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第一百五十七章

    庄四文听了胡五福的话后, 立即就笑了,

    “余老头和我见过很多次了,其实庄斯东只要再多问一句, 就知道答案了。”

    胡五福点了点头,忽然又想到余师傅和曹公安以前都说过的话,

    “他们都觉得你们三人,和老首长长得像。”

    庄四文并没有接胡五福的话,过了一会儿才和胡五福说,

    “那个凉师傅知道的也不多,她说她打听到了一件事, 当年在庄斯明出生时的大夫和护士, 现在都找不着了。”

    “找不着?”

    胡五福一下就想到了很不好的结果, 难道知道太多被消失了?

    庄四文从胡五福惊愕的表情里,立即就猜到她的想法。

    庄四文直接就“呵呵”地笑了起来, 伸手摸了两把胡五福的脑袋,

    “福宝啊, 他们应该是换了地方工作的,你又想到哪去了?”

    胡五福耸了两下肩膀, 她并不是多想啊, 实在是事情好不容易有一点眉目的时候, 居然又陷入了残局一样。

    庄四文却觉得很正常,

    “虽然那个凉师傅人是不咋样,不过因为她对庄家老二俩口子,有一定的了解, 给的信息还是挺准确的。”

    庄斯东已经派人去查了,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了。

    本来胡五福想着一起去余老头那屋的,不过后来一想,连庄四文都没去,她也不去了。

    只有庄斯东一个人去问了,而庄四文却是带着胡五福看他前几天刚垒好的一个烤坑。

    这两天正好下雨,都不需要自己往水泥上浇水了,烤坑外面抹的是水泥,需要不停的用水淋一淋。

    水泥在干透的过程当中,不停地浇水,更能加强水泥的凝固性。

    庄四文带着胡五福来看烤坑的目的,就是问问现在是不是可以试一试。

    胡五福想想,也差不多,可以试试。

    就在庄四文刚要烧炭火的时候,庄斯东过来叫他了,说是余老头叫过去。

    胡五福看着找理由不想去的庄四文,就知道这货是在装呢,其实心里面肯定很紧张的。

    庄四文很少有这么不痛快伯时候,被庄四文说了一句,

    “有什么怕的。”

    庄四文想把庄斯东的话顶回去,却没有合适的话。

    胡五福是紧跟在庄四文后面,低头偷笑了两声。庄四文当然听到胡五福的笑声了,斜着眼睛扫了胡五福两眼,特别地无奈。

    等庄四文一进余老头那屋时,就听到余老头特别没好气地说,

    “哎呀,带他来作甚呀,我不是说了嘛,你俩我见过很多回了,你俩确实是亲兄弟。这有啥可摸的呢,看都能看出来。”

    事实也确实如同余老头说的那样,庄四文那张脸把很多人都吓坏了,付家老头还时不时说一句,

    “我滴爹呀,你死早了,要不然能见到庄家那个老家伙转世了。”

    庄斯东和庄家老首长还是挺像的,庄四文是老首长亲爹的脸。

    在余老头看来,都长这么像了,肯定是亲兄弟呀。

    再仔细看俩人的脸的骨骼,就更像了。

    余老头觉得是多此一举,微微撇了下嘴。但是看着庄斯东认真谨慎的脸,还有庄四文紧抿着的嘴,悄悄地和余老太太对了个眼神,

    “这俩小子是不是有毛病?”

    余老太太也弄不明白庄斯东和庄四文是啥意思,亲兄弟了摸哪门子骨啊。

    不过余老太太也知道年轻人的想法,都是和他们不一样的,立即就给余老头回了个眼神,

    “让你干甚你就干甚吧,和你没啥有关系。”

    余老头又是撇了下嘴,不情不愿意地伸出手在庄四文脸上随便摸了两下,然后朝着庄斯东招了招手,

    “你也把脸伸过来吧。”

    虽然胡五福没见过真正的什么摸骨呀,但是连她都能看出来人,余老头现在很随意的。

    过于随意的余老头,反而让庄四文心里有了底了。

    庄四文冲着胡五福无声地笑了下,就见胡五福冲着他眨眼睛的时候,从兜子里就掏出个东西来。

    庄四文是看着胡五福的眼神很诡异,再仔细看她手里的东西时,更觉得诡异了。

    是一张照片。

    庄四文一开始还以为是张纸什么的,可仔细一看,上面是一个人的上半身,才发现是张照片。

    这时候就听到余老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行了,是亲兄弟,你们放心吧。”

    余老头的话里,透着那么点无奈。

    胡五福是比较能理解的,因为余家都不太清楚庄四文他们这些人的关系,是咋个回事。

    胡五福这时候挤到炕跟前儿,把手上的照片递了过去,胡五福脸上露着特别真诚的笑,

    “老爷子,您对父子兄弟遗传什么,真是太了解了,我这还有个人,您给看看。”

    余老头把胡五福手里巴掌大的照片接过来看了看,还低声地说了一句,

    “哟,是彩照啊,确实能看清楚。”

    就在胡五福等着余老头说点什么的时候,却见余老头摇了摇头,直接把照片又塞回了胡五福的手里面,

    “胡家闺女,你给我的这个啊,不太能看出来和现在这俩个姓庄的是什么关系。”

    胡五福听了两只眼睛不由地一亮,赶紧就问余老头,

    “那就是没血缘关系了?”

    可余老头听了,居然还是摇头,用手指点了点胡五福手上的照片说

    “照片是照得挺清楚的,可是不上手摸,还是不行的。”

    也不是哪个人像庄四文这种的,余老头能总见上的,而且不管庄四文还是庄斯东,都是骨骼分明的人,容易看出来脸的情况。

    胡五福觉得真是太遗憾了,庄斯明这个人,她是不可能拽过来成天晃的。

    现在庄斯东根本就不会出现在镇上,即使出现在镇子上,也不可能用什么好办法能上手摸他脸的。

    胡五福用力抿着嘴,感觉特别的遗憾,庄思明的这张照片,还是她偷拍的呢。

    就是上次去给庄家老二一家去做饭的时候,胡五福躲在厨房里,偷偷拿着相机照了一张。

    可是,现在余老头却说照片不管用。

    就在胡五福感到无比遗憾的时候,余老头又说了一句,

    “虽然看不出来是不是亲兄弟,但是还是有点血缘的,但是还是要本人来吧。”

    胡五福听了余老头的话后,并不感到意外,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庄斯明简直就是庄家老二俩口子的合体版,优点缺点,行为举止,等等,全和庄家老二一模一样。

    另外,就是凉师傅打听出来的,庄斯明和庄四文,都是庄家的孩子。

    胡五福转过头看着庄四文,发现庄四文正一脸惊异地盯着她手里的照片在看。

    胡五福把照片拌了两下,又伸到庄四文的眼跟前,

    “白照了,没啥用。”

    庄四文却摇了摇头,把胡五福手里的照片拿过来看了又看,还用手把照片左摸右摸的。

    胡五福觉得现在的庄四文,对庄斯明这张照片的兴致,已经大过了让余老头摸脸的事了。

    胡五福是把塞进了庄四文的手里,然后就说,

    “庄斯明长啥样你不知道么,有啥可看的呀。”

    胡五福说着话就想回去了,她得琢磨下给庄家老二俩口子,弄个什么菜,总之是能糊弄人的。

    正七这时,庄斯东又突然问了一句,

    “老爷子,我大伯你见过的吧,而且也没少见,你觉得他和我们……”

    后面的话庄斯东没说出来,因为不知道该咋说了。

    他们不管是哪个,包括庄斯南,都是庄家的孩子。可现在,却要弄清楚之间的血缘关系。

    现在余老头也明白过来点了,这些姓庄的都不正常。

    但是,余老头仍然先点头,后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些遗憾,

    “庄志仁吧,见过,而且那几天他天天儿往我这跑。说是他媳妇心脏不好,我帮着开了个两个药汤子。”

    庄四文听着时,也不再看手里的照片了,而是把照片塞进了自己的衣兜子里头。

    庄四文和胡五福都盯着余老头,在等他说下面的话。

    余老头还是遗憾的语气不变,

    “可是没啥用,你大伯虽然性格不错,但是能看出来他人生遭遇过几次很大的打击,以致于他的面骨发生了微微的变化。”

    “所以,肯定是和你们有血缘关系的,但是血缘有多近,或者是什么亲,我不可能光靠一双眼睛就能看出来的。”

    余老头脸上露着无奈的表情,眼神里也透着无能为力。

    胡五福觉得快闹心死了,而余老头却是“哈哈”笑了两声,同旁边的余老太太说,

    “啊呀,老太婆,咱们在这多住几天吧,我刚才往后面的山上看了看,参天的老树不少啊。”

    余老太太听了特别的兴奋,连连点头,

    “好呀,好些年没上山采药了,我们这两天就去。”

    胡五福听他们说得特别热闹,说的也都是他们自己的事了。胡五福转身就往门口走,这次是真的要离开这俩位的屋了。

    跟在胡五福身后的庄四文,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身和余家俩个老人家说,

    “现在不能进老林子,更不能上山,这几天总下雨,山上路特别的滑。”

    即使是天好的时候,胡五福都有点替余家俩位老人家担心呢,何况最近说下雨就下雨的。

    从余老头那屋出来后,庄四文又叮嘱了胡五福一句,

    “让你大哥帮着看着他俩点,曹家那三个脑子里没别的,所以完全不顶用的。”

    胡五福很明白,庄斯东给曹家三口子又拿来好多面袋子,胡五福也就随意听了一句,要做什么防护服。

    胡五福没想以,一个面袋子能这么好用。

    之前让系统去查面袋子的材料时,系统也只是说这种材料比较先进而已,别的也没啥。

    不过这个年代有一定的特殊性,啥啥都缺。

    胡五福和庄四文并排着一起往外走的时候,她就是随口问了问庄四文,

    “干爸性子那么好的人,居然还有承受不住的打击,脸部竟然都发生了变化了。”

    庄四文知道胡五福的意思,不就是想知道庄家大伯庄志仁,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么。

    可惜的是,庄四文不知道。

    庄志仁虽然挺喜欢庄四文的,也同他讲了许多训练和作战布置的事,但是关于自个儿的私事儿,却是从没主动提过的。

    要不是因为庄家大伯娘人快到不行了,连静养都不能养好,庄志仁也不会同胡五福他们说起自家的事。

    庄四文不知道,庄斯东知道一些。

    庄斯东大概说了一下,不过庄斯东说的话,在胡五福看来,还是挺有艺术感的。

    雨已经停了,既然讲故事么,就得找个适合说话的地方。

    三个人去了胡五福新房那头,从屋里搬了个桌子出来,胡五福又沏了一大壶热茶。

    “哗哗”地流水声过后,胡五福马三个小茶缸子都倒满了茶水。

    胡五福和庄四文坐在庄斯东的对面,听着庄斯东说,

    “应该是23年前吧,就是庄斯明刚出生那会儿,大伯家的小儿子也是那会儿出生了。”

    胡五福一听,原来庄家大伯还有个孩子呢。

    不过胡五福却有个不太好的预感,否则也不会因为以前的事让庄家大伯和庄家大伯娘,留下了这么些年的心病。

    事实上,也差不多,就听庄斯东慢慢地说,

    “当时我大伯的那个孩子,和庄斯明,出生的时候确实差不多,但是刚出生没几天就死了。”

    对于这件事,不仅是庄家大伯的悲痛,更是庄家大伯娘这么些年的心病的主要原因。

    “孩子出生没两天,就没了。听说那孩子,身上都发了紫。”

    庄斯东用一只手抚在脸上,神情和语气都显得很悲伤,

    “我大伯当时赶到医院的时候,孩子已经没气了,所以这些年我大伯也很自责。”

    胡五福听着觉得真是太可怜了,就忽然问了一句,

    “庄四文比庄斯明晚出生半年,庄斯明又和庄家大伯的小儿子差不多时候生的,那庄四文感觉就跟石头缝蹦出来的。嘿嘿……”

    胡五福怪笑了几声,庄斯东也被胡五福的话逗得微微扯了下嘴角。

    庄斯东却忽然说,

    “四文确实有可能和庄斯明是双胞胎。”

    也只有这样说得通,庄四文为啥会是庄家的孩子啊。

    为啥和庄斯东、庄斯南是亲兄弟呀,现在是生日对不上,那最有可能生日就是假的。

    胡五福不由地眦了两下牙,什么感慨的话也说不出来。

    坐在旁边的庄四文却用很肯定的语气说,

    “我既然认了干爸,就不会变的。”

    胡五福仍然没说话,不过庄四文却又伸手把兜子里的照片给掏出来了。

    照片是庄斯明的,庄四文用手指在正面和背面可是摩挲了好一会儿。

    庄斯东什么时候离开的,胡五福都不清楚,看到庄四文对这张照片这么有兴趣,胡五福都觉得新奇。

    胡五福看着庄四文,眨了两下眼睛,

    “四文,你是想照片呢,还是想要相机呢?”

    胡五福的相机是傻瓜式的相机,而且是超级好用的“立得拍”,相纸特别厚,照片非常清晰。

    当时虽然是偷拍的庄斯明,却连庄斯明脸上的黑点点也照得特别的清楚。

    这个年代的照片技术,庄四文是清楚的,而且洗照片的时候,都爱在脸上涂个红脸蛋。

    胡五福照的这个相,不仅没有红脸蛋,脸部表情和眼神都拍得特别清晰。

    胡五福看着庄四文一副很想试着照相的感觉,就同庄四文说,

    “要不然你去照照试试。”

    “嗯,好。”

    胡五福的话正应了庄四文的心声,庄四文立即就点头答应。

    胡五福回自己那屋去取相机了,而庄四文却又摸了摸有庄思明相的这张相纸。

    非常厚。

    相纸比正常的四寸相片,要小一圈,让庄四文没想到的是,相机居然也只比照片大一圈。

    庄四文看着胡五福拿过来的一个小方盒子,很薄,很轻。

    庄四文手上拿着胡五福说的照相机,他翻着看了好几圈,就开始慢慢地研究。

    庄四文刚才接过相机时,心里头不由地抖了两下,可他面上保持镇定,假装一切看上去都很自然。

    胡五福不知道庄四文为什么对一个相机这么有兴趣了,也没管他,就回胡家去了。

    胡五福到了自己屋里头后,躺在炕上滚了两圈,还在感叹自己得多久才能搬到新房住的时候,她房门响了。

    胡五福转过头一看,是胡大嫂。

    胡大嫂神情有些紧张,一副有重要事要商议的样子。

    胡五福赶紧从炕上爬了起来,招呼胡大嫂坐下。

    “大嫂,啥事啊,你这么紧张?”

    胡大嫂微微摇了摇头,一个劲地叹气,

    “不好啊,不好。”

    胡五福还以为发生了啥大事了,就听到胡大嫂说,

    “大舅妈在医院缓过来,大夫说没事,就是生气过头了,一口气顶在胸口没放出来。”

    胡五福点了点头,“她没事不是好事吗?”

    “可她要分家,不知道她安的是啥心呀。”

    胡大嫂都替胡姥姥着急,在村村里面,都是老大养活老人,其他儿子正常孝敬老人就成。

    就像现在的胡村长家也这样,胡村长是老大,老村长就和他们一直住在一起。

    可胡大嫂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一件事,

    “麦子妈腿长,借了个自行车上镇医院去看了眼大舅妈,一回村后,麦子妈就到处嚷嚷,说咱大舅妈要分家。”

    大舅妈要分家,对于胡姥姥家来说,确实是特别大的事。

    胡大嫂“啪”地拍了拍双手,

    “这都是啥事啊,咱爸是上门女婿,就是半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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