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们可以用别的保证来确保你们的安全。”克莱姆终究还是心软了。
“什么保证？”
克莱姆犹豫再三，还是起身去翻了自己的笔记。在克利斯睡着的时候，他只能看书，所以克利斯才能看似轻松地解决一个又一个难题，而克莱姆也为自己能帮上忙而更加不知疲倦地学习着。
“我曾在一本禁｜书上，看到一个咒语。”耳边传来哗哗的翻书声，“牢不可破咒。”
“The Unbreakable Vow...”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这条咒语被收录在禁｜书上也必有其独有的伤害手段吧。
“在见证人的帮助下，一旦咒语释放完成，立誓双方的承诺将被此咒完全保护。若有违者，死。”克莱姆合上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出来，“如果你们彼此信任，那么这个咒语形同虚设，只是让克利斯和其他有异议的人闭嘴而已。”而且还能完全约束那位马尔福。
“我们已经沦落至此了吗，克莱姆？”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我们要开始往黑魔法的方向堕落了吗？求助于这种誓约——”
“这能保住他的命。”克莱姆打断了我的话，“只要他不违背承诺。”
我张着嘴，仍无法接受。
“您不信任他吗，王？”克莱姆轻声问道，引诱着我点头。
不作为，等着爱尔福瑞德过来，最坏的结果——德拉科死。
强行说服吸血鬼一族，保下德拉科，最坏的结果——输。
我低下头，将脸埋在手心里，几乎快要压不住绝望。
“……我们，需要爱尔福瑞德的力量。”半晌，我直起身，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的黑暗，认命地说着，“我需要准备什么？”
“如果您下定决心了，那么明晚我就可以准备好所有的东西。只需要你带来德拉科·马尔福，我保证，只要他不背叛您，他就不会有事。”
结束了与克莱姆的谈话之后，我六神无主地躺在床上，想着我该怎么办。克利斯下午寄的信，算上猫头鹰在路上要花的时间，假设爱尔福瑞德收到信后直接赶来，那么最快也就后天傍晚。明晚是我和德拉科唯一的机会，如果我正确地选择了誓言的内容，我能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并保证他和计划的安全。
德拉科会同意吗？
我辗转反侧，难以安心入睡。
第二天早上，我挣扎着睁开眼睛，不知道昨晚是几点睡过去的。洗漱过后，我静下心仔细地打理了自己，我不想让斯莱特林的其他人看出端倪来，此刻我最不需要的就是额外的关注。
在休息室里看到潘西和布雷斯打情骂俏，我扬起笑脸，开心地打了招呼。潘西笑着回了一句，布雷斯也颔首表示了一下。
“德拉科呢？”我问。
“他赖床了，我出门的时候才刚刚起来。”布雷斯平淡地回道。
“是吗，呵呵。”我干巴巴地应下，端起桌上的一杯热茶，藉此掩去我的担忧。
一刻钟之后，收拾齐整的四人就离开了地下室，走上阶梯，进入大礼堂。我想着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候，决定等待会儿上完课之后去个僻静的地方好好谈谈。
“你怎么了，眉头皱得这么紧？”德拉科扭头看我，不解地问。
我放下刀叉，气馁地回道：“没什么，这玩意太难切开了。”我端起果汁，小饮一口。
他看了一眼被我切得稀碎的肉饼，没说什么。早餐过后，我和他去庞弗雷夫人那里要了一点感冒药剂，提前喝了，免得生病影响上课。庞弗雷夫人在制作魔药的时候，也喃喃说着是该多准备一点，今年的天气怪得很。
在走向城堡的路上，德拉科拉着我的手，突然开口问道：“你有心事吗，简？”
“为什么这么问？”我心一惊，心想是不是我刚想事情太入神了。
“昨天晚宴后你的状态就很奇怪，今早更是加深了我的猜想。那个拉文克拉的一直在看着这边，我看到了……”德拉科缓缓地说着，仿佛是在叙述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我会找他谈谈的。”我僵硬地回道。
德拉科笑了一声，引来我的注视。他低头对上我的视线，淡淡地说着：“我昨晚几乎一晚没睡，一直在思考昨天你对我说的话。我的想法没有改变……可唯一让我不确定的是，你说黑魔王会在四年级的时候带你走，那我们还剩多少时间？”
“我不知道。”我如实相告。
“他们都知道吗，巫师界的所有魔法生物？”德拉科又问。
我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思绪也慢了下来，“基本上只在禁林和其他几座森林的魔法生物知道。保护区的魔法生物对此不感兴趣，一般没有智力和战斗力的种族也不会参与进来。”
“所以我昨天相当于是认识了你的主力部队。”德拉科点着头，心里也想着什么。
“德拉科，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停下脚步，凝重地望着他，他回望着我，一脸平静，似乎什么都不会出乎他的意料——
“我做好准备了，你说吧。”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我还有一支吸血鬼的主力部队。或许明天，领头的吸血鬼族长就会亲自到这里来。他在上一次与黑魔王的对抗中损失惨重，他不会看任何人类巫师的情面，也不会对任何有损计划的人手下留情。但是，还有一个办法，可以保护我们。”
德拉科在听到我的消息之后还是禁不住变了脸色，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什么办法？”
我环顾四周，不确定这里是否安全。考虑到丽塔·斯基特还在城堡里乱晃，我并不觉得这里足够隐蔽。
“等一下，等上午的课结束之后，你来我寝室里。到时候我再告诉你。”我坚定地握紧了他的手，想要给他一点勇气和力量。
德拉科无声地点了点头，被潜在的杀机吓到了。他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明明昨天他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马尔福继承人，明天竟然就可能小命不保？增加的每一克恐慌和担忧都像毒蛇一样紧紧地绕在他的脖子上，让他呼吸不畅——可笑的是，他昨天还信誓旦旦地相信两人的爱不会成为绞死他们的绳套，可现在他又忽然不确定了。但可怕的是，在这浓重的不确定的背后，是一股恶势力的悄然升起。过去的每一分，他都更加确信昨天听到见到的不是梦；过去的每一秒，他都更加怀疑父亲和母亲寒假里的不寻常是不是也是因为神秘人的回归……
这些困扰让他夜不能寐，心惊胆战。
大概，他们都是对的，我也不该知道真相——这不是我所能承受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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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焦急的心情上完上午的课，我和德拉科在静音咒的保护下回到了早上的话题。
“牢不可破咒？”德拉科眨着眼，想要从黑魔法的记忆中搜刮出有用的讯息，但显然这黑魔法的高深程度超过了他的知识范畴。
“你必须明白，我们没有多余的选择。这个牢不可破咒或许是我们最大的希望——但是我们必须谨慎选择立下的誓言。牢不可破并不意味着海枯石烂，我们可以在誓言里加上期限或条件以此来保障你的安全。我们可以立下多条誓言，但我想我们应该用不到。现在，最主要的，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同意。德拉科，你愿意与我结下牢不可破咒吗？”
“如果，我没能遵守誓言的话，我会死对不对？”德拉科颤抖着嘴唇，内心天人交战。
“拜托，别往坏处想，德拉科。死和违背誓言的行为完全是可以避免的！只要，我们谨慎地选择立下的誓言。”我重申道。
德拉科皱眉想了一会儿，又问：“你，已经想好了是吗？”
“我也没有多余的选择。”
“好吧，我愿意。”德拉科同意了，“你确定只要我们立下牢不可破咒，其他人，就动不了我了吗？”
我沉默了一下，无法给出确切答案，“我们现在在找牢不可破咒的漏洞，而这漏洞或许可以逃过咒语的约束，却逃不过其他人的思考。所以，为了保险，我也会立下一条牢不可破咒。”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要保证不会破坏我们的计划。而我，会保证你的安全。”我盯着他，定定地说道。
德拉科迷糊了一阵，似乎没想通。
“德拉科，我们今晚必须完成这两条咒语，现在我们要考虑誓言的内容了！”我没给他过多的反应时间——即使与爱尔福瑞德打过几次交道，我粗略的估计也不一定准确。如果他提前到了，就说什么都晚了。
“我，保证不会破坏你的计划，然后你保证我的安全——如果你无法保证我的安全，你，你会死？你这是拿你自己的命来保我的命？”德拉科没愚蠢到觉得既然我决定立下第二条誓言，那么第一天誓言不立也没关系——这个誓言必须有一个见证者，而克莱姆是不会同意我用第二条誓言将自己的命绑在一个人类巫师的身上的。所以，这两条誓言都必须添加一个时间限制或条件限制，否则克莱姆不愿意执行，或者爱尔福瑞德不认同的话，最终的结果还是逃不过输或死。
“……不会有任何人受伤，只要——”
“——我们谨慎地选择我们立下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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