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辗转,一月过去。
吹杏楼。
娉娉婷婷的两位娇媚女子走入殿上,而此时大殿正座上坐着一位身着红衣艳丽逼人的女子,见二位女子进来,她张扬的颜色下勾出一抹似笑非笑。
“都到了?”
两位女子拱手微立。
“我姽婳城十二位地杀,如今只缺少一位,”她抬眼一笑,“如今便要从你二人中择取一个。”
“恰好,我这里有听竹苑公子吩咐下的任务,你二人谁若完成任务回来,谁便是我姽婳城的最后一位地杀。”
殿下两位女子领了命,“晚香,你留下。”
红衣女子留下了其中一位长相清丽的女子,而对另外一位长得娇憨可人的女子,她只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表面不置一词,可眼中诡谲的光华可以看出她对此女的戒备。“晚媚你就先退下吧。”
“是。”
那娇憨女子垂首敛眉,退了下去。
而另外一边听竹苑,月影刚将红魔伞交予晚香晚媚二人,便进屋向公子禀报。“公子,那姹萝将晚香留下,亲自给了她沈墨的全部资料。”
“哦?”虽是这样回了一声,但青衣公子的语音里丝毫不见任何诧异,“你去将那与挂件草九成相似的熏香交予晚媚。”
“是。”
竹林外的姑枝见那月影来去匆匆,悠悠然晃着自己的枝丫,等那女子背影消失,才摇身一变,变幻作一钟灵毓秀的窈窕女子。摸进屋内,便见那盲眼公子在那榻上饮茶。
公子独自一人,却怡然自乐。
姑枝一进屋,寂静的屋内就隐隐地飘荡着似竹非竹的香气,便惊了青衣公子。
男子心下一动,握着茶杯的手来回摩擦了片刻,老神在在地继续品茶,只见那鼻翼间的香气雨来愈浓。
“你是谁?”
踮着脚尖摸到公子身边的姑枝被突然而来的声音给下了一大跳。不过这女娃心大,被发现了?好吧。
只需片刻便坦然了,“我?你猜猜。”
声音柔柔软软,如清风般撩过人心。
公子便闻见清冷的空气中弥漫着更为明晰的香气,一如那日不请自来之人,心下笃定。
可是,居然是位女子?那她又是如何躲避他这听竹苑诸多眼线而进入屋内的呢?
公子暗自揣度。
不过听着姑娘开口的语调,倒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姑娘。公子低笑出声,“姑娘是何时潜入这姽婳城的?”
语带笑意,却暗带锋芒。
“我?”姑枝心底暗自一笑,便向他打机锋,“你来这里多久了?”
女子声音是难得的悦耳动听,见此人似乎无害,公子此时闲时无聊,便搭了她的话,“数年有余。”
“哈哈,我比你来得更早。”姑枝内心嘿嘿一笑,作为这屋外的竹子,她当然是作为这个区域的第一批入住民。“哦?”一向悠然自得的公子微微一笑,只是眼里半分不信。
“姑娘莫不是在与在下开玩笑?”
“唉呀,说真话都没人相信。”
谈话风趣,声音里却带着女子独有的懊恼可爱,公子面带笑意,听而不语。
“姑娘既然来访,不如与在下共饮一杯清茶?”
姑枝一听这话,心下暗自道了一个好。经常见着公子坐着榻前喝茶,想必这茶滋味儿甚好。赤着脚在在木质地板上磨磨蹭蹭半天,便盘膝坐下。“我来给姑娘斟茶。”
眼盲的公子在桌前摸索,姑枝心再大却也不会让残障人士帮自己干活儿,太缺德了。连忙起身,“诶,你别动,你别忙,我自己来。”
拿起一旁玉制茶杯,给自己斟了一杯,一口饮下去,好吧,除了味道好了些她也察觉不出什么其他特别之处,这吟赏风月、附庸风雅的事自己果然不在行。
于是,两人便在这静谧的环境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时间过了些许,屋外隐隐有人走动的声音。
而此时坐在榻前的姑枝,耳朵一动,有人来了。
不得不感叹,成为一只精怪其实也挺好的,五感多灵敏啊。当然,除了平时有时候会担心自己被人砍了劈了除外。
起身便向公子告辞,“公子,今日已经耽搁了甚久,多谢公子清茶款待,小女子先走了。”
话音刚落,便以光速闪出了室内。
“你,”公子刚要说些什么,但见那股浓郁的香气随着主人的离开而渐渐流失,便吞下了口中即将说出的话。
月影从屋外进来,“公子,”她话音刚落,便闻见一股极好的香气,眼神扫到榻前桌上多出来的茶杯,“有人来……”
只是她还没问完,便被公子拦住,“任务如何?”
月影回来带回了挂件草的消息,实际上公子寻这挂件草也是为了治自己的眼睛,听月影说起晚香杀了沈墨而晚媚去得了挂件草,姹萝此时不知如何抉择的时候,公子自然知道月影的心思,她喜欢晚媚那丫头,便吩咐她过去解决事端。
月影走后,公子嗅着空气中那丝丝香味,已经淡的不能再淡了。
沉默地坐在榻前,不知在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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