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暖风和, 天气晴郎,坐葡萄架下吹着小风, 还有美男相陪, 亲娘温声唤着用膳……场景多么美妙,程玉本来正美滋滋着呢, 莫名其妙冲进来个老太太,揪着她娘连打带骂,一时间, 程玉都惊呆了,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而苏啄,呵呵,他更惨,直接迷茫怔忡,大脑都转不过弯来了。
不过, 母女连心,袁夫人的声声痛呼,到底还是‘惊醒’了程玉, 猛地一哆嗦, 她回过神来, 放眼望去, 就见孙老太太揪着袁夫人头发, 被仆妇丫鬟们众星捧月似的围中间,拽腰的拽腰,抱腿的抱腿, 到是都有阻止她的意思,只是……
她到底是主家老太太,手里还揪着主母的头发,众下人投鼠忌器,谁都不敢真使劲儿,包括楚琼在内,都不过虚拦着。
“都给我住手!”眼见亲娘吃了亏,程玉怒极,大喝一声,她几步冲到‘斗殴’现场,周围仆妇丫鬟们退潮似的主动散开,给她让出了路,她大步上前,一把拽住孙老太太的领子,“让你放手,你没听见吗?”
她高声,手上狠狠用劲儿,几乎把个干瘦老太太拎的半悬空,脚尖都要离地了。
“闹什么闹?你当这里是田间地头吗?撒泼耍赖会好使?呵呵,我可不是楚璧,会被你用这样的小手段拿捏住,把你那爪子给我松开!”程玉沉下脸,手慢慢握紧。
“哎呦,疼疼疼!”孙老太太哀嚎,衣领被死死揪住,控制不住的踮起脚尖,手却还攥着袁夫人的头发,倔强的不肯放开。
“婆母,钰儿,快开我……”袁夫人悲泣,躬着身子随两人动作转圈儿,疼的两眼直冒泪光。
“放手!”程玉大怒,一手揪老太太脖子,一手去掰她的手。
程玉是什么人啊?她是木匠出身,打小种田干活,绝非娇滴滴的女孩儿家,不说天生神力吧,孙老太太快七十的人了,确实是比不过她,人家一手拎她,一手掰腕,哪怕老太太想保持最后的‘倔强’,吃奶劲儿都使出来了,到底还是胳膊扭不过大腿……
腕子被掰的‘嗄吱嗄吱’响,隐隐现出青紫痕迹,她终于受不住了,惨叫一声,松手连连后退,只是,抱着腕子,她退归退了,嘴里污言依然不停,惨白着脸,她破口骂道:“好个不孝顺的小娘皮,天咋不下大雷劈死你?我是你大母,你竟然跟我动手,你,你打老人,不是个东西啊!”
“你会下地狱的,阎王爷爷拔你的舌头,揭你的皮!”
“呵呵,大母,你老都这把年纪了,而我才十六,下地狱总归是你先下,且轮不到我呢,用不着你操心,有那功夫,您还是想想你自己能挺几天吧?”程玉挑挑眉,伸手揽过袁夫人,仔细检查她,发现她头发被揪掉好几缕,不免气恼道:“阎王什么的,他管不了我,你别忘了,我是水神本神,我和他是一个部门的,我的‘皮’不归他处理。”
“到是你老人家要当心,你‘没’的时候可是归人家管!”
“你,你,你个十恶不赦的畜牲啊,不孝顺是要天打五雷轰的,你害了你阿父还不够,又要害我吗?我是你大母,我们生你养你啊,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就该把你按尿桶里溺死!”孙老太太怒声,整个人颤颤微微的,脸皮都在抖动。
看得出来,真是气到了极点。
“我害了阿父?我怎么害他了?”程玉挑眉,侧头上下打量她,“苏勋不是明明白白说过,我阿父是让侍卫杀的?是陆郡王把他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阿父生养了你,你就应该救他,你都有这么好的名声了,为什么不能让阿冼用城池换他?你明明能做到的!”孙老太太咆哮,苍老眼中隐隐有些恐惧,但依然坚持,狠狠用拐杖敲地,她痛心疾首,“阿冼现在要依靠你,九江郡到处传扬你的美名,你有这么大能耐,你为什么不站出来?为什么不救你阿父?”
“你要是早早表态,要是早早跟阿冼谈好了,他早就拿城换你阿父了,你把你的东西白给了人,眼睁睁看着你阿父没命,还有,最最丧良心,没肚肠的,你,你居然还当着阿冼的面,说什么你阿父不会愿意让百姓受苦,赞成阿冼不用城换他……你有没有心?那是你阿父啊,活该挨天打雷劈的丫头,是你害了我儿,老天饶不了你啊!”
孙老太太顿足锤胸,状若疯妇。
她身侧,围绕着她的仆妇丫鬟们瞬时散开,俱都低头垂眸,鸦雀无声,恨不得自个儿当场聋了,都不愿听主家的‘私隐’,就连楚琼都紧紧咬唇,静若寒蝉。
院子里,只余孙老太太的痛哭叫骂声。
【我的天,原来她是知道了那个事儿啊,怪不得像疯了似的来跟你闹,不过……是谁告诉她的,嘴这么贱,大玉,你问问她?】狗子嚷嚷,急急的道。
程玉却没理会它,而是双手抱胸前,上下打量着孙老太太,嗤笑道:“呵呵,大母,从小你就跟我说,阿父是英雄,他怎么怎么赤胆忠心,如何如何为国为民,普天下都没他那么好的……既然如此,那么,我身为他的女儿,肯定不给让他平白背上罪孽啊!”
“用两个池城换他什么的,阿父不会同意的,他那么爱民如子……更别说,此番旱灾,百姓们遭遇灭顶之灾,毁家之祸,我薄有余力,能些许帮上些,自应竭尽全力,哪有推脱的道理?你刚刚那话的意思,是不是让我用抗旱之器做威胁,苏伯父不拿城池换我阿父,我便不尽力,不救灾?”
“您这样太过份了,大母!”程玉柳眉倒竖,满脸郑重,踏步上前,她大义凛然,“您是让阿父九泉之里难瞑目,是让他做大孽投畜牲道,让他下地狱啊!”
“而且,大母,你口口声声说我害了阿父,但是,我明明记得,当初阿父会被太原人俘虏,就是因为你撞的他!”
程玉义正辞严的说。
“我,我……”孙老太太跟被针扎了似的,如虹气势瞬间倾泄一地,干瘦挺直的腰背都塌下来了。
【大玉,你要脸不要啊?虽然这老太太不是个好人,活该挨怼吧,但是,楚元畅怎么摔下马车的,我这双狗眼看得真真的啊,明明是你掀的,怎么好意思往老太太身上安罪名?你看她那脸色,猪腰子一样,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呀!】狗子抬爪捂住毛脸,嘟嘟囔囔的说。
程玉就耸肩,【溜儿,你脸皮太薄了吧,我个当事人都没觉得不好意思,你到是尴尬,当真欠练。】
【额……】狗子噎住。
“丫崽子,你,你……你阿父怎么被俘了,那,那已经过去了,多都没用,但,明明你能救他你不救,你就是丧良心,你就是不孝顺!”一旁,孙老太太喘了几口,仿佛缓过劲儿来了,柱着拐儿颤颤微微到程玉面前,她指着鼻子道:“忤逆是十罪不赦的大罪,被官府知道你要砍头的,你害死我儿,我老婆子就是拼着性命不要,都要扒了你的贱皮,让天下人看看,他们磕头祭拜的水神娘娘是什么货色……”
“你看看他们会不会砸了你的庙,你出门让不让人嚼舌吐沫儿……”
“婆母,你责怪我就算了,我是你儿媳,任打任骂是我该你的,可你说钰儿做什么?她还是个小姑娘呢,你败坏她的名声,能得什么好处不成?”捂着鬓角,袁夫人急急开口,脸色相当难看。
大迈步上前,她一把揽过女儿,将其挡在身后,直面跟老太太对峙,“夫君没了,家里现下要靠着钰儿才能在春城立足,没被旁家贵人排挤,你受了钰儿的好处,就别端起碗用膳,放下饭……”骂娘!!
袁夫人顿声,言未尽,意已传。
然而,孙老太太根本没听,反到跳起脚来骂,“呸,养汉老婆,满嘴喷什么粪?我就算没了亲儿子,我还有两个大孙子,苏太守都是我义子,我有的是人养活,有的是人孝顺,谁要靠个她个丫崽子?摔盆摔瓦都不行,我连她香火供奉都受用不着的丫头,我靠她什么了?”
“既然用不着我,跑我这儿拿捏什么?真心疼儿子,愿意给他拼命讨公道?老太太,你要点X脸,别笑掉我的大牙了。”被纠缠的不耐烦,程玉渐渐冷下脸来,直视孙老太太,她沉声,“你儿子被抓一年了,人家要城才放他的事儿,你知道的也不是一天两天,那么心疼,那么放不下,你早干嘛了?现在装什么慈母?”
“什么孝顺?什么名声?老太太,你拿捏楚璧那套对我来说不管用,我明白告诉你,我不靠那个活着,至于孙子,呵呵,你孙子早让你得罪透了,百户官从头撸到尾,他现在都白衣儿,你还想让人家孝顺你?白日做梦吧!”
“至于义子?”程玉嗤笑,讽刺的打量她,“你都说了我是水神,救天下百姓了,苏伯伯身为太守,一方豪强,在他眼里,你说是你这个莫名其妙,只会抱他大腿哭嚎,求东求西的老无赖重要,还是我这个能活万民,救苍生的水神重要?”
“你,你怎么敢这么说我……我是你大母,阿,阿冼不会饶了你的。”孙老太太噎住,被怼的直翻白眼儿。
“不饶我?呵呵,我到好奇了,苏伯伯能怎么不饶我?”程玉嗤声,突然对苏啄招招手,“对了,阿啄,你是苏伯伯的儿子,正好看了当场,我来问问你,你觉得你阿父会怎么对我啊?”她挑眉。
孙老太太连忙转头,老眼里满是期盼。
“额……”苏啄怔怔,坐葡萄架下,他舔舔嘴唇,烟眸露出股似委屈,似无措的神态,好半晌,喃喃说了一句,“我,我耳朵不好,没听清楚!”
——
用了一年的时间,一步步走到今天,有了如此地位,程玉已经不耐烦隐藏,做什么‘可怜、天真’的人设,将军府里,自个儿的地盘,又被孙老太太纠缠许久,骂的狗血淋头,她就失了耐心,干脆露出了本来面目。
几步上前,冷冷的看着孙老太太,她面无表情,声硬如刀,“大母,你得明白这个道理,春城现下依然姓楚,你能在将军府安安稳稳,锦衣玉食的原因——是我,不是你孙子,也不是苏伯伯。”
“既然得依靠我,就别想着得罪,软饭硬吃,撒泼打滚仗大辈拿捏人这套儿,对我来说不管用,如今,将军府内外都是我的人,老太太,你信不信?我再这儿放一句话,你别说坏我的名声,我能让你连院门都出不去?”
程玉沉声,掀眼帘环顾四下,“我来问问你们,你们刚刚听见什么了?”她指着周围仆妇丫鬟们,嗤笑着问。
“奴,奴奴……”本就垂头搭肩,吓的脸儿都不敢抬的下人们心都打颤儿了,舌根子发麻,腮帮子僵硬,她们吹风稻草低,齐刷刷跪地,异口同声道:“奴奴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
主子们争吵,女郎不孝顺什么的,她们不过奴仆,没长耳朵没长嘴,听不了话,学不了舌,求女郎高抬贵手,放过她们。
“大母,听见了没有?听懂了没有?现下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还有什么想闹的?”程玉挑眉,语出嘲讽。
孙老太太懵怔,茫然看着苏啄,又转头瞧瞧一院的后脑勺,刹时血都凉了!
跑到这儿来闹事,揪打袁夫人,给程玉扣克父的帽子,说真的,除了被楚琼几句话挑的,确实有些心疼儿子之外,她的根本目地……确实如程玉所言,是想要拿捏她,让她听话听说,恢复以往那般……
毕竟,乡下住了那么多年,她一直是老封君,儿媳孙女支使的溜溜转儿,惯来说一不二,哪怕儿子被俘,她都能压下长孙,坐稳将军府,但……
自从孙女起来了,成了什么水神,风声瞬间转变,所有人都去捧袁氏的臭脚,她明明是府里最尊贵的人,竟没谁搭理,孙老太太哪里能忍?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想压压儿媳和孙女的风头,让她们知道知道将军府究竟是谁当家?
摆出惯来那套——用长辈身份压人、扣大帽子、占道德高点、辱骂式压制……
搁旁人身上挺好用的,楚璧都让她打趴了,那还是个男娃娃,是楚家长孙呢,怎么换到程玉身上就不好使了呢?
一个小女娃儿,要翻天不成?
孙老太太脸色铁青,鼻孔扩张,她大口喘着气,颤颤微微指程玉,似乎想要撒泼,却又不敢开口,毕竟,哪怕不懂大道理,她也明白孙女说的全是真的,楚家确实得靠她来维持尊荣……
“我,我……”色厉内荏,她咽着吐沫,一步步向后退,那模样,透着股子撒泼没撒过,转身就跑的意思。
她身侧,仆妇奴婢们同样默默膝行跪退,至于楚琼嘛,缩头搭肩,溜儿着墙边往外出溜儿。
“站住!”程玉突然开口。
“额……你要干啥?”孙老太太哆嗦,僵硬的问。
“你今天过来……谁给你出的主意?”
放刁骂街,揪人头发,这种事孙老太太善长,可城池换人,她当苏冼的面儿‘大义凛然’什么的,按理她不应该能打探到消息的,是谁告诉了她?
谁让她来闹事,找不痛快的?
程玉挑眉,面色郑重。
“是,是……”孙老太太噎住,嘴里没说什么,下意识把目光投向楚琼。
而,几乎是她‘默认’的同时,院子里,不管是袁夫人还是程玉,是仆妇还是丫鬟,就连苏啄,都悄无声息的转头望向楚琼。
楚琼:“……”
一下成为聚集点,她好慌啊,都麻爪啦!
“行啊,琼儿,耳朵挺尖儿,舌头挺长啊。”
院子里,鸦雀无声了好半晌,突然,‘啪啪啪’的声音响起,程玉满面讽刺的拍着手,缓步走到楚琼身边儿,笑着上下打量着,她道:“什么事都能打听着,什么都敢说,不错,真不愧是姣夫人的女儿,确实有本事,手腕灵活,随便拽个人过来就能当枪使,当真让我佩服,不过……”
语气一顿,她挑眉道:“我记得,你娘不是跟我投诚了吗?口口声声奉我为主,字字句句真心真意,怎地?她就是这么跟我表衷心的吗?”
“嘴上说的天花乱坠,背地里小动作不停,不愧是大世家里出来的,这手段,让我叹为观止啊!”
“不,不是……我,我,姐姐,我没有……”楚琼哑声,血都要吓凉了,本能摇头想急声否认,可是,瞧着一旁孙老太太虎视眈眈,她是真不敢赌这位的良心,只能尴尬的解释,“我,我,我不过随口说了几句,根本没有不好的意思,就是觉得姐姐厉害!”
“你,你行的端,坐的正,忍痛舍弃小情,护住两城百姓,是义举,我着实佩服,才跟大母提了两句,完全没有恶意啊……”她捂脸泣声。
程玉默默听着,表情凉凉,好半晌,掀眼皮扫了她一下,满脸‘百味杂沉’的看过去,“琼儿,你那话说的,你自己信?”
“呃……”楚琼哑然。
她都快恶心吐了,哪有可能信?
“行了,你想干什么?抱着怎样打算?我心里明明白白,不用说些有的没的,到是彼此难为。”程玉轻声,随口吩咐道:“你们把老太太扶回院子,她病了,你们伺候她好好歇息,别让人打扰了,至于琼儿,送她回她娘那里,顺便替我问姣氏一声,她就是这么跟我投的诚?”
“……诺。”
院里仆妇丫鬟面面相觑,俱都提心吊胆的,不敢出头,不敢拒绝,她们互相搀扶着起身,无声无息来到孙老太太身侧,抱胳膊抬大腿,几乎‘裹挟’着她飞奔而去,至于楚琼,她到没有那么麻烦,自个儿乖乖的,灰溜溜离开了。
来匆匆,去匆匆,如同一阵龙卷风。
大门‘咣’的声被关上,正院里,刹时恢复平静。
“娘,你怎么样?还疼不疼?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给你开点药膏什么的?”拍了拍手,一脸若无其事,程玉返身来到袁夫人身侧,伸手摸了摸她鬓角,担忧的问她。
毕竟,这位让孙老太太揪掉不少头发,还都是鬓角那个位置的,一个闹不好往后不长了,梳发髻都麻烦,会秃的!
袁夫人还没过四十呢,中年秃头,还是‘被害形’秃头,那多凄惨?
“我没事,不怎么疼的,不过揪个头发而已,看什么大夫啊,根本用不着,但是,钰儿啊,你……”袁夫人本能回答,依然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女儿不是个善茬子,没表面那么乖巧,她早就心里有数,但当面怼老太太,话说的那么狠什么的,她是真没想到。
终归,那歹好是大母,是长辈,顶撞就算了,下令圈院子里,不让出来的什么……
“不太好吧!”她喃喃着。
“娘,你别管,好好做你的将军夫人就是,那泼妇我来处理,保证一点风声不会漏,一点麻烦找不上你。”程玉断然。
生生把袁夫人一肚子的话全憋回去了,怔怔站原地,她看着女儿的脸,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钰儿,你长大了,凡事心里有分寸就好,娘不会多管,不过,你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娘永远站在你身边,是你的后盾。”
“嗯,我知道。”程玉点头。
袁夫人笑笑,伸手揽着抱了抱她,随后,转身回屋了。
毕竟,她让孙老太太揪的披头散发的,形象很是不雅,总得收拾收拾。
目送袁夫人进屋,瞧她确实没什么大碍,程玉就准备接着干活儿,谁知一转身,突然瞧见缩手缩脚站葡萄架下,昂头望天,一脸迷茫做‘我不听、我不看、我不懂’模样的苏啄……
“哎呦,我竟把你给忘了。”她捂唇,‘噗哧’一笑,抬手掐掐他脸颊,调笑道:“怎么了?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是不是觉得我跟你想的不一样,不温柔、不贤良、不孝顺、不慈爱……所以心里崩溃了?别啊,你佩服崇拜的,明明是我的本事,跟我本人有什么关系?”
“我是好是坏?孝不孝顺?筒车都照样转,曲辕犁也照样使,别放心上,没什么大不了的。”
最多‘迷弟’脱粉,但转路可以,千万别转黑啊!
好歹是九江少郡,他转了黑,程玉很麻烦的。
“我,我……”微微歪着头,苏勋脸颊滚烫,修长手指那温润的触感,仿佛火烧般直冲进他心头,让他忍不住浑身不自在,下意识握紧拳头,他垂下眼眸,“我不,不觉得你有什么不对,老太君进门就打叔母,你生气是应该的,我能理解,况且,你又没对老太君如何,不打不骂的,哪里不孝顺了?”
【他那意思,只要不打不骂,威胁啊,软禁啊,往死里怼什么的,就都不叫事儿了是不是?】狗子目瞪口呆。
【呃……】程玉哑然,半晌,突然笑了,抬手拍拍苏啄的肩,她眯起眼睛,“阿啄,你说的对,我确实很孝顺。”
毕竟,老太太这么作,她都没让人毒死她。
作者有话要说:看我们苏啄小天使,多可爱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