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没想到啊, 居然这么精彩的。”
面前是无数个漂浮的碎片，每一个碎片都折射着不同的世界, 男人随意拨弄着他们, 愉悦地欣赏着。
有着一头墨发的女子抱胸站在旁边, 奇怪地问道：“我明明记得你是第七神吧，换而言之应该见证了他们神格归位吧，只有我不尴不尬的, 还插在了他俩中间。”
轮回没转头, 将那个碎片上的画面放大了：“你不懂，我当时有别的事去了其他地方。”
欲望哦了一声, 她当然知道轮回和他们这些人不太一样，据说轮回最初是黑白双神创造出来的一种物件，后来在双神分裂力量后才蜕变成了神祇。
但具体是个怎样的因果关系就不是她这个第九神清楚的了。
“哇哦，他看起来要宣誓了。”欲望抬起头，正巧看见一身骑士装的秦锋拦在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程柯面前, 阻止其他人过来伤害程柯，“虽然我也有看见过, 但真没想到混沌居然这么……不像混沌。”
混沌是最后一个由黑白双神的力量凝聚出来的一代神明, 自那以后的他们要么是人类信仰的化身要么就是人类本身, 不再是纯粹的神了。
“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总是不一样的，神也一样。”
面对轮回语重心长的话语，欲望呵呵一笑：“你谈过恋爱吗就敢这么说, 我最起码也是欲望女神，□□和爱欲都被我掌控，起码还能感觉下，你有啥？”
轮回偏头看向欲望，面无表情。
欲望优哉游哉地撩了下她那头长发，扭了下腰换了个姿势。
没办法说些什么来反驳她的轮回重新坐正身子，却发现原本碎片里面的人居然不见了。
“哎，他们人呢？”他连忙回过头问欲望。
欲望差点就稳不住自己的形象翻白眼了：“这不是你设计的系统吗，你干什么问我？”
“我这不是……”
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原本静静漂浮的无数晶体碎片在刹那间全部凝缩，于此同时巨大的力量光柱直接洞穿了整个房屋。
欲望早在那之前就闪到了旁边，只有傻不愣登的轮回被炸了个正着。
不过他也罪该如此，谁让他没事想看别人隐私。
“先前那些东西也就算了，过去那些事，轮回，我还真没想到你这么有兴趣。”黑暗之中传来青年清爽的声音，没有半点撒娇的嗫嚅感，紧接着那些炸开的灰尘便在顷刻间消散。
程柯穿着一身米兰色的风衣，手上还拿着一根鞭子。
他啪地一下甩了下地：“虽然大家都是朋友，但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轮回讪讪一笑，眼神暗示旁边重新站回来的欲望——这家伙才是混沌吧，刚才碎片里面出现的那个家伙其实不是混沌吧？
欲望理都不想理他——那不是你自己弄出来的装置吗，反过来问我那东西是不是坏了，你是不是有毛病？
“没想到一会儿功夫没见，你们两个关系就变好了这么多，意想不到啊。”在程柯身后面，一个高大的男人缓步走来，面上带着浅浅的微笑，看上去格外从容不迫。
秦锋手搭在了程柯的肩膀上，顺势将那把鞭子拿了过来，仅在一瞬间，它就变化成了一把锐剑。
轮回咽了咽口水，还想再跟欲望商量商量，却没想到女人总是比较精明的，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就完成了打招呼说恭喜跑路三步走了。
程柯哼了一声，看了看已经被完全炸毁掉的工作台，手上猛地多出一个不断吸纳周围物质的空洞：“轮回，你说的好像和我看到的不太一样，你该不会……”
他眯了眯眼。
轮回疯狂摇头，差点就给他跪下来了：“没有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我要是真的有看，你们肯定会感觉到的啊，主要我这个系统还是测试状态，本来就有很多BUG，所以，多多谅解嘛！”
“的确。”秦锋友善地附和道，“我刚进去的时候甚至还记得自己是谁，之后几个世界一度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要不是跌跌撞撞偶然找到了你，我都有点担心会不会迷失在世界里面。”
程柯心疼地说道：“怎么会呢，不会的，就轮回创造出的这些世界是绝对不可能迷惑到你的。”
秦锋笑了下：“你对我倒是有自信。”
程柯嘿嘿卖了个萌。
还站在旁边等待发落的轮回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有点被恶心到。
虽然之前也不是没看过，尽管这两人在世界里的情况大部分都被马赛克了，但他也是有见过这两人相处的，可是为什么，一站到他面前，那感觉就糟心了不止一点半点。
不过眼看着程柯和秦锋一副你侬我侬的样子说不定也不会在意到他，轮回脚尖略微往后一退就准备走人。
“慢着。”程柯冷冷一瞥，手中的球直接抛了过去，擦着轮回的身子消融在空气当中，“我们还有事情要问你，你怎么就走了？”
轮回双手举起表示投降：“好好说话便动手啊，我就是一普通小神，武力值可比不上你们两位大佛。”
程柯才懒得听这家伙胡扯，从轮回手里将他和秦锋经历过的几个世界的记录全部要了过来，同时压着轮回将那些世界全部重新重组后才离开。
等这两个破坏神一走，轮回才重新坐回去，无数晶体碎片重新浮现。
好在测验数据全部保留了下来，有了这些他可以重新构建新的轮回领域，通过这种方式可以不断地孕育新的世界，同时也可以……
轮回轻轻叹口气，闭上眼休息了一下，紧接着继续工作了起来。
而出了轮回神殿后，秦锋他们没走两步就碰见了第一神世界。
世界是在双神离开后出现的第一位新神，不过也有传言说他其实是与双神同时间诞生的，只不过和执掌权利的双神不同，他所代表的是神本身。
“你们回来啦，我还以为轮回会继续让你们待在那个领域里。”世界待在一个球形的屏障中，直接漂浮在里面，不与外界进行任何接触。
秦锋点点头，回答道：“那家伙故意模拟了神战时期的事，所以，直接醒过来了。”
世界歪了歪头：“那的确有点过分，毕竟神战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他飘动到程柯边上问道：“你感觉轮回领域里面的那些世界怎么样？还不错吧，那些新生的世界。”
“是还不错。”程柯顿了下，“只不过待在里面的时候我和秦锋都能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并不属于那个世界本身，是外来者。”
“可能是因为神力产生了干扰，这没什么的。”世界脚一晃，直接飘了起来，“神界需要更多的神明，法则也需要更多的世界。”
说完这句话后他便直接消失了，应该是前往下界了。
秦锋回头看了程柯一眼：“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程柯耸耸肩膀：“不清楚，可能是想让更多的人变为神吧，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反正和我没什么关系，我也不在乎这些东西。”
秦锋摇摇头，拉过程柯的手，两人牵着继续往他们的神殿走。
但仿佛是说好了一样，才走两步，便又遇见了人。
如果说世界有着一张看似平凡实则颇有神韵的脸，那眼前坐在亭子里的这个男人，就是有一张倾国倾城难以形容的脸蛋。
一举一动都带着一层但柔柔的光，引得人想要跪地拜服。
不过在场的都是神自然不可能会这样，那人发现秦锋他们，也抬起头打了个招呼：“你们回来啦，混沌，还有毁灭。”
秦锋客套地寒暄道：“是啊，你在这里做什么呢，慈悲？”
慈悲笑了下，收紧了自己的手，这时候秦锋才意识到他其实有在抱着什么东西。
“我在和虚无一起赏花，神界的花和我曾经在的那个世界很像，很漂亮。”
程柯煞有其事地说道：“原来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还有点事情要去做。”
慈悲身子往旁边靠了靠，然后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秦锋看了两三眼，等跟程柯走远后才说道：“我刚才，好像看到虚无了。”
程柯本来分神在看他们两个之前经历过的世界，听到这话一愣：“不可能吧，不是只有慈悲才能看到虚无吗，他们是互相成就的神格。”
慈悲和虚无都来自一个修仙世界，慈悲爱恋苍生，而虚无则忽视苍生，两者都算是在践行万物平等的准则。
但神已经超脱苍生之外，可他们并不能摆脱神格的束缚，最后形成了一种格外扭曲的关系。
“慈悲自从来到神界后就从来没有去过下界，一直和虚无黏在一起，至于虚无，除了慈悲外，我们连他是个什么样子都不清楚。”
秦锋想了想刚才的惊鸿一瞥：“好像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家伙，反正，气质上还不错。”
程柯哦了一声简短总结道：“不管怎么样，肯定都没你帅。”
说话间他们的神殿已经到了，从容地走进去后，两人彻底放松了下来。
“还是家里好，不管干什么都不会有人打扰。”神殿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由他们自己控制是，于是推开门便是一张大床，旁边的架子上满满当当地不知道放了些什么东西。
秦锋挑挑眉毛挥手没收了架子：“是啊，所以我们可以好好聊聊天。”
程柯见他这样不太高兴，坐到床上开始数珠子，每个珠子都代表了他们两个曾经经历过的世界。
“这应该是第一个世界吧？我想想看，当时你好像是个整天就知道往外面乱跑的将军！”说话间程柯就把那个球抛了出去，有画面浮现出来，穿着一身龙袍的程柯坐在高位上指点江山，而秦锋就站在他身后面。
“什么叫做往外面乱跑，我不一直都是在为了你到处奔波，想想看，一个明君必然需要贤臣，我觉得我当的挺出色的。”秦锋跟着也上了床，伸手一碰两人的衣服就换掉了，变成了上面影像上的款式。
程柯顺着秦锋的力道躺到床上，墨发披散开来，声音也变尖锐了几分：“大胆，世上哪有如此欺压皇帝的贤臣！”
秦锋也跟真的一样，压着程柯让他不能动：“怎么不能了，莫不是陛下你不乐意？”
程柯脸红了，明亮的龙袍一下子就没了，只剩下了里衣。
秦锋压着身子一点点逼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到了程柯耳边上另外一个球，然后抛了出去。
接着施施然一个翻身，并排着躺到一边。
“秦！锋！”程柯不满地喊道。
秦锋调整了下时间，上面的画面顿时一换，月牙弯弯的挂在夜空当中，下面的小花园里全都是枯萎的花朵和残破的叶子，轮椅上的男人侧脸落寞，而在片刻后，有人踏着月色走来，脸上噙着一抹笑。
“唔唔唔！”程柯当即就忍不住了，双手捂着脸就要往秦锋怀里面滚，被秦锋一个闪身直接瞬移到另外一侧轻松躲过。
“你干什么啊？”本来觉得有两三分羞耻的程柯顿时不高兴了。
画面里的两人因为有关皇帝的事情陷入了短暂的争吵中，程柯一张脸上写满了忧愁，细碎的发落下挡住了他半边脸，看上去有种脆弱的美。
秦锋将画面定格，认认真真地盯着那张侧脸有半分钟，然后转过头，看躺在他边上的那个程柯。
“干嘛，干嘛！你这是什么奇怪的眼神！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程柯爪子伸过来想要直接开饶了，被秦锋一手随便一抓给按住了。
“没什么。”秦锋按下了播放键，于是影像里面的程柯开始说话了，语重心长充满沧桑，“就是觉得，原来要是换个环境，伟大的混沌之神居然就会成为一个沉稳内敛的人，说不定还能布施天下。”
程柯手没办法动，只能动嘴，嗷呜一下咬在了秦锋的脖颈上，印子浅浅的也没破皮，但咬完后就装模作样地舔了舔。
“哼，我本来就是很厉害的好吧，信仰我的人多得去了。”
秦锋略微低了下头，看了眼程柯：“你确定他们信仰的是你吗，而不是什么奇形怪状的，有着七八根触手的东西？”
程柯真的想打人了，秦锋简直坏死了，在外面遇见别人就喜欢做出一副高贵绅士的样子，一进房关上门就开始对着他胡说八道。
他怎么这么坏啊？
仿佛是看到了程柯心里面的腹诽，秦锋一挺腰带着程柯直接坐起了身，接着又是一个球被抛了出去，画面又是一换。
高楼足有数十层，最顶端的落地窗将楼下的芸芸众生都变成细小的蚂蚁。
而长相艳丽的青年被高大的男人压在窗前，他无法动作，红润的双唇轻轻地颤动，却说不出哪怕一个字。
程柯通过手指间的缝隙看到了这一幕，叫了一嗓子后便又想往秦锋怀里拱。
这次秦锋没有阻止他，还配合的给两人换了一套衣服，就画面上他们穿的那一套。
“你还记得当时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吗？”秦锋搂住程柯，说话时还故意在程柯耳边上吹气。
程柯哼了哼，他心里明白的很，秦锋这家伙今天摆明了是不可能搞什么运动的，所以动作得再厉害也必然是正经事。
“对戏？商量合同？答对了有奖励吗？”
秦锋见没办法糊弄程柯了，反而更加不正经了，伸手理了理程柯的头发，指尖滑过他的面颊，接着手慢慢地下移到程柯的下巴那儿。
他眼眸里充满了真挚的情感，火热的爱意快要溢了出来。
“没错，是在对戏。”
程柯一巴掌拍掉秦锋的手，直接站了起来，紧接着他们身底下的那张大床在刹那间就变成了地板，他身子一转坐到了椅子上。
一身高定西装莫名成了抹布的秦锋也不在意，跟着站起身，程柯那把高贵的椅子一瞬间就变成了双人座，他施施然地坐了下去。
“其实我觉得这个世界的你是最像你的那一个了，应该是我最熟悉的那个你吧，先前你做皇帝的时候感觉太疯狂了，恨不得转身就抛弃皇朝，而后来那个王爷却又有些优柔寡断，放不下所谓的皇家。”
秦锋正正经经地点评了一下，然后还朝着程柯摊了摊手。
程柯直截了当地说出答案：“那还不是因为前面两个有必须要做的事情，但是当影帝的时候我多轻松啊，每天只想着开开心心地玩角色扮演就够了。”
秦锋本来不想戳破真相气泡的，没想到程柯一点都不想给自己留点作为神的脸面：“你就这么不想承担点责任，回应下人类的祈祷？”
程柯理直气壮地回答道：“我明明有回应好不好，是他不接受。”
他们安静了一小会儿，秦锋默默地跟程柯对视，火光四射热情迸发。
“……你别胡说八道，我现在可没想那种事情，在别人领域里面待了这么久，都不好好分析下发生了什么吗？”
程柯最见不得秦锋这模样了，好像就只有他一天到位在想不正经的事一样。
可是没办法，他是混沌之神，所求所想的都是自己的愿望，当年偷窃光明圣石是这样，逼迫着秦锋舍弃信仰也是这样，包括后来，为了能让秦锋能和他获得一样的永恒，帮助他成为神明也是这样。
他不代表光明，他本就是第八神混沌。
“又来了又来了，每次我只要稍微说点别的事，你就把嘴巴嘟起来，”秦锋回过神瞧见程柯这样，伸手戳了戳他的面颊。
程柯不高兴地偏过头，拒绝被他碰，但他又没离开椅子，所以还是被秦锋轻而易举地拉了过去。
“以前还在下界的时候你没事就喜欢东想西想，成天就喜欢搞些什么光明神和混沌神同时失去信仰，得靠我信仰其中一个才能活命的奇葩问题。”秦锋关掉第三个球，让程柯靠在他身上，“在轮回的几个世界里好像好了点，可时不时还是喜欢弄些选择题，你怎么就那么喜欢让我选呢？”
程柯声音闷闷地，倒也不是在对秦锋生气，就是闷闷的，不知道该怎么说：“那怎么了嘛，我又没真的做什么，就问问都不可以。”
秦锋没直接回答，他把最后一个球抛了出去，里面的画面铺展开来，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无数人在外面兴奋地尖叫，垃圾桶边上堆满了各种试卷，而有两个人却并不在狂欢之列。
程柯走在前面，秦锋走在后面，他们保持着半步的距离，步伐轻松。
“结束了。”
“嗯，结束了。”
“马上就是暑假，再然后就是填报志愿，再然后便是大学。”
“是啊。”
“感觉近在眼前，好像，我们一下子就要长大了。”
“的确。”
程柯深吸一口气，他停下脚步，再然后转过身，那双漆黑的眼眸里充满了坚定：“秦锋，我一直都记得那一天你对我说的一切，然后现在，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原本沙沙作响的树林突然安静了下来，就连远处吵吵闹闹的吼叫好像也停下来了。
“我想说……你不够好！”
秦锋直接笑出了声：“嗯，啊，那还真是抱歉啊。”
程柯本来酝酿好的情绪有一刹那的断档，抱怨道：“哎呀，我这是在欲扬先抑，你不要打断我啊，我准备了好久的。”
秦锋更想笑了，只能用手捂着嘴巴不发声，同时点头表示自己会听话。
于是程柯继续说，清冽的声音犹如小溪泉水，蜿蜒流淌：“你不够好，但我也不够好，我们都不是完美的人，也做不出完美的事，但我们可以一起努力做出足够好的事。”
“这个世界上我们面临着很多很多的选择，虽然我们不可能每一次都做到最好，但是只要顺应自己的心意就可可以了，因为我相信你，就像我知道，你也一定相信我一样。”
他羞涩地笑了，偷偷摸摸地抬了眼，然后便被对面再也忍不下去的秦锋按住了。
“看吧，最重要的是信任。”秦锋把影像关掉了。
程柯呵呵一笑：“你跟他能算是一个人吗，他是十八岁的纯真少年，你是上万岁的老油条！”
“怎么就不算了？”秦锋表示抗议。
程柯左右疯狂摇头：“我不听我不听，反正你今天就得告诉我，我和全世界到底谁更重要，分析不出来今晚不许睡觉！”
秦锋无语地看了程柯：“……我们，也需要睡觉？”
他两再度对上眼，一致决定把本该睡觉的时间拿来干点别的事，一万岁的老油条最想干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啦~
有关本文提到的神的相关设定，
应该后续其他故事里展开，
而秦锋和程柯的故事就暂时到这里为止，
如果要写的话应该也是写他们又甜又虐的前传了，
_(:з」∠)_
这是我的第一本V文，因为种种原因只能如此收场，
希望看到这里的人就算不够满意也不要不开心，
毕竟天下好文千千万，你一定可以遇见更好看的！
那么，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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