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笑的是庄斯南, 然后一脸严肃的庄四文, 也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
庄四文笑得中规中矩的,身子站得直直揣。
则庄斯南却是一只手扶着旁边的砖墙,笑得都喘不上气了, 嘴里还在说着,
“哈哈,笑死我了,这是我今年碰到的最大的笑话,哈哈哈!”
胡五福弄不明白, 吴军的事不是庄四文比较关心的吗,现在吴家都要闹到部队去了, 庄四文咋突然笑了。
胡五福看了看同样不明白的曹公安, 这小子今天大概是吃多了, 没有发挥一点的聪明才智。
胡五福抬手挠了挠脸蛋儿, 准备休息去了,这一天天过得,让她的心情忽上忽下的, 没少出虚汗。
胡五福要去泡个美美的玫瑰花浴, 让自己身心舒坦舒坦。
胡五福刚从凳子上站起来, 曹公安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晃着脑袋就离开了胡家。
不过曹公安同胡五福说,
“胡家闺女,庄斯明过几天要带着小媳妇到我家来,你说我可咋办呢?”
曹公安这人年纪不大, 但这人的身心都是笔直笔直的。
不过胡五福也没能给他什么好的主意,毕竟,胡五福对于庄斯明这个人,没啥好奇心。
大概是在后世见过太多的富二代,或者二世祖,胡五福压根本就不想见。
胡五福回屋去睡了,留了庄四文陪着庄斯明在那笑。
第二天一大早,付得启竟然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空盆,不过他今天竟然又穿了公安的制服来了。
胡五福正在后院打扫呢,胡三哥一大早就去了废品站上班去了,早饭是庄四文做的,煮的玉米糊,学着胡五福拌了个黄瓜。
不过庄四文就是随便拌了拌,而庄斯南却说,这才像是平常吃的饭呢,来胡五福这里就吃了一顿,差点让他以为天天这么吃呢。
庄四文听了就随意笑了笑,不过庄四文又提起昨天曹公安说的事,
“庄斯明非要往这边凑,你说他是为了什么?”
庄斯南大口地把粥喝进了肚子里,“吧咂”了下嘴说,
“曹家也是在京都的啊,只不过现在曹家不太好啊。”
庄四文就琢磨着这个“曹”字,慢慢地同庄斯南说,
“竟然有这么巧的事。”
庄斯南轻“哼”了一声,给庄四文一点点讲关于曹家的事,
“首先,你的朋友姓曹,他们一家三口是搞科研的,被关了起来,现在得想办法找到他们的消息。”
庄四文点了点头,这个事情他只能让庄斯南来办,更甚者庄斯东插手来办,反正就要把姓曹的找到。
而且,庄四文又补充了一句,
“他们一家三口在京都不知道做什么科研项目呢,我知道的也比较少。”
庄斯南点了点桌子另一个角说,
“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巧,我昨天给大哥去电话的时候,我先说起了庄斯明找小媳妇的事,他却突然和我说起了一件事,也是关于姓曹的。”
庄四文忽然就觉得眼皮跳了两下,
“隔壁也姓曹。”
庄斯南用手指点了点桌面,轻声地说,
“是啊,为什么这么巧,这么多姓曹的事情,都搅和在了一起。而且大哥说,对这些材料研究比较熟悉的,就是姓曹的这一家子。让我想办法,把这一家子给先藏起来,不能让别人轻易找到。”
庄斯南看着庄四文,脸上露出了特别欣慰的笑,
“恐怕庄斯南不是来看朋友的,而是来找姓曹的消息的。”
在京都做科研工作的一家三口,可能是一根筋的工作方式,得罪了一些人,被早早地关了起来。
现在这一家三口,被庄斯东转移了出来。
庄斯南笑了笑,突然他有了一个大胆的做法,
“如果我把姓曹的一家三口,接到这里住一段时间,你说旁边姓曹会不会知道?”
庄四文沉着脸看着庄斯南,
“你就这么确定旁边的姓曹的,和姓曹的一家三口,会是有什么联系?”
庄斯南撇了下嘴角,立即就笑了,
“当然确定了,要不然你看那个曹公安,虽然没少吃东西,但是还是心神不宁的。”
胡五福正好提着扫帚从后院到了前院,庄斯南和庄四文说的话她没听太多。
不过就曹公安那没心没肺的样,即使是天塌了,也能吃得香睡得好。
胡五福正一抬头,倒是一眼就看到了拿着盆的付得启晃进院儿来了。
付得启这人平时都是懒懒的,这会儿走路也不见咋精神,但是却让胡五福觉得这人是有事的。
付得启把盆放在了前院的桌子上,拉了凳子就坐下了。
胡五福只能告诉付得启,今天早上吃的是玉米糊糊。
付得启却是很爽快地点了点头,说得话居然同庄斯南差不多,
“喝玉米糊不是很平常的事吗,胡家闺女,你是不是天天吃得太好了,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过的是啥日子。”
胡五福真想“呸”一声,这种事情她咋可能不知道,而且她还不是好心问一句。
庄四文赶紧给胡五福舀了半碗玉米糊,又比较关心地问了句,
“要不要我去买点油条,你能吃得惯么?”
胡五福咬了咬牙,看着庄四文,显然这家伙就是故意的吧。
胡五福拿起勺子默默地吃了两口,不过她眼睛还是扫到了庄四文拌的黄瓜。
除了黄瓜片切得还算那么回事,看那灰汤寡水的拌料,就知道肯定是就倒了点醋,什么也没搁。
现在的黄瓜很爽口的,只用醋拌着,也能吃得下。
不过胡五福吃了两口就不吃了,庄四文放得醋有点多,太酸了。
不过不管是庄斯南还是付得启,都吃得很香很香的样子。
胡五福把小半碗玉米糊喝了下去,就不再吃了。
正好付得启也吃完了,抹了下嘴,就拉着要收拾碗快的庄四文,
“先别着急收拾的,我还有事想问问你。”
庄四文点了点头,把手上的碗筷先放了厨房,才坐到凳子上听付得启说。
付得启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说话却是不紧不慢地,
“你大概也知道我们家情况,都是为了过点安生日子,才躲到这小镇上。而曹家,也差不多这样子。”
庄四文轻声地“嗯”了一下,也没说别的。
付得启又慢慢地说,
“其实吴军的这事,本来是件小事,把吴家的人关上两天,他们就不敢找余家的麻烦了。但是,现在坏事就坏在余家和吴军都同你们胡家有点关系。”
胡五福眼睛都瞪圆了,这同她有个毛关系啊,她都是一直在做好人好事呢。
但是,付得启又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
“就是这里机械厂的那个吕师傅,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吴军的事,就跑到吕家给出谋划策去了。”
庄四文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了,
“怪不得,以吴家的情况,没这么大胆子干这种事。”
付得启动了下嘴唇又继续说,
“这个吕师傅还是有点本事的,认识不少地痞流氓,而这些不入流的人,正好和我们现在的局长关系也不错。”
付得启把手一摊,
“为了维护老关系,我们局长就让我把吴家老俩口给放了。”
胡五福听着有点复杂,不由地就插了一句,
“这个吕师傅是疯了么,说白了并不是我们得罪他,是他想害我二哥,我们没同他真计较。”
付得启见多了这种人,还安慰了胡五福一句,
“所以,现在牵扯到的,是你们家,余家,还有吴军。而且,你二哥现在的师傅,又是余家的人。”
付得启摇了摇头,看了眼胡五福微微地笑了一下,
“都是和你们胡家有牵扯的人,所以你们得把这件事给理平了,要不然以吕师傅那人的行径,一定也不会放过你二哥现在的师傅的。”
这个事胡五福倒是早清楚的,只不过现在总觉得事情越闹越大,越来越麻烦。
听了半天也算是听明白的庄斯南,却没觉得这是个麻烦事。
庄斯南低声地说,
“现在不就是这个姓吕的和一些能整事的人搅和在一起了么,先别急,不管是余家还是吴军,都先躲着点。再等等看,说不定姓吕的自己就倒霉呢。”
而且庄斯南看着付得启,是可看了一会儿,最后就问付得启,
“你既然是来这里寻安生来了,可我看你们现在局里面也不安生吧。”
付得启也头疼这个,他用手揪了揪自己的衣服说,
“我们以前领导不强求我穿这个,现在的新领导总让我穿,我都觉得难受。”
付得启这人虽然懒懒散散的,但是平时说话还是挺顶事的,而且什么样的人都能说上几句。
庄斯南扯了两下付得启的袖子的说,
“要是你们现在的局长有些事办不好,也下去了呢,你想不想试试?”
意料之中的事,付得启使劲地摇头,他现在过得还可以,不想生那么多事。
但是,庄斯南却提醒了付得启一句,
“要想保住你躲在轻闲的日子,就得让你们现在的新领导下去。”
胡五福把付得启看了又看,连几根胡子都没有,这么年轻,做哪门子局长啊。
也许是胡五福的眼神太热烈了,不只是付得启,包括庄斯南和庄四文,都看出来她的意思了。
庄斯南却用手敲了敲桌子说,
“可以代理嘛,先提个副局,或者大队长。现在不是说要当多大的官,而是把这块地方的主要力量掌握在我们手上,这样才能真正过上轻松的日子。”
胡五福一听也明白了,就像胡家村一样,表面上和别的村差不多,可是家家都过得不错。
还是因为胡村长有实权,村里人都听他的。
付得启笑了笑,没肯定也没否认,而是反问了庄斯南一句,
“我们局长还是挺谨慎的,连别人送的碗都要让局里的人看清楚看明白。”
听了这个庄斯南是更肯定了,这位什么新来的公安局局长,确实挺会玩儿的。
庄斯南是什么人啊,从小到大,都是在这种比较复杂的环境中长大的,什么人什么事没碰到过。
庄斯南这个时候,才更加显现出了,他这种比筛子还多两层窟窿的心眼子。
庄斯南“呵呵”地连着笑了好几声,把胡五福直接给笑懵了,不明白庄斯南是几个意思呢。
而庄斯南却又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小圈,又画了一个大圈,慢慢地说,
“你们那李局长就是这个小圈,他在他的小圈内咋样就咋样。而如果他碰到个大圈呢,比他权力大,又能踩在他头上的。”
付得启也笑了,
“上哪找这种好事啊,对方的丑事正好让他看到了,然后把他给灭了?”
这个时候的庄斯南笑得更诡异了,用手指了指旁边曹家的位置,
“曹公安是不是忘了和你说了,他有个小时候认识的人,过几天要到他家来找他。这个人呢,这次来的时候,带了个比较特殊的人。”
付得启是听说庄斯明要来找曹公安,不过付得启这人心眼也是筛子型的,就没有再问下面的事。
可是,现在听着庄斯南这么一说,忽然觉得确实是件可行的事。
庄斯南也并没有告诉付得启自己叫什么,马上又继续说,
“庄斯明带的人叫白青,是他在这里搞的小媳妇。如果你们领导知道庄斯明来看老朋友的话,我想他肯定会来转转的。”
庄斯南说的事付得启是想到了,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庄斯明居然带了个见不得人的小媳妇?
付得启虽然也是啥事差不多也见过的,但是像这种时候,居然有人敢搞破鞋?
付得启少有的脸上露出了一副特别吃惊的样子,
“啊,李局长上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庄斯明搞破鞋?”
胡五福觉得这些坏蛋,都聚一起了,虽然他们对付的是另一帮坏蛋,但是有句话说得好,一山更比一山高。
尤其现在都是暗地里整治对方,胡五福动了动嘴唇,慢慢地说,
“是要给他们做一顿大补的么?”
胡五福的话一出口,引来了所有人的注目,尤其是庄四文,伸手轻轻抓着胡五福的手腕,不由地用力咽了口唾沫,
“福宝,你是想做什么呢?”
胡五福缓缓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我想的吧,搞破鞋难道不是钻被窝么?”
“啊?”
庄斯南看着胡五福,过了好一会儿,庄斯南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轻拍了两下,
“小弟妹,你是要把他们搞破鞋的事,给落实喽?”
胡五福的两只眼睛里露着惊人的光亮,
“他俩要是被捉奸在炕头上,嘿嘿……”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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