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将亮。
鱼肚泛白, 破晓第一缕金黄越过山棱,蒙上一层淡淡的分界线。
吱呀。
白书裕推开院门走了进来,一夜未眠,眼角下有一圈淡淡的乌黑。但这无损于他的颜值,甚至因为几日未刮的胡茬,平添了几分男人味的性感。
他放慢了脚步,轻轻推开贵幸的房门。
现在大约是凌晨五点半, 贵幸睡得正香。他的睡姿一贯不好,半边腿露在外边,抱着被子,短裤扯下来一半, 露出不少春光。
白书裕不由得笑了笑。他手里握着一块油纸包起来的菠萝包, 是他花重金跟A区那家早点店厨师学出来的第一次成品。
他先蹑手蹑脚地走进厨房, 把这块菠萝包放进了厨房。
然后他再走回贵幸的房间, 替床上乱踢被子的少年掖好被角。
做完这一切, 白书裕舍不得走了。
他觉得自己可能有点毛病, 看着贵幸的睡颜都能一动不动, 眼睛都不眨一下,感觉就这样下去可以看到天荒地老。
“呜。”睡梦中的少年翻了个身。
白书裕心中一惊,这才回过神来, 遗憾地回头看了一眼, 恋恋不舍地关上房门。
…
贵幸他们临走前,吕野宗前来送别。
在青玉宗认识的朋友都给贵幸送了礼物,比如说范英光, 他送了贵幸一颗某次探险得到的夜明珠。
贵幸很喜欢,爱不释手地把玩。
吕野宗看着,笑道:“这玩意我储物袋里有上百颗,你想要的话我都送你。”
贵幸摇了摇头,“不要,这种一颗就够了,物以稀为贵,懂?”
“是这个道理。”吕野宗没忍住,勾了勾他的鼻子,轻笑道:“所以你才这么珍贵。”
“诶诶,你不要这样搞。”贵幸警惕地往后退,“咱们都是男人啊。”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吕野宗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把长剑递给贵幸,“喏,送你的临别礼物,防身用。E区可没你想象得简单。”
“哇,谢谢!”
贵幸惊喜地接过,这把剑看着古朴大气,绝非凡品。抽出刻满繁琐花纹的剑鞘,锋利的剑刃在太阳下金光闪闪,冷得通亮。
吕野宗:“这把剑名[焰馹],我偶然间得到,希望你能好好使用。”
贵幸挠了挠头,“看着好贵啊,算了还给你吧。”
他不想欠吕野宗人情,说着便想把剑塞回人家怀里。
“不贵。”吕野宗淡淡道:“只是朋友间的一份心意。”
“真的吗?”贵幸表示怀疑。
“真的。”
贵幸也就不矫情地收下了,拍拍胸脯道:“下次你来E区找我,本地头蛇带你吃香喝辣。”
“好啊。”吕野宗笑起来,弯弯眉眼。
“哥,你快点!马上要登机了!”远处陈庆年在催促。
贵幸应了一声,“哎,马上就来!”
“我先走了啊,下回见。”
贵幸向吕野宗摆了摆手,展齿一笑,便想转身离开。
“等等。”吕野宗叫住他。
贵幸停住脚步,还没反应过来,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是贵幸第一次被除白书裕之外的男人抱,他整个人呆若木鸡,傻住了。
“就让我抱一会。”吕野宗靠在他肩头,哑着声音说:“贵幸,我发现我可能喜欢男人。”
“蛤?”贵幸整个匪夷所思,支支吾吾道:“你先松开我再说……”
贵幸心想万一被人看到怎么办,一扭头,震撼地对上了密密麻麻一群青玉宗弟子们八卦的视线——
他不寒而栗。我擦,以吕野宗在青玉宗的受欢迎程度,他岂不是要被千刀万剐在所不惜?!
吕野宗附在贵幸耳边的呢喃就像锦帛被用力向两边扯开,双闷沙哑,响过一声又一声。“你是不是也喜欢男人?”尾音带着点勾人的语调。
“我我我我,你放开我!”贵幸挣扎起来,“你不是喜欢小师妹吗?”
吕野宗吃吃笑起来,“那是我骗你的,这你也信。”
贵幸:“……”真的,伤感情。
这会白书裕和陈庆年正在另一边搬行李,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暗潮汹涌。
仅有的几十位围观群众,也碍于大师兄的淫.威,不敢靠近,只能在心里呐喊尖叫,激动地欣赏这幕男男美景。
所以给了吕野宗可乘之机。他紧紧抱着贵幸柔软的腰肢不松手,在贵幸脖颈间喷出暧昧的热气,缓缓说:“你知道吗?那天晚上见到你,我就想把你扒.光,压在地上(哔——),用热酒(哔——),让你吃(哔——)……”
贵幸惊恐地推开吕野宗的胸膛,拼命往后退。他终于发现自己曾经以为如谪仙般风雅俊美的网友,其实是个变.态病.娇腹黑。
装着满脑子黄色废料。
天啊,现在还想起他们初次见面,贵幸就羞耻地恨不得在地上找个洞往里钻进去。
他挣脱了吕野宗的制约,猛地扇了对方一巴掌,咬着牙道:“你变.态!”
“对,我是变.态。”出乎贵幸的意料,吕野宗显得十分淡定,他大概早就准备好了说出口后要面临的一切。“我不想再装下去了,我愿意装给整个门派看,但不想瞒着你。”
“你也许会讨厌,你也会从此都不会再搭理我。”吕野宗垂下眼眸,有些失落道:“但是我就是这样的人,我,我喜欢你。”
“这次你离开,我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了。”
贵幸:“我们从此再也不见!”
吕野宗没生气,温柔地望着他,嘴里说着:“宝贝,能让我亲你一下吗?”
“你去死!”贵幸被气得祖安话都想不起来了。鸡皮疙瘩掉满地,感觉“宝贝”那两个字好像在油锅里滚过一般,腻得让人想吐。
“不让就算了。”吕野宗有些失落的样子。
贵幸赶紧乘机挣脱他,急急忙忙向停机坪那边跑去,喊道:“白书裕!白书裕!”
如果这时他回过头,就会发现,其实吕野宗并没有追上来。
这位外表风姿卓越的青玉宗大师兄,站在原地,安之若素地望着他远去,眉眼还带着笑。
吕野宗转过头,脸上的笑渐渐消失了。他盯着那群围观的弟子,眉头紧皱,冷峻道:“今天发生的事,要是敢说出去。”
他用的是肯定句型语气。
围观群众身体却抖得像筛糠似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大大大师兄,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
正在搬行李的白书裕回头看了贵幸一眼,诧异道:“怎么了?跑得这么急?”
贵幸这才发觉吕野宗并未追上来。他整个人惊魂未定,气喘吁吁地倚着机身,瞬间将本来想说的话统统咽进肚子里。
是他识人不清,没想到吕野宗的真面目。
而且很久以前,在他把吕野宗的照片拿给白书裕看时,白书裕就说过这家伙不像好人。
贵幸心想自己要是告诉白书裕,肯定会被恶狠狠地嘲笑。
算了,他喟然叹了口气,说:“我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白书裕挑眉,“你昨天不还……很舍不得你那个网友吗?”
“没有没有!”贵幸连忙摆手。
吕野宗现在都快成他噩梦了。
“上去吧,飞机马上就起飞了。”
白书裕拿了个板凳垫在地上,以便贵幸能抓着栏杆爬上去。
陈庆年也在收拾好东西后,紧跟着上来。但他并没有板凳待遇,显得有些狼狈。
“……”
三人登上飞机,贵幸这才发现之前认识的黑市老板居然亲自来了。
老板是个地中海秃头中年大叔,一看见他,跟见到救命神似的,握着他的手,哭得稀里哗啦,“贵先生您怎么不早点说,您跟齐陵春认识啊!!!”
贵幸:“嗯?”
老板擦了把鼻子,红着眼眶说:“要是知道您和齐大佬那么熟,我铁定亲自开专机送您去E区!”
贵幸环视四周,这才发现不对劲。机舱内的摆设与上次不一样,不仅没有满后舱的军用物资,就连布置摆设都豪华了不少。
他一愣,心想这莫非就是专机待遇?
贵幸不捡便宜,决定说实话:“其实我跟齐陵春不是很熟。”
“害,老弟,您就别跟我来这套了。”老板拍拍贵幸的肩膀,眼泪一收,热情得像新疆人,“我叫您老弟不介意吧?”
“不介意……”
“我帮您调查清楚了,上次飞机失事的幕后黑手是帝国艾布特家族搞的鬼。”老板自信道。
“艾布特家族?你确定?”贵幸跟见了鬼似的。
“我确定以及肯定。”老板大约感觉到了不对劲,问他:“老弟,咋啦?”
贵幸面色阴沉,“我就是艾布特家族的人。”
他想来想去,也没想过原主的父亲——艾布特公爵会想将他置于死地。
光靠公爵夫人,绝对没有能够推动军方勾结的实力。
老板沉默了,这种家族内斗,他不知道见过多少。但眼前这位可不一样,齐陵春为了这位特意打电话给他叮嘱要好好调查!
齐陵春那可是何等人物。老板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攀上这等关系,心想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
老板:“节哀顺变。”
贵幸:“???”
老板:“敢惹您的人,恐怕离死期不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想和大家唠唠嗑,看青你2了吗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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