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早就收拾好物品、强行入住藤丸立香暂居地的梅林，整晚都表现友好——没有进入这套房子里的任何人梦境。
藤丸立香也难得熟睡了一夜，以至于第二天醒来在客厅看到梅林那张脸时，还以为自己在梦境里。
“啊咧啊咧。这个问题，是不是代表着，其实立香是非常期待与我在梦中相会的？”梅林思考完立香的疑问，满脸认真地得出结论。
“明明是应激反应，却被你说成了期待。”面对梅林，藤丸立香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主殿最近睡眠不好吗？”一期无意间听到了藤丸立香和梅林的对话，“抱歉，我不是有意偷听的。”
藤丸立香正背对着一期，当听到他询问自己状况时，就见梅林脸上露出了看好戏的笑意。为防止梅林说出刺激一期几人的话语，她当即转过身回道：“只是偶尔的失眠。”
“——唔。这可真是件大事。”一期受长谷部叮嘱，只要是在主殿身上发生的变化，哪怕是不经意间多吃了一块糖，都要着重记下。
现在藤丸立香出现了失眠……
“于人类来说。偶尔失眠，是正常现象。不要太在意。”藤丸立香想到一期可能会将这件事记在报告书里提交给清光或者长谷部，说这番话时的底气都有些不足。
梅林察觉到了藤丸立香的紧张，偏要拆她的台，“但是，于人类而言，长期失眠依靠咖啡续命熬夜，也是从偶尔失眠开始的。”
藤丸立香：“……”
一期震惊地看向梅林，“居然如此严重！”
“对啊对啊！所以前期出现这个状况时，就要开始注意咯。”梅林笑道。
“请容许在下冒昧询问，都需要注意哪些？”一期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姿态认真。
梅林：“这个嘛……”
见一期和梅林在讨论“梦”的话题，藤丸立香后退一步，发现两人都没有察觉，赶忙绕开。
“主、主公大人，早上好。”五虎退歪着脑袋看藤丸立香轻手轻脚收拾完东西，又准备开大门，“您是要出去吗？”
“——嘘。”深怕五虎退惊醒正在讨论事情的梅林和一期，藤丸立香赶紧比了个禁声的手势，见五虎退神色紧张地捂住嘴后，她才松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我今天要去一趟时钟塔。”
五虎退马上想起昨天发生的事，虽不知道为何藤丸立香行为像是偷溜出去，但也乖巧地配合她，一同压低了声音：“需要我陪主公大人一同前去吗？”
藤丸立香摇了摇头，“退，帮我打掩护，不要被他们发现我提前离开了。”
“好的。”五虎退向藤丸立香比了个“OK”的手势，“主公大人，路上注意安全。”
“我知道的。”藤丸立香打开和关上大门的动作都非常轻。
五虎退站在原地，与在本丸时一样，一脸忧色地目送她离去。
“退，你在跟谁说话？”药研闻声从厨房里出来，却不见五虎退面前有人，他一脸疑惑看着五虎退面对关上的大门，猜测：“是邻居？”
五虎退赶忙收起脸上表情，“药研哥，是、是……”主公大人。
“原来如此。退现在进步很大，能和陌生人顺利交流，这是好事。”五虎退没有说完的话，自动被药研过滤成对自己猜测的肯定。
五虎退茫然地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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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丸立香提前离开居所后，先是去了24小时便利店买早饭。吃过早饭，在公园里休息了一会，起身前往巴士站，途经一家刚装修好的图书馆时，不经意瞥见了一头熟悉的粉色头发，她停下了脚步。
“医生……？”
待头发主人转过身，对上藤丸立香的眼神稍显错愕。
——不是他。
意识到自己认错了人，藤丸立香尴尬地赶紧转开头，加快脚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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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所里，仍还和一期讨论“梦”的梅林，脸上笑意稍稍减退。
一期抄写下内容，“所以说，现在最主要的是，让主殿远离可能造成压力的事情。”
“恐怕，不只是这样。”看到刚才藤丸立香失魂落魄的一幕，梅林抿唇，低喃道。
适才梅林说话的声音过低，饶是全神贯注倾听其言的一期一振都没有听清，“抱歉，在下没有听清。可是有什么内容遗漏？”
“哎呀哎呀。我的意思是，刚才说了那么多。立香呢？”梅林马上恢复以往神色，笑问一期。
“主殿……”一期猛然回神，还未等他去寻找藤丸立香，狐之助就已经蹲坐在饭桌前告知他们，藤丸立香早就离开的事实。
一期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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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整完心态的藤丸立香，依照约定，准时出现在了埃尔梅罗二世的办公室门前。
“立香。”格蕾感觉到办公室门口有人，立刻就放下手中书籍起身来开门，当看到藤丸立香站在门口的瞬间，格蕾忽感这一幕画面，似曾相识。
“下午好。”藤丸立香对格蕾笑道。
格蕾：“下、下午好。”
“怎么还站在门口？这里面又没有吃人怪物，进来。”室内的埃尔梅罗二世见藤丸立香还站在门口，不由眉头紧蹙。再转头看向格雷时，神情就算得上温和了，“格蕾，麻烦你替我走一趟了。”
“是，师父。”格蕾向藤丸立香颔首后，与她交换位置，离开了办公室。
走时，还不忘替韦伯和藤丸立香关上办公室的大门。
“坐吧。”见藤丸立香站在室内离自己最远的地方，本打算翻看手中文件的韦伯，又忍不住攥紧手中几页纸的文件。
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他和藤丸立香，韦伯姿态自然地坐在沙发上，示意藤丸立香落座对面，“茶还是咖啡？”
“格蕾不在这里，选哪个都是冰冻饮料。”还没有等藤丸立香选择，韦伯又补充道。
刚坐下的藤丸立香闻言，嘴角一抽，“我选果汁。”
“没有。喝茶吧。”韦伯毫不客气替藤丸立香做了决定。
“哦。”藤丸立香目送韦伯起身去拿饮料递给自己，她伸手接过冰冻的茶品饮料，下意识查看商品保质期。
韦伯表情怪异，“你这个习惯……”
“嗯？”藤丸立香抬头对上韦伯的视线，表情迷茫。
“没什么。”韦伯别开视线，重新落坐在藤丸立香的对面，再次拿起刚才的几页文件优先看了起来。
室内一片安静，偶尔传来韦伯翻阅纸张的声音。
见韦伯放下文件，藤丸立香也放下手中的饮料，主动开口：“我想离开时钟塔。”
“准备去冬木市参加圣杯战？”韦伯抬头看了藤丸立香一眼，随后身体前倾，从桌面上拿起雪茄，“Servant是谁？”
“还没有召唤。”藤丸立香垂下眸。
韦伯准备剪雪茄的动作一顿，“不是艾蕾什基伽尔？”
藤丸立香抿唇，“不是。”
“我也想参加圣杯战。但是，我用以召唤Servant的圣遗物被盗走了。”面对藤丸立香，韦伯直言不讳，“那是，在上一次冬木市圣杯战中，我用以召唤出，共同参战的英灵之物。”
“关于老师的事情，我早有所耳闻。而且，据我所知——此次的圣杯战，已经出现拥有Rider职阶的Master。”藤丸立香感觉得到此时空的能量在自己身上的流逝，她没有时间继续浪费在陈年旧事上。
尤其是，当她确定存在于韦伯身上的违和后，再当其面前讨论陈年旧事，已无需顾虑太多。
“嗯。看来Master在成为无根旅行者后，性格都变冷酷了。”韦伯被藤丸立香道破失去参战资格，在短暂错愕过后，不由轻笑出声。他放下手中的雪茄，“毫不留情就打破了在下仅存的幻想。”
藤丸立香叹气，“明明是你故意引导我这么做的。”
“嗯，这倒打一耙的水平有所提高。”韦伯转动雪茄，早期他在室内设下的隔绝千里眼窥探结界就显现在藤丸立香的面前。
韦伯：“在下可是一直在提醒着您。”
“所以——如今坐在我对面的，是韦伯·维尔维特？”藤丸立香再次确认。
“虽然在下资质一般，可既然在下担任了Master的老师，还是希望能够得到Master的尊重。起码，不要直呼其名。”韦伯一按住转动的雪茄，结界就瞬间隐藏起来。
“您的状态，倒是比吉尔伽美什王和梅林稳定得多。”藤丸立香仔细打量对面的韦伯，从头到尾，他都伪装得非常好。
“谢谢Master对在下的认可。”韦伯一点都不意外藤丸立香与那两位相遇，他将手中的几页纸文件递给藤丸立香，“想要规避时钟塔的监视，也得要有合理的借口。”
藤丸立香已查看完文件内容，“这是……”
韦伯：“既然是去冬木市采样。那么——在工作途中，不小心观摩到圣杯战，被英灵卷入其中，也不算什么了。”
藤丸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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