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绵愣住,也没想过骆景行会突然出现。
只见王斌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毕竟昨天被打得挺惨的,面子上总归挂不住。
可也只是一秒。
料想是觉得今日人多势众,还怕他一个骆景行不成。
姜绵担忧望向骆景行,正想出声。
不料骆景行踱步走近,直接牵过她的手,把她拽到自己身后。
骆景行勾头凑近她耳边,悄声道:“去办公室找老师。”
姜绵蹙眉:“可是……”
如果事情闹大,肯定是对骆景行不利的。
且不说骆景行的影响力本就和对方不一样,退一步说,王斌这人就算退学了都跟她没关系,但是骆景行……
“愣着做什么?”骆景行笑,“真准备让我一挑四啊?”
姜绵:“……”
姜绵咬牙,转身跑开。
对面几人的注意力都在骆景行身上,也没人去拦。
此刻见骆景行视若无睹与小姑娘调情,简直是明晃晃的挑衅。
瘦猴愤愤替老大不平:“骆景行你拽什么拽,要不是昨天王哥身体不适,能被你欺负?”
骆景行瞧了那人几眼,等到姜绵跑没影了,蓦地轻轻勾了勾唇角,戏蔑神色挡都挡不住,竟是比他们还更像来找茬的。
骆景行舌尖扫过后槽牙,嗤笑道:“怎么,打你还要挑个好日子?”
对面一阵沉默,继而愤慨道:“去你妈的!骆景行你是不是想死——”
可惜最后个字没来得及说出口。
骆景行横扫一脚,眼中闪过凌厉的光,直接把人撂倒在地!
他活动了下手腕:“昨天忘了问,那些脏耳朵的东西,是听谁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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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绵发誓,她体育考试跑四百米都没有这么拼命过。
可惜中午办公室门都锁着,情急之下她只能又跑回教室,便看见刚坐下的沈译和路繁。
姜绵快急哭了:“快点,你们有没有老师的电话?”
沈译喝了口水:“怎么了?”
姜绵费力喘了口气:“快叫老师来,骆景行被王斌他们打了。”
沈译的手一抖,水洒出来:“什么?不会吧!”
路繁问:“在哪呢?”
姜绵:“就厕所那边。”
话音刚落,便见沈译和路繁火速冲了出去。
姜绵懵了半秒,也跟着跑出去。
她也是这时才反应过来。
等老师赶来,怕不是人都凉了。
还不如喊沈译和路繁帮忙。
多两个人总死得没那么惨……
不对,说不定能赢。
拐过露天走廊,姜绵落后沈译他们一大截。
伴着凄冷的凉风,姜绵喉中一阵干涩,猛地咳嗽起来,脚步却不敢停。
直至看见沈译和路繁杵在扶梯口的身影。
姜绵脚步放缓,愣住。
原本张牙舞爪的王斌等人瘫倒一片。
骆景行背对她的方向站在路中间,慢慢悠悠勾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校服外套,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压迫感。
姜绵在沈译的旁边站定。
似察觉到身后的动静,骆景行回过头。
姜绵猝不及防撞上那双满是阴霾的眼,但也只是一瞬间。
下一秒,便敛了气势。
沈译目瞪口呆:“卧槽!牛逼了!”
路繁的手搭在沈译肩上,问:“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骆景行踱步走近,配着身后敢怒不敢言的哀嚎,漫不经心道:“走,回去玩手机。”
姜绵懵懂的目光扫过那群人,又落在骆景行的脸上。
骆景行的视线在她脸上打了个圈,忽地倒吸一口气:“嘶——好疼啊!”
姜绵顿时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连忙问:“你受伤了?”
骆景行点头,摊手给她看:“喏。”
姜绵紧张地抓过骆景行的手查看。
结果看来看去,就只发现对方拇指外侧的小口子,像是被拉链之类的划了一道。
骆景行低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掌心,笑:“是不是很严重?”
姜绵:“……”
是挺严重的。
再不送医院就结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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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中午闹的这事,大伙儿也没心情去撸串,放学后姜绵绕路去药店买了碘酒和跌打活血的药膏,结果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多,骆景行才回来。
听见门外的动静,姜绵给骆景行发短信:
[姜绵]:你回来了?
不出几秒,姜绵就看见了聊天界面上的“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
[骆景行]:嗯。
[骆景行]:刚回。
[姜绵]:锁门没?
[骆景行]:?
小心翼翼避开何漾,姜绵轻轻敲响骆景行房间的门。
屋内传来趿着拖鞋的懒散脚步声。
随后门打开,出现骆景行诧异的脸,微微让出一条道给她。
姜绵快速闪身溜进去。
便见骆景行关门,回过身,似笑非笑看着她。
骆景行的后背斜斜抵在门上,双手抱臂,整个人散发着懒洋洋的气息:“你这个样子……”
见骆景行欲言又止,姜绵抬眸:“什么?”
骆景行说:“我觉得我在偷情。”
姜绵白他一眼:“把外套脱了。”
骆景行明显一怔,似乎才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姜绵很少能在骆景行的脸上,看见茫然的表情。
她眯了眯眼,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意,瞪过去:“脱衣服。”
骆景行顿时乐了:“真的假的?”
姜绵:“我看起来像在骗你吗?”
骆景行打量她几秒:“你突然这么热情,我不太习惯。”
姜绵:“……”
骆景行:“我这个人还是很矜持的,没你想得那么奔放。”
姜绵实在听不下去:“你到底脱不脱?我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其它的伤。”
骆景行略作沉吟,朝她张开双臂。
“你帮我脱?”骆景行笑道。
话音刚落,姜绵手持枕头,直接往骆景行脸上砸。
姜绵涨红脸:“你自己脱!”
骆景行灵活躲开,枕头砸在门上,被骆景行接在手里:“你就这样对待我这个伤员吗?”
“我看你挺好的,”姜绵含糊道,“算了,我把药放这儿,你哪里有伤自己擦擦。”
说罢把塑料袋搁在桌上,抬脚准备离开。
骆景行哄道:“脱脱脱,我自己脱还不行嘛,你让我脱哪都行。”
姜绵:“……”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骆景行把外套脱了,就剩下里头那件白色T恤。
他看了眼姜绵的眼睛,问:“要不……”
猜到骆景行要说什么,姜绵脸上一热,连忙打断他的话:“不要!”
再脱下去太奇怪了!
好在骆景行瞧她几眼,终于没再逗弄她了。
姜绵稳了稳心神,垂眸去捋骆景行的衣袖。
骆景行的手臂白皙,是那种天生的冷色,姜绵翻来覆去检查了好几遍,真的一点伤痕都没有。
毕竟对方有四个人,她原本以为骆景行只是逞强不说罢了。
姜绵惊讶瞪大眼,头顶传来骆景行轻飘飘的嗓音:“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传说。”
这人真是……
不贫嘴会死吗?
姜绵下意识伸手去锤他。
骆景行贱兮兮的笑,往后躲了一下,腰磕在椅背上,顿时额角抽了抽。
明明只是轻微碰了下,照理来说不应该这样疼才对。
姜绵见状怔住,意识到什么,抬手撩他衣摆。
骆景行的手立即覆上来,掌心包裹着她的手背,阻止她。
骆景行笑:“干嘛,想以身相许?”
姜绵急也不是气也不是,太阳穴突突地跳。
骆景行说:“看了我的身子,就得对我负责。”
姜绵:“……”
姜绵睨他,没什么底气道:“又不是没看过。”
骆景行的手紧了紧。
对方的掌心干燥,炙热的像火烧。
她仿佛能感觉到那星星点点的火苗顺着二人贴紧的肌肤,顺着每一寸神经流窜。
姜绵的后背一僵,抬眸。
骆景行俯身,随着那声轻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鬓角的发丝,落在她滚烫的脸颊上。
“姜绵,说实话吧,你是不是搀我身子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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