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也没想到, 这千年等一回的直播还没开始几分钟,就被狠狠塞了口狗粮。
那酸爽——
简直了!
可惜某人浑然不觉,还嫌自己这狗粮撒得不够痛快。
大伙儿眼睁睁看着曾经心目中在游戏场上所向披靡的男神,玩起了恋爱游戏。
美名其曰,虚心接受朋友建议, 学习一下怎么追人。
但是玩着玩着,越玩越暴躁——
骆景行单手支着脑袋,百无聊赖盯着电脑桌面。
“这女主脑子有坑吗, 总裁不比总裁他妈拿的100万值钱?100万能做个啥?”
“这总裁不行啊, 约个会还迟到, 说好的私人飞机呢?”
“有一说一,男二是铁打的刘海吗, 风都吹不动。”
弹幕快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
“哈哈哈哈牛逼!你开心就好!”
骆景行觉得自己的智商收到了侮辱。
索性把鼠标一扔——
突然手机屏幕亮起, 提示新消息。
[姜绵]:你刚才那个选项选错了。
[骆景行]:?
[姜绵]:像女主这么特别这么单纯不做作、自尊心又强的姑娘,送礼物怎么能选钻石项链?
[姜绵]:当然是选两个人的合影拼图,之后的剧情就是男主和女主共度下午加晚上的时光,感情增温。
[骆景行]:???
[骆景行]:你怎么知道?
[姜绵]:我百度了啊。
[骆景行]:……
[骆景行]:你也这样?
[姜绵]:……
[姜绵]:并不。
[骆景行]:……
[姜绵]:我就想问问你,数学最后一个大题怎么做。
骆景行沉吟几秒, 把游戏关了。
“算了, 不玩这傻逼游戏了。”骆景行说, “咱们来讲数学题吧。”
片刻后,屏幕上出现一张拍有数学大题的图库照片,密密麻麻一大片。
【???】
【是我听错了吗?这是什么魔鬼语言???】
【默默关掉了我的手机游戏……】
【看看, 我爱上了一个什么泥石流主播!】
【也没啥,就挺秃然的吧……】
……
弹幕疯狂刷屏,偏偏观看人数激增,令人实在摸不着头脑。
姜绵一时间都被这骚操作看愣了,跟着骆景行所说的步骤记笔记,写到一半,忍不住有些想笑。
这人到底是什么鬼才啊……
等骆景行下播,屏幕全黑,姜绵正好停笔。
顺手在最后一个数字边习惯性点了下,她合上作业本。
手机屏幕最上方“叮——”地弹出一条提醒框。
姜绵瞧了眼。
是骆景行发来的消息。
[骆景行]:做完了?
[姜绵]:嗯。
[骆景行]:果然……
[姜绵]:嗯?
[骆景行]:我就是个教作业的工具人 :)
[姜绵]:……
几分钟后。
[姜绵]:开门。
[骆景行]:?
被捏在掌心的手机震动,姜绵抬头,便见眼前的门从里打开。
屋内的光穿过门缝,在大理石地板上落下斜长的影子,就在她的脚下。
骆景行出现在门后,同样拿着屏幕亮着光的手机。
姜绵迟疑几秒,才把背在身后的那只手伸到骆景行面前。
手里是几张卷子。
姜绵眼神飘忽:“你不是说自己是教作业的工具人吗?
骆景行愣了一下。
姜绵说:“来找你写作业。”
有片刻的沉静。
因为背光的原因,骆景行的眸色显得深邃黑沉,似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就这样不紧不慢地定格在她的脸上。
过了几秒,笑意自那双微敛的桃花眼里溢出,缓缓爬上眼尾眉梢间。
骆景行看着她:“你确定?”
姜绵抬眸睨了眼:“你到底让不让我进屋?”
骆景行闻言后退一步,给她让出位置。
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踏进这个房间,况且之前骆景行也时不时给她讲题。
偏偏这一次,似是藏着心照不宣的默契,带来某种十分微妙的氛围。
姜绵进门后,直接坐在了骆景行的书桌前。
她垂眼,目光定格在桌上摊开的那张试卷,耳边静了一小会儿,骆景行拉来椅子,在她旁边坐下。
一时间突然有种错觉,仿佛连周围的空气温度都上升。
姜绵拿出手机按了几下,有意打破这场沉默:“学习委员他们都在班级群里找你呢。”
骆景行轻轻“嗯”了一声。
姜绵说:“他们说让你教作业。”
骆景行的视线长久没离开姜绵的侧脸,漫不经心点头:“哦。”
估计是这声“哦”确实是太敷衍了。
敷衍到姜绵都忍不住侧眸瞧了他一眼。
披在肩上的细软黑发轻轻滑下,不经意间搔过骆景行懒懒搁在桌上的手肘。
钻心的痒。
骆景行微微眯了眯眼,视线轻飘飘的瞟过姜绵在灯光下精致的眉眼,本就白皙的皮肤镀上一层柔光滤镜,嫩得不像话。
指尖下意识在桌面上无声敲了敲,骆景行突然唤她:“姜绵。”
这一声又轻又柔,带着微不可闻的哑音。
姜绵懵了半秒,不解地眨眼:“怎么了?”
骆景行嘴角忍不住动了动,缓慢往上扬:“你怎么还敢来我房间?”
姜绵:“……”
骆景行笑看她:“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你都没记住是不是?”
那尾音轻轻上扬,带着勾。
惑人的很。
姜绵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停滞几秒,然后越跳越快。
周围温度激增的空气烧得她脸颊泛起明媚的胭脂色,继而一路延伸,毫不掩饰地染上葱白的耳尖和脖颈处。
鲜少感觉到这样心乱如麻的滋味。
姜绵突然有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敲骆景行房间的门。
细想下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只是突然很想见见那个人。
顿了良久,姜绵才抿抿唇,顾左右而言他:“你要教就教,不教算了。”
那声音软软糯糯的,像有只软乎乎的爪子在心尖上若即若离挠了一挠。
骆景行简直快要没了脾气:“我说……”
姜绵眼睫微颤,没看他。
顿了一秒。
骆景行索性侧过身子,懒洋洋支着脑袋凑近她:“你还真是有恃无恐。”
姜绵抬眸。
骆景行字字清晰:“不就是欺负我喜欢你吗?”
喜欢你。
姜绵:“……”
与对方相处时发生的点滴在脑海里飞速划过。
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姜绵小声说:“你要是不想教,我就回房间了。”
骆景行目光灼灼盯着她。
姜绵也看着他,没再吭声。
四目相对,二人一时间都没有讲话。
空气在刹那间如同凝滞。
片刻后,骆景行蓦地没忍住,笑了。
还能怎么着?
宠着呗。
他轻轻一舔后槽牙,长叹口气:“行行行,教还不行吗。”
姜绵默默拿了支笔,见对方良久盯着自己没动弹,转眼就塞了一支在他手上,催促:“快点。”
那支笔在骆景行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间漫不经心转了两圈,他不情不愿地重新坐正,上半身却依旧对着姜绵所在的方向。
姜绵讲了几句,停住。
她赧着脸问:“你好好看题,看我做什么?”
骆景行戏谑回:“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想了想,他继续说:“你看你,又偷看我。”
这人又来了……
拜某人所赐,姜绵对这话都快PDST。
骆景行说得理直气壮:“不像我……”
姜绵下意识屏息。
骆景行:“想看都大大方方地看。”
姜绵:“……”
-
虽然姜绵带来的卷子多,但真正算起来,其实也才几道题而已。
骆景行稍微点拨了番,姜绵便顺着他的思路,在草稿纸上腾出大概的解题步骤,再发到班级群里。
同学们纷纷膜拜,甚至直言“小仙女我的爱”。
看得骆景行一阵不爽。
他嫌弃地皱紧眉:“敢情你这还是别有居心,带着任务来找我的?”
姜绵收起手机:“正好沈译他们在问,顺手发给他们而已。”
说话间,余光忽然瞥见骆景行的练习卷子。
密密麻麻的数字底下,被他用黑色中性笔潦草写了小串英文句子。
姜绵好奇问:“你在做什么?”
骆景行怔了怔,顺着姜绵的目光望过去,直接把那张卷子拿到她面前:“你说这个?”
姜绵这才瞧清楚骆景行写的是什么——
“It cannot wait.
I’yours.”
一刻也不能等,
我会是你的。
骆景行主动解释:“歌词。”
姜绵:“歌词?“
骆景行说:“校庆晚会要报曲目了。”
姜绵点头,还没来得及开口。
骆景行问:“想不想听?”
姜绵看他一眼,犹豫着没吭声。
说实话,是想的。
她还没听过骆景行唱歌。
骆景行歪了歪脑袋,眉眼带笑,似是瞧出她心中所想,蹭地站起身。
姜绵纳闷:“你去哪?”
骆景行走到书架旁,打开最底下的柜子,捣鼓了半晌。
黑色的吉他包落了灰,也不知道究竟被他遗忘了多久。
骆景行取出放在其中的云杉木吉他,大咧咧干脆直接曲起腿坐在了木地板上,下好APP开始埋头调音。
琴弦拨动。
每一下都像拨在她的心弦上。
姜绵走近,有些惊讶:“你会弹吉他?”
骆景行没抬头,从她的角度望去能看见对方高挺的鼻梁和简洁分明的脸部线条,恰好半坐在阴影下,朦胧中似浮雕般生动。
用手随意拨弄了几下,骆景行才回:“你说呢?”
抬头的刹那,那双极具风流的桃花眼顿时朝她望过来,倒映着不远处的耀眼灯光,清澈湛亮,连眸色都比印象中来得更为浅淡些,藏着浓厚的兴味。
姜绵愣了少顷。
随后便听欢快音调在夜色中弥漫,伴着少年清冽的声线,如蜿蜒跃动的潺潺溪流,淌向昏晕皎月。
“Scooch on over closer dear,
And I'll nibble your ear……”
你愿意往我挪一点吗?
我会轻轻地咬咬你的耳朵。
天地静谧。
有什么像野火般蔓延。
作者有话要说:It cannot wait.
I’yours.
……
Scooch on over closer dear,
And I'll nibble your ear
一刻也不能等
我会是你的
……
你愿意往我挪一点吗
我会轻轻地咬咬你的耳朵
——《I'you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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