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的檀香燃的浓烈, 丝丝缕缕,如梦似幻,一地的凌乱衣袍,罗账上倒映着两具美好婀娜的身影,光是摇曳旖旎的影子, 就足以勾人心魂。
思乐撑着头微微直起身子,手指轻轻划过枕边人精致的容颜, 她的眉毛又细又长, 渐细渐淡的隐进鬓角,因为刚刚哭过,睫毛湿淋淋的, 白皙无暇的肌肤透着余韵犹存的粉红。
平日里高高在上, 风清月明的狗皇帝脱了宽大的朝服在她身下竟软的似一滩水,想起那几声带着哭腔的求饶,思乐便身心一颤,控制不住的低头擒着她的唇,慢条斯理地品尝。
唇上传来轻啄般的微痒, 孟梓就知道她又来精神了,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 她已经累的不行,可这小丫头片子像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一样越做越起劲, 索取了她两次...
□□的不适感犹在,孟梓睁开湿润的眼睛,楚楚可怜的望着她:“思乐...我还要上朝呢...”
思乐松开她的唇,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耳后的那条疤上:“你不是谁的代替品,你是我的阿梓,我会永远陪着你。”
在二人结束第一次的时候,孟梓便说了自己前世是怎么死的,又是怎么重生为成王进宫冒充皇帝,小姑娘一开始云里雾里的,什么现代,重生,像在听神话故事,可到后面听着听着就哗哗的流眼泪,原因是为孟梓本身悲惨的遭遇和成王多年不敢以真实性别示人的无奈而心疼。
哼哼唧唧的哭声让人听了就想欺负,于是又要了她一次。
一人两次,算扯平了。
杀了父王的那个皇帝已经死了,思乐也算没了心理负担,可以光明正大的喜欢她了,也可以随心所欲的要她...
“思乐.....”
孟梓按住那只下滑的小手,羞涩地商量:“你乖点,真的不能再要了。”
思乐熄灭心里的火焰,吻了她一下,乖乖躺好:“嗯,你再睡会,我不碰你了。”
孟梓累坏了,最后一个时辰着实睡的沉,等醒来,伺候洗漱的宫女刚好前前后后的进来,她准备起床,忘了自个光溜溜的。还未来得及开口,思乐抢在她前面吩咐宫女退下,她要亲自伺候皇上更衣。
思乐穿好衣服,拿起枕头底下的裹胸,在她面前晃了晃:“我帮你穿吧。”
“......”孟梓脸一红,抢了过来,用杯子把自个裹的严严实实的,说:“我...我自己来,你转过去。”
“有什么好害羞的,你哪里我没看过。”思乐虽这么说,但还是听话的转过头。
大概等了一会儿,思乐问:“好了吗?”
“好啦。”
回头一看,孟梓已穿好朝服,只剩墨发还未束冠,思乐走到她身后,双手拢起她的发丝:“我替你束发。”
她抱着双膝,模样乖巧娇软,让人心生欢喜。
孟梓的发质犹如锦缎光滑柔滑软,细软的黑发穿过思乐的指间,束发过程中,思乐望着她莹白如玉的耳垂出神,想道,她若以女子身份示人,按照如今的年龄,怕是已经儿女成群了吧。
思乐敛住心神,趴在她背上:“束好啦。”
孟梓握住她的手,侧头看她:“那我去上朝了。”
——“唉,等等。”
孟梓停住脚步,转身:“怎么了?”
思乐扯着她的腰带,声音低低的:“你昨晚说,这段时间要陪严九香,今晚大概也不会来了吧。”
闻言,孟梓笑了笑,抱着她耳鬓厮磨道:“等棘手的问题解决了,我就常来陪着你。”
“那你保护好自己,不要暴露身份,不要同她亲密,她要是对你做什么...你就、你就装病。”
思乐是一万个不愿意她跟严九香待一块儿,好几次碰见严九香对她动手动脚,真担心哪天,摸到不该摸的地方,那就真的全完了。
“放心吧,我有分寸。”
她这一去,心里空了不少,不是不信她,只是心爱的人陪着别的女人,她又是女扮男装的假帝王,又生的好看,后宫哪个女人不想得到帝王的宠爱,况且,严九香对她情根深种。
思乐郁闷地想,这先帝生前没事招惹那么多女人干嘛。
.....
“这天气越发热了。”孟梓牵着严九香的手,漫步在青石路上,对她温柔笑道:“热吗?要不要回宫。”
“不热。”严九香抱着她的胳膊有意无意地往肚子上蹭了蹭,道:“不过,皇上怎么有雅兴陪臣妾出来散步,臣妾记得皇上是最怕热的。”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严九香被她的言语逗笑,深情说道:“愿皇上长命百岁,臣妾只祈求能陪到皇上白头即可。”
孟梓理了理她的发稍,柔声道:“好。”
严九香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孟梓凝目沉思,眼里透露着些许盘算的心思。
“皇上在想什么?”
脖颈间的暧昧红痕刺眼,严九香忍下心中的苦涩,道:“皇上,您怎么不说话了。”
“朕在想...”孟梓忽然抱住她,说:“朕在想,我们的孩子应该取个什么名字好。”
严九香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温存,愣了半晌,双手才后知后觉地攀上他的后背:“皇上取名,这孩子叫什么都是他的福分。”
孟梓给了魏宏一个眼神,魏宏领会,带着众宫女太监退到远处。
“九香...”孟梓抱紧了她,嘴唇微微碰过她的耳垂,严九香身子一怔,呼吸不畅,心里却盼望着他能再亲密一些。
“九香,朕想要的是你跟朕共同的孩子。”
严九香从她怀里出来,任凭心中臆测不断,面上依旧保持嫣然浅笑,道:“皇上,臣妾腹中的不就是和皇上共同的孩子吗。”
孟梓没再说话,淡淡的看着她,眉目间隐然有一股忧郁的气息,淡静的双眸一点一点泛红,似乎下一秒就会落泪。
“皇上!”严九香的心揪的疼,她何时见过楚公子这般模样,忙捧着他的脸,道:“怎么了?”
眼前开始模糊起来,孟梓再次抱紧她,眼泪瞬间收了回去,伤感的表情已不复存在,声音却依旧带着悲伤,道:“九香,朕很累,你能替朕分忧吗。”
“皇上要臣妾如何。”
“再给朕个孩子,只属于你和朕的,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利用。”
“皇上的话,臣妾听不懂,什么叫作干净的孩子。”
严九香试着挣脱他的怀抱,装作闹起了小脾气的样子,却被他紧扣在怀里,道:“朕知道你听的懂,想必你也知道你父亲的企图吧,他要什么,你最清楚不过,你说你爱朕,想着朕,可是你又怎么对朕的?”
“朕知道你常常吃思乐和璃鸢的醋,可她们再怎么样不会害朕,愿意臣服于朕,可你进宫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为了和严羽串通一气,夺走南离的江山!然后杀了朕!”
严九香怔住。
字字戳心,她没想到皇帝会把话说的如此直白,不留余地,等同于摊牌,一时招架不住,竟不知找何理由回应,她进宫这件事,只要是个明白人,都能看出其中夹杂着严羽大逆不道的私欲。
自古以来,功盖高主的功臣,要么戎马一生,马革裹尸,要么到了年龄告老还乡,却总有那么几个例外,不守法度,不信天命,公然与朝廷对抗。
对于这个孩子,严九香早有打算,她贪恋的只不过是楚公子陪在她身边的日子,所以才舍不得把孩子打掉,甚至想如果是个女儿那便留下来,那样,也就可以继续霸占他了。
“在臣妾临盆前,皇上可不可以多陪陪臣妾。”她央求道。
孟梓气馁,示好这招不行,只能另想办法,对她道:“好。”
“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
“你说。”
严九香道:“明日是臣妾母亲的忌日,臣妾想回家一趟,同父亲一起祭拜母亲。”
孟梓道:“去吧,朕派几个侍卫保护你。”
“多谢皇上。”
.....
待严九香出宫前,孟梓吩咐魏宏买通了跟随她的一名宫女,留意她在将军府中的一举一动。
马车来停在一处颇有气势的府邸前,大门两侧,立着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朱漆大门上悬挂着“将军府”的匾额,还有身着盔甲的护卫,气势森严恢宏。
午后,热浪席卷,穿过园林庭院,便是供奉祖先的祠堂,严九香对一众下人道:“不必跟着了,本宫祭拜完母亲就出来。”
祠堂庄严肃穆,牌位以长幼顺序排列,前排最显眼的便是已经过世的将军夫人,严九香点燃三支沉香,恭敬鞠了三躬。
“阿姐...”
严九香把香插进香炉,回头望去,只见轮椅上的姑娘未施粉黛,嘴唇不点而红,一双美眸漆黑的深不见底,笑起来的样子犹如黑夜般魅惑。
贴身丫鬟推着她来到严九香面前,她伺候大小姐这么多年,每每看到这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也会为之震撼一瞬,尤其是宫里的这位“严九香”,她的容貌是当年将军找来神医一刀一刀按着大小姐的眉眼整改的,削骨去皮之痛,非常人所不能忍。
“严九香”双腿残疾,长期养在家中,极少见过日光,皮肤雪白,手腕隐隐可见青色血管,她伸手去勾严九香的小拇指,满眼都是痴缠眷恋,道:“阿姐,生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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