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诺抬眼,偷偷看宇文允, “啊?”
车厢里烛火昏黄, 只见宇文允坐在她面前,一双暗沉沉的眼眸盯着她, 脸色也沉得厉害。
嘉诺咬咬牙,抬起微微发抖的手解衣裳。
片刻后, 嘉诺在宇文允的注视下又羞又怯, 雪白的脸蛋攀上红晕, 耳根子也开始发热。
“躺下。”宇文允又道,看着她的眼有一种不容拒绝的威压,嗓音沙哑, 压抑着愤怒的情绪。
嘉诺乖巧的躺下,她不知道宇文允要做什么,不敢看,干脆闭上眼睛。
借着微弱的烛火,宇文允细细检查她的身子,“翻个身。”
嘉诺背过去, 趴着。
等确认嘉诺身子上没有伤后,宇文允才把旁边的衣服扔她身上,盖住那盈盈雪白的惑人的身子。
嘉诺又捡起,一件一件穿上。
只是刚穿好心衣, 宇文允便欺身压过来,手指攥着她的下巴抬起一点,清冽的独属他的气息便灌入口腔。
围势决绝, 他的吻又热又烈,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一只手揽紧腰身,嘉诺吃痛,却动不了分毫。
宇文允迅速的攻城略池,带着股狠劲儿似是要将怀里的少女生吞了一般。
他发狠的吻她,嘉诺原本还有几分抗拒,可渐渐的也软下来。
良久良久,宇文允吻到自己都发痛,才把嘉诺放开。少女被吻得哭了,一双眼睛红红地泛着泪花,绯红的脸颊也水盈盈的,轻声地抽泣着。
看她这样,宇文允更想要欺负她,凑过去偏开头,再度含住她。
又不知多久后,他感觉到怀里的人快要晕厥了才离开,额头抵着额头,两人灼热的鼻息交错,他指腹擦过嘉诺湿润的唇角,哑声问:“知道错了么?”
嘉诺脑袋晕乎乎的,身子软得往下缩,无力地窝进宇文允的胸膛。
她只抽泣着哭,嘴唇舌头又疼又麻,她不想说话。
“说话。”宇文允喑哑的嗓音愈加低沉,一双眼盯着那呼之欲出,灼得发热。忽地捏上去,威胁她:“嗯?错没错?”
“错了错了。”嘉诺连忙认错,抱着他躲开。
“哪里错了?”宇文允不依不饶,推开她,手指掐着她的下巴抬起,强迫她看自己。
嘉诺迷迷糊糊的,仔细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好半晌才支支吾吾的说:“我不该,没有二哥哥的允许就,就偷偷跑出来,是我错了,明知道二哥哥会生气的。”
“还有呢?”
嘉诺又想了一会儿,摇头:“没有了。”
如果她没有偷偷跑出来,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李知尧说你很想念他,想要跟她去吴越,我若是晚来一步,你是不是就跟他走了?”他又凑过去噙着她唇角咬她。
“没有,我不会跟他走。”嘉诺答,皱着眉头也不躲了。
“我看你抱他了。”宇文允薄唇移开,又咬她耳朵。
嘉诺身子颤了一下,着急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当时那个女人要杀我,还好李知尧赶到,也是他抱的我,我没有主动抱他。”
“可他还是抱你了。”宇文允刚看到那一幕时,心脏疼得发紧,现在都还隐隐作痛。
嘉诺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推开他一点,一双小手捧上宇文允的脸,挺直腰板去亲吻他。宇文允也不回应,只半敛着眼睑看她亲吻自己的模样。
“二哥哥,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她小小声的说,抹了泪珠子笑着看他。
宇文允依旧冷着脸不理她。
嘉诺知道宇文允是生气了,还吃醋了,也的确是自己的错,便耐着性子哄他,一双手攀上他的脖颈抱着,鼻子蹭他的鼻子。
“二哥哥,我只喜欢你,只爱你,不会和别人走的。”
之后,她又把今日所发生的事□□无巨细地给宇文允说了一遍,说她去香舍也是为了讨教如何招男人喜欢,还又说了好多甜言蜜语。
嗓子都说得哑了,宇文允还是不理她,只一双情绪不明的幽深黑眸凝着她看。
嘉诺没办法,贴着他耳边轻轻说:“二哥哥,诺儿让你欺负一下,你就不生气了好不好?”反正她以后也是要嫁给他的,疼一回她就忍着。
宇文允心里一阵悸动,可还是没比过气愤,他冷冷丢给她三个字:“不需要。”
然后便出了车厢,驾马去了。
他找了她一下午,害怕她出事,害怕失去她,是此生从未有过的紧张惧意,没有人知道他这一下午的心路历程。
看到她和李知尧抱在一起,他更是嫉妒得发狂。他怕她不要自己,真的选择跟李知尧走。
只有方才亲她吻她的时候,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还在自己身边,可依然不够填补心里的空缺,想要真的占有她欺负她,可看她被亲的疼哭了,就又不忍心,舍不得了。
他也不敢再呆在马车里,怕真的会控制不住要了她,吓到她。
约莫半个时辰,马车到了骊山别院。
嘉诺从马车里下来,宇文允已经走在前面很远了,没有等她,她抬步小跑追上去。“二哥哥,你等等我呀。”
进了房间,宇文允将房门关上,拽着嘉诺的手腕将她抵在门板上。
“二哥哥。”她眸子水盈盈的闪烁着望他,胸口起伏喘着气,宇文允气息渐沉,俯身下去又重重地吻她。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被抱上了桌子。
夜半,外面下起雨来,窗外的竹林滴滴答答作响,晶莹的水滴顺着竹叶滑落,唯留一阵轻颤。
第二日。
嘉诺下午才悠悠转醒,浴阁里放好了热水,阿寺在一边往水里倒香芬精油,还有花瓣。看见嘉诺满身的痕迹,她心疼极了。“郡主,疼不疼啊?”
阿寺以为昨晚郡主交出了自己,否则身上也不会有那么多青青紫紫。
自然是疼的,轻轻碰着都难受。昨夜宇文允发了狠的亲她,才弄得身上这样,可是他并没有欺负她,只叫她并拢腿。
然后便一次又一次,直到天明。
情到浓时,他还逼着她一遍又一遍的诉说爱语,说只爱二哥哥一个,永远都不会离开他,要一生一世和他在一起。
最后她嗓子都哑了,迷迷糊糊睡过去。
之后的两日宇文允没生气了,倒是越发的粘人,整日将嘉诺抱着,时时刻刻都要亲她。
下午的时候,宇文允牵着她去小溪边抓鱼。
嘉诺拎着一个竹篓,站在岸边指挥,宇文允拿着削尖了的竹叉站在清澈的溪水里。
“二哥哥,你后边有一条。”少女放轻了声音,生怕把鱼儿吓跑,小手指着一个方向。
宇文允转身,竹叉有力地刺进水里,再拿起来的时候,果然叉住了那鱼儿。
嘉诺兴奋不已,拿着竹篓递过去装,她一身水粉色绫鸾纱裙,走动间身姿轻盈,重叠的裙摆像是漾出一圈圈涟漪似的。
“二哥哥,你真厉害。”她笑眯眯地夸赞宇文允,清澈的眸子犹如一弯新月。
那日,她看清影在水里呆了一下午也没抓上来一条鱼。所以,还是她二哥哥厉害。
约莫半个时辰,小小的竹篓里已经装满了,宇文允从水里走到岸边来,宫女拿着鱼儿清理去了。
草坪上的火堆也早就架好,宇文允说晚上烤鱼给嘉诺吃。
今日天气极好,傍晚的夕阳光暖暖的,嘉诺坐在溪边的一块大石头上,脱了鞋子,雪白的小脚丫放入水里,一下一下地拍打出晶莹的水花。
见宇文允过来,她一脚掀起水花,全洒落在了宇文允身上。
宇文允也不恼,过来抓住她的脚,握在掌心里紧密摩挲着,水温有些凉,他问她:“冷不冷?”
嘉诺笑意盈盈地摇头,脆生生的声音说道:“不冷,舒服着呢。”
“你放开,我还要玩。”她娇嗔。
宇文允放开她,洗干净手脚起来,然后穿好鞋子去生火了。火苗儿燃起,宫女正好将处理好的鱼儿送过来。
带头的大宫女蹲下身子,拿起铁网穿鱼。
宇文允清冷的声音道:“你们下去吧。”
“是。”大宫女起身,领着两个小宫女退下去。
“陛下这是要亲手烤鱼给小郡主吃?”走远了,一个宫女多嘴问道。
另一个宫女答:“当然了,你觉得小郡主娇生惯养,柔柔弱弱的会烤鱼吗?”
“陛下对郡主可真好,真是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
“小郡主这么美,这么好,也值得陛下如此恩宠厚待的。”
大宫女冷声打断两人对话:“别说了。”其实她心里也羡慕郡主得很,只可惜自己没有那个命。
天色渐黑,宇文允走到嘉诺面前,大手覆上她的头顶,轻轻摸了两下:“别玩了,小心受凉感染风寒。”
“哦。”嘉诺转过身,看他,调子绵软的撒娇,“擦脚。”又把小脚伸到他面前。
宇文允蹲下身子,拿过绢帕给她擦脚,两只擦好,他又给她穿鞋。嘉诺调皮,伸着脚尖儿轻轻碰了碰宇文允的脸。
她本以为宇文允会生气,没想到宇文允拿着她的脚放在唇上,轻轻地吻她脚趾。
嘉诺难为情地缩脚,可下一瞬又被捉住了,她脸红了,局促道:“臭不臭呀。”
“不臭。”宇文允重重亲她脚心一下,把人抱起,让她一双脚丫子踩在他的鞋上面。揽紧她一步步往前走,少女身上浅淡的香气萦绕鼻尖,他心里意动,嗓音变得低沉:“诺儿浑身都是香的。”
说着,他薄唇覆下去,咬着亲她。
天黑了,一轮圆月挂在天边,三三两两的星子点缀夜空,一阵风微风吹来,草丛里飞出几只萤火虫,围绕在他们周围。
空气静谧,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嘉诺脚不沾地,被宇文允带着慢慢的走,脚下虚浮,头也晕晕的,身子很快就软了。宇文允手臂收紧几分,又吻了好一会儿,才把人放开。
皎白的月色下,少女小脸红扑扑的,长睫垂着轻轻颤动,小嘴儿更是水润潋滟,此时正微张着小口小口地喘气。
宇文允偏头又贴上去,嘉诺一双细臂攀上来揽他脖颈,轻轻地闭上眼睛等着,可想象中的唇却没有覆上来,只听宇文允沉哑的嗓音响起。
“还想要?就那么舒服么?”
嘉诺被耍了一道,羞得不行,挣着要从他身上下去。
宇文允看她羞怯的模样,嘴角沁出一丝笑,哄她:“好,别闹,二哥哥再好好亲亲你。”
“明明就是你喜欢亲我,我才不喜欢亲亲呢!”她嘟着红唇不满的说道,这几日他总是把她抱在身上,动不动就亲她,上了瘾似的。
而她每次嘴唇都发麻,发痛。
哼!嘉诺冷哼一声,抬手捂住自己的嘴。
宇文允抱着不放,还想要亲她,可嘉诺说什么也不让亲了。最后还给他立规矩:“以后三天才能亲一回。”
“好。”宇文允答应她。
可嘉诺刚把手放下来,宇文允就扣着她后脑勺吻下去。
他很喜欢亲她,她就像是一块软糖,怎么吃都吃不够。却又更像是药,令他上瘾不可自拔。
篝火燃烧,哔啵作响,嘉诺窝在宇文允怀里吃鱼,鱼肉没有多余的调料,只放了一点盐,可却比以往吃过的那些精烹细调的鱼都要好吃。
“二哥哥,以前你也经常烤鱼吃吗?”嘉诺一边吃一边问,雪腮鼓鼓的。
宇文允挑动一下柴火,火星子窜起。“嗯,在渝州的时候。”
“渝州的行宫里没有宫人做饭么?”
“有,可是下了毒的。”他垂眸看着嘉诺,爱怜的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你吃吗?”
嘉诺摇头,“不吃。”
二哥哥说过的,在渝州有人追杀他,也有人毒杀他,那十年死里逃生的日子并不好过。他身上还有好多伤疤呢,她都见过,也摸过。
“二哥哥,以后诺儿会对你好的,很好很好。”她坚定的说,眼睛里映着天上星子。
“那你先给我挑个刺。”宇文允把手上烤好的鱼给她。
“好。”嘉诺接过来,真的就认认真真地给她挑刺。
想起什么来,她又问他:“这么危险,那晚上岂不是睡觉都不敢闭眼睛,还是一整晚都不睡觉?”
宇文允:“撑一排竹筏在江心,躺着一边数星星,一边睡觉。”
嘉诺眼前一亮,觉得好玩儿,说:“二哥哥,我们什么时候也去江心睡觉好不好,你数星星给我听。”
“你不怕被大鱼吃掉就去。”
“怎么会呢,就算是有大鱼二哥哥也会保护好诺儿的。”她娇嗔,嗓音绵软:“才不怕呢。”
“大鱼一张口我们两个都没了,还怎么保护你。”
“可这么多年,你不也没遇到大鱼吗,也没被吃掉呀。”她又往宇文允怀里窝一些,怯怯的“二哥哥,你别吓我。”
吃了几条鱼,嘉诺沉沉睡去。
宇文允抱着她捡了溪边的鞋子,然后才走回去。
第二日一大早,朝中的一名臣子快马赶来,与宇文允在书房谈了许久才离开。用过早膳后,宇文允带着嘉诺回宫。
马车上,嘉诺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宇文允告诉她青州发生了瘟疫,得赶回去处理。
前方是去往青州和回宫的分界点,清影问宇文允是否直接去青州,让青萍护送郡主回宫,宇文允不肯,虽说距离不远,可他还是放心不下嘉诺,要亲自送她回到宫里。
嘉诺知道宇文允要去青州,抱着他:“二哥哥,你能不去吗。我不想让你去。”
其实在青州不仅有疫情发生,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宇文允非去不可。他手掌摩挲着嘉诺娇嫩的脸蛋,柔声哄她:“二哥哥很快就回来,你乖些。”
傍晚时分回到皇宫,宇文允连夜走的,留下青萍贴身保护嘉诺。
青萍虽是对嘉诺颇有成见,但是现下她也知道轻重,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恭恭敬敬地领了圣命。
晚上,许久不见的张妙仪来未央宫看嘉诺,两人一起用了膳,又说了好多话,嘉诺本想留着张妙仪在未央宫留宿的,张妙仪却执意要走。
出了未央宫,她强忍着的脾气瞬间爆发了,一巴掌甩在月夫的脸上,不解气,她又甩了一巴掌。
诺儿真的喜欢上了宇文允,她不想和她争的,又如何能与她争。
想到废弃宫殿里半死不活的张宁熙,她只想泄愤杀了她。
走到的时候,张宁熙已经死去多日了,宫里炎热,尸体上爬满了驱虫,散发出阵阵恶臭。
张妙仪看着那一滩脏污,呵呵笑出声来,笑完了又轻声叫长姐,可没人回应她,只有那被蛆虫啃噬完的森然白骨,空洞的一双眼睛看着她。
突然,她蹲下身子,啜泣着哭出声。
月夫走过去,也蹲下身子,抱住安慰她。“小姐,你别哭。”
阿寺躲在门外,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散发出来的尸臭令她难忍作呕,她捂着嘴想要走,却在转身的时候忍不住干呕一声。
“谁?”月夫追出来,一下便看见猫着腰要逃的阿寺。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阿寺挣扎着,身上的绳子绑得紧,旁边便是那一滩腐尸和蠕动的蛆虫。她两句话说完,又是一阵干呕。
张妙仪盯着她,冷声问:“看见什么了?”
阿寺摇头,“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张小姐你放了我吧,郡主还等着我回去呢。”
“是呀,你是诺儿的贴身宫女,自小就跟在身边的,情意深重,若是你死了,她得多伤心啊。”张妙仪说着,看向月夫:“把她放了,让她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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