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首长盯着图营长那张黑脸, 他的脸不由地也黑了。
老首长很不高兴, 他以为自己躲过了庄志义的烦人的电话,却没想到, 竟然能执着地打到别人的办公室。
还被过来开会的图营长给接到了, 这个人假装热心实际上在老首长眼睛里, 就是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就在老首长准备把图营长打发走的时候, 就听到图营长在和旁边警卫员说起了闲话。
老首长走过去, 要把图营长给轰走的时候,就听图营长在那吹牛,
“这次的联合任务听说了吧, 里面那个姓庄的小子, 就是我带起来的。”
警卫员微微点了点头, 没有说话。
庄四文经常到老首长这里找庄斯东或是庄斯南, 或者是为老首长做介绍一些训练的事。
警卫员们都挺佩服庄四文的, 也还有点点羡慕啊。
图营长更是, 一开始在收到庄四文失踪的消息时, 担心得好几天没睡好。
可是,这几天又接连着有好消息传来。庄四文不仅活着,所在的小队成员,又不断地立了功。
图营长高兴得就忘了形,就没注意老首长并没有离开去接电话,而是盯着他。
等图营长感觉到老首长不太好的目光时,立即就站得直直地,后背又是一挺, 双手放在身体两侧,大声地说,
“报告首长,我就是太高兴了。”
老首长表情里有点无奈,其实他也挺高兴的。明明就是个不熟悉的小子,却总是不由自主地为这个小子担心。
老首长“嘶嘶”了两声,没弄明白咋回事。
要是换了别人,肯定就赶紧溜了,而图营长还站在那,大声地同老首长说,
“首长,您大儿子在电话那头等了挺长时间了,您接不接?”
老首长这才知道是自己大儿子,就朝图营长摆了摆手说,
“你告诉他,我给他打过去。”
图营长马上小跑出去了,而老首长看着图营长的背影直摇头。就这副傻乎乎的样子,居然能做到营长?
老首长回到自己办公室,先让警卫员沏了一大缸子茶。而警卫员也注意到了,老首长这次用的这个大茶缸子,没有被摔坏。
之前用的小茶缸子都摔坏了,庄斯东给弄来了个大的,说这个贵一点,更坚实。
茶缸子坚实不坚实,警卫员们不知道,只知道老首长心疼钱,一说贵的,就不舍得摔了。
聪明的警卫员,把以前烂的小茶缸子,拿了一个,摆在大茶缸子旁边。
今天老首长总体来说,心情算比较好的,给大儿子庄志仁打了电话过去,对方马上就接了。
庄志仁要同老首长说的,还是那三个被送走的人的情况,
“小东把那三个人要走了,这件事,我是怕被别人说一些不太好的话。毕竟,这些人,也是各地挑选上来的。”
老首长听了庄志仁的话后,稍微沉思了一下,
“这次的敢死小队,没人会觉得他们能活着,可是现在情况却向着想像不到的好的方向发展。”
老首长的的话微停顿了下,说了和之前庄斯东差不多的话,
“他们肯定提前准备了什么保命的东西,让他们不仅活了下来,还反手制住了敌人。”
庄志仁也有同感,不过他的想法和老首长微微不同,
“我觉得应该是粮食吧,就庄四文他,他……”
老首长一听庄四文就来了很大的兴致,马上就问,
“关他什么事?”
“据他的一个以前的战友说,他带了满满的一大包的卤肉和面饼。”
庄志仁说这话的时候,忽然还有一种自豪感。
战士们带的粮食足,所以有力气和有一定能力,躲过敌人的追击,现在的战士们的情况,大家都明白,包括老首长也一样。
老首长立即就下了个决定,
“既然小东看上了这支小队,那就随他吧,其它的事情,我来处理吧。”
“是,不过,我觉得小明那边……”
不提庄斯明还好,庄志仁这么一说,老首长那头就不高兴了。
老首长有点生气地说,
“这小子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什么都要同他大哥抢。以前是不懂事,还没结婚,现在结婚了,看他大哥有什么他也想要。有些东西是能抢得到的吗,小东弄来的粮食是有毒的,本来要拿去销毁的,他听说也要抢,我对他失望透了。”
听了老首长一阵唠叨,庄志仁却很意外,这个情况,和自己认识的老首长,不太像一个人似的。
以前的老首长,对于庄家老二和小儿子庄斯明,那都是宠到没什么界限的,总是那句话,
“他还小嘛,以后就会懂事的。”
大概是最近这对父子,不该犯的一些事,却接二连三的犯,还总是要让老首长给擦屁股。
老首长烦了,现在不想搭理他们。
其实主要是老首长现在离开了京都,走到哪,都没有听人夸过自己家二儿子或是小孙子,到处都是夸自己大儿子庄志仁和大孙子庄斯东的。
都说庄志仁不愧是个厉害的战斗专家,这么难的任务,居然能带队完成。
而夸庄斯东的就更多了,年轻有为,一线战斗经验丰富,做事脚踏实地,将来是老首长最得力的继承人。
老首长一开始听着很不服气,自家明明最优秀的是庄志义和庄斯明。
但是,那些拍马屁的,连这俩人顺带都没顺过一句。连庄斯南那家伙,都快被夸成朵花了,可是庄家老二这对“优秀”的父子,就像是被人完全遗忘一样。
主要是老首长离开了京都,身边总出没的就是庄斯东和庄斯南,所有人理所当然地就会认为带在身边的,是最被重视的。
而外面传的那些,什么庄家老二和最小孙子,最受宠,完全不靠谱。
然而,庄志仁的事,本来只是个巧合,又被别人认为庄家老大这么多年的低伏,只是为了迎来今天的再次辉煌。
老首长这头琢磨得有些费劲,而庄志仁却又问了他一件事。
庄志仁早就想同老首长说了,一直没找着合适机会,庄志仁总觉得这件事太诡异了,
“爸,你之前在巡查的时候,是不是碰到一个人。”
“谁?”老首长现在有点喜欢和大儿子聊天,拿起茶缸子,喝了两口温热的茶水。
“庄四文。”庄志仁如实地说了出来。
“你说谁?”
老首长“砰”一下把大茶缸子用力放在了桌子上,可看到是比较贵的大茶缸子时,心疼地眉头立即紧皱了起来。
老首长轻轻地摸了两下他的大茶缸子,就把旁边已经被摔得有点变形的小茶缸子拿在了手上。
“砰砰”地两声,老首长不解恨似的,把大茶缸子用力摔了两下。
说到庄四文,老首长的话,就跟开闸了似的,庄志仁一个字都不用问,老首长“哗哗”地全讲了出来,
“那个臭小子,简直就是我的克星,我看到他的脸,有好长一段时间,心里就觉得怕呀。我当年对你爷爷挺好的,要不然被真被吓半死。”
庄志仁忍着笑“嗯”了一声,自己亲爷爷他是见过的,所以庄四文那张脸,他总是很在意。
可老首长的话都没说完了,除了说庄四文不爱说话,只要自己不问,在自己跟前站一天,都不带说一个字的。
说到这里,老首长就更气了,
“他是来陪着我的,带我到处去巡查的,他也不主动给我说说,啊,每次都像是我非要听他说话一样,总得我去问他。”
感觉要被庄四文逼疯的老首长,在庄志仁眼里,却觉得这样才很有意思,一家人就该这样,热热闹闹的。
“一家人?”
庄志仁不由地又重复了句,而老首长的话也停了下来。
“你说啥?”老首长马上又问庄志仁。
庄志仁赶紧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我总觉得庄四文和我有血缘关系,爸,这人和人的血亲,有的时候见一次,就能感觉到。”
随后庄志仁又说他的感觉,“我头一次见庄四文的时候,就觉得他特别眼熟,爸,你也有这种感觉吧?”
一说到长相,老首长却是“哼哼”了两声,没好气地说,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头一次看见他那张脸,我被吓得腿都发软了,当时直接坐地上了。”
“呃,爸,你摔倒了?”
庄志仁非常关心的言语,立即就追问了上来。
老首长一听,立即就说信号不太好了,不太能听到了,“啪”地把电话给挂了。
连老首长自个儿都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丢人的份儿,居然被自己给说出来了。
老首长这头又是咬着牙,暗暗地骂了一句,
“臭小子,庄四文,都是你惹的,等你做完任务回来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而在电话那头的庄志仁,看着被挂掉的电话,忽然也明白了过来,摇了摇头,“呵呵”地笑了两声。
正这时候,庄志仁的办公室外面,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而外面的人,说话的时候,声音也特别的低,就跟做贼似的,
“大伯,大伯,你在不在?”
“小南?”
庄斯南突然的来到,把庄志仁给吓坏了。
庄志仁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了,庄斯南“嗖”地就钻进了屋,而庄志仁往外面看了看,就见走廊另一头正站着个人,也在东张西望。
看到那个人的脸时,庄志仁松了口气,是吴军。
吴军是庄斯东的人,被调派过来,参加这次任务的。
很明显,吴军是在给他们放哨的。
这里是很靠近边界的地方,他们的驻扎地,外人不能随意进来的。即使是庄斯南,也要有相关文件才行。
可庄斯南,是偷溜进来的。
庄斯南一进了庄志仁的办公室,立即伸手在自己脸上用力扇了扇,嘴里还在抱怨,
“哎呀,大伯,你这里可真热啊。”
庄志仁本来拿起铁暖壶,要给庄斯南倒热水呢,听了庄斯南的话,又把壶给放下了。
庄志仁坐在了凳子上,看着庄斯南衣服领子都扯开了,就问他,
“这么危险的地方,你来干什么,你不是给小东跑粮食吗?”
庄斯南一听就“嘿嘿”笑了,“大伯,你还真关心我呀,都知道我在干啥?”
庄志仁白了眼庄斯南,态度虽然不咋好,但是每句话里,都是关心,让庄斯南还有点小感动。
“谁不知道你在干啥啊,你弄回那么多好粮食,放到了老爷子的粮库里,你以为白放的?”
庄斯南一听,立即就瞪起了眼,“我是他亲亲孙子,他还想和我要钱?”
“要什么钱,要和你分粮。”
庄志仁就不明白,庄斯南这小子平时是最机灵的,咋这时候犯迷糊。
不过庄斯南一听这个,反而松了口气,他现在有粮食,就没钱。
庄斯南满脸的不在乎,翘起了二郎腿,
“我现在碰到能人儿了,能弄到粮食,反正我也吃不到一口,都是给战士们的。我爷爷想分,就分吧,给谁吃不是吃。”
庄志仁一听,就觉得庄斯南的口气可真大呀,就把凳子往前拉了拉,
“那你的意思,你来这,是给我送粮的?”
“咳咳……”
庄斯南立即咳了起来,他咳了两声,立即从自己腰上解下个黑色的水壶来。
这个细水壶是从胡五福那抢过来的,也不算是抢,就是觉得稀奇。一壶水,喝了整一天了,一直还有水。
冰冰爽爽的山泉水,涌进了嗓子里,庄斯南舒服地“吧咂”了两下嘴。
在看到庄志仁正瞪着眼睛看他,庄斯南立即站起了身,就往桌子上的大缸子里,“咕嘟、咕嘟”地倒了满满在缸子山泉水。
庄斯南把大缸子递在了庄志仁的手里,
“喝吗,正经的山泉,这种天喝,简直要爽死了。”
庄志仁拿起缸了喝了几品,确实很清凉爽快,不过庄志仁却沉下了脸,
“小南,这里是前线,不是你一直跑东跑西的地方,你再贪玩也不能到这种地方来。”
庄斯南特别地不服气,
“我是那种人吗,我大哥也来了,我只是先进来探探路。”
“什么?”
庄志仁脑仁也大了,庄斯东虽然是这次战斗的策划者之一,但是毕竟只是策划方案的人里的一个,并不需要出现在这里。
没有调令,随意出入前线,都是违反规定的。
庄斯南脸上马上堆起了笑,
“大伯,我们知道啊,所以我悄悄地进来了。”
按照正常的行驶速度,庄斯南他们还要一天后才到呢,不过庄斯东让假装开车的庄斯南加快速度,他们先去。
本来走的是山路,不是很平坦,庄斯南以为不好走,可是没想到,这个车子完全不受影响。
小车车的速度不仅加快了,而且速度还能不断的提高。
胡五福实在受不了那种有些晕人的速度,伸手就摁了方向盘左前位置的一个摁钮。
这之后,就见小车车的玻璃窗里面,“嗡嗡”地又升起了一层很薄的玻璃窗。
这层玻璃窗特别神奇,这是在庄斯南看来,他的感觉是马上就感受不到外界的震动,但是还是能把外面车轱辘碾压地面的声音听得很清楚。
而且,中间下车方便的庄斯南,转身时,却看不到车内的情况。
庄斯南又是跟丢了魂似的,回到车上,伸手把车子摸了又摸,然后就说出了自己的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个车坚实吧,能顶住什么样的火力?”
胡五福只能又开启的小车车的控制系统打开,一个机械的女声又响了起来,
“需要数据输入,目前无法判断。”
庄斯东听到这个话后,皱了下眉,
“去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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