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怒目而视,音调和他的怒气值一样不受控制的一路上扬,粗暴地说道:“你知道什么?!是,我的父母死在一个丧心病狂的黑巫师手里。但是你最好祈祷你这辈子都不要知道是谁!”
一种居高临下的倨傲和对哈利感到莫名其妙的两种表情在汤姆的脸上交织着出现,汤姆扬起眉毛,带着一份指责地道:“亲爱的哈利,如果你认为我冒犯到了你,或者我贸然的猜测是错误的,我可以道歉。但是我觉得你完全没必要这么大的反应,你该知道我没有恶意,不是吗?”
汤姆的口气平静的仿佛在包容哈利的无理取闹一样。他以为他的话戳到了哈利的痛处,所以对方才变得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这可不能怪他。汤姆心想,哈利从来没有提到过他父母的死因,也没有表现出一分一毫失去父母的悲伤。
“你是应该道歉,如果你真的知道‘对不起’这个词的含义!”
哈利的怒气没有因为汤姆言语上的让步而降低,他盯着汤姆那张英俊的脸上表现出的平和,却能看出汤姆眼底的漫不经心。
哈利需要反复提醒自己眼前的人这是汤姆·里德尔,不是伏地魔,才能忍住拔出魔杖和他决斗的冲动,但是他悲哀的发现伏地魔所有的缺点,汤姆都是有的,只是还没那么严重而已。不奇怪,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哈利紧紧地皱着眉,夜晚的狂欢耗费的精力加上一夜没睡,让他的额头隐隐作。这让哈利的心情更不好了,不经思考的话脱口而出:“你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因为你一直都是这么自私自利!你从来只为自己考虑,你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感受,收起你假惺惺的做派吧!自以为是,狂妄自大,你是觉得什么事都在你的掌控中,对吗?!但是我要告诉你,你错了!有些人、有些事是你永远都无法预料到的,而你注定会失败!败在你永远也没办法理解的事上!”
说道最后,哈利也弄不清他到底在说谁了。他只知道他真的受够了!
永远在为这个根本不值得的人操心,而对方永远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他以为他是谁?!每次在他快忘记他存在的时候就来拨撩他,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对他指使来指使去,在他的世界跑来跑去!
哈利恶狠狠地瞪着汤姆,真想一口咬死他算了。
汤姆听着哈利越来越刻薄的指责,脸色渐渐变了:“哈利,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自私自利,狂妄自大。哈利就是这么认为的吗?
对,汤姆不否认这些,他从来不是什么宽容无私的人。
但是这些……这些不应该由面前这个有着漂亮绿眼睛的人说出来。汤姆控制着两颊上的肌肉,不愿意露出多余的表情,更不想在哈利面前示弱。
“当然知道!”哈利毫不退让地继续说道:“这就是我的想法,我十分高兴能有机会将它们说出来!”
“你最好适可而止,哈利。”汤姆咬着牙,黑色的眼睛里仿佛有风暴在凝聚,他冷酷地命令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们是朋友,你知道我不想和你生气。”
“这应该是我要对你说的!”哈利逼近一步。
风暴终于成型,汤姆冷酷地看着哈利,漆黑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情绪。
“那你就走吧!你离开吧!”汤姆露出冷冷的笑容,“哈利·伊万斯,你离开吧,我不需要你了!”
哈利也冷笑:“我也不需要你的需要!”
说完哈利立即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不一会儿就变成了暗夜中的一个小黑点。
天边已经有一线白色出现了,照的那一片天都是灰蒙蒙的。然而山这边还笼罩在黑暗的天空下。
汤姆站在原地,看着哈利离开的背影,双唇紧紧抿住,指尖都被自己握的发白了。
为什么?!哈利对着对他态度恶劣的亲戚都能心无芥蒂,却总是对他不依不饶,他明明很容忍他了,然而哈利还是不肯有丝毫的示弱。
汤姆还在站在那儿生气,就听到身旁有一个低沉沙哑、听上去十分有魅力的声音说道:“小朋友,如果你喜欢他,可不能这么对他说话。”
汤姆就在声音出现的一瞬间,转身抽出魔杖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儿站着一个金发蓝眼、身形高大的巫师,他看上去很精神很年轻,当时眼中的沧桑暴露了他的人生。他的脸上还残留着更年轻时快乐狂放的影子,但是已经变得十分内敛,几乎看不到了。与此同时,比起他的样貌,他给人的感觉更在于巨大的、不容忽视的危险性。他只要站在那里看着你,连魔杖都不用拿出来,你就已经全身发麻,动弹不得了。
汤姆举着魔杖的手收了回来——在一个比你强大的多的巫师面前,举不举魔杖已经没有分别了。汤姆全身紧绷着,努力克服对方无形中给予的这种压迫感。然后他露出一丝毫不怯场的礼貌笑容,轻声问道:“阁下就是格林德沃?”
“是的。”格林德沃直视起站在不远处的男孩黑曜石般的双眼。
这一举动让汤姆几乎是下意识的用起了大脑封闭术并且错开了格林德沃的视线。
格林德沃嘴角似乎是往上扬了一下,但那并不是因为情感,而是纯属机械化的一个表情:“警惕性不错,小朋友。”
“能得到您的评价,我感到十分荣幸。”汤姆只当听不见对方嘴里轻视的称呼,恭敬地道。
在这样一位强大让整个欧洲大陆颤栗的巫师面前,汤姆每一丝神经都是绷直了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警惕。
这是汤姆第一次真正感觉到死亡的危险,虽然格林德沃看上去只是路过和他闲聊,没有一点伤害他生命的意向。但汤姆还是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冰冷的威胁环绕在四周,让他无能无力。但这种威胁并没有让汤姆害怕,他的心也许在颤栗,但更多是因为感受到了那种强大的力量。那种他一直渴望的东西。
汤姆的心里涌起了一股突如其来的狂热和渴求!仿佛激起了他血脉中沉寂多年的因子。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渴求站到高处,去拥有绝对、无人匹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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