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认为我有错，但既然你这么说，我想我也可以补偿……”
“我不需要你的补偿！”哈利打断了汤姆慢吞吞的话。
汤姆便闭嘴了。
“我不要你的任何东西，你应该知道的。”哈利认真解释道。“你不懂这些，我可以教你——虽然我也不是完全了解，不过肯定比你强……我们是平等的。汤姆，我已经对你坦白了我的过去，你应该知道我从来不图你什么……我只是想要一句道歉，你说出来，我就原谅你。”哈利强调：“只要你说出来，我不需要任何补偿，更不需要你放低姿态讨好，只要这一句话。只是一句话。”
汤姆静静地看着哈利，神色莫测。
哈利也不说话，等着他的回答。
汤姆唇线渐渐绷紧，成一条直线。
其实“对不起”这句话，汤姆不止说过一次，会说这句话是一个人必备的修养。汤姆还没有在别人面前暴露本性的打算，在该表现的时候当然一点儿都不会含糊。
然而此刻看着哈利，仿佛这句话一说出口就有什么会随之改变——他会改变。
这让汤姆觉得危险。
因为他永远都是正确的。
原本是这样。
汤姆脸色变了又变，看得出内心的斗争。但到最后，不知为何还是妥协了，挤出一句生硬又含糊的：“对不起。”
“我原谅你。”哈利很快地说，避免了汤姆的尴尬和随之而来的恼羞成怒的可能性。
看上去这就结束了，汤姆逐渐放松了神色。
然而事情并不如汤姆所愿完结。
他听到哈利继续说：“你以后不能不顾我的意愿，强迫我做任何事。”
果然人都是得寸进尺的！
“你不是说只要一句道歉吗？！”汤姆此刻有点气急败坏。
哈利耸肩：“对呀，我这不是原谅你了吗。但要想未来避免像这次的矛盾，你必须做出改变。这是人和人相处，最基本的原则了。”
汤姆凶狠地瞪着哈利。
哈利不急不躁地说：“如果是我违背你的意愿，你只会更生气。”
“啧！”汤姆冷笑：“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哈利淡定地问：“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三秒后，汤姆露出一个假笑：“我尽量。”
“晚餐？”哈利用下巴点点城堡的方向。
汤姆慢条斯理地点头：“晚餐。”
回去的路上，汤姆看似随意地问哈利：“今年暑假……你有安排吗？”
哈利想了想：“暂时没有。”
汤姆点点头。
哈利还等着听对方的下文，等了对方半天没反应，不禁看了汤姆一眼：“你有想法？”
“有一些。”汤姆矜持地说。
哈利说：“说说看。”
汤姆说：“我邀请过你一起去德国游历的，你还记得吗？”
哈利无语了：“游历？你以为自己很厉害，能对抗格林德沃手底下的黑巫师？你这么有冒险精神，应该来我们格兰芬多的。”
汤姆说：“我当然不会去招惹那些人，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只是去德国看看，我保证不会发生任何危险的事。”
虽然完全不想答应，但刚和汤姆和好，哈利也不好把话说死，于是说：“那我考虑考虑。”
“我现在可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汤姆挑眉，漫不经心中又带着份刻意，强调某种意义。
但由于汤姆的声调没有什么起伏，哈利一无所觉地说：“我知道。”
身边的人忽然又没声音了，哈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是对方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黑眸直视前方，没多余的表情。
直到两个人走到礼堂门口，哈利才反应过来。
“你刚刚的意思……”哈利语气充满不确定。
哈利的反应太慢了，汤姆脸色不太好，转身径直准备往斯莱特林长桌走，却被身后的拉住了袖子。
“是我想的那样吗？”哈利惊奇地盯着汤姆，像在看什么珍惜魔法生物。
汤姆傲慢又恼怒地觑哈利一眼，然后装作不解的样子，故意反问：“你在说什么？”
哈利直视汤姆的双眼，咧嘴一笑：“没什么。我答应你，去德国的事我会好好考虑的！”
“你不是说过了吗。”汤姆轻哼一声，脸色倒是轻松了很多。
在格兰芬多长桌坐下后，哈利习惯性先看了对面一眼，看到穿着斯莱特林徽记校服的黑发男孩也坐下后，才收回目光，边拿食物边转头和身边的史蒂文说话：“最近有什么新消息吗？关于格林德沃的。”
“依旧在四处作乱算不算？”史蒂文看出哈利心情不错，便开玩笑道。
哈利往面包上抹着黄油问：“他在欧洲吗？”
“他的大本营在欧洲，我想不管他在哪儿总会回来的。”史蒂文说：“纽蒙迦德听说过没？”
“嗯，格林德沃关押反对者的监狱。”哈利没听说过也要说听说过了。
“你们在谈论什么？”在史蒂文另一半坐着莫尔咬着鸡腿，在听到两个“关键词”后加入了他们的谈话，谨慎地说：“我听到了那位的名字。”
“我们在谈论格林德沃的动向。”虽然直面过一次，但哈利对格林德沃的感觉还在警惕阶段，完全谈不上畏惧，所以就没有莫尔那么小心翼翼。
莫尔做了一个细微的吸冷气的表情，仿佛在说你们好有兴致。
“你们提到了纽蒙迦德。”莫尔声音压得更低了，身体也往两人这边凑了一点。要不是挨得近，哈利差点没听清他说的话。“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吧？多少厉害的巫师都被抓进去了！不过要我说，被抓进去还是好事，至少他们还活着。那些直接死掉的抵抗者才可怜！格林德沃真是越来越可怕了。你们知道他在找什么吗？”
史蒂文和哈利默默看着莫尔，可以说是相当震惊了。
莫尔这一番话的信息量并没多少，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除了最后一句。
“我没想到你还关注这些。”史蒂文看莫尔的眼神微妙起来。他们宿舍除了他和哈利，格兰杰直爽、泰勒老实，都是很容易看穿也比较让人没防备、讨人喜欢的人。莫尔比另两个人内敛点，不会什么事都表现出来，但也不是什么心思深沉的人。史蒂文对他的定位是还算聪明但没什么志向一直混吃等死的类型。
格林德沃在外面使再多的雷霆手段，带来数不清的腥风血雨，对英国却可谓是没有染指分毫，这固然有邓布利多坐镇的原因，也有英国魔法部相对于欧洲大陆的几个国家更独立于外的作风的原因，使英国没有太多外来的成团的巫师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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