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雨当晚见到了慕羽海。
身穿吊带小短热裤的少女,光着白嫩嫩的脚丫,在打开房门抬腿迈出的一瞬间,整个人影凭空消失。
……
那是一套很旧很有年代感的红砖矮楼。
黑压压的乌云在天空汇聚,气压很低,风吹云动,乌云被狂风吹动笼罩在红砖矮楼上空。
咔嚓一声电闪,照亮一套两室一厅格局的小套房,堪比鸽子笼的构架房型里,墙壁连涂料都没有,刷着不够白的白水泥,地面是冷冰冰的灰水泥地。
隔着一个狭窄的老式客厅,一左一右,两扇木门同时推开,迎面走出一男一女。
在推门看见彼此的瞬间,两人如同老相机咔嚓一声。
画面霎那间凝滞。
突然,一道耀眼的电光把天空和大地照得透亮,狂风大作,只用勾子支撑的玻璃窗撑不住哐当一声玻璃窗被吹开,两片窗户扇像脱了缰的野马猛烈开合玻璃瞬间碎了一地。
李梦雨瞳孔放大还没尖叫,眼前一闪,被慕羽海拉入了卧室。
狂风像一头困兽,想要冲破牢笼,不断地撞击木门,慕羽海后背抵门,语气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欢喜,“你怎么来了?”
时代差还没倒过来,又倒回去的李梦雨:“……”她很怀疑人生。
少女一头长长黑发在漆黑如墨的房间里轻舞,声音带着酒醉没醒的飘忽。
“晚上睡觉口渴起来喝水,走错路了。”
老套的房型不好的卧室没有窗户,暗夜像张开大嘴的墨兽让人浑身寒毛竖起。
漆黑中的男子寂静两秒后,“走错路了。”
“我家有钱嘛,光度数浅的香槟就有好多”,后劲缓缓上头的少女声音带着醉酒之人经典的台词,“我没多喝,就喝那么几口”,也就对感兴趣香槟酒品了一口。
后背木门之后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身前少女在暗夜中飘飘渺渺的身影打出一个酒嗝,带着酒气。
慕羽海淹没在黑暗中的表情细微的异常。
李梦雨跺了一下脚,惨兮兮的颤着声道:“我就打开了一下门。”
他见她时,也是打开了一门,然后看见同样动作的她,“……”
于此同时,屋外风吹在窗栏上发出木质的拍打声,一道闪电像一支离弦之箭直射天空,在夜空里勾画出一道美丽的折线。转瞬间,天昏地暗,大地又重新回到了黑暗之魔的手中。
电闪雷鸣背景,离奇的推门,不可能出现的人出现,一切都那么的诡异!
如同他死而复生,带着前世的记忆投胎,不也同样如此?
慕羽海闭眼的时候不是不遗憾。
他这一生,对得起国家,对的起部队,对得起人民,唯一对不起的是他祖宗。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他到死,连半滴骨血都没有,慕家直系在他死后就没人了。
十五岁娶妻,二十一岁亡妻,三十五岁喜欢上一女子,四十一岁失去她。
再次睁开眼睛就被人在屁股上打了几巴掌。
他不知有多少年没挨过别人一指头,这几下打的他几欲吐血,眼前还朦胧看不真切,习惯得动作早已去拔抢防卫。
耳边激动地老太太拔高声:“快瞧瞧,是个带把的!”
慕羽海有如雷劈,人生头一遭想夹着腿装死。
李梦雨记得慕羽海那张脸,此时男人过分的鲜嫩好看,她试探性的轻喊一声:“慕羽海?”
慕羽海隐藏在暗夜中的脸看不清表情,“是我。”
李梦雨对慕羽海印象很深刻。
她和他的一生交往,可以用十六个字概括:始于颜值,敬于才华,合于性格,终于人品。
没办法,颜狗的世界就是这么固执。
不是他长的好,她怎么对他倾尽全力的相助,军队里那么多人,人品好的军官又不是找不到。
李梦雨眼前闪过一张和慕羽海五分相似的俊美面孔,两手搭上慕羽海的肩膀,抬腿一击膝盖攻击男人的腹部,“臭男人,我那么帮你,你居然伤害我!”
20岁的豪门千金,琴棋书画、跆拳道都是必修课,想揍就揍,身体本能十分OK!
不过她撞了一个梗。
——冲动是魔鬼!
她跟谁动手不好非要跟一个军人动手,抬腿踢人的动作很帅,很OK。
就是冲动起来气势如山,冲动之后没地后悔,腿抬起来之后放不下去了,军人的本能更快,抬手控制了她的腿。
李梦雨气死了!
身体后仰,蓄力猛然向前,脑袋撞慕羽海下巴,她酒喝多了,真的。
清醒的时候,她根本不会这么干。
主要是气的。
李梦雨气的发狠,慕羽海一根手指头点在她眉心,就把她脑袋给点开了。
这还不算,脑袋瓜子被拍了两下:“清醒一点,告诉我,我怎么伤害你了?”
李梦雨好气!
“你怎么伤害我了?你自己不知道?”
“对哦,你已经死了,你哪知道你身后事啊。”
果然是资本家出生的人,不论是爷爷,还是孙子,生来都会吸血,“你那小孙孙叫我爸爸把你送给我的黄金全都做成黄金屋,给了不算,还想着捞回去,打着主意要把我娶回去黄金屋当嫁妆呢,不过是黄金来回过一下,就成了金屋藏娇了。”
她两辈子都逃不过被金屋藏娇!
她当奶奶的身份,被慕羽海金屋藏娇。
她20岁年轻少女,被慕羽海孙子金屋藏娇。
慕羽海缓缓的放下捏着李梦雨抬起的腿,心中疑惑,“你早逝了之后,又出生了?”
“那个长的最像你的孙女我见过,漂亮是真漂亮,容貌比你还盛,眼神干净清澈如水,就是那小姑娘的娇憨劲儿跟你满心眼的筛子不能比。”
李梦雨“……”谢夸!
白嫩嫩的脚丫子狂踩男人的脚背,骨头太硬,咯的脚好痛,用脚丫□□对方的又失利,气上加气!
慕羽海:“别闹,我无儿无女,不可能有孙子。”
李梦雨:“不是你亲生的,是瞧你孤苦一生,无人给你烧纸摔盆子在你死后过继给你的。”
过继的孙子,也是你孙子,账都记你头上!
李梦雨怨气去不掉,换手上。
左勾拳,右勾拳,拳拳到肉,朝着慕羽海腹部连环击打。
凭她和他的交情,她不相信慕羽海会伤害她,有恃无恐的底气是好的,就是手骨也好痛哦。
哪怕是任她攻击不还手,那男人腹肌好硬捶的她手好痛。
最后的不甘发动暴击攻击胸口,紧实的肌肉震的她手麻。
李梦雨没被打雷给吓哭,差点先疼哭。
“臭男人,坏男人,欺负人!”
慕羽海还是第一次见李梦雨发酒疯,虽然知道发起酒疯的人酒醒之后未必记事,还是很认真的拍拍她的脑门,“我刚洗过澡不臭的。”
“臭男人,坏男人,欺负人!”李梦雨再来一遍重复。
慕羽海不跟喝醉酒的女人计较,“说一说,除了金屋藏娇还有什么?”
军人的警觉,和对她的品行的了解,慕羽海眼眸再黑夜中锐利,对于她的心胸宽阔来说,仅仅是金屋藏娇还不至于让她这么生气。
风停了,雨歇了,暗黑的密闭空间不适合年轻男女独处,慕羽海将身后的卧室门打开。
狂风吹散天空上的乌云,露出半遮半掩的弯月,偶尔还有闪电微闪,闷闷地空气隐隐几声暗雷。
一头湿哒哒的黑发,滴滴答答顺延轮廓分明的英俊脸庞下落的水珠,光着上身的肌肉充满力量,模样在男孩和男人之间的男子年龄大约二十,如黑夜猎豹犀利的目光,微微的偏了偏看向狭小客厅的一地玻璃渣,好看的眉头微微一皱,侧颜十分冷酷。
李梦雨后知后觉。
突然间发现她身为一个女孩子,目光直率的盯在年轻男子脸和赤(裸)上身,十分的不礼貌,还特别的尴尬,主要是男人身材太好了,宽肩,窄腰,人鱼线,虽然瘦,但身体带着爆发力。
“你说说你,死了死了都不安生!”李梦雨指尖戳向慕羽海胸前声音委屈的控诉。
好好的生日宴会两大雷。
第一道雷:金屋藏娇!
金屋藏娇她根本就不知清,包括她爸妈都不知情,如果不是她套韩婷婷话,察觉不对推算出来,她家族没几个人知道这个梗。
知道的人不多,隐藏起来也不会再多几个人知道;要是硬要还回去提醒别人给察觉到了,知道的人更多那才叫难堪呢。
毕竟慕羽海临终前只是将黄金赠与她,没有别的目的,只是遗产赠与。
第二道雷:情敌娶她!
有人编故事,慕羽海一生的俩个重要的女人。
有人站队,说她是慕羽海一生挚爱,啊呸个挚爱,慕羽海临终前把黄金赠她,而不是给他妻子那边,就证明她是他的挚爱啦!
知晓得人不多!
但基本知道的都知道是慕羽海欠她的!
她对慕羽海帮助良多要钱给钱,要人给培养人才,要物资输送物资,从来都不求回报,慕羽海赠与她黄金,都不及她对他的帮助她大,真要是计较起来,她还亏大了呢!
当年她胆子小,愿意帮助军队,却不愿让人知道她都做了些什么,她的付出有很多都是默默无声地,慕羽海知道,和慕羽海很熟的战友也知道,慕羽海原配娘家亲人却不知道。
有人站队,说穆老一生最爱的是他的原配妻子。
慕羽海妻子娘家人姓萧,被人称呼是她的情敌。
说她不愿嫁给他,是因为他心中对妻子念念不忘,说她内心自卑,觉得是乡下半老徐娘的村姑无法和人气质如华的大小姐比,为此耿耿于怀郁结于心这才早亡。
有些人听传言说慕羽海深爱于她,死后将黄金赠与和她极为相似的孙女,至原配妻子的脸面于不顾,这对慕羽海的亲家,萧家而言……是侮辱。
萧家明面上不适合对她出手,暗地里让年代一辈长的最俊美的萧辰娶她。
她要不知情的是落入‘情敌’侄孙萧辰的编织的情网中,她还能有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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