而上,其他人紧随其后。

    苏玉的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开了,床上的女人披着苏玉的脸,轻薄衣纱罩身,艳丽的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妖精。

    鹤千城:“……”

    他从来没有这般讨厌美人,生理性感到不适。

    苏玉懒散地坐着,长腿曼妙,笑得慵懒,“唔,来陪我说话吧,我好寂寞。”

    陈映月觉着这很像现代那种拉客的女人。

    鹤千城战战兢兢地杵在床边结界处,“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很久以前有一个书生远赴异地赶考,在一个雨夜他住进了一间寺庙里,半夜入睡时,他突然看见墙上的壁画动了一下,你猜他看见了什么?”

    女人似乎有点感兴趣,“吃人的妖怪?”

    “也不全是,壁画上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他想了想接着道,“女人是个狐狸精,专门以吸人精血为生,她引诱书生进入壁画,没想到最终爱上了他,为了避免书生身份泄露,书生被迫男扮女装,以侍女的身份留在……”

    “男扮女装?”苏玉的声音突然嘶哑起来,“那你看看我像不像。”

    嗓音低沉,完全是男人的声音。

    鹤千城抬头。

    那是个什么怪物。

    头颅是个中年男人,长相穷凶极恶,和抠脚大汉神似。

    最恶心的是有蛆虫从男人的头上不断地攀爬。

    下半身依然是苏玉前凸后翘的身体。

    他被突然抓到苏玉面前,和那张丑脸四目相对。

    “这样才叫有意思。”

    鹤千城,“救救救……救命!!”

    下一刻裤腿有液体滑落,鹤千城在心理和生理的冲击下突然失禁。

    那些蛆虫似乎更为兴奋的从头顶钻出来蠕动。

    水清荷坐倒在地,不住的想要后退,“这是个什么东西……”

    陈映月看着眼前的场景,“……”

    下一秒,魏临渊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麦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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