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的沢田纲吉抱着带给太宰治的伴手礼,走得甚是艰难。
“十代目。”狱寺隼人担心道,“我替您拿着吧,”
沢田纲吉正愁东西太多,挡住了自己的视线,狱寺的建议一出,顿时松了一口气。
“太感谢你了,狱寺。”沢田纲吉感激道,“帮我拿走上面那些就可以了,挡住视线了。”
“等一下把这些礼物放在车里,我们就轻松了。”沢田纲吉笑了笑。
“阿纲,我也帮你拿一些吧。”山本武刚下飞机,就见到沢田纲吉为难的样子,也跑过来帮忙。
“太感谢了!”沢田纲吉倒没有推辞。
狱寺隼人一边接过礼物,一边吐槽:“太宰治也太过分了,我们是来度假的,又不是什么代购,居然叫十代目给他带这么多东西。”
沢田纲吉不在意的笑了笑:“并没有啦,太宰老师只是让我给他带一些坚固的尼龙绳,方便上吊自杀,他说上次自杀的绳子一点都不坚固,刚吊上去就断了。”
“其他是我作为学生,自己想要送给老师的礼物。”
“先不说自杀是什么奇怪的爱好。”狱寺隼人不赞同道,“太宰治也只是当了十代目一个月的老师而已,时间根本不算长。”
“我说,织田!”狱寺隼人朝后面叫了两声,“你不是太宰治的朋友吗?”
织田作之助抱着睡着的蓝波,头顶上还有个假小孩里包恩,从后面走了出来,不得不说,尽管他看起来没什么表情,但却莫名有亲切感,招小孩子喜欢。
“太宰吗?”织田作想了想,回道,“自从他从港黑辞职,这还是第一次联系我。”
“其实,我并不建议在横滨度假。”织田作向上看着里包恩,“虽然现在港口黑手党被森首领治理的井井有条,但是比其他地方还是要混乱的多。”
“我当然知道。”里包恩哼哼笑,“也只有蠢纲才会觉得我们是来度假的。”
织田作之助脑筋停摆,呆了呆,随后摸着下巴恍然大悟:“原来不是度假吗?”
里包恩恨铁不成钢的锤了锤织田作的脑袋:“我当时到底是为什么收了你当徒弟。”
“我运气好?”织田作不确定的讨好师父。
要说里包恩和织田作之助的师徒缘分,可以追溯到织田作少年时期,那时候的织田作还是个靠着异能摸爬滚打的小孩。
为了进修杀手技巧,不辞辛苦,远渡重洋拜了当时年轻的世界第一杀手为师。
历经千辛万苦拜师成功之后,织田作学了不到一年就拍屁股走人,改立志向,去走小说家的道路了。
这件事,连太宰治都不了解,他只知道织田作之助是弃武从文,从杀手转职小说家的。
他们想来也有七、八年没有联系了。
当时在意大利彭格列重逢,虽然他一开始并没有认出这个可爱的小婴儿就是自家杀手师父,但是异能说不了谎啊,五秒之后被婴儿一枪爆头的不是他织田作之助又是谁啊!
就是淡定如织田作之助都惊了一身冷汗,深觉吾命休矣,太宰是不是故意害他,孩子们没了他可怎么办啊。
一瞬间,织田作的想法转了千八百个弯儿,身体下意识的表现就是一个字。
跑!!
可惜,尽管有‘天|衣无缝’作弊,也没逃出里包恩的手掌心。
都说高人脾气不好,变成婴儿的里包恩充分证实了这一点,但可能是因为沢田纲吉和太宰治的缘故,倒也没让他断胳膊少腿的。
“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里包恩摸了摸列恩,“蠢纲也是时候要承担起首领的责任了。”
“去港黑大楼谈判吧!”
沢田纲吉:哎哎哎!!!
港黑对于彭格列的来访倒是没有多敌对,相反倒是挺欢迎的,沢田纲吉好歹也是打过白兰大boss的人了,输人不输阵,一时间和森鸥外谈得竟然还算和谐。
临走之前,森鸥外特别关注了一下织田作之助。
“织田君,太宰君最近过得可好啊。”森鸥外抱着爱丽丝问道。
织田作想了想太宰最近一次短信吐槽异能特务科不是人呆的地方,比森鸥外还要抠唆,至少港黑给钱痛快啊,要不是得洗白履历,他打死也不会为异能特务科工作。
织田作诚实的回答:“他很想念港黑的工资。”
想念港黑的工资?
森鸥外一时间被织田作的回话噎住了,他想问的可不是这个啊。
“织田君,不愧是太宰君的朋友,果然很有趣。”森鸥外不动声色笑道,“港黑这边随时欢迎太宰君回来哦。”
“我想他是不会回来的。”织田作回想自家好友的愿望,“他貌似更想去救人的一方。”
救人,那是谁?
太宰治吗?
森鸥外:“织田君真会开玩笑。”
说真话没人信的织田作:…………
彭格列众人从港黑出来之后,就开启了旅游的章程,这边去了唐人街,那边又去了雷钵街,反正也不怕横滨彪悍的民风,因为意大利也不逞多让啊。
很快他们就玩完了,去了和太宰治约好的咖啡厅等人,沢田纲吉把带过来的礼物搬到脚边,坐在沙发上。
狱寺隼人理所当然坐在十代目身旁,不过手中却多了一样东西。
说起来,他也是学霸一枚,对于书籍的渴求虽然没有多么强烈,但碰上喜欢的书,也会废寝忘食,沉迷其中。
沢田纲吉见狱寺隼人沉迷书籍的海洋,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好奇,低头向上看,想要知道狱寺的新宠。
《黑手党》
沢田纲吉:…………
不、不愧是狱寺,此等学霸看得书都是他所不能企及的。
不过,居然有黑手党这样的书,讲什么的,教你成为黑手党的一百种方法吗?
那他觉得,里包恩也可以去出本书了,一定能远销全球,
“唔?”山本武坐在对面也看到了狱寺沉迷的神色,“狱寺,你在看什么书呢。”
狱寺隼人闻言,在书籍的右上侧折了一个角,随后合上了书。
“《黑手党》”狱寺隼人很喜欢,“这本书讲述了一个绝望的少年在对生活的迷茫中,机缘巧合下加入黑手党,寻找生与死意义的故事,我还没有看完,但是意外的有意思。”
“我刚才查了查,这是前年东京小说奖的获奖作品。”狱寺隼人赞叹,“日本的私小说大多都是半自传的形式,就是将自己的亲身经历加入书中。”
“能写出这样作品的老师,一定是一位非常优秀的黑手党。”狱寺隼人心神向往,“如果能与焉岛先生面对面交谈一番,他的经验一定能让作为十代目左右手的我更上一层楼。”
隔壁桌的织田作之助嘴角抽了抽,低头喝了口红茶。
如果你知道你崇拜的那位焉岛老师,就是你前不久才唾弃的太宰治,一定会幻灭的吧!
绝对会幻灭的!
“面对面也不是不可以吧。”沢田纲吉建议道,“听你这样形容,那位焉岛老师一定是一位卓越的学者,如果狱寺上门请教,怎么想都不能拒之门外的。”
不过,东京小说奖,还是前年的东京小说奖,总觉得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超直感发动的兔子纲,开始回想。
“不是这样的,十代目。”狱寺摇了摇头,“焉岛老师深居简出,一直是与他的直系编辑联系的,外界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尽管如此。”狱寺紧紧地握住手中的书籍,“我也已经看到了焉岛老师那睿智敏感的灵魂。”
狱寺隼人说到高昂处,激动的举起手中的书。
“也只有这样作者,才能写出这样动人心弦的文字啊!”
织田作之助淡定的放下茶杯。
很好,又一个掉进深渊巨坑的家伙。
要知道,虽然这篇文写得确实斐然,但是结尾同样令人深刻。
男主人公为了探究生与死的界限,对于暴力与血腥的思考,才选择加入黑手党,在里面,他确实找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只是,光与暗不只是相对,更是相辅相成,男主人公却一直再探究暗的部分,完全忽略光的照耀。
最后逐渐狂躁的男主人公,在朝阳的照耀下,带着深刻入骨的厌恶与对世间的绝望,上吊自杀了。
虽然东京小说奖对此的评论是非常高,运用反差的衬托,反喻出世间的污浊,深刻反映出日本社会的公层压抑,是一部极具文学性的作品。
但真实的情况是怎么样呢?
织田作想起了那个酒吧的晚上。
坂口安吾手指颤抖的将最后一话读完,向太宰治提出的疑问。
是不是真的像小说奖说得那样。
太宰治大声嘲笑坂口安吾:“安吾,你在想什么啊!”
“我只是不想写了,把后面的大纲都砍了而已。”
“本来呢,男主角应该脱离黑手党,去了光明的一方,最后逐渐得到救赎。”
“但是吧。”太宰治摊手,“后面实在是太长了,我又实在是不想再继续写下去了,就大刀阔斧把后面都砍了。”
“因为这件事,小林编辑差点过来掐死我。”
后来,怎么着来着?
哦,对了。
安吾亲自撸起袖子,上阵想要掐死太宰治来着。
织田作看了看沉迷小说,兴奋忘我的狱寺隼人。
emmmmm.......
算了,善意的谎言有时候可比残酷的现实美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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