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首长懒懒地把手里的电话递在了庄斯东的手上, 听都不听, 坐回沙发那头了。
庄斯东更是不说话,举起电话筒,就听着自己亲爸, 在告着自己的黑状。
可能庄志义太想把话说完了,所以几乎是没有停喘一口气,说着庄斯东不应该的事,
“爸,庄斯东他不应该瞒着您, 他弄到了好粮食,拉到了京都, 却只给他自己带的那部分人。那别人呢, 别人就饿死吗。”
“啪!”
庄斯东直接把电话一挂, 又重新坐加沙发上, 顺手把桌子上的一个文件递给了老首长。
庄斯东没有说话,但是刚才庄志义说的话,因为嗓门大太, 老首长听得一清二楚。
老首长接过了庄斯东手里的文件, 并没有看, 而是放在了沙发上, 眼睛盯着庄斯东看。
见庄斯东不说话,老首长轻声地问庄斯东,
“这是和你在要粮了吧,你是怎么打算的?”
庄斯东的脸上没有一点波澜, 同样是用很轻的语调说,
“是给庄斯明要的,不过他要想要,就拿走吧。”
庄斯东一点也不心疼的样子,老首长倒是有些意外的,
“你不心疼,那可是粮食啊,能让你带的小兵们,今年吃个肚饱呢。”
庄斯东却是缓缓摇着头,
“都是陈了不知道十几年的粮食,里面全是老鼠屎,老鼠尸体,他庄斯明想要,就给他。”
这种陈了不知道年月的粮,不仅不好吃,而且有可能会引起健康问题。
但是现在却是真缺粮的时候,庄斯明不怕把人吃坏,庄斯东就给他。
老首长听了却是立马就摇头,
“那不行,吃玉米面或是黑面,至少不会让咱们的战士身体受损,这种粮食是万万吃不成的。”
庄斯东确实有一批这种粮食,而且是从以前一个大地主家的地下粮仓拉回来的,确实是白白的粮食里面,都是老鼠屎和腐烂的老鼠尸体。
也如同庄斯东刚才同首长说的,量非常的大,要不然也不会引起庄斯明的注意。
老首长站起身,立即打了个电话。
这个人是京都那头负责粮食健康管理的,在接到老首长的电话后,就起身去了庄斯东放粮食的仓库。
这种粮食已经有了毒性了,到底有多少毒,需要检验一下。
如果毒性微弱,就做加热处理,吃的时候不会让人的身体产生健康问题。
可是,要是毒性过强,一般的食物加工,并不能对这种粮食起到什么作用,毒性是丝毫不会减少的。
庄斯东刚才更是很大方的把放粮食的地方,告诉了老首长。
同老首长又说了一些工作的事,庄斯东就要准备离开时,又被老首长叫了回去。
老首长其实也是顺便问了一句,
“那个叫庄四文的小子,他去了哪个队伍了?”
“敢死队。”
庄斯东面无情地走出去很长一段路,就听到老首长的声音从他办公室传了出去,
“什么,姓区的,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庄斯东走在院子里,看着蓝蓝的天空上,飘过的朵朵白云,就像是奔驰着的野马,无拘无束。
庄斯东轻声地说了一句,
“四文,你得活着回来啊。”
这个时候的庄四文,同其他十五个队员都已经潜进了矮丛里。他们在这里慢慢地匍匐前行,刚才负责侦察的米猴,已经告诉大家,第一波匪徒,就在小山头的另一头。
这个时候的庄四文,也明白了一些情况,匪徒应该是加大人手了。
匪徒是要拼了命,也想要截住两位科学家回到祖国怀抱的去路。
查良刚才同队友商议了一下,先由三个人分不同的方向吸引火力,剩下的十三人,绕到背后干掉头一波敌人。
对方有不到十五个人,他们有十六个人,而且现在每个人身上,都装着救命的药。
只要护住自己的心口和脑壳,就能活下来。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更加充满了斗志,也如同庄四文一样,他们都觉着能活着回去。
家里有老人,有媳妇,有孩子,还有自己的未来前程。
庄四文在出发前,每人分了一小柄小刀刀,每人分了一份紧急治伤药。
有两种药,就是治疗突发的外伤,甚至还有微弱地抚平内伤的作用。
急救止血药剂和药片,尤其是药片,非常方便,每个人分了10颗,还有一大截子包扎纱布。
虽然纱布看着不起眼,也是同他们常见的纱布一样,但是在庄四文把一大卷上百米的纱布包打开后,所有人都闻到一股奇香。
是一种很奇特的药香,让人闻着精神一震。
差不多是给每人剪了5米,以应对突发情况。
庄四文又再三叮嘱其他人,
“一定要护好自己的脑壳,还有心脏位置。”
庄四文的带一小队,查良带一小队,而且米猴带着另外俩人,悄悄地作为突袭队员,向头一波敌人摸了过去。
庄四文的生命,正面临着极大的危机。
坐在家里的胡五福,突然觉得后背一凉,她转过头看了看在地上不断绕圈的胡二哥。
胡二哥是在回家之后,才听说了发生的事,要推着自行车返回市里的时候,被胡五福给拦住了。
胡五福也想不出很好的主意,但是现在却突然有了个想法。
胡五福让胡二哥骑车回村去,
“二哥,你回咱村把冬月姐安抚住,别让她上镇子上来。”
胡二哥立即就觉得奇怪,
“不让她回来,那要作甚呢?”
胡五福看了眼已经完全没有智商的胡二哥,紧了下眉说,
“冬月姐是十岁出头跟着蒙厂长到咱镇上的,她咋可能是嫌疑犯呢,所以呀,现在要是有人去咱村专门去告诉冬月姐这事的,一定是有别的心思的。”
搞不好,就是那个吕师傅的那头的人。
胡五福的这么一说,胡二哥立即跳起来,冲出了门,没一会儿又从外面跑了回来。
胡二哥居然忘了骑自行车了,立即就推着自行车跑了。
胡三哥正在院子桌子那头做数学题呢,过个世界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切都与他的数学世界拉不上关系。
胡三哥看着胡二哥跟疯了一样骑车走了,只是摇了摇头。
胡五福现在都没什么心情弄饭了,晚上就吃的玉米糊糊,和拌豆芽,还有玉米发糕。
胡三哥不管吃什么都很香,“呼噜噜”吃完了,看到胡五福还在院子里干坐着呢,就催胡五福去睡觉。
“福宝,别瞎想了,”
胡三哥伸手拍了拍胡五福的小肩膀,
“你啊,赶紧去睡吧,这几天好好休息休息,等一回了村,忙不完的事。”
胡五福看了看胡三哥,又回屋去做数学题了,手里竟然多了个小算盘。
怪不得余大嫂说胡五福把胡三哥推荐给薛数,太对路了,
“啧啧,真是的,一个比一个像呆子。”
这俩人,脑子里估摸着就装不进去别的东西了。
而这时候已经去了胡家村的胡二哥,果然在半道上碰到了蒙冬月。
急得一头大汗的蒙冬月,蹬着一自行车,把后面的一个人,甩得远远的。
胡二哥赶紧招手就拦下了蒙冬月,而后面那个人正好用力又连着蹬了几脚,就赶到了胡二哥的近前。
胡二哥一看,居然是厂里的副厂长。
胡二哥心里明白了,这个人也是在盯着蒙厂长的位子呢。胡二哥眼里的神色不由地冷了下来,平常蒙厂长对这些人其实都不错的。
这些年,镇上机械厂的良好发展,和蒙厂长不无关系,可是现在一个个争着要当白眼狼。
胡二哥伸出一只手,就抓了一下蒙冬月的胳膊,微微用了点力,
“蒙冬月,我大嫂找你有事呢,你咋能说走就走啊。”
蒙冬月这会儿急着呢,所以就没有注意到胡二哥的眼神,对于胡二哥抓了一下她的胳膊,她更是没当回事。
胡二哥一着急,抬脚就踹了自行车一脚。
胡二哥这一脚,就把副厂长的自行车后车轱辘给踹歪了。
胡二哥伸手一拍自己的自行车的车座,“呵呵”了一声,
“副厂长,要不然,我送您回去?”
镇机械厂的副厂长,眼神很不善良地瞪了几眼胡二哥,自己推着自行车走了,不过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同蒙冬月说,
“小蒙同志,我都是为了你好,你想通了,来镇上找我吧。”
要是胡五福在的化,肯定会上去指着这个半拉老头的副厂长的鼻子,要大骂几句,
“装什么蒜呢,一个老男人,让人家个大闺女上你家去找你,安的是什么心。”
不过胡二哥却也想到了这个副厂长,肯定是没好心,就让蒙冬月先跟他回去。
蒙冬月本来想直接上市里呢,却被胡二哥一句给说服了,
“上市里作甚去,蒙厂长本来没啥事,你去了说不定给添麻烦呢。镇上公安局的付大队长带着人都去了,我们现在就安心的等消息。”
一直到回了胡家,蒙冬月都不作声。
胡大嫂看到胡二哥居然回来了,立即就让他和蒙冬月赶紧吃饭。
胡二哥也没有瞒着家里人,就把蒙厂长的事给说了。
这一说不要紧,旁边的蒙冬月一点点地抽泣了起来。
而看到这一切的胡奶奶,却是说,
“不容易呀,孤儿寡母的,你那个畜生一样的亲爸,是不是突然就倒地死了?”
蒙冬月本来还流了几行泪,听了胡奶奶说的,就点了点头,还很诧异地抬起了眼皮,
“胡奶奶,您是咋知道的哇,我爸就是在打我妈和我的时候,突然‘哎哟’了一声,倒在了地上,再也没起来。”
胡奶奶点了点头,小老太太的一张脸,皱得更厉害了,
“啊,我们原来一个邻居就那样,坏事做多了呗,遭报应了。”
蒙冬月这才明白,原来这种事,不是只有在她家才有的呀。
然后她才把曾经发生的事,一点点讲了出来,
“我爸突然没了,可是第二天就有人来上我家通知我们,说我爸被很远的一个厂子给录用了。”
蒙冬月亲爸是个粗拉拉的普通工人,可亲妈还是认点字,懂点文化的。所以,就是后来的蒙厂长,顶着蒙冬月亲爸的名,带着蒙冬月,一直在不同的工厂做工。
这一晃,又是差不多十来年过去了,蒙冬月成了镇上机械厂的女库管,而蒙冬月亲妈,已经是镇上机械厂的厂长了。
胡二哥还挺佩服胡奶奶的脑子的,这么大的事,被她一下就给说明白了。
胡奶奶让蒙冬月别急着回镇上,等胡二哥来接她的。
蒙冬月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余师傅也被抓的事,吓得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是我们家连累了余师傅。”
俗话说得好,人老成精,胡奶奶眯着眼睛,慢慢地晃着腿,低声地说,
“还不知道谁连累谁呢,有些事啊,说不清的。”
第二天一大早,胡二哥又回了镇上,就把蒙冬月说的事,同胡五福说了。
胡五福一听,就明白是咋回事了。
这种急性病,在后世更加常见,胡五福就去了旁边找了曹公安,把事情同曹公安说了。
而曹公安的脸上,却觉得有点难办。
“除非市里公安去验尸,要不然,蒙厂长的事,很麻烦。”
很麻烦,就是指很难开脱,又不是开脱不了。
胡五福的眼神闪了两闪,就准备回去好好地准备一下。
胡五福刚转身要离开曹家的时候,就听到曹公安忽然叫她,
“姐,姐,你的电话。”
曹公安现在和胡五福就跟亲姐弟似的,曹家人都见怪不见了。
找胡五福的是庄斯南,他告诉了胡五福一个好消息,
“那位连主任的事,差不多定下来了,先提个副厂长,然后就像付得启一样,代厂长职。等以后碰到合适时机,再往上一拔就可以了。
这么名又正言又顺的事,庄斯南办了太多次了。
就在胡五福准备去散播好消息的时候,被庄斯南给叫住了。
庄斯南问了一个问题,
“小弟妹,你有认识的人,能处理掉食物里的毒素吗?”
胡五福的厨房空间站里,就有一台食物清洗机,并不是一定要用水洗,是有功能选择的。
是要通过清水清洗,还是要使用无菌杀毒,就看使用者的选择。
不管是什么样的粮食,又因为一些外因,比如说放时间长了,由于空气进行了氧化作用,产生了一些会要命的毒素,都可以进行进化清洗。
无菌消毒后的食物,完全可以恢复食物本身的营养价值。
但是,胡五福现在却不能直接回答庄斯南,就反问了庄斯南,
“什么样的毒素?”
“致命的,吃一点就能要人命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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