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 齐陵春说他这段时间都会在E区,随时欢迎贵幸来找他玩。
贵幸:“你住哪儿。”
齐陵春报了个地名。
贵幸一查,发现离他家开车要两个小时起步。
“太远了,再说吧。”他打了个哈欠。
白书裕则很高兴,他才不愿意贵幸跟齐陵春这家伙扯上任何关系。
齐陵春笑了笑,道:“我来找你?”
贵幸:“那个……我很忙。”
这不是假话,他天天忙着种树看书, 根本抽不出空余时间招待客人。
齐陵春见好就收,并没有强求。
回到家,贵幸照例泡在地下室学习魔法。
管家端来了热牛奶和红豆面包作夜宵,贵幸顺手拿了一个吃, 翻过书页。
他忽然想起之前那日记本搁置在书架上的地方没有灰尘, 便问管家:“地下室的钥匙一直在你手里, 那你以前有进来过吗?”
管家摇了摇头, “您母亲, 克洛伊女士离世前曾嘱咐我, 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地下密室的存在, 直到您长大回来。”
贵幸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倒没有怀疑管家话语的真实性,毕竟艾布特公爵就不知道密室的存在。以这家伙的性格,要是知道里面有这么多珍贵魔法典籍和财宝, 早就搬走了。
只是这样一来, 那处没有灰尘的地方又该如何解释?
贵幸想得头疼,最后干脆便不想了,埋头看书。
差不多到了十二点, 白书裕提醒他:“该睡觉了。”
“哦……”贵幸合上书。
两人依次踏上楼梯来到一楼。因为家里的楼梯太多,贵幸嫌每天爬来爬去很累,便请施工队修装了一架电梯。
贵幸的房间在第六层,他进了电梯后便按下按钮,倦懒地靠在墙壁上。
白书裕看见他脸上的黑眼圈,不由得有些心疼,“其实你不用这么努力的。”
“嗯?”贵幸懒懒地抬起头看过去。
“我知道你是为了增强实力才每天熬夜看书练习魔法……但是。”
白书裕张了张嘴,想说你的身边有我啊。
只是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整架电梯便停在半空中微微一震,头顶的灯泡也在瞬间破裂,“滋啦”一声,两人随阻力往后靠。
电梯里陷入了黑暗。
“操,怎么回事?”贵幸跌坐在地上,扶着墙壁,咬牙切齿:“肯定是那群施工队偷工减料,我这电梯才装了没几天就坏掉!他们是在搞笑吗?”
“嗯……”白书裕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会,说:“我们现在应该在第四层。”
贵幸绝望了,“管家和仆人们都住在一楼,我们喊他们应该听不见吧?”
其实白书裕有办法让他们听见。但他不想错过两人在密闭空间里难得的独处机会,撒了个谎说:“嗯,听不见。”
贵幸颓唐地躺靠在墙壁上,捂着脸闷声说:“难道我们要在这里呆一个晚上吗?!”
白书裕兴奋起来,一个晚上诶……
白书裕:“你可以躺在我腿上睡。”
“我才不要!”贵幸使用光明系魔法,照明书,一簇刺目的光亮缓缓在指尖跃动升腾,照亮了这方小小的天地。
贵幸盘腿坐在地上,撇了撇嘴说:“肯定有办法出去,我可不想变成第一个被困在家里电梯一晚上的人。”
白书裕耸了耸肩,“说不定你不是第一个。”
“别说了!”贵幸摸出手机,果然,电梯里永远没信号。
贵幸握着手机把电梯里每个角落都站了个遍,试图找到一片有信号的地方。
但他终究还是失败了。
白书裕:“放弃吧,除非你想让我把电梯撕开,然后我能带你上去。”
“不行不行!”不出白书裕所料,贵幸果然不同意,“这个电梯价值几十万呢,弄坏了就得换一台新的,太浪费钱了。”
“那就在这里将就一晚吧,明天早上管家他们应该会发现。”
在贵幸尝试各种喊叫无果后,他不得不承认白书裕说得很对……天啊,他感觉自己好蠢。
“要睡吗?衣服给你盖。”白书裕说着就要脱衣服外套。
“不用。”贵幸显得很沮丧,托着下巴道:“我现在睡不着。”
贵幸打开手机,非常后悔没有下载一个单机游戏。里面没什么东西,他只能播放歌单。
就着照明术,两人听着末世前遗留下来的小曲,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最后贴在一起倚着墙壁。
贵幸有感到一丝尴尬,或许是他们曾经睡过的缘故,两人独处的气氛总混杂着暧昧。
他决定率先打破僵局,干笑着说:“白书裕,不如我们来玩点游戏吧。”
白书裕:“什么游戏?”
“手指游戏,你玩过吗?”
贵幸拿出小时候跟小学同学玩得花招,背脊停止,面对白书裕说:“像我这样,伸出你的双手。”
“我没玩过。”白书裕很配合地也坐到贵幸对面,把手贴在贵幸手上,“是这样吗?”
“你不要全贴着我啦,再离开一点,指尖隔着一点距离,对对,就是这样子!”
贵幸看着两人手掌相对,却没有完全碰到一起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说:“现在我们都闭上眼,互相感应。”
这是一个很玄学的游戏,据说两个人隔着指尖,有缘份的话,能倾听到彼此的心电反应。
贵幸老老实实地闭上眼,他以前跟很多人都玩过这个游戏,什么感觉都没有。说实话他并不相信缘分之类的鬼话,玩这个只是纯属打发时间。
白书裕也闭上了眼,然后又偷偷睁眼,看着贵幸,嘴角微微上扬,问道:“感应什么?”
“心电反应……”
白书裕轻轻用环绕斗气的指尖碰了碰贵幸的。
一股酥酥麻麻的电流自指尖传递到四肢百骸,痒痒的,让贵幸整个人都情不自禁地微颤了一下。他猛地睁眼,“你作弊!”
然而贵幸看到白书裕还闭着眼,听到他说的话,才茫然地睁开眼,“啊?”
“你刚才是不是作弊了?”贵幸质问他:“为什么我有感到电流?”
白书裕慢吞吞地说:“没有啊……但是我刚才也有感到指尖有电流,很痒很麻,好像一直随血液传递到心脏的窒息感。这就是你说的心电感应吗?”
贵幸狐疑地打量着白书裕,确定他好像真的没有作弊后,有些匪夷所思。
难道他和白书裕有那什么所谓的缘分?
“再来一遍!”贵幸咬了咬说道。
“哦……”白书裕再次慢吞吞地伸出手,闭上眼。
这回等到一半,贵幸先忍不住张开了眼睛,确认对面的白书裕的确闭着眼。
白书裕的眼睫毛好长……他看着不由得呆住了。
过了一会,白书裕睁开眼睛,陡然撞进贵幸目光里,挑眉道:“你才作弊。”
被抓了个现行,贵幸难得没有出声反驳。
呼吸间,两人四目相对。
怦怦怦的心跳声,在狭窄密闭的空间内听得一清二楚。
这时手机的歌单播到一首欢快情歌。就连半空中的照明光线都隐隐变暗了一些。
或许是受气氛使然,不知道是谁先靠近,两人的唇瓣轻轻碰撞到了一起。
好软……贵幸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意识下跟别人接吻,像吃了块Q弹的果冻,很珍惜地吮吸着。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飞到九霄云外,所有意识都只停留在这个吻。
但紧接着,白书裕并不满足以此,舌尖抵押进贵幸上颚,湿濡濡的,更加深入地探索。
“唔……”贵幸想说你亲就亲啊,干嘛要伸舌头!
但当两人的舌头再次在嘴里不要脸地搅拌来搅拌去时,贵幸终于发现舌吻要比浅尝辄止刺激得多,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荷尔蒙的气息,互相咬吮舌底……
贵幸感觉自己越吻越没力气,整个人瘫软在白书裕怀里,总算体会到了小说里那种被亲到浑身发软的感觉。
白书裕更是焚.身.似火,激烈地抱着贵幸的头继续用力亲下去……
两人除了接吻倒没有干任何脖子以下的内容。
“少爷!少爷——”这时传来管家的呼唤。
好像被从睡梦中唤醒,贵幸猛地跳起来,挣脱了白书裕的怀抱。尴尬的是……两人分开时嘴边还勾着长而阴绯的银丝。
贵幸用力擦了把嘴唇,心跳声如鼓擂。他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好端端地怎么在电梯里接起吻来了……
他以后该怎么和白书裕相处啊!
都怪他禁不住白书裕长长睫毛的诱惑,贵幸苦着脸想到。
等到管家等人合力把他们从电梯里解救出来时,贵幸都没和白书裕说一句话。
两人在房间门口分别站定,几乎同时握住门把手。
耳畔传来白书裕沙哑的声音,“今晚……要不要跟我睡?”
这句话就像一把火炸进了贵幸心里。他慌里慌张地拧开门把,“睡个屁!刚、刚才在电梯里的事,你忘了吧!”
贵幸逃也似的闯进房里,并上了反锁。
他没走几步路,却气喘如牛,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而站在原地的白书裕闭了闭眼,苦笑,又是让他忘记。看来还是太急了。
不过尝到的一点甜头,还是让白书裕开心得一整夜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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