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十五支

小说:晚安曲 作者:橦鹿
    处理好伤口, 孟阮舒了口气。

    她一边整理包包,一边说:“以后不管是遇到委屈还是疼痛, 都要说出来。总憋在心里会憋坏的。”

    沈夺沉默片刻,点头。

    他起身走到孟阮的自行车旁边, 查看情况。

    确实修不好。

    孟阮也猜到十有八九是这个情况,下意识看了眼沈夺的车。

    没有后座。

    那她就只能坐前面啦?

    孟阮都不担心硌屁股的问题,脑海里自动浮现出《罗马假日》中格利害高里载着赫本的桥段。

    好浪漫啊。

    她心里一片粉红,又不好意思和沈夺表现, 低着头小声呢喃:“那要不你就……”

    “你骑我这辆。”沈夺说,“我走着走就行。”

    “……”

    粉红泡泡炸得稀碎。

    沈夺将坏了的车推进草丛,然后回到自己的车旁调低车座和车把的高度。

    孟阮面带微笑,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

    这是呆木头啊。

    跟他置气, 伤害的那是自己。

    她决定再给某人一次机会, 和颜悦色地说:“山顶还好远呢。而且, 你走着也不安全。”

    沈夺摇头:“没事,你找到队伍让朱晋东来找我。”

    “……”

    肺气炸!

    他是什么托生的?

    怎么就一丁点儿浪漫细胞都没有呢, 哪怕只是一丁丁点儿也行啊!

    孟阮冲上去打开沈夺的手,尽量压着火气说:“大家出来玩,高高兴兴的。结果我骑自行车, 你在后面走, 你不觉得……不觉得很奇怪吗?”

    沈夺茫然,“奇怪?”

    孟阮要气哭了,彻底暴走。

    “你就不会载着我?”她喊道, “我就坐前面了能怎么样?压不塌你的宝贝自行车!我轻着呢!”

    沈夺被她吼懵,没说话。

    算你呆木头狠!

    孟阮气极反笑,转身走人。

    沈夺纳过闷,连忙追上去拉住她,解释:“车梁又冷又硬,你坐着不舒服。”

    “……”

    怒气值又滋溜下降了一截。

    最后,沈夺将自己的冲锋衣叠成小方块垫在车梁上,孟阮如愿坐上。

    清风徐来,香气袭人。

    孟阮的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会儿伸着手抓风,鹿眼弯弯,惬意得不行。

    “天气好舒服啊。”她深吸了一口气,“你们每年都会来这里骑行吗?”

    沈夺这才抬眼目视前方,回答:“有时间会来。”

    孟阮还想说什么,偏偏又想起来那对煞风景的兄妹。

    今天这趟出行,要是没有他们之前的小插曲,会更加完美。

    “我觉得我得跟大家说声抱歉,尤其是伶伶姐。”

    虽说孟阮之前因为季伶伶生了气,但事情一码归一码。

    季伶伶今天的那番话语气可能不太好,但说的一点儿错没有,而且就算季伶伶不说,她也会说。

    “没关系。”沈夺说,“有高轩在。”

    又是高轩。

    这两人的关系还真是……

    “高经理喜欢伶伶姐吧?”孟阮问,“你上次说他俩小时候的事,我就觉得是。”

    不仅如此,女人的直觉还告诉孟阮:高轩不是喜欢,而是非常喜欢。

    既然这么喜欢,为什么不大胆追求呢?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

    最奇怪的是不但不追求,还把自己喜欢的女生推到兄弟身边,拜托兄弟好好关照。

    什么逻辑?

    “王老师不接纳高轩。”沈夺低声道,“季伶伶自然也不会接受。”

    为人父母,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找一个牢固的依靠?

    而有些人连承诺都给不起,又干什么耽误人家的大好青春和前途?那样不仅是对这个人的不负责,连带着也殃及父母亲人。

    想到这点,沈夺眼里晕开层层的落寞。

    “歪理!”

    沈夺一怔。

    孟阮说:“婚姻确实是两个家庭的事,但爱情是两个人的事。而婚姻的基础就是爱情,如果两个人都不能达成共识,怎么会有以后?又扯什么父母和家庭。”

    沈夺扣紧车把。

    隐忍再三,还是没能忍住,问:“如果这事发生在你身上,你会怎么做?”

    孟阮垂眸思考。

    这短短的几秒对沈夺是种极其残酷的煎熬,他一方面无比渴望孟阮能说出他想要的答案;一方面又害怕她说出来。

    毕竟,说与不说也只是停留在口头上。

    现实从不会因此改变。

    她这样的女孩,注定不是他可以……

    “如果发生在我身上,”孟阮顿了顿,“我觉得就要看这个男人对我的感情,以及我对这个男人的感情。只要我们相爱,客观困境就是有解的。或许现状是困难重重,但人是有恒心和潜力的,不可能一辈子原地踏步。至于父母那边,不同意就想办法让他们同意啊,父母对子女的要求无非就是平安,不是什么大富大贵。所以,还是那句话,只要两个人先一条心,再大的困难都有可能解决。”

    孟阮这番话绝对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的爷爷奶奶就是基层公务人员,一辈子勤恳奉献,安分守己,没有任何家庭背景。

    所以她爸爸孟伟平算是寒门出身。

    而傅女士认识她爸爸的时候,她爸爸还只是政法大学的学生,靠着奖学金过日子,四处勤工俭学。

    身份地位和傅家差点不是一点点。

    可后来……

    反正两人结婚二十多年还天天蜜里调油,看得她这个女儿觉得自己就是个意外。

    “我是一定要嫁给爱情的。”孟阮坚定道,“有了爱情,面包两个人一起挣,肯定不会饿着。”

    沈夺沉默。

    然而,这一次沉默的背后是心底又一次燃起熊熊希望。

    或许,他也可以?

    “前面是不是上坡啊?”孟阮抻着脖子看,“我下来吧,等上去了再……”

    沈夺回过神,“你试过飞起来的感觉吗?”

    什、什么?

    呆木头能说出来这种……有点小调调的话来?

    孟阮觉得八成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可这时,沈夺忽然加快蹬车的速度。

    孟阮猛地往后倒去,几乎陷入身后温暖的怀中。

    她顿时心跳如鼓,也不问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只是又不长记性地开始对呆木头抱有粉红色的幻想。

    没想到,幻想成真。

    上坡的另一端是急速的下坡。

    孟阮来不及反应,瞬间乘风而去,真的“飞”了起来。

    “啊——”

    她放声高喊。

    俯冲的刺激让她有些小害怕,可手边就是男人坚实的手臂,她毫不犹豫地紧紧抓住,大笑着和他一起冲上云端。

    沈夺看看怀里的女孩,也展露真正的笑容。

    恰好,孟阮也扭头看他。

    她才知道,原来他笑起来有两个大大的酒窝。

    可爱迷人得犯规。

    ***

    傍晚,大家在山顶做烧烤的准备工作。

    孟阮利用小亭子里的石桌切水果。

    励昊进来顺了个橘子,坐在一旁剥起来,目光打量着她。

    “看什么?”孟阮问,“就知道吃,你也帮帮忙啊。”

    励昊不动,说:“你这衣服是沈大哥的吧。”

    孟阮动作一顿。

    她的披肩送给了蛇,沈夺就把他的冲锋服给她垫屁股,顺便再借她穿穿。

    “你俩真没谈恋爱?”励昊凑到孟阮跟前,“你知道吗?是沈大哥第一个发现你不在了,立刻叫所有人停下来。问了一圈没谁见过你,脸都白了。那种慌张,瞎子都能看出来。”

    孟阮还真不知道这个。

    不过现在想想,她才出事沈夺就那么快出现,就像及时雨。

    “瞎子、瞎子看得见什么?”孟阮脸红,“小屁孩别胡说八道。”

    励昊呵呵,又掰个香蕉揣口袋里,“我收了你的鞋,肯定不会多嘴。我就坐等我姐审问你,看你到时候怎么否认。”

    “……”

    鸡贼姐弟!

    孟阮挥起拳头揍人,就听那边的杨光语气焦急的在讲电话。

    她放下小刀过去。

    “出什么事了?是芬姨的电话?”

    杨光因为着急,眼睛有些红,摇头道:“是发嫂。没什么,孟姐姐你别操心。”

    孟阮觉得不是小事儿。

    豆子过生日那天,发哥发嫂夫妻俩就明显有什么很头疼的事。

    她想再问问,朱晋东也过来了,“阿光,又是那个赖子找发嫂他们麻烦?”

    杨光忙道:“今天更过分了!带了两个人过去捣乱,把客人都给吓跑了。”

    如此,杨光交代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早半个多月前,发哥将私家车借给一位叫做杰子的朋友。

    当天,杰子一大早来餐厅取走车钥匙。

    原本说好中午还车,杰子顺便也带女朋友来餐厅吃饭。可直到晚上,杰子都没回来。

    发哥打电话一问,得知原来是杰子撞了人,在派出所解决事故。

    受害者要求杰子赔偿医疗费和误工费十五万。

    杰子拿不出来,也不知道听了谁支的招,说车子是发哥的,这钱该车主赔偿,然后就一直拖着这事。

    而发哥没有错,肯定是不会给这钱。

    于是,杰子就隔三差五地去餐厅找发哥麻烦,妨碍人家做生意。

    “这个月,餐厅比之前少挣了不少钱。”杨光说,“这几年本来就不景气,咱们夕江来餐厅吃饭的人也不多。要是事情越闹越大……哎!”

    朱晋东拍拍杨光的肩,“别急。发哥和夺哥也说这事了。这几天我们过去和发哥讨论一下,看看怎么解决。大家都等着吃了,咱们别让客人等急了。”

    杨光点点头。

    孟阮没想到那么和善热情的发哥发嫂也会遇上这样的糟心事。

    可细想想,谁不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但夕江神奇就神奇在,这里的人哪怕是遇到坎儿了,也不会抱怨退缩,更不会消极。

    他们团结一致,互帮互助,一起想办法解决。

    ***

    吃完烧烤,大家围在一起席地而坐,随意聊天。

    梁绍提议讲鬼故事。

    励昊说:“你是哪个年代的人?现在聚餐还有玩这个的?都玩真心话大冒险。”

    “你这就俗了。”梁绍说,“咱们现在身处荒山野岭的,氛围多好啊。”

    乔姗一晚上憋着没说话,抓住机会刷波存在感,举手道:“我同意讲鬼故事。”

    左不过闲着也是闲着,那就讲吧。

    梁绍起头。

    这是一个发生在山村里的故事,和当下的环境莫名贴合。

    梁绍边讲解边绕着圈走,声情并茂。

    “这人的妻子跑回家,用椅子把门全部顶住。她以为这就没事了,结果,忽然——”梁绍在章舒雅蹲下。

    章舒雅吓得尖叫,疯狂捶他,“去死!去死!吓死我了!”

    梁绍坏笑着跑开,继续绕圈继续讲。

    “家里总是有跑步的声音,一会儿像是从客厅出来,一会儿像是从厨房出来。妻子缩在被子里发抖,不敢出去查看。可抖着抖着,她觉得身上好像压着什么东西……”

    孟阮攥紧衣角。

    沈夺察觉,不动声色地往她身边挪了挪。

    “妻子感觉身上的东西越来越沉,压得她快喘不过来气了。”梁绍停住脚步,“她猛地掀开被子,就见一张惨白的脸在对她说——”

    梁绍忽然弯腰,脑袋倒立盯着朱晋东,“你还我命来。”

    “啊!!!”

    山顶上尖叫声此起彼伏。

    不单单是女孩子在叫,最主要是朱晋东彻底被“杀猪”了。

    “卧槽!吓死老子了!”他捶着胸大喊,“苍了个天啊!你他妈讲得那么逼真干什么啊!你怎么不去录鬼故事呢?”

    梁绍捂着肚子大笑。

    孟阮勉强可以接受鬼故事。

    但可能是因为这次太入情入境,再加上梁绍鬼故事讲得天赋异禀,着实也吓得不轻。

    “都是假的。”沈夺在旁说道,“别害怕。”

    孟阮僵硬地点下头,“我可以想象成是一个倒霉鬼被母夜叉害惨了,但打不过母夜叉,所以就去祸祸房子解气。”

    这解释……

    沈夺一本正经地顺着说:“然后母夜叉把倒霉鬼又揍了一顿。”

    孟阮让他给逗笑了。

    由于梁绍的鬼故事讲得太过成功,后面都没人愿意再讲。

    被吓惨了的朱晋东从自行车后车筐里拿出来个喇叭,说:“还好带了个法宝来。来来来,这里有我下的《海草舞》,赶紧喜庆喜庆!”

    他按下开关,喇叭刺啦一声后——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

    “卧槽?!”

    朱晋东再按。

    “在你的心上,自由地飞翔……”

    “他妈的!”

    朱晋东狠拍喇叭两下,十分后悔之前把喇叭借给他妈。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相对于刚才那两首,这首还可以听听。

    高轩这时接过喇叭,清清嗓子,“注意!注意!咱们再在这里自由活动二十分钟,就返程回镇里。大家把握好时间哈。”

    “嘿!你小子倒是会用!”朱晋东笑起来。

    大家也都笑了。

    山顶上气温越来越低低,风呼呼地吹。

    励昊说山顶那边还有个小溪源头,几个同学做伴一起过去看。

    孟阮怕冷,躲在小亭子里避风。

    沈夺站在亭子外用单反拍山下的万家灯火。

    “今天照了很多照片吧?”孟阮问,“我能看看吗?”

    沈夺点头,也进了亭子。

    孟阮接过相机开始翻阅。

    这一看,又一次惊到——沈夺还会摄影!

    构图、光线、景别、这些要素的运用应有尽有,而且不仅仅是有,还运用的很好。

    “你学过?”孟阮问。

    沈夺摇头,“看过书。”

    “……”

    真是神了,呆木头妥妥是个宝藏男孩啊。

    孟阮越看越入迷,尤其是一张水中桂花投影的图,虽然美感不是这些照片里最好的,但拍出来了落花的飘零感。

    很有意境。

    孟阮想想,估计沈夺的摄影水平应该和他高超的画功挂钩,毕竟这两者在某些方面有着共通的关窍。

    她犹豫着要不要借着眼下的机会问问沈夺关于画画的事,结果手指稍稍用力,下张照片映入眼帘。

    是她。

    照片里,女孩接到飘落的花瓣,笑得正甜。

    眼角眉梢带着小雀跃,像个得了什么玩具的孩子,开心而满足。

    四周的风景全部做了光晕处理,整张照片女孩独独突出,就好像她的周围都是虚无的,画面里只有她一人的欢欣。

    沈夺忘了将这张照片设置密码,见孟阮神色不对劲儿才恍然记起。

    可都到这时候,也晚了。

    “我、我……就是……”沈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当时……”

    孟阮看向他,目光温柔,“原来我笑起来是这样的啊。”

    从前不觉得。

    自己的笑容什么样还不知道吗?

    可意识到自己在笑时,总会有些表演的成分在里面,是有预设的。

    直到看见这张照片,孟阮才知道原来她真正笑起来的时候除了会弯弯眼,还会透着点单纯的傻气。

    又或者这也并不完全,但她相信这是沈夺眼中的她的笑。

    孟阮很喜欢这张照片。

    “回来把它传给我,行吗?”她说,“我要洗出来,裱起来。”

    沈夺见她没不高兴,也没说要删掉,点了点头。

    孟阮接着往后看。

    基本上除了风景,就是他们这一行人的合照或者独照,就是没有摄影师的照片。

    那怎么合适?

    孟阮看了一圈,没什么好风景。

    “那就在亭子里好啦。”她说,“我给你拍张照片,算是留念。”

    沈夺从不拍照。

    可孟阮坚持要这么做,“你都拍我了,还不许我拍你啊?哪有这样的。赶紧摆个pose,拍了之后……”

    给她一起传过来。

    后半句没有说,孟阮举起相机。

    沈夺杵在原地,根本就不会摆什么pose,连站着都生硬得很。

    “你放松放松嘛。”孟阮叹口气,下场亲自指导,“你要是不会摆,就眼睛随便看着哪里,别太刻意就行。”

    说着,她发现沈夺的衬衫领子有些褶皱,便放下相机给他整理。

    男人很高。

    孟阮身高165公分,算是不高不矮,可面对一个至少185公分的人,不得不略略踮起脚尖。

    “你冷不冷啊?”孟阮问,“励昊那边多带了一件衣物,要不我……”

    “不冷。”

    近在咫尺的低音炮轰击在心坎儿上。

    孟阮睫毛轻颤。

    抬起眼眸,眼里果然顷刻间装满男人的面庞。

    沈夺这张脸之所以充满刚毅的男人味,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是平下巴,这就不会显得奶油或者娘气。再加上他的眼睛深邃如海,内敛深沉,直视别人时很容易把人吸进去。

    可这样成熟稳重的男人,笑起来时有酒窝,这又一下子让他多了大男孩的阳光和温柔。

    孟阮仰视着他的眼睛,轻声说:“你该多笑笑,很好看。”

    沈夺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猛地握拳,“你……”

    孟阮慌忙退后两步,低头道:“好了,照、照相吧。”

    沈夺憋着的那口气迟迟无法平息。

    半晌,回了一个“嗯”。

    咔嚓!

    快门按下,影像定格。

    孟阮赶紧查看成果,一看,笑出了声,“好傻好呆啊!你太不上相了。不对,是你根本就不会面对镜头,你过来看看!”

    沈夺耳垂通红,磨蹭着走过去。

    照片里,男人面无表情,呆呆傻傻地看着镜头,活像一个智障儿童。

    “删了吧。”沈夺说。

    孟阮不肯,“干什么删啊?也挺好的,符合你气质。”

    呆木头嘛。

    沈夺皱着眉头,说:“太难看。”

    “哪里难看?”孟阮抱着相机转过身,“我觉得很不错,我要留着。”

    还留着……

    沈夺整个人都不好了,情急下伸手去拿相机。

    孟阮没想到他还敢来这手,扭着身子不给,反正她觉得可爱又呆萌,是一定要留下来。

    “还是删了。”沈夺说,“可以、可以再照。”

    孟阮摇头,“不给。你非要抢就是欺负我,我打不过你。”

    两人逗起来。

    沈夺让着孟阮,孟阮越发得意忘形。

    掏出手机打算现在就把屏幕上的呆木头照下来

    可单反相机不轻,体积相对于女孩子的手还大了不少……稍没拿稳,相机便垂直掉了下去。

    单反镜头很贵。

    孟阮想都没想去拿手去托,就听沈夺喊了句:“砸到你!”

    话音落下,她被拉开,相机掉在沈夺手中。

    孟阮松口气。

    她差点就闯了祸。

    “刚才是我大意了,你快看看相机……”

    沈夺快刀斩乱麻——删照片。

    孟阮意识到,扑过去抢相机,“谁让你删的!我就喜欢这张,你还给我!”

    沈夺举高相机的手臂一僵。

    稍稍低头,女孩踮着脚尖靠在他的怀里,仰着的脸脸颊粉红,和他不过几厘米的距离。

    他盯着女孩柔软的双唇。

    一刹那就入了魔。

    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采访夺哥。请问你是怎么每次完美避开软妹想要的浪漫?

    夺哥:……我没有避开。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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