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强打着精神，勉强思考，对汤姆说道：“我不确定告诉你这些是好事还是坏事。”
汤姆露出一个微笑：“当然是好事，哈利，你节省了我很多精力。”
哈利摇摇头，似乎是不赞同。
“你……你会去找他们吗？”哈利揉着太阳穴问。
“也许。”其实是一定，只是汤姆还没决定什么时候去，所以只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但是哈利听懂了。
“但是，如果……如果你不喜欢他们呢？”哈利担忧地说：“我认为你还是不要去了。他们之前没有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以后也不会。除非你想有一个家——你想吗？”哈利最后不确定地问。他没有把握现在的汤姆有多大的改变，而且他忽然不确定起来，汤姆对“家”是否真的可能存在期待。
汤姆没有回答。
哈利靠回在沙发上看着汤姆沉思的样子，眉毛慢慢打结。
在汤姆没有见到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之前，汤姆对“家”难道真的没有抱有任何一点点的希望吗？哈利开始反省自己，他总是自以为是地用他对“伏地魔”的认识去判断汤姆的行为，却不去了解眼前活的灵魂和思想。
“呃……如果你想，我也可以给你一个家。”哈利窥视着汤姆的神色，试探着补充了一句。
汤姆闻言，诧异万分地看了哈利一眼。
“我没有家，那玩意儿似乎很麻烦，阿布拉就经常在寝室抱怨他父亲对他的约束和他母亲的唠叨。”汤姆承认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处处优秀，却始终不可避免对他有一份轻视的原因就是马尔福的能力有一定程度是依靠家人的——斯莱特林大部分汤姆瞧得上眼的人都有这个共通性——而他什么事都能自己干。“不过……你要给我一个家？我承认这听上去有点意思。”
汤姆玩笑的口气让哈利心里不自在，他又喝了口酒，说：“我是认真的。”
汤姆举了举面前的酒杯，向哈利致敬，然后一口喝完残留，浓烈的辛辣味让他忍不住闭眼消化。这是霍格莫德一家店老板从苏联弄来的，不太和他的口味。
不过汤姆一向很少喝酒，偶尔一次，也就无所谓喝的是什么类型的酒。
“我知道。”汤姆回味着酒留过味蕾后留下的刺激感，漫不经心地说：“不过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酒劲上头后头开始发晕，看到的东西也有了重影。哈利搭在大腿上的几根手指忍不住捏了捏指尖下的布料，说：“没什么，我只是以为你有这样的想法。”
汤姆轻笑一声：“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只是忘了你不是普通人。”哈利半玩笑半自嘲地说。
汤姆没听出到哈利话里蕴含的深意，更不会明白哈利心中对“家”的渴望。他只把哈利的话当成一种最单纯不过的关心。
不过即使如此，也足够汤姆心里涌现一股名叫“雀跃”的情绪。
哈利无时无刻不在关心他，这个事实总能让汤姆高兴。
而此刻，这个让汤姆高兴的人此刻已经醉了一半，瘫在沙发里，手脚发软。出于对汤姆的担心，哈利才没有放任神智被酒精带来的困意拉入深渊，依旧强打着精神盯着对面的人，只是明显能看出来哈利的眼神都涣散了。
汤姆注视着哈利全身酸软无力的样子，眸色逐渐深沉，比黑湖还要深不可测。
汤姆看似随意地放下一直在手中把玩的杯子，换了个姿势欣赏对面的风景。
哈利丝毫不知道他已经陷入某种危险的境地，大脑浑浑噩噩，却还在考虑汤姆的问题。
“你到底怎么想的？”哈利揉了揉发疼的脑袋。“你能坦白告诉我你的打算吗？”
“没有打算。”汤姆的视线还在如同巡视领地一样在哈利的身上流连，嘴中却用无辜且坦诚的语气说：“我想每个人都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吧？”
不是每个人都有弑亲的“前科”的。
明白汤姆不会乖乖坦白了，哈利敷衍地点点头。
哈利对老里德尔以及冈特家族的那两位男性没有一丝好感，但如果汤姆要想杀人灭口，哈利还是要想办法打消这种危险念头。
“哈利……”汤姆突然离开了自己的座位，躬身凑近哈利的脸边，说话间口中的热气无形地触碰着哈利的耳垂。“你是不是醉了？”
“没有啊。”哈利半睁着眼睛，侧过脸看着汤姆说道。
离哈利只有几厘米的那张英俊的脸上浮显出一个略带轻佻和暧昧的笑容。
汤姆干脆坐在了哈利身边。
单人沙发容纳两个半大的男性，还是有点勉强的。哈利不得不往另一边挪了挪，还是觉得两个人贴的太近，挤得慌，不太舒服。
“有事吗？”哈利转过头问。
“哈利……”汤姆压低嗓子引诱性地叫了一声，同时摘下了他的眼镜，露出镜片后绿的无比纯粹的眼睛。
猛然被人拿走了眼镜，哈利的视野中顿时一片模糊，只有眼前这个人的脸是清楚的。但因为凑的太近，反而引起了眼睛的酸涩。
汤姆的左手早已经从哈利的背后环上去，原本虚扶在哈利的后颈上，随着哈利疑惑迟钝的目光落进黑色的眼中，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发力，将哈利按向自己。
两双嘴唇挨在一起厮磨，汤姆的手加深了力气不让哈利有离开的机会，白皙修长的手指穿梭在黑色的发间，汤姆渐渐主导了这次的吻。
直到一吻结束，哈利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而汤姆已经用侵略的目光打量着怀中的猎物，思考该从哪里下嘴了。
汤姆抬起右手，肆无忌惮地在哈利的脸颊、脖颈和肩膀几处流连。看到哈利小声地说：“真应该早点让你喝一次。”
哈利花了好半天才听明白汤姆的话，因为他的衬衫已经被汤姆从裤腰里拉了出来。虽然寝室里烧着壁炉，但被包裹严实的皮肤一裸'露出来还是瞬间布上一层鸡皮疙瘩。
“嘿，你想干嘛！”哈利一边用脑袋与酒精带来的困意和沉闷做斗争，一边用四肢和不怀好意的汤姆作斗争。
结果两边都没能赢。
哈利闭着眼仰面躺在床上，揉着太阳穴还感受着汤姆在身上四处作乱，有点认命了。
生日是他主张要过的，酒也是他想调节气氛要喝的，如今被汤姆趁虚而入，实在怪不得别人，只能说他自作自受。
就在哈利打算把自己当尸体不做出任何反抗的时候，耳边穿来一阵热气以及一句非常轻声的话语。
哈利没有睁开眼睛，然而嘴角却止不住地扬起来。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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