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小天狼星寄的信完全没有回复,我料想他应该是瞒着我离开了上次的居住地,或许,他真的来到了霍格莫德村。但是我手边没有多余的魔法生物可以去巡视霍格莫德村附近,有可能的话,大概也是他的考虑之一。
周五的魔药课上,预备铃打了,我坐在位子上准备拿出自己的东西。这节课我和德拉科分开了——高尔和克拉布实在是怕极了斯内普教授,而且万一他们的药水配置失败了,三天不睡觉会要了他们的命——耐不住他们的请求,德拉科只好去跟他们一组。
我默默拿出羊皮纸以及课本,刚准备复习一下上节课讲到的操作要点,突然,门口一阵喧哗。
“你在里面会找到你感兴趣的东西的,格兰杰!”这是潘西的声音,我回头去看,只来得及看到赫敏接过空中飞过的什么东西。
潘西一脸笑嘻嘻地走过来,看到我一个人坐,挑了一下眉头,“我说你怎么没跟德拉科一起过来。”她将书甩上桌子,“饶了我吧……跟你一起上课简直无聊透了!”
我白了她一眼,“我去找奥利维娅。”说着,我就开始收拾东西。
“晚了,我坐外面,你出不去了。”潘西赶紧坐下,双手张开,把我关在角落里。
我笑了一声,转头问道:“你刚给了赫敏什么东西?”
“你没订《巫师周刊》?”问完她就又马上自己回答道:“你当然是没时间去看这种东西的,斯莱特林的三好学生!”
“到底——”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门再次打开,院长的黑袍子出现在视线中。我和潘西端正坐姿,乖乖摆好书,蘸好鹅毛笔。视角的余光中,我看到赫敏三人趴在桌下,看起来不知道在干嘛,但在院长走过他们身边时,他们也及时挺起身,收拾好了桌面。
“好了,我们上周讲了什么?”院长大踏步走到讲台后,拖出黑板,然后用魔杖在黑板中央从上到下划了笔直的一条白线。
几个同学举起了手,点了名,回答了,黑板上落了字。
“有几个人回去预习了解药的原料以及相应的作用?”院长在左边写上失眠药,右边写上解药。
坐席区里一片窃窃私语:我们上星期只学习了失眠药的原料,操作方法,经过时间计算之后,一个小时只够处理好所有的材料。我们以为这星期可能会再给一个小时制作失眠药,第二节课才开始讲解解药,没想到我们院长依旧不喜欢按常理出牌。
我和赫敏举起了手。院长点了我。
“解药的材料有……”长达两分钟的叙述,让教室里静得连根针都听得见。
“没错,斯莱特林加十分。”院长在黑板上写上重点,然后敲了敲黑板,“这是我们本学期的考试内容。两小时内同时制作失眠药和解药——你们可以拿出笔记下来了。”院长转过身,看着大家都没有动笔,眉头微皱。
一片纸笔的唰唰声,夹杂着几句咒骂。
“为了你们的脑袋着想,我建议你们从现在就开始背诵两种药剂各自需要的原料和操作。五月份,我们再在课上练习。放心,你们有足够的时间,哪怕是傻瓜也可以通过……”院长似是不屑地从嘴里吐出最后的句子,我敏锐地察觉到这不像是院长的作风。
难道说,是因为往年魔药课的及格率和优秀率太低,所以院长被请去喝茶了?
但不管怎么说,从三月份开始背,直到五月份开始练习,然后六月末考试,确实时间太足够了,足够到让人厌恶。
“好了,”院长魔杖一挥,黑板上的字就消失了,他再次在中央写上“增智剂”,“现在,将书翻到104页,我们今天要学习增智剂的制作。”
增智剂是四年级中等难度偏下的药剂,虽然也是新的药剂,但是基本上的原料处理和操作方法都是在之前的药剂中练过了,所以院长只在黑板上写了注意事项就让我们开始上手操作了。
往坩埚里放些水烧着,我们开始处理其他材料——一盒子的圣甲虫。
我和潘西一起切开圣甲虫的头,扯去它们的脚,然后将其腹部切成小块,放进研钵。这是个精细还有点恶心的工作,潘西一脸的不高兴——她最讨厌这些黏糊糊的东西了——于是她将肢解圣甲虫的任务留给我,自己接下了研磨的任务。
没过多久,院长巡视到格兰芬多的时候,突然给格兰芬多扣了十分。
“格兰杰小姐,尽管你的社交生活丰富多彩,但我必须警告你不要在我的课上交头接耳——”院长突然看到了什么,弯腰拿起了那本《无视周刊》,“还在我的课上偷偷看杂志?格兰芬多再扣十分!”然而,很快院长的注意力被打开的这一面上的内容吸引了。他微笑着,双手翻开杂志,揶揄地说着:“当然,毕竟波特需要收集剪报——”
“哈利·波特的伤心史……哦,你又出名了——他或许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男孩……”
院长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整篇文章念了一遍,托他的福,我总算知道潘西刚刚是在笑什么了。显然,这又是出自丽塔·斯基塔小姐的手笔——熟悉的转折,同样的噱头,还有不知从何获取的消息来源。
我看着故事中玩弄了威克多·克鲁姆感情,还跟哈利·波特纠缠不清的赫敏,她脸红红的,却仍挺直了脊背。
“哼嗯,我想,最好还是将你们三个分开——”院长折起杂志,背在身后,“韦斯莱你留这里不动,格兰杰小姐,你上那儿去,去做到帕金森小姐边上,波特……到我讲台前的那张桌子上去。好了,动起来!”
哈利十分生气地带着东西走到了面对着所有人的讲台桌后,赫敏挪出位子坐到了潘西的边上。可怜的韦斯莱要一个人制作魔药了,不知道他是否能成功。
“赫敏。”我轻声打了个招呼,已经快切完我们这边的圣甲虫了。
“嘿。”赫敏的脸近看红得不像话,而潘西挤在我和赫敏中间更是浑身难受,一是因为她不喜欢格兰芬多,二是因为她讨厌夹在两个聪明的无聊好学生之间,三是因为她现在两边都是抽搐的断腿以及汩汩流出的绿色□□。
终于她受不了了,跟我换了位子。
潘西本以为我会和赫敏说上两句,但是我和赫敏只是专心地制作着魔药,间或互相提醒下一步的要点。
“看起来够了。”用量杯量好要用的犰狳胆汁,我和赫敏相视一笑。
潘西撇了撇嘴,将研磨了二十来分钟的圣甲虫倒在纸上,然后用干燥的纱布吸取过多的液体。
这时,魔药课的大门被从外向里打开,三月的风吹进来,将燃烧的坩埚带来的热度驱散了两分。众人皆是抬头疑惑地望向背光出的高大人影,没预料到访客的院长也微微眯起了眼。
进来的人是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卡卡洛夫教授。
“我们需要谈谈。”卡卡洛夫刚站稳脚步,就忍不住说道,声音细微到几乎听不到。
我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德姆斯特朗的人找院长会是什么事?
“我下课再跟谈,卡卡洛夫。”院长也压低了声音,小声回道,但被卡卡洛夫打断。
“我想现在就谈!西弗勒斯,你一直在躲着我,只有上课的时候你才能安稳地站着。”
院长和这卡卡洛夫教授,很熟?
“下课再说!”院长已经隐隐有些生气了,平淡的语调微微拉长,表情严厉。
最终,卡卡洛夫远远地站在了波特的身后,紧张地来回踱着步,时不时地搔刮着左手的小臂处,然后用力握住,仿佛得了水痘似的,痒得不行又不能抓。
反常的,下课还剩五分钟,院长宣布课程结束,命令我们收拾好东西,整理好桌面再走。
我很想知道他们要谈什么,但是我看到哈利偷偷打翻了桌上的犰狳胆汁并蹲了下去——
“我们走吧,哈利大概还要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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