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凭着前世记忆,在彩衣镇买了一堆蓝湛喜欢的小玩意。每天变着法的送一个给蓝二公子,看得那些世家子弟直翻酸水。
“魏兄,魏兄。”聂怀桑眼红地盯着魏无羡怀里的兔子,抱怨道:“你这下山一趟,怎么光给蓝二公子买东西,也不给我们带点!”
“去去去,别挡着我去藏书阁抄家规。”魏无羡伸手拨开他们,拍着胸脯道:“回头在彩衣镇湘菜馆摆桌席面,给兄弟们赔罪。今天就先饶了我吧,要是误了抄书的时间回头又该挨罚了。”
在蓝启仁动身去清河之前,魏无羡又想了个法子惹老头子生气,蓝老头新仇旧恨一并算,当众罚他抄家规十遍,抄不完不准回莲花坞。众少年胆寒,三千多条家规啊,这要全抄下来还不得三四个月!
江澄道:“要我说就是罚得清,正好让你长长记性。”
“江澄,你怎么这样啊,胳膊肘往外拐!”魏无羡辩白道:“分明是蓝老头自己心眼小,看不惯我和他得意门生走得近,有意排挤我。”
江澄骂道,“有你这样的嘛!明知道蓝老头跟护窝子的老母鸡一样,还敢招惹蓝忘机。要我说,就该躲他远远地,再不......”
忽然,江澄面色一僵,如鸭群般聒噪的少年们齐齐噤声。
本该在藏书阁里修书的蓝忘机正巧出现在众人面前,一时间场面陷入僵持。
聂怀桑躲在魏无羡身后,小声道:“魏、魏兄,我们说的话不会让他听去了吧。”
魏无羡坦白道:“正是。”
聂怀桑哀叹道:“那怎么办啊,他一定会告诉他叔父的。”
魏无羡道:“凉拌。”
江澄自知闯祸,便横他一眼,让他赶紧闭嘴。奈何魏无羡视而不见。
聂怀桑看了眼蓝忘机的脸色,又道:“魏兄,蓝忘机为什么一直盯着你看。”
江澄道:“多半是在想揪他的错处。”
魏无羡笃定道:“非也非也,他肯定是看上我了。”
江澄被这油腔滑调的语气恶心到了,作势要踹他一脚:“要点脸成么。”
奈何这一脚还没落到实处,蓝忘机就先他一步揪住魏无羡的后衣领,将人拎走了。
魏无羡挣扎道:“蓝湛,你干什么呀!”
蓝忘机回头,一字一句道:“时辰到了,去抄书。”
魏无羡道:“我抄,我没说不抄啊。你别揪我领子,拉手!拉手行不行!”
蓝忘机一语不发,将魏无羡径直拖到藏书阁。书案上已经摆好纸笔,甚至连墨都研好了。
“抄。”
魏无羡道:“没心情。”
蓝忘机视他为无物,回到自己的桌案边继续整理书卷。魏无羡见他又不理人了,便趴到他面前,笑道:“你看你,别这么吓人嘛,我又有好东西给你。”
蓝忘机头也不抬,立即拒绝,“不要。”
魏无羡道:“二哥哥,当真不要?”
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只黑色的兔子,提着耳朵抓在手里,活像抓着一团焦炭。魏无羡将兔子送到蓝忘机面前,邀功道:“你们家后山有好多兔子,可惜都是白色的,多无聊啊。所以我就从彩衣镇买了只黑色的,一点都不认生。怎么样,要不要?”
蓝忘机状若老僧入定,继续冷漠处之。
魏无羡惋惜道:“我打算先送你只黑的,让你天天想着我,再抓只白的给它做个伴。既然你不要就算了吧,正好江澄这两天口淡了。”
蓝忘机立刻看他一眼,道:“慢着。”
魏无羡道:“我走的不快。”
蓝忘机道:“你要把它送给谁?”
魏无羡道:“江澄啊,做下酒菜。”
蓝忘机道:“规训碑第三条,云深不知处,禁止杀生。”
魏无羡道:“我知道啊,所以我让他先养几天,然后提回云梦去杀。反正你又不要,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
“......”
魏无羡抬腿要走,蓝忘机出声阻止道:“站住。”
魏无羡道:“没走,在呢。”
最终,蓝忘机伸手将兔子接过来,“给我。”
魏无羡看着他口是心非的样子,嘻嘻笑道:“你看你,每次都这样。明明想要,还总跟我怄气。”
看他隐隐又有翻脸的态势,魏无羡立马坐回自己的书案旁,服软道:“好了好了,蓝二哥哥。我不闹你了,专心抄书啦。”
魏无羡座位调换了三次。为了离蓝启仁远一点,又离蓝湛近一点,魏无羡弃了江澄改坐到蓝二公子后边。前世他坐在蓝湛后排的时候,时常和别人传纸条,十次有八次都被蓝湛劫走了。这一次,魏无羡故态复萌,不过,他纸团不丢给别人就丢给蓝忘机。但好景不长,没过多久便被蓝启仁察觉其中玄机,将两人前后掉换。
经过一系列案件后,蓝启仁认定魏无羡就是沟中污水,生怕得意门生遭了玷污,忙不迭地让蓝忘机不用再来了。可说来也怪,在蓝启仁促膝长谈之后,蓝忘机仍旧每日来兰室正常听学,从未迟到早退。
蓝启仁在欣慰得意弟子用功之时,又将账算在魏无羡头上。三番五次向魏无羡暗示,滚,赶紧滚,滚得越远越好,莫要再来姑苏了。为达目的,蓝启仁甚至传书向云梦告状,不过江枫眠反手将此事告知魏无羡,征求弟子意见。
魏无羡得知后,立刻修书一封,不仅老老实实承认错误,保证今后注意言行,不再闯祸。还恳求江枫眠向蓝氏说说好话,自己在云深不知处求学意志坚定,不学个三年五载,怕是学不到精髓。
江宗主很少收到大弟子如此情真意切的家书,深感不帮一把有悖做长辈的责任。于是亲自来姑苏一趟,找蓝启仁面谈,将魏无羡求学的事情板上钉钉。蓝启仁就是再不愿意,也得卖云梦江氏个面子,含泪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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