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沈知曦慌了。
他的大脑乱成一团, 无数念头一闪而过却又挨个被否决, 黎落的表情越来越痛苦，要不是安全带系着, 他整个人都想贴在沈知曦身上。
“黎落, ”沈知曦的声音有些颤抖，抬手拧开空调温度调到最低，然后小心翼翼抬起黎落的胳膊想把他放回座椅“黎落，你冷静一下, 我们马上到家了”
“只只”黎落带了些哭腔“我好难受，你让我抱一下, 就抱一下”
沈知曦知道春药的影响只会越来越大，他现在应该不管黎落而是直接开回家。
然而黎落这个样子, 实在让他狠不下心。
沈知曦咬牙, 解开黎落的安全带，后者感到束缚消失了, 凭着本能就爬到了沈知曦身上。
车内的温度已经在下降，沈知曦外套披给黎落, 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 整个人的肌肤冰若冷玉。
黎落胳膊从他腰间拿出，抬手就要解扣子。
沈知曦一把抓住他的手，“别动。”
黎落一顿, 不安地拧了拧手腕, 抬眼去望沈知曦。
那眼里看不出多少理智, 眼眶红得已经快要被情欲侵蚀。
“黎”沈知曦话未出口，就被黎落堵上了唇。
两人明明已经吻过不止一次，然而这次却给沈知曦一种难以言说的奇特感。也许是因为黎落主动，也许因为车内狭小的空间已经充斥了暧昧，也许因为两人此刻的姿势实在太暧昧。
酒味从舌尖开始蔓延，不知道为什么却是甜腻的味道。
黎落的吻还是很青涩，舌尖试探着伸进，在触到沈知曦的舌头时，却突然像是打了兴奋剂，开始肆无忌惮地搅动。
边吻，他边抽出被沈知曦握住的手腕，又开始解他的扣子。
这是在高架桥上啊。
药效就这么快吗。
沈知曦闭了闭眼，推开黎落，把有些茫然的男孩子放回副驾驶，扣上安全带，一脚油门轰一声车又窜了出去。
他连了蓝牙，拨了私人医生的电话。
后者已经睡了，半晌后才接起，诧异道“沈知曦怎么了”
“来我家一趟，”沈知曦哑着嗓音，“现在就来。”
“啊”胡鑫一愣。
“我说话听不懂么现在来我家。”
“好好好，”胡鑫明显听出沈知曦情绪不对劲了，赶忙应道，翻身下床。
“我问你，”沈知曦又道，“男生中了春药怎么办”
胡鑫瞪大了眼。
“说话。”
“我我特么不知道啊，要看是什么种类的，药物解不解得开。好多违禁品都是解不开的”胡鑫直觉电话那头丝丝冷意传来，咽了口口水“那就找个女朋友”
“操”沈知曦一拳砸到方向盘上。
腰间又被黎落的手贴住，沈知曦攥紧方向盘，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现在来。”
然后挂了电话。
终于到了楼下，沈知曦抱起黎落就往楼上跑。
空调开了一路的冷风，黎落终于有了些意识，睁开眼，怔怔盯着沈知曦。
“沈影帝”黎落发觉自己的声音变得极其黏腻，吓了一跳，“我怎么了我为什么这么热”
“你”沈知曦低头对上他的眼，表情有些痛苦，嗓音极低极哑“被下药了。”
他又道“黎落，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我”黎落丝毫不知下的是什么药，以为只是让他浑身无力那种，刚想说还好，却忽然体内又是一股火涌上来，浑身燥热，视觉都有些变得不清晰。
“我”黎落口干舌燥，微张着嘴喘气，“难受只只，我好难受”
楼梯间，他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忽然就直起身子两手搂住了沈知曦的脖颈，长腿下意识缠上他的腰间，两人紧紧相拥。
“只只”黎落炙热的呼吸打在沈知曦耳侧，一点一点摧毁着后者的自制力。
沈知曦身体一僵，快步走进家去，关了门，终于长出一口气。
黑暗中，他要去开灯，怀中人却忽然又吻上了他的唇，边吻边含糊不清地叫他“只只”。
热。
怎么会这么热。
黎落大脑再一次被淹没，抬手解着沈知曦的衣扣，触到他冰冷的肌肤只觉无比舒服。
沈知曦再没有拦他，转眼间已经衣领大敞，黎落就要扒去他的衬衫，忽然摸到他胸口的疤痕，动作一顿。
刚才那个男人的话响在了耳畔，连带眼前一望无际的黑暗，那种绝望感又浮上心间，黎落突然松开了沈知曦，倒退一步想离开他，却双腿一软就要跪下。
沈知曦连忙伸手扶住了他。
“你放开我”黎落拼命挣扎，想甩开沈知曦的手“你放开我你别碰我”
沈知曦一怔，不知道黎落情绪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却固执地抱起他进了卧室。
“我不碰，黎落，你躺着”沈知曦把他放在床上后就退开一步。
他看着黎落殷红的唇和额间的汗水，心疼得不行，转身走出卧室要给他端水和拿毛巾擦汗。
沈知曦一走，整个房间静下来，黎落忽然又慌了。
“只只”他试探着叫了一声。
没有回应。
“只只”黎落彻底慌了，挣扎着要下床，大喊“沈知曦沈知曦你在哪儿”
沈知曦闻声，瞳孔一缩，端着水杯跑了进来，一把抱住双眼满是惊慌的男孩子，轻声安抚“我在，黎落，我在。”
沈知曦开了走廊的灯，光透进来，对黑暗的恐惧被驱散，也就压不住愈发凶猛的药效。
“只只”黎落看着沈知曦白皙的锁骨和胸肌，啪得就打翻他手里的水杯，水洒了沈知曦一身。
“我好难受，只只，你别走”黎落又抱住了他。
“不走，我不走，”沈知曦放下水杯，反手搂住他，拍着他的后背“再忍一忍，医生马上就来了”
黎落嘴唇干燥得要死，双眼迷离盯着沈知曦湿漉漉的锁骨，忽然就俯下身亲了上去。
他不断吮吸着锁骨，水分不够又一路往下，毫无意识吻到沈知曦敏感的那一点时，后者再也控制不住，推开了他。
“黎落，别闹。”
沈知曦的双眼也泛起了红，要是换个人怎么能经受得住心上人如此的挑逗，他觉得自己都憋出内伤了，手背青筋暴起。
黎落被推开，感受不到沈知曦冰冷的体温，体内那股燥热又开始侵蚀四肢百骸，大脑疼得发懵，丝毫听不进沈知曦的话语，又被他手劲禁锢地动不了，只能睁着眼望他，痛苦哀求“只只，我好难受，要死了我为什么只只，我想要”
沈知曦怔住了，手劲一松，黎落又借机紧紧贴在了他身上。
男人那诱惑的身躯就在面前，欲望被无限扩大，黎落本就未经过人事更加难以抑制情欲，咬着沈知曦的嘴唇，带着哭腔呻吟“我难受只只我不要医生，我要你”
黎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刚才酒吧黑暗中的那段话不止勾起了他不堪的回忆，宛若封印的机制被破，年少时那朦胧却最诚挚的爱意也随之迸发。
大学四年对黎落示爱的女生没有断过，男生女生都有，只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引起他内心的一丝一毫的悸动。
尤其是同性追求他，莫名的更会让他反感。
就算身体自我保护般隔绝了所有与沈知曦相关的记忆，但心脏，却可能已经深深烙印上了他的一切。
大概这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沈知曦浑身一颤，大口呼吸着缓了好久，自知那个部位已经涨到难受，却强控着自己不去往这方面想。
两人明明连关系都没确立，虽然黎落他不抗拒自己的吻说明他其实内心对与男人的亲热没有反感，可是他不愿，自己又怎么能强迫。
“黎落”沈知曦嘶哑着嗓子，闭了眼不去看他湿漉漉满是恳求的眼，“再忍一忍好么，医生就快到了。黎落，我不能这样，你也会后悔的。”
黎落整个人都快软成了一滩水，被欲望掏空的身子难受到了极点，低声抽泣起来，不断哀求“只只，我好难受，我真的好难受，难受的快死了求你，求你了”
他能感受到沈知曦的呼吸已经急促了起来，却迟迟不见他有所动作，内心更加慌乱，滔天的欲望袭来，他撑起身子，咬着沈知曦的耳尖喘息“只只你不是喜欢我么，你上我，你上我啊”
轰一声，沈知曦大脑里被折磨的只剩毫米的那根弦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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