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氏企业。
凌力攥着笔杆不断敲打桌沿, 心里乱成了一团麻线。
多少年了, 凌氏在ai行业一直稳坐龙头的位置, 自诩高枕无忧。他还没有考虑过凌氏也会有被反超的一天,
可hoe近日以来的各方面数据都在凌氏以上。
凌力这才有了危机感。
他去找钟虚仁, 结果却被告知爱莫能助。
什么叫爱莫能助
凌力心底冷笑,当初要他帮忙时可不是这幅嘴脸, 现在倒是一本正经的卖起惨了卖给谁看
他得从钟虚仁身上拿回自己应得的。
谭谧的出现助长了他的计划,凌力想, 只要这件事顺利, 他完全可以一箭双雕, 既报复了钟虚仁, 又能杀一杀苏清的威风。
“凌总, 谭先生还在昏迷,没办法接您的电话。他是个病人,您有什么重要的事, 不如联系一下他的经纪人”护士在那边好声劝说。
凌力压着怒气,“经纪人他哪有什么经纪人”
护士半晌噤声。
“那就算了,麻烦你帮我盯着。”凌力深吸口气, “谭谧醒了就立即联系我,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问他。”
凌力挂了电话,两眼抹黑, 觉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正无措时, 屏幕上倏的闪出一个号码, 凌力这才松了口气, 划通电话,“事情办妥了吗”他有点不耐烦,“我给你们钱,不是让你们吃白饭。”
“凌总,您总要给我们时间,我们在外地,钟家那小子又忙得找不到人,很难抓到。”电话那边的男人阿谀奉承,“不过现在抓到了,您什么时候来见见”
凌力看了眼日程安排,说“明晚吧。”
他等不及了。
苏清已经提前有了动作,他如果再不抓住对方的软肋,最后只会惨败。
凌力瞥了眼电脑屏幕上的新闻,犹豫几秒,“如果你们现在能腾出人手,”他话音一顿,“帮我盯着苏清,只盯着他就行。”
电话那边似乎觉出有些为难,支吾半天。
“好吧,我们尽力。”男人语气怪异,“您记得明晚来,别耽误了时间。”
苏清坐在副驾驶,目光一瞬不动的盯着身边人。
“当时是被跟踪了,有一辆车,一直跟在我后面。我看出不对,就把人带到了仓库里,想法子逼得他们就范了。”钟烈老老实实交代了当时的经过。
苏清有些心疼,“辛苦你了。”
“还好,就是耽误了太多时间,尤其耽误了我给男朋友回电话的时间。”钟烈从方向盘上腾出一只手,攥住他的手腕。
苏清穿得很薄。
现在深冬转初春,路边还积着雪,天上有时还会冷不丁飘下几朵雪花。这个人却只穿了一件单薄衬衫,外面简单披着西装外套。
他浑身冰凉,钟烈刚才抱他时就察觉到了。
“苏叔,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他突然放淡语气。
苏清仔细温柔的勾着他的手指,“什么”
“有人不好好照顾自己,总让人操心,这么冷的天,只穿一件外套就在外面跑来跑去,苏清,你说我该怎么管教这样的人”钟烈反扣住他不安分的手,偏头看他,“也不好好休息,不认真吃饭,跟小孩子似的,还跟人打架。”
苏清抬眸瞥他,“你把埋怨我的话都说完了,还要我教你”
钟烈被他突如其来的小脾气逗笑了。
“你到现在都还没告诉苏叔是去做什么了,”苏清低下头,默了几分钟,又闷声问“是去联系大学了”
“对,”钟烈歪头看他,“但我不告诉你,等事情办好你就知道了。”
苏清也没再问他,但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了下来。
这人从来不把情绪表现得这么明显,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是喜是怒一个眼神就能透出来,这会儿又闷葫芦似的靠着车窗打瞌睡。
钟烈把车开到停车场时,苏清睡得正熟,他没忍心把人叫醒,就直接把他抱着进了屋。屋里黑漆漆一片,小黑猫立在沙发上歪头看他。
钟烈把人放到床上,给小黑猫比了个手势。
小黑猫张大嘴打了个哈欠,无视他的手势,从沙发上跳到床脚,几步踩到了苏清身上,一副不把苏清弄醒誓不罢休的架势。
钟烈木着脸把猫从床上揪下来,带出卧房。
“没见过你这么不懂事的猫,养你的主子正睡着,你就那样踩到他身上”钟烈拎着猫教育,“下次再这样,把你送锅里。”
小黑猫张牙舞爪要咬他,被躲了过去。
满桌文件被放得到处都是,桌角还放着杯没喝完的纯磨咖啡。
钟烈走过去,看见文件上有被人粗暴划过的线条。那人浏览文件时大概压抑着濒临崩溃的情绪,无处发泄又煎熬至极。
钟烈沉默着把文件收好,坐在沙发上。
他想,以后不能再离开半步。只走三天苏清都能把世界折腾的天翻地覆,要是他真的出了国,苏清得难捱成什么样
小黑猫困得不行,趴在他身上准备睡觉。
钟烈也有些困了,斜靠在沙发上半阖上眼。
几分钟后,从卧房方向依稀传出叮铃咣当的动静。钟烈被这动静乱醒,眯起眼看,发现某个人光着脚抱着被子,从卧室里迷迷糊糊走出来。
苏清轻蹙着眉,一路碰碰撞撞走到沙发边,站在他跟前怔愣几秒后,又不管不顾的躺在他身上,抱着被子跟他挤沙发。
正熟睡的小黑猫被他压得喵呜一声,炸着毛跳到一边。
苏清理所应当的霸占了小黑猫的位置,安安分分的窝在他怀里睡觉。
钟烈看他像是梦游,又像是故意,那点睡意瞬间散了个一干二净。他在夜色里垂眸盯了怀里人好半晌,末了也只是无奈笑了声。
他低下头在他眼上啄吻,低声呢喃“晚安,苏叔。”
苏清第二天睡醒,又吃了早饭,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盯着小朋友在楼上走来走去,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他想了想,问“小烈,你要出去吗”
“我晚上要出去一趟,”钟烈换好衣服下楼,正好对上苏清的视线。这人看起来温柔听话,但眼底又酝酿着随时会爆发的情绪,像是不太高兴。
钟烈笑着问“不想让我走”
苏清移开视线,“没有。”他很平静的敲打键盘,慢吞吞道“你也要有自己的事,我总不能一直把你绑在身边。”
钟烈忍住笑,抱着人哄“那我把你绑身边,这样行吗”
那人很受用的翘起嘴角,被这一句话哄得满眼笑意。
三小时后。
凌力按照约定时间到了地方,有些紧张。
他还是头次剑走偏锋做这么偏激的事,但如果不是苏清把他逼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也不会做这么危险的事。
面前是座快被拆迁的写字楼。
凌力站在门口等了半小时,看见从楼边的面包车上下来一个男人。男人撸上袖口,露出手臂上的大半个刺青,冲他勉强笑了笑。
凌力看着他走近,有些不耐烦,“人呢”
“人在楼里,早就等着了。”刺青男看他一眼“凌总,您要不要再想想这事要是被抓到了,可不止是公司被毁,您也要蹲牢。”
夜幕上挂着一圈月亮,麻雀在树枝上排排站。
凌力恶狠狠剜他一眼,“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做你这行的收钱不就够了那么多钱还堵不住你的嘴”
刺青男没再多话,埋头走到前面带路。
凌力跟着上了二楼,看见在桌子沿边坐着一个人。那人的手腕被用尼龙绳绑在桌腿,垂着头,听见声响后方才动了动身子,抬眼望过来。
“钟少爷,好久不见。”凌力看见了人,这才算是彻底放下心,他扬起眉走到跟前蹲下,“你也不用担心,我对你没有恶意。”
钟烈歪着头看他,目光嘲弄。
“只是你那位苏叔把我逼得太紧,我又被钟虚仁坑了太多次,得靠你才能从钟虚仁身上挖回我本该拿到的那些东西。”凌力掏出手机,“你得配合我。”
“你这算是绑架吧”钟烈反问他“是跟谭谧一起商量好的”
“是,但是我没指望谭谧能帮什么忙。”凌力拨出一个号码,把手机放在他耳侧,笑了笑,“只要你能从钟虚仁那里套到文件,我会放你走。”
钟烈撇了下嘴角,“那如果钟虚仁不吃这套”
“没关系,钟虚仁那边不要你,苏清那边肯定要你。”凌力咬紧牙关,将神经绷紧成一根弦,“苏清肯定愿意拿hoe换你”
钟烈望向他的眼神倏然冷下,
原先故意装出的弱势尽数消失,他态度散漫从容,像是突然变成了主动那方。
凌力愣了一愣,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直到脚步声从一楼方向传来,逐渐向他逼近。
藏在暗处的人掐准时机走了出来,从四面八方将他包围正中。凌力这才发现,刚才刺青男带着的那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空地周遭只剩下全副武装的警察。
“凌先生,”钟烈扯开了用作摆设的尼龙绳,“自己的企业出了问题,不反思,反而想着怎么用卑劣手段威胁别人,这样可不好。”
他勾起嘴角,若有所思捆好尼龙绳,抬眼望向已经被警方制服的凌力,
“他每一点都做得比你好。”钟烈讥诮笑了笑,“你有资格跟他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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