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黄金周来临。
下午, 孟阮来隔壁县的客运站接励昊他们。
沈夺特意开了店里的九座商务车,陪她一起过来。
等了会儿, 大巴车驶进车站。
励昊第一个跳下车。
一看见孟阮就是一句响亮的“软软姐,我想……”, 话说一半,孟阮身边高大的男人撞进视线。
剩下的“死你了”嘎嘣咽回肚子。
来的五个人中,除去励昊,还有梁绍、章舒雅、乔姗, 以及乔姗的哥哥乔康。
大家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子,有人需要去卫生间方便一下。
借着这个空档,励昊拉着孟阮到一处。
“我姐这是显灵了?你真在夕江找了个男人!我的妈啊,还是个……他长得可真帅,一点儿不比电影学院那帮男妖精们差。”
什么男妖精?
人家很男人!
“不是你想的那样。”孟阮一本正经地说, “沈夺是我高中同学, 你姐也认识。我就是怕她那个大嘴巴给我编排出来什么狗血脑残剧来, 才一直没说。”
励昊吊儿郎当地晃晃肩膀,嘴角快咧到耳根子。
“我能信你?你也太不拿我当棵葱了!我今年十六, 再也不是那个被你随意迫害的无知的孩纸。”
“……”
这姐弟俩一个赛一个的贼。
孟阮叹口气,懒得废话,直接点开手机翻出来里面的一张图片, “喜欢吗?全球限量一百双的最新AJ。”
励昊顿时眼睛发直, 像是入了邪道,喃喃道:“你在夕江,没有男人。”
处理好这张嘴巴, 其余人也差不多聚集到车子旁边。
孟阮走过去,隔着十米的距离听见有女孩在用嗲嗲的声音说:“哥哥,我们交换微信好不好?最好还能再自个拍!”
“……”
这连五分钟都没有就……呆木头这么招人?
孟阮撇撇嘴,又开始暗自吐槽某人无趣至极的灵魂。
踢开脚边的小石子,她眼前多了个人。
“你好,我叫乔康。”男人笑容温和,彬彬有礼,“这次过来,给你和你朋友添麻烦了。”
孟阮回以礼貌的微笑,“别客气,希望你们玩得开心。”
乔康向孟阮询问了这边的风土人情。
两人聊得不错,顺手互加了微信。
一直留意着他们这边动态的沈夺看到这一幕,手一滑,差点摔了手里的行李箱。
“哥哥,没事吧?”章舒雅关心道,“我带的吃的太多了!呜呜,对不起~我就是爱吃!”
沈夺不作声,一把关上后备箱,发出“砰”的巨响。
一行人出发前往预订好的民宿。
孟阮留给他们整理内务的时间,之后,再带着他们去发嫂的餐厅吃饭,商量一下明天的行程。
沈夺和民宿老板聊了两句,老板见是沈夺的朋友,特意叫人送了新鲜的水果。
“你好万能啊。”孟阮调侃,“有车子有力气,还有面子。我以后就靠夺哥你罩着啦。”
沈夺耳根发热,别开脸问:“你们明天打算去月湘山?”
“嗯。”孟阮呼了口气,“我没当过导游,也不知道怎么带他们玩。好在励昊说他们就明天一天的时间,后天一大早就离开。我就给他们放山里面,随意好了。”
沈夺抿着唇,说:“杨光他们在豆子生日那天定了十一去月湘山骑行,要不……一起?”
这主意好啊。
可豆子生日那天有提去月湘山骑行吗?
孟阮一点印象都没有。
估计是那天太“跌宕起伏”了,导致她接受信息的功能出现了障碍。
一想起那天,孟阮瞟了沈夺一眼,跑去民宿的小院里荡秋千。
“……”
怎么不开心了?
沈夺正要跟过去,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扭头一看,是那个叫做乔姗的女孩下楼梯的时候滑了一下,磕到了膝盖。
“这里有药箱。”沈夺提醒。
乔姗抬头望着他。
女孩穿了一条白色蕾丝裙,气质清新脱俗。
再加上年轻,此刻这般柔柔弱弱的红着眼眶不言不语,楚楚可怜的感觉油然而生,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爱惜。
“好疼……”乔姗微微张口。
而沈夺内心毫无波澜,只又转头望向孟阮,淡淡道:“药箱可以自取。”
整理好内务,一行人步行来到发嫂的餐厅。
还是在上次的单间用餐。
发嫂一听是沈夺的朋友,也是热情招待不说,还赠送了果盘和饮料。
“太感谢了。”乔康说,“孟阮,给你和你朋友添麻烦了。这位……沈夺,是不是?等有机会你到B市来,我一定好好招待。”
客套话而已。
沈夺举杯喝了口饮料,算是应承。
随后,大家开动。
梁绍稍微熟悉了环境,话就多了起来。
餐桌上基本是靠他和励昊暖场,有时候两个女生也跟着搭话,气氛挺不错。
聊着聊着,也不聊到了什么,梁绍忽然说:“乔康哥,你明年是不是该去德国念研究生了?选好学校了吗?”
乔康笑了笑,神情里隐隐透着骄傲,瞄了孟阮一眼。
乔姗立刻接话:“我哥是学霸,当然早就搞定啦。慕尼黑工业大学,妥妥的全球排名前一百哦!”
“哇,这太厉害了吧!”章舒雅拍拍手,“前一百啊。”
梁绍也跟着赞叹。
“沈夺是哪个大学的?毕业了吗?”乔康看向沈夺,“你是夕江人吧,回家度假?”
所有人看向沈夺,却迟迟得不到回答。
餐桌上原本热络的氛围渐渐变得凝固。
沈夺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抠着。
面对这样充满探究的目光,他心中不适,但也不至于胆怯。
刚要开口,身边的孟阮笑着说:“沈夺是我高中同学,那时候我就考不过他,每次都比他低几分呢。他是我见过的真学霸,最优秀的人。”
沈夺怔然。
“沈夺哥哥也这么厉害呢!”章舒雅眼里欻欻闪着小星星,“你们都好棒!我回去也要好好学习,向你们学习。”
励昊给她夹了块鸡翅膀,“就算是笨鸟先飞,你也晚了。”
“你才笨鸟!”章舒雅扔给励昊一个鸡屁股。
大家笑起来,小话题就此揭过去。
孟阮和沈夺默契地看向彼此。
玩心一起,孟阮给他夹了块儿牛腩,“快吃,省的还要吃别人给的。”
沈夺心里那点不适被冲散,忍着笑,夹起来放到嘴里。
然后,用勺子给她舀了勺豆腐做为回礼。
这番互动落在乔康眼里,大有深意。
他喝了口橙汁,拿起筷子夹菜,随口道:“没想到小小的地方也能孕育人才。沈夺,那你现在读什么专业?工科吗?我这几年研究了不少大学的优势和劣势,你把你的大学告诉我,我说不定可以给你分析分析。你学习这么好,完全可以再深造,读完博士都不在话下吧。”
话锋重新抛了回来,大家再次关注沈夺。
可沈夺还是没开口,保持沉默。
但乔康打定主意要问到底,继续加码:“你不会连自己哪个大学都搞不清楚吧?如果是对念本科的大学不满意,没关系啊,研究生往上就行。我给你些参考。”
大学……
这个问题在过去这几年的时间里在已经被沈夺彻底封存。
即便偶尔想起会心口刺痛,却也是以痛为常。
所谓“自尊”,早在他从B市回到夕江,剪掉电话卡斩断过去的那一刻起,连同大学甚至是梦想,一起埋葬了。
轻视、嘲笑、同情,他也都不再惧怕。
现在之所以不说话,是他不想给孟阮栽面子。
她那么维护他,他要怎么说才能让别人……
“上什么大学就能代表这个人的优秀程度吗?”孟阮插话。
她笑得无辜,可小鹿眼里装着的不再是甜美,而是夺人的强势。
“我今年也收到国外两所大学的offer,排名都还不错,反正比一些法国德国的大学强不少。可事实就是我考不过沈夺。有他在,我就永远是第二。这么一看,上个稍稍好些的大学也没什么好优越的,做人谦虚些好。”
说完,她直接冲着乔康笑,笑得咄咄逼人。
桌上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谁都不敢说话,全在看孟阮的脸色。
这个外表甜美优雅的女孩,举手投足间永远散发着女神的气质,看得人无法自控地想要靠近,甚至是崇拜。
可只有真正了解她的人才知道,她的外表就是个幌子。
这一点,励昊就尤为清楚。
孟阮脾气不差,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软”。
但前提是别真的惹到她,不然分分钟变身成钮祜禄·孟阮,弄死你。
“现在去国外念什么大学都能随便拿出来说了啊?”乔姗插着手,嗤笑,“但凡是一流学府,不是光有成绩就能上的,还得看门第、家世、财力,吹牛也……”
励昊脸色一变,“你说谁吹牛?我姐才拒了普林斯顿!你无知,别把别人……”
“诶诶诶!”梁绍赶紧拦住励昊,用力捏捏他的手,“怎么了这是?聊着聊着怎么还跑偏了呢?咱们才高二,还能浪一年呢,那么早想大学的事情干什么?”
章舒雅也觉出气氛不对,干笑着说:“对啊,吃菜吃菜!都、都凉了。这个笋真不错啊。”
台阶来了,孟阮也不能闹得太僵。
忍了忍,她拿起筷子算是缓和,但连个眼风都没分给乔康。
乔康咬咬牙也拿起筷子,表现得像是自己大度不计较,可他起初对孟阮的好感全变了味儿,也更加厌恶鄙视沈夺。
不过就是穷地方的穷小子,装什么装。
大家各怀心思,继续吃饭。
沈夺见孟阮在那里“气吃”,心里又暖又酸。
他没想到她为了他,忽然就撕破脸,还一点儿余地也不留给人家……不过,她的性格就是这样。
柔中带刚,眼里揉不得沙子。
沈夺给她盛了碗汤。
桌上不方便窃窃私语,更别说刚才还经历了那种尴尬。
他掏出手机发微信。
孟阮察觉手机震动,拿出来查看,发现来自“呆木头”的消息。
[喝汤,暖胃]
她嘟嘟嘴,心里依旧不痛快。
但别扭了一会儿,还是拿起勺子乖乖喝汤。
***
用餐中途,章舒雅和乔姗结伴去卫生间。
关上门,章舒雅捂着脸颊说:“沈夺哥哥好帅好n啊!我好喜欢他!从今天起,他就是我的新男神!”
乔姗冷哼一声,“这么喜欢就去追啊。女追男挺容易的吧。”
章舒雅不爱听这话。
天底下帅气的男人那么多,还能都追过来吗?
她就是个颜狗,人家哥哥长得好看就多欣赏欣赏而已,没有其他意思。
再者说,这话说得倒是大方。
也不知道是谁一回房间就急急可可地换上最漂亮的裙子,然后又先跑出去扮柔弱。
章舒雅越发不喜欢乔姗。
她和励昊还有自己本来就不熟,他们不是一个班的。
乔姗是梁绍的发小儿。
这次要不是梁绍非要带着乔姗,她才不想和这种“假人”同住一个屋檐下。
“不过要我说啊,”乔姗按下冲水,拔高音量,“你可能晚了一步。那个孟阮和你哥哥的关系明显不一般。”
章舒雅呵呵。
人家男才女貌,你管得着吗你。
两人从隔间出来。
乔姗又说:“这个孟阮仗着长得漂亮点儿就目中无人,还普林斯顿?说出去笑掉别人的大牙!早晚社会教她做人。”
章舒雅没言语。
她和励昊关系铁,听他提过这位“软软姐”。
家世相当不俗。
爸爸身居高位,坐的车子都是特殊编号;妈妈是国内地产大亨的小女儿,财力雄厚;还有个哥哥,妥妥的多金霸道总裁。
至于普林斯顿什么的,真相貌似是先拒了伯克利的offer,所以就都拒了……
这么一想,乔姗确实无知。
***
吃完饭,天也黑了。
孟阮原本打算请他们再去糖水街搓一顿。
现在,拜拜吧。
分别前,励昊和孟阮大概说了下梁绍的“爱恨情仇”,请她明天务必忍忍,要是有人再冒出来瞎叨叨,他亲自下场解决。
孟阮也不想励昊难做。
做为姐姐辈的,今天这事该是她让让弟弟妹妹们。
可那对兄妹实在太招人烦了,自我感觉良好的欠抽,比伶伶姐的“我以学校为荣”还过火。
“我也是冲动了。”孟阮压压气,“你帮我和你同学们说声抱歉。明天我尽量克制,你们在夕江的所有花销,我报了。”
“哎呀呀!”励昊作揖,“娘娘,奴才我就爱看您发飙!请您再飙我一次!”
孟阮赏他一个白眼。
回去的路上,孟阮一直没主动说话。
她在犹豫要不要也和沈夺聊聊吃饭时的事?
可解释太多,会不会让他误会她和那帮人一样肤浅,也用学业判定一个人?但是不说,她又怕沈夺心里难受。
沈夺弃考,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
他成绩优异,会跆拳道、会做饭,还有超高水平的画功加持。
这样优秀的人蜷缩在小镇里,自动掩盖光芒,得是经历过什么样的磨难和绝望啊?
“诶,夺哥和孟小姐来啦!正好!”
孟阮闻言回过神,抬头就见二黑从电三轮上下来。
二黑打开车门,笑呵呵地开始往外搬纸箱子。
沈夺帮忙。
卸完货,二黑手臂蹭蹭额头的汗,问:“夺哥,现在抬你家去?”
沈夺摇头,看向孟阮。
不多时,几个沉甸甸的纸箱子房子落户孟阮的院子。
孟阮给二黑斟水。
她想着都这么晚了,人家还加班送货,就又拿了两袋牛肉干和一些小零食。
二黑高兴地合不拢嘴,接过袋子,又说:“我瞧这里面是什么需要组装的东西吧?夺哥,我留下来给你搭把手?”
“没事。”沈夺说,“回家吧。”
二黑眼珠在两人身上流转一个来回,嘿嘿一笑,“得嘞!那我走了!”
关上了木门。
孟阮才提出疑惑:“这是什么啊?我没有买东西啊。”
沈夺默了默,视线落在院子角落里,低声道:“秋千。”
“什么?”孟阮没听清。
沈夺再说:“秋千。”
“……”
孟阮跑到那堆纸箱子跟前,围着它们转了三圈,不可思议道:“这里是秋千?可以荡的那种啊?”
沈夺点头。
孟阮来这个院子的第一天就想在这里摆一个秋千,现在终于要有了?
可那位神秘房东……
“不行。”她耷拉下脑袋,“我还没和高经理报备过,房东未必同意。”
沈夺轻声道:“高轩问了,可以。”
“……”
这下,真有秋千了。
孟阮催着沈夺拆开包装,恨不得现在就坐上玩会儿。
可真等包装拆了,她看着零碎的部件,觉得这个时间想要组装好千秋不太现实。
“要不先放这里吧,回来再装。”孟阮说。
沈夺见她目光还黏在秋千上,看了看时间,说:“现在可以,半个小时足够。你在屋里……”
“那我陪你。”孟阮甜甜一笑。
月光轻柔,夜风妩媚。
小小的一方院子里,男人卷着袖子,认真专注地作业。
孟阮坐在藤椅上,拖着下巴看他。
拧螺丝时,男人的手臂肌肉都会微微颤起,肢体线条强壮有力;弯腰时,男人的大长腿更大限度地拉伸;看图纸时,浓密蜷长的睫毛会在脸颊上投下剪影。
看着看着,时间也就这么一下子溜走。
秋千组装好了。
是一个双人座秋千,通体深棕色,造型简单,样子朴素。最大的花样,也就是上面有个小顶子,但孤零零地支在上面,也显得有些单薄。
孟阮过去试坐。
刚坐上,她就迫不及待地摇晃起来。
男人站在她身后,两只手稳稳地撑在承重杆上,眼神里满是温柔。
“这个木头看起来好重,好结实!”她扭着头说,“我在网上看到的是白色铁艺的那种,刻着花纹,还挺好看的。不过这个也好,也好!回来可以在上面绑上花带。”
之前刷买家秀还吐槽这种秋千又笨又丑,绝对不会购买的孟双标,已然忘了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
滤镜这东西,扭曲人心。
“沈夺,这个秋千不便宜吧?”孟阮说,“这礼物我特别特别喜欢,但不能让你这么破费。我给你微信转账,行吗?”
沈夺扶着承重杆的手一僵,眼里的喜悦转瞬成落寞。
而孟阮欢喜地晃着千秋,等了好久没得到回应才用脚停住秋千,再次扭头看向他。
“怎么不说话了?不高兴吗?”
“没有。”
男人嘴上这么说,但表情恹恹,刚才还干劲十足的精神头消失不见。
孟阮想了想,笑着挪出来地方给他,“秋千不好装,一定累了吧?过来坐。”
沈夺没动。
“怎么了?”孟阮再问,“你想说什么就告诉我,我都听的。”
男人垂着眼眸,半晌,闷声道:“送礼物收钱,就不叫送了。”
“……”
说罢,又鼓起勇气补充一句心里话:“我想送你礼物。”
孟阮完全没想到这点。
她还以为他大概是为了吃饭时发生的事情而不开心。
“那……”孟阮耿耿嗓子,手不自觉地摸摸这儿、摸摸那儿,“你干什么忽然送我秋千啊?”
之前还是仙人球呢。
这礼物送的简直是质的飞跃,堪比万年呆木头开窍。
沈夺想都没想,说:“你那天说了想要。”
最简单直白的话,让孟阮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夜色深重,风呼呼地越刮越大。
两人都没再说话,时间仿佛变慢了,延长着刚才那一刻的温情。
不知过了多久,沈夺开口道:“我先走了。明……”
孟阮豁的从秋千上下来,转身看着他,也说了她的心中所想:“我吃饭时说的是真心话,你真的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人。”
“……”
“我当时没直接说明,是因为我觉得没必要和这些人说的那么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只要你自己,还有身边的人知道就好。你一点儿也不比别人差。”
沈夺心底搅动起巨大的浪潮。
有那么一刹那,他想告诉她:没用的,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可当他触碰到那双澄澈真诚的眼睛,他又燃起了丝丝的希望:这世上总归是有人会无视残酷,消灭残酷,甚至是包容残酷。
最终,沈夺点点头,默认了这话。
孟阮莞尔一笑,跑回藤椅旁边拿起事先准备的酸奶,递给他,“黄桃口味的。你在这儿喝完再走吧,也坐坐秋千嘛。”
沈夺稳稳气息,摇头道:“你坐,我站着就好。”
为什么啊?
孟阮刚要问,他又说:“我看过铁艺的,承重轻,恐怕禁不住。这个也得注意。”
禁、禁不住……
所以,他选了这个笨重的大家伙是因为担心其他秋千会禁不住她的重量?
他这是在变相暗示她胖吗?
孟阮:“……”
呆木头的呆永远不会迟到,哪里会有开窍的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励昊:姐,你用你钮祜禄的身份面对你家木头,你俩早就成了。
软妹:你在说什么呢?我可是温柔贤淑小绵羊。
夺哥: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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