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手链,可以说是男女主的定情信物之一。

    夜雨淅沥,寒风呼啸着吹过窗外,阮安宁盯着那条闪闪发光的手链,忽然想起了原小说中,较为关键的一个剧情。

    女主角阮安宁,其实和反派陆执曾经有过一次交集。

    如果宁宁没有记错,陆执在十三岁时曾经迷路误入了陆家的后花园,当时阮安宁就在别墅的客厅里,等着男主角回来和她一起写作业。

    但在狗血作者的安排下,陆之羽碰到了迷路的反派——二人一见如故,十分合拍。从小就生得精雕细琢的陆执不知在想什么,还出言邀请陆之羽去自己的家里玩。

    醒醒!那可是你今后的死敌啊!

    幼小的男主角十分热情且健忘,被人一诓,立马将当时感情还不深的阮安宁抛之脑后,连声招呼也没打,就跟着同样幼小的反派手拉手跑了。

    他们俩玩得倒欢,等在客厅里的阮安宁却急了,还以为男主角失踪,跑去后花园找了他许久,最后不小心被树枝绊倒,啪叽一下磕晕在了台阶上。

    等到再睁开眼时,就看见幼小的男主角嚎得一脸鼻涕加眼泪,见她醒来,立马抱住她,扯着嗓子向阮安宁保证:“安宁,我以后绝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说完还猛吸一口鼻涕,唰地一声捋下了她手上的生日礼物——女主角当时拥有的最贵手链,当作承诺的信物。

    阮安宁看完这段剧情时:“......”

    你妈的,说话就说话,还带拐骗财物的??

    而在他们相拥着许下承诺时,少年陆执就站在陆家的别墅外头,透过巨大的落地窗,遥遥看着他们。

    当时还是三月初倒春寒,陆执只穿了件洗得发白的牛仔衬衫,背脊在寒风中立得笔直,宛如一株沉默挺拔的青竹。

    苍白,削瘦。

    他也心有愧疚,想要跟着陆之羽进门看看阮安宁,却被自家母亲毫不留情地拦在外面,不准他踏进陆家一步。

    剧情里提及过他们的对话。

    那个保姆只说了一句话。

    “陆少爷身份尊贵,陆执,你心里要有数。”

    说完就哐当一声关了门,紧接着化身舔狗,给还在客厅里抱头痛哭的男女主角端茶送水、嘘寒问暖,服务周到得一批。

    而陆执只能站在窗外,紧抿下唇,默默看着他们。

    前面也说了,男主十分热情且健忘,于是哭完之后,他直接忘了外头还有个刚认识一天的朋友,正在寒风中孤零零地等着他的消息。

    幼小的陆之羽抱着阮安宁,抹抹眼泪,亲自戴上了那条手链。经过这件事,他们的感情变得更加深刻,陆之羽拉着女主角的小手,又亲亲热热、粘粘乎乎地跑去房间写作业了。

    最后陆执被所有人遗忘,独自回了家,路上特凄惨地下起了大雨,他当晚就发起高烧,第二天还顶着病体去学校上课了。

    阮安宁当时看完这段剧情还没什么感觉,顶多就嘲讽一下保姆的虚伪和男主的薄情,怜悯半秒钟的反派,再无其他。

    而现在嘛......

    女孩露在口罩外的双眸泛起寒光,恨不得当场化身暴雨梨花针,用眼神直接射死病床上的人。

    她冷着脸,几步走上前,毫不留情地把那条亮晶晶的手链狠狠拽下来——

    狗比男主,你不配!!!

    -

    阮安宁气冲冲地出了病房。

    她摘下口罩和手套,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刚想溜回原先的走廊,一转头,就正对上了陆母那张放大狰狞的面容。

    阮安宁吓了一跳,脱口而出:“卧槽,哪里来的妖魔鬼怪?”

    陆母:“......”

    妇人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一个女孩子,未免也太没有家教了!阮安宁,以前是我看错了你,没想到......”

    阮安宁这会儿正暴躁着,她皱紧眉,自动屏蔽陆母的逼逼赖赖,在脑海中火速询问系统:“我现在辱骂她算违反人设吗??”

    机械音这次回答得很快:[宿主的人设是修罗场万人迷,其它随意。]

    意思是除了必须要撩炮灰,她口吐芬芳也是可以的?

    阮安宁呼出口气,感觉自己的祖安之魂在蠢蠢欲动。

    但现实是:她已经在这里拖延了不少时间,万一陆执回头发现她跑了,一言不合就黑化怎么办?

    阮安宁闭了闭眼,在心里默念几遍往生大悲咒,决定暂时先放过这个千里送上门的人头。

    反派要紧。

    她刚想转身离开,身后的陆母却一愣,眼尖地看见了女孩儿手中亮晶晶的细链。

    她睁大眼,猛地上前抓住阮安宁的手腕,长长的指甲攥得女孩生疼,“你手里是什么?你居然还偷之羽的东西?!”

    “你和陆执一样,就是个小偷!”

    阴影里的青年站在原地,瞳孔一缩。

    小偷。

    哈,多么讽刺。

    陆执漆黑的眸沉了下来,眼底瞬间凝起一层薄霜,下颌的线条锋利清晰,全无之前骄矜烂漫的少年气息。

    半晌,他闭了闭眼,将脸上令人心惊的阴鸷强制压了下去。

    陆执呼出口气,打算先过去,把阮安宁从陆母那里解救出来。

    他牵过她的手。

    娇小温热,细腻如玉。手腕细得仿佛一握就会断掉,陆母的指甲那么锋利,这样大力地拽着......

    阮安宁会疼。

    陆执在心底忍不住唾弃自己,却看见下一秒,被妇人拽住的女孩眯起眼,猛地转回了身。

    那张美艳的脸上寒意逼人,阮安宁睨着眼,声音仿佛窗外呼啸的寒风,冷得掉渣:“你说够了吗?”

    “是不是轮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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