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公主,该起了。”
门外有人扣门,听这声音是秋月。
姑枝奋力地将自己从被子里边儿扒拉了出来。红衣似血,玉腕掀开帘幔。
那齐大公子已然早醒,正坐在屋内桌角,他早已换下一身红衣,见她醒来,便投来目光。
黑发及腰,倦懒下床,红妆美人在这白日里,较之昨夜光华盛极,一举一动,妖媚人心。
齐衡如此瞧着,不露声色。见她下床,便抱着那床喜被,放在床角,刚想转过头去,却感觉一股力拽住了他的袖子。
回过头,一脸蒙,“公主有何事?”
她完美无暇的指尖就贴在他白袖旁,软如泥的身子亲昵于人般地倚靠着床幔,那黑如墨的柔顺长发,将白皙细腻的脸庞遮住了小半,恬静如池,眼尾稍挑,仿若情人间的呢喃般。“你莫不是忘记了什么事儿?”
清冷的声线因她娇软的声线,添了魅色,若不是昨晚之言历历在目,齐衡还真以为她对自己有什么心思。
姑枝从一旁的角落里遍牵拉出一张白色锦帕,那齐小公爷的脸上露出可疑的红,姑枝呵呵,感情您现在才知道害羞?
“手来!”
姑枝毫不客气,“你来……”
小公爷愣了,“这……”
女子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如若不是顾着自己的形象,她真要一巴掌给呼过去了。“难不成要我来?”
气极之下,竟忘了摆谱,“若是我来,一旦发现,定会横生枝节。”堂堂男子,犹犹豫豫,真是让人看着急生烟。
一把抓过男子的手,狠狠咬了一口,鲜血顿生,齐衡抽痛缩回手去,光洁的手像是清晰的牙印,狠皱眉头,这女子就是不按常理出牌,让他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是好。
“拿手来。”
姑枝老神在在,拽过男子的手,沾了血印,“好了。”
她笑意盈盈,狡黠非常。在齐衡看来,真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公主,你们起了吗?”
门外传来女声,姑枝抬眸示意小公爷,齐衡清了清嗓音,“进来罢。”
门外侍女应声而入,端盆持盘。秋月上前来为她梳洗打扮,姑枝斜眼瞄到一老婆子诡异地走到她床边将那帕子放于盘内,并用红绸盖住,拿了出去。
不由得舒了口气,哼哼,还好她多了一个心眼儿,不然这事儿得闹大发。
毕竟是新婚第一天,秋月给她配了一身桃红,娇颜粉黛,如春风一捎生机,委委佗佗美也。
旁边齐府丫鬟婆子们纷纷都看直了眼,这其齐小公爷的新大娘子真真是长得好看极了。
那齐衡也由着侍女服侍,穿上圆领官服,“公……”
他微微一顿,换了口。“大娘子,为夫现去上早朝,家里长短,劳烦娘子陪着母亲打理了。”
温润有礼,客气非常。
姑枝默默地为他的这番举动打了个分,不错,勉勉强强打个及格吧。
她也回礼。“官人慢去,妾身于家中待官人归来。”
语气温温诺诺,婉转动听,哪有昨夜的字字铿锵,步步不让?正是端着一副贤妻良母之态,旁边的侍女婆子,见着这登对璧人也纷纷向着二人投来善意的笑,这简直就是神仙眷侣现世版。
这女人,真是翻脸如翻书。
若是齐小公爷生于现代,必然喟叹,女人哪。
这官方老公前脚刚走,这姑枝又开始忧虑这面见婆婆的事儿了。
这古代结婚第二天,新妇可是得向婆母敬茶的。她最近也了解过,她如今这这婆母,平宁郡主,乃襄阳侯独女,齐府主母,一向心气儿最高,寻常人家看不上,自从经历宫变一事后,听说闭门谢客,人也变得和气了。
好歹她也是公主,这小公爷的妈应该不会对她咋样吧?
姑枝内心惴惴不安,跨过门廊和花园,到了齐府大堂,那一身白色锦衣对襟的女人坐于大堂……
而另一边朝堂之上,齐衡与顾廷烨也因着当今皇帝给生父追封之事争吵不休。
“齐大人,你这手上的伤甚是别致。想必昨夜新婚燕尔,甚是……”
顾廷烨声音拉长,于齐衡眼中,好不讨厌。“顾大人,朝堂之上,你这攀扯私事又是如何?公是公,私是私,请皇上收回追封之命。”
最后在一番唇枪舌战之下,顾廷烨理所当然的被拖下去打了板子。
可这明面上是顾廷烨受了罚,实际上,齐衡这一做法可是把这皇帝给得罪狠了。
远在天边正应对婆母的姑枝,尚且不知这齐大爷一堆烂摊子又等着她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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