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文带着暧昧的笑容看着哈利,意味深长地说:“所以,你们两个——?”
“——除了同学和朋友没有其他任何关系!”哈利字正腔圆的接上话,及时否认了史蒂文的猜想。
史蒂文煞有介事地摇摇头道:“很遗憾,伊万斯先生。我必须得说,你的证词没有丝毫的可信度。”
“可这是事实。”
“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
“那是个误会,我们只是在聊天。”
“凑那么近的聊天?我想想,你们之间的距离有超过四英寸吗?”史蒂文打趣道:“寝室就你们两个人,难道需要说什么悄悄话?”
虽然觉得百口莫辩,但哈利还是努力辩解,他可不希望产生这种惊悚怪诞的误会:“你不知道,汤姆……他就是……就是喜欢捉弄人。”
“我是不知道,里德尔可一直是谦和有礼的好好学生,霍格沃茨模范。我敢说照这个趋势下去,明年斯莱特林的级长一定是他……学生会主席都十分有可能性。”史蒂文坐在了他的书桌前,浅蓝色的眼睛盯着哈利笑着说:“别说我,霍格沃茨除了你以外的所有学生——包括他的室友马尔福——从来都不知道他喜欢‘捉弄’人。”史蒂文重重强调着捉弄这个词。
见哈利被噎住了,史蒂文乘胜追击道:“就算是真的,他怎么就对着你一个人捉弄呢?哈利,你要怎么解释这一点?”
“哦,梅林的胡子!”哈利一屁股坐到床上,抓狂地锤了一下枕头,“史蒂文,别给我装傻,你明明知道汤姆没那么模范!”
“呵呵。”史蒂文促狭地笑两声后,正了正神色,不再打趣哈利。而是以正常的口吻,有点认真的和哈利说起这件事。“哈利,你真的没有感觉到里德尔对你的态度吗?”
哈利瘫在床上问:“什么态度?我说过了,他就是爱捉弄我。”
史蒂文说:“他喜欢你,哈利。”
“不可能!”哈利立刻否定。
“为什么不可能?首先要承认的事实是,他对你的态度的确和对别人有明显的区别。”史蒂文为了室友的脱单事业尽心尽力的分析形势。
“那是因为我们开学前就认识了,到现在为止我们每个暑假还都住在一起。我们认识的早,关系可能是比别人更好一点,这也没什么异常的……”哈利说着说着,发现问题了,他和汤姆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不不不!应该说,什么时候“好”这个字可以用来形容他和汤姆的关系了?
史蒂文察觉到哈利突如其来的沉默,猜测好友发现关键所在了。不得不说,哈利在情感方面的敏锐度和他在黑魔法防御术课实战上的演练所表现出的敏捷的反应力,真的是天上地下,云泥之别。
“多说一句,我觉得里德尔挺认真的。”史蒂文就是想让哈利有个心理准备,别不把汤姆·里德尔对他的种种暧昧不当回事儿。等到温水煮青蛙煮熟后,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怎么可能……”哈利还在纠结他和汤姆的关系,听到史蒂文的话下意识地反驳。可惜没什么底气就是了。
汤姆不止一次对他表现出情感上的侵略性,哈利每次都把那些过界的动作当成汤姆故意为之。可能像二年级那次,要哈利帮忙了,于是堵住他说了一堆煽情的话。也可能就是单纯的拿他开玩笑找乐子。所以哈利从来不会认为汤姆的话中带了多少真心,汤姆只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
“怎么不可能?你好好想想吧!”
史蒂文走到哈利床边安慰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坦率的说,里德尔十分优秀,也十分危险。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追求者我相信你能处理好,但是你们关系本来就不一般,所以我必须得提醒你。哈利,慎重,绝对是一个优秀的品质。”
“……谢谢。”哈利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整件事都透露着诡异。他的脑袋像是被巨怪打了,嗡嗡作响,脑浆都成浆糊了。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晚上和汤姆见面。
宵禁时间到了,哈利穿过胖夫人的肖像画,从格兰芬多高塔上下来,溜进漆黑一片的图书馆。
哈利在门口并没有看见汤姆的身影,于是他慢慢走了进去,借着拱形窗户透进的朦胧月光勉强看清图书馆里长桌长凳,桌上的烛台,还有对面一排排半藏在阴影中的高大书架。
这时一个穿着黑袍的削瘦人影悄声无息的从图书馆的门后走了出来,胸口的银蛇图案在黑暗中几乎和黑色融为一体的暗绿的衬托下格外明显。
他跟在哈利身后保持着一定距离,缓慢的往前走,在夜色的遮掩下,像是在和哈利玩捉迷藏或者猫捉老鼠的游戏一样。
然而正当他想靠近前面的人时,前方带着眼镜的少年忽然回头,一双警觉的绿色眼睛顿时撞进了他的眼里。
那双绿眼睛似乎是往上翻了一下,眼镜的主人说:“我就猜到是你,你是不是早就到了?”
“还好,只比你了早一点。” 汤姆露出习惯性的微笑。
“你要带我看什么?”哈利直接问。
汤姆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细长睫毛下的黑眼睛往两边瞟了一下,示意哈利图书馆不止他们两个人。
哈利见汤姆这样,不自觉跟着看了看周围,还沿着几排书架,边走边看书架之间的过道,没发现有人。况且他进来之后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哈利转回头用不信任的眼光看向汤姆。
汤姆看到已经走到他面前的人,勾起唇角无声的笑了。他一把拉住哈利的手,脚步沉稳又快速的转身往图书馆外走去。
“喂!”哈利没防备被汤姆拽住了左手,下一秒就开始用力往回缩。
“别闹!”汤姆走在前面用余光撇了哈利一眼,口气不自觉的带上了命令的味道。
“你——”
还没等哈利说出一个词,汤姆又说了一句:“还是说你想把鲁道夫招来?”
……这个局面是谁造成的?!哈利在心中呐喊。
汤姆拉着哈利一前一后穿梭在夜幕下静谧无声的的城堡中,两人黑色的袍角在身后微微飞起。
他们熟练的避开城堡管理员和教授的巡视路线,也尽量避开了其他夜游的学生——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一同夜游,城堡内的楼梯在夜深人静时也没停止变化,似乎有什么也在随着一同改变……
在哈利要忍不住问汤姆他们的目的地时,汤姆终于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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