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don't want to need you.
why?
because I can't have you.
……
简单和田征国一样,出生在九月的第一天。
阳光明媚,生机勃勃的九月。
不过她比田征国早出生半个小时,按照韩国的惯例,一般是要年长对方半年以上,才会被称作怒那,然而简小单不愿意放弃这个可以占田征国便宜的机会,逮着空就让那小子叫自己怒那。
当然,田征国从来没有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
出生在同一天,同一个地方,就连婴儿箱都是紧挨着的,他们之间的缘分,不可谓不深。
简单和田征国就像大多数的青梅竹马一样,时而温馨的仿佛一个人,有的时候却又恨不得把对方咬死。
这大概就是别人说的相爱相杀吧。
田征国小的时候不喜欢吃番茄,在幼儿园的时候,大家都崇尚勤俭节约,老师不许他们挑食,剩菜,于是他就兴(sang)高(xin)采(bing)烈(kuang)的把碗里的番茄全挑出来,然后扔到简单的碗里。
简单很愤怒,因为她也很讨厌吃番茄。
好不容易把自己碗里的番茄吃完了,这小子是想打一架吧?
于是,他们就打了一架。
这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斗殴很快就引来了两人的家长,据简母回忆,当时他们两人正处于难舍难分的状态中。
田征国一副不把她打趴就不是男人的狰狞面孔,简单也是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挽着袖子准备把田征国的小脸蛋挠花。
简单:“来啊!你再来啊!我要是打不过你就不叫简单!”
田征国:“哼!讨人厌的臭丫头!”
默契的是,双方的父母都死死的抓住正在疯狂对战的田征国和她,简单对此嗤之以鼻。
俩小屁孩,你们还拉不住了?
简单:“你等着,我肯定把你踹飞!”
田征国:“哼,还把我踹飞,就我这体重,你踹飞试试?”
于是,大家都安静了。
几秒后,简单那稚嫩的狂笑响彻了整个天空。
幼儿园的最后一学期,田征国和简单的关系突然好了起来,老师为免他俩又闹矛盾,专门把两个人的床位隔离开来,可田征国不乐意啊,非要和简单挨着,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和简单吵架后,老师也就无奈的同意了他的要求。
每次睡觉之前,田征国就会隔着床栏给简单唱童谣,虽然确实很好听,但简单总会违心的说他唱歌难听,田征国也不在意,继续雷打不动的唱着,后来,简单终于被他这种锲而不舍的小强精神打动了,扭扭捏捏的夸了一句好听。
那一整天,田征国的心情都很好。
某次课上,有个小男孩使坏,把简单的书本藏了起来,老师让简单拿着书读一篇课文,简单没有书,直接在课堂上背诵了出来。
课后,田征国义愤填膺地跑去办公室告诉老师是谁谁谁把简单的课本藏了起来,老师责骂了那名男生后,田征国又趁着自由活动的时间把他堵在一个角落里,恶狠狠的警告他不许再欺负简单。
那时候,简单就在旁边看着,也是在那一刻,她不得不发自内心的承认,自家的这个小竹马,还是挺帅的。
上小学后,两人的关系就更好了,因为简单总是把自己的作业给田征国抄。
田征国是个非常聪明的男孩,可不知道为什么,在读书这一块就是不开窍,简单不忍心看到他每次做完作业后被老师点名批评的惨样,就很自觉地“帮助”他完成了那些作业。
田果子是个非常讲义气的朋友,所以他觉得自己不能平白无故接受简单的恩惠,了解到田征国的想法后,简单非常干脆利落的提出了一个要求。
“那我们就来玩过家家吧,你当妈妈,我当爸爸。”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简单也能清楚的记得,田征国穿着一条小围裙,带着粉色皇冠,笑着叫她老公的模样。
一次课上,简单心情不好,趴在桌子上哭泣,田征国看到后,立马用黑笔在自己的脸上画了个大熊猫,藏在书本后面逗她开心。
他还是个小孩子,可他觉得,不能让简单难过,要让她笑,让她开心。
……
“看起来是个很文静的姑娘啊。”
金楠俊望着窗外那个女孩的背影说道
金泰涥:“果果啊,那就是你的小青梅吗?”
田征国点了点头
朴知旻:“好羡慕啊,我都没有这种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刚刚楠俊哥说是一个很文静的女孩诶。”
金泰涥:“田征国你真有福气!”
哥哥们笑着调侃道,田征国面上在笑,心里却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
文静吗?他的确听到很多人这样形容过简单。
可是他心里清楚,这都是表象。
简单不文静,也不温柔,她是肆意的,张扬的,永远闪闪发光的。
这才是简单。
但经过这次的会面,他的心里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简单变了。
她变了很多。
不爱笑了,也不怎么说话了。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看不清简单眼里的情绪。
为什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
回到宿舍后,简单沉默的靠在椅子上。
“我知道你已经换了电话号码,这是我的手机号,等过两天有时间了,我们约出来好好聊聊吧,好吗?”
田征国的语气有些弱弱的,他眼带恳求的看着简单,后者微微笑了笑,然后说了一声好。
唉……
简单苦恼的叹了一口气。
再次见面的时候,该说些什么呢?
能说些什么呢?
她伸出手想去拿桌边的玻璃杯,却一不小心把它摔到了地上。
简单:“……”
玻璃杯已经四分五裂,碎片散落一地,在白炽灯光下折射出惨白的光,简单知道,即使用胶水把它重新粘好了,那些裂痕也是不会消失的,就像某些感情,一旦有了隔阂,就再也回不到从前。
“那个会站在我们面前,
说着‘成长并不可怕’的,
一定是一个善良的人。
因为生活,生活它太难以捉摸了,
不要把它想象成一条公路,
还不如当它是一桩桩车站,
一个让遇见与分别的交错,变得频繁的地方。
而你,就在此之间磕磕碰碰,
至于耳畔的信念,
它半生半死,
又起死回生。”
它半生半死,又起死回生。
……
简单醒过来的时候,入目皆是一片黑暗,她反应了几秒,才突然想起自己现在应该是在首尔大学的宿舍内。
首尔跟洛杉矶,是完全不一样的繁华,她走到窗边,天空一片灰暗,一颗星星都没有。
小时候,看着满天繁星,当流星飞过的时候,却总是来不及许愿。
小时候,喜欢上一个人,直到长大了,也还是得不到他。
“想见的人醒来就该去见他。”这句话对于现在的简单而言不是任性,而是太过幸运,那些层层叠叠的车票,路途的遥远麻烦或者艰难,都不是困扰,而是炫耀,不管有多么难,你还能见到,多好。
那些身在异乡的日日夜夜,孤身一人的日日夜夜里,简单都会幻想,幻想自己还能再见田征国一面。
她也曾问过自己:为什么人长大了之后,还是喜欢幻想呢?
后来,她明白了,那是为了弥补曾经的遗憾,你知道的,有些遗憾,是即使你已经成长到拥有足够的能力,却因为种种枷锁,没有办法再去做的了。
就像现在,如果她愿意,她就可以见到田征国,但是对于曾经的她而言,有的只是无尽的等待。
那个时候的简单,没有等到田征国。
……
田征国选的这家店保密措施很好,毕竟他现在是艺人了,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简单是圈外人,他不想她受到无辜的牵扯。
田征国:“还是要卡布奇诺吗?”
简单:“不了,黑咖啡吧。”
田征国拿笔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默不作声的在黑咖啡后面画上了一个勾。
咖啡端上来后,简单自然的端起来喝了两口,田征国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掩住了眼里的情绪。
他记得,简单非常怕苦,可是那杯咖啡,没放糖,也没放奶。
气氛一时很沉默,简单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田征国深吸一口气,说:“简单。”
“恩?”她转过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田征国:“对不起。”
简单:!!!
“你……你干嘛要说对不起啊。”
田征国抬眼看她:“你知道吗,我曾经想了很久,想我们究竟为什么会断了联系。”
简单:“……”
田征国:“我想,一切都是因为两年前的那个晚上吧?”
“那次电话过后,你就一声不吭的跑去了美国,换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让我联系不到你,即使简阿姨告诉了你我的联系方式,你也从未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简单:“……”
田征国:“我很疑惑,也很愤怒,但是后来我发现,真的是我错了。”
“因为是我的错,所以我不敢主动联系你,只等着你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天。”
“幸好,我等到了。”
“所以,简小单,我们和好吧,好吗?”
简单没说话,她只是出神的望着那个咖啡杯。
她只是在想,杯子上产生的裂痕真的可以消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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