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
自从进了任务,就一直琢磨着退婚, 到如今, 她总算抓住机会能实现了。
“苏伯伯,越伯母, 事情到了如此局面,说什么都没用了,给彼此留点脸面, 还是退婚吧。”程玉垂眸,看都没看楚琼和苏勋一眼。
“呃,这,钰儿……”越夫人一脸为难,犹豫的看了看程玉,她艰难道:“你先别这么急着下结论, 说不定,说不定有什么内情?或者咱们误会了呢?”
“哪有误会?都抓住现形了,狗男女搂到一块儿, 亲亲热热, 难舍难离的, 误会个鬼?”袁夫人暴躁, 拎着裙摆, 脚步挪动着,跃跃欲试。
苏勋下意识捂挡,连退好几步。
“这, 哎呦,袁妹妹,俩孩子从小订的亲,十多年的光景了,这是缘份啊,多不容易,咱们当长辈的……”从来劝合不劝分,哪有玩命拆抬的道理啊?
越夫人急的一脑门儿汗。
着实是,旁个不说,经治水一事,程玉在九江的地位很崇高,百姓们爱戴她,崇拜她,把她捧上神阁,对她的感情甚至比对苏冼都深,哪怕只是精神上的,但对一个统治者来说,这样的人……如果控制不住,绝对就是危险的。
幸而,程玉是苏冼侄女,又是他未来儿媳,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便宜没出外,彼此到是两相安好,亲亲密密的,可是,苏勋弄了这一手,小轨一出,小奸一抓,两家瞬间有了立场,一个闹不弄,是要分裂,甚至敌对的啊!
天下都没打下来呢,自家人闹上了,像什么话?
难怪越夫人着急。
“钰儿,袁妹妹,我知道这事……是阿勋错了,但是,说不定有内情呢,好歹问问吧。”她搓着手,低声下气的求,“终归,他和钰儿订亲这么久,突然退了,对谁都不好嘛!”
毕竟,私心下,她是希望两家没事,能好好结成亲家的。
“越姐姐,钰儿是我女儿,亲的。”袁夫人沉声,一点妥协的意思都没有,反而郑重看向苏冼,“太守,我活了半辈子子,膝下就一个女儿,如今夫君没了,寡妇一个,唯剩的愿意不过是孩子过的好,原本,她和阿勋的亲事,我看着挺欣慰着,孩子后半辈子有依靠,但如今……”
“阿勋和楚琼的破事,我不追究,你家的孩子你自个儿处理,楚琼我带走,是杀是剐跟你们没关系,婚是一定要退的,我的亲生孩儿,十月怀胎肚子里爬出来的,我养她不是让她受委屈。”
“因为这事儿,她名声受影响,嫁不出去我认了,当老姑娘我养活她,用不着你们操心。”袁夫人斩钉截铁。
把越夫人给噎的啊,一句话说不出来。
事实终归事实,抓奸抓双,都搂一块儿,本就没得辩驳,她劝几句已是撍越,再多说,就该惹人厌恶了。
且,都是女人,她得承认,哪怕苏勋是她义子,这事儿干的都膈应,天下美人多如牛毛,怎么就非得勾搭未婚妻的妹妹?这是多忍不住啊!
简直有病!
越夫人恨恨。
“弟妹,你先息怒,退婚不退婚的暂且搁下,咱们冷静冷静,别气头上做决定。”苏冼出声,先是温声细语的安抚了袁夫人,随后,目光转向苏勋,粗犷面孔怒气横生,他二话没说,抬起腿来,狠狠一脚踹中他胸口。
那是马上征战二十多年的武夫啊,四十六号大脚丫子,穿着水牛皮的铁钉靴,狠狠来这么一下,苏勋当时就躺下了!
“啊!”凄惨大吼一声,他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嘴角都溢出血丝。
“孽子,无耻!”苏冼怒吼,穷追不舍的踢他。
苏勋惨嚎着满地翻滚,浑身都是黄土泥水,很快奄奄一息。
越夫人掩面,不忍目睹。
楚琼……缩着脖子,吓的心胆俱凉,抱着竹子藏后头,她都不敢露面儿了。
至于袁夫人、程玉和……苏啄,俱都露出痛快的笑容。
连踢带抽了好半天,把义子‘折磨’的有进气没出气,眼看要翻白眼儿了,苏冼总算住了手,俯身拎领子把人拽起来,他提着苏勋走到袁夫人和程玉面前,狠狠晃了两下,厉声道:“孽子,你还不把事情说清楚。”
给老子解释啊?解释不清楚拿命来偿!
“义,义父,叔母,我,我……”苏勋气息奄奄,浑身上下青紫巨痛,全是踩踏淤伤,他上气不接下气的颤抖道:“我错了,是我对不错,我罪该万死,但,但,钰儿,你相信我,我和阿琼……我俩不过一时情不自禁,都知道不该,已经要分开了,真的,你相信我,我们这回见面,就是要分开,是要了断的啊!”
他言词恳恳,声泪俱下。
“抱一块儿了断?”苏啄讽笑,一针见血。
把个苏勋给噎的直咬舌头,偏偏还反驳不出什么,只好当没听见的,深情款款,悔恨非常的看着程玉,“钰儿,此一番太原郡没救下楚叔父,我很是内疚,是真心想替他照顾你们,和阿琼的事儿,不过是男人天性,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这样,我会和阿琼彻底断了,你,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我对你是真心的……”他哀求着。
“得了吧,你的真心,我可要不起。”程玉郎心如铁,一点没被打动不说,反到冷笑看着他,满面鄙夷,“男人天性?呵呵,苏勋,你自己无耻就算了,别带着天下男人背锅,好色归好色,下流归下流,这完全两码事儿好吗?”
“你好色?你男人天性?你纳妾啊!谁拦着你了?你院里没有通房丫鬟,没有相好的仆妇吗?你勾引我妹妹,无媒苟合……你还舔脸说情不自禁?”
“别污蔑‘情’这个字好吗?你是素质低劣,寡廉鲜耻,完全是人品问题!”
“好好的大老爷们,看起像个人似的,和未婚妻的妹妹有私,你是怎么想的?你要纳她做妾,一娶娶两个?你明说了吗?禀告父母了吗?”
“还是,你要让她做外室,把她养私宅里?那你把我楚家置于何地,是看不起我家吗?”
“你要脸吗?”
“你当初勾搭她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你喜欢她吗?那早干嘛了,胶县至春城,十来天的路程,你怎么一句不提?你和阿琼从小一块长大,为甚不上禀,退了婚事?”程玉咄咄逼人,把苏勋问的脸色铁青,哑然无语,她冷笑道:“又或者,你根本没想过要娶她纳她,不过是戏耍罢了,毕竟,你口口声声要娶我,说甚要照顾……”
“但是,阿琼是楚家女郎,哪怕庶出都是我妹妹,你戏耍她,将她视做贱籍女子……青楼从良都要摆桌收房呢,你黑不提白不提的想混过去?”
“呸,想瞎了你的心!”
她大口啐人,恨声道:“说甚真心真意?无非是辗转我两姐妹间挑选,先时,琼儿得阿父喜爱,你觉她强我多矣,便勾了她,如今,我阿父命丧太原,她对你没用了,你又瞧我有两分威望,能助你成事,就又到我跟前献殷勤……”
“呵呵,卑鄙!无耻!可笑!臭不要脸!”
“我不是傻儿,看不上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程玉大骂,照着苏勋的脸狠狠啐了口浓的,喷的他眼都睁不开了,才满意的转头看向苏冼,高声道:“苏伯伯,我知此婚约是您和我阿父订下,如今阿父先去,本不该阻,然,苏勋辱我楚家门楣,钰着实不能忍,还请伯伯原谅则个,退还八字帖,此婚约做罢。”
她郑重说着,一躬到地。
“这,这,钰儿啊……”苏冼握拳,心里觉得进退两难,无助的环顾四周,弟妹一脸愤恨,要不是自家夫人拦着,怕都要生嚼义子的肉,程玉呢,则满面坚定,完全不肯妥协,犹豫了好半天,最终,他长叹一声,“退就退吧。”
他妥协了,侧头看越夫人,“你记得把钰儿的八字帖找出来,还给弟妹。”
“哎。”越夫人沮丧,低低应声。
“多谢伯父成全。”程玉屈膝,含笑道谢。
“本就是我家不对,阿勋这畜牲……我饶不了他。”苏冼恨恨,叹息着看程玉,他道:“钰儿,虽则两家退婚了,但,我还是你伯父,千万不要生份了才是啊。”
“伯父疼我,我是知道的,自然不会。”程玉笑着保证,又拉过越夫人的手,软语歉声,“伯母,今儿是您生辰,本是大喜的日子,偏偏闹成这般,当真是对不住你,我这心里都觉得过意不去,待过些日子事情了结,我请您过府,好生给您陪个不是……”
“不不不,钰儿,这哪能怪你,是我教子不严,养了阿勋个孽障,我都无颜面对你和你娘,当真是羞煞了人……”越夫人连连摆手,眉眼间都是酸楚。
说真的,自嫁了苏冼,她当了半辈子贵妇人,没做过丧良心的事儿,临了临了,出了个苏勋,还顶着她义子的名声做出这样的事儿,都让她没脸见人了。
“嫂子,这哪能怪你呢?”袁夫闻言,赶紧劝她。
忽略鼻青脸肿的苏勋和几乎要缩进竹子里的楚琼,苏家人和楚家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气氛竟然缓和了下来。
——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一场寿宴生生断了两家姻缘,越夫人窘迫到几乎流着泪,把楚家人给送出了太守府的大门。
随后,自然进入退婚流程。
苏楚两家正式断了姻亲!
至于两个罪魁祸首,楚琼不用说,被袁夫人‘拎’回将军府,便从此没了踪影,据说是关起来了,有传闻是准备断发出家,远离红尘,至于苏勋嘛,楚家人是没说过什么,人家终归是‘主家’公子,但,苏冼和越夫人却不能没有表示……
毕竟,程玉已经不是一般的‘属下’了。
把苏勋从头撸到尾,千户职位瞬间被撤,身上挂的各种闲职名称亦都飞灰,彻底成了白身一个,苏冼把义子扔到府里角落,令他好生‘反思悔过’,至于什么时候放出来,到没明说。
估计要等到程玉有了一定——嫁人之后在说了。
【旁个不提,你得给楚元畅守三年孝呢,眼下正是苏冼打天下,玩命扩张地盘的时候,苏勋被关那么久,出来黄花菜都凉了吧!】狗子啧啧有声。
【凉了不好?那不正是咱们希望的吗?】程玉耸耸肩。
狗子嘿嘿笑,小尖牙都露出来了,【你说的对。】
【溜儿,收敛啊,你有点猥琐了!】程玉提醒它。
【哦!是吗?】狗子赶紧用爪子顺了顺毛,收起笑容,转移话题道:【疑?说起来,大玉,都这个点儿了,姣夫人怎么还没来求见你啊?】
【放弃了吧!】程玉蹙眉轻声。
自从越夫人生辰那晚,楚琼让袁夫人揪住头发抓回来之后,就被关了起来,并且,袁夫人用嫡母身份下了令,一点没替楚琼遮掩丑闻不说,还直接公布了结果……
她要让楚琼出家!
而且还是直接绞了头发,断了后退的那种出法儿。
对此,楚琼当然是不愿的,抱腿哀求,跪地哭泣,‘呯呯呯’额头磕出血的给程玉道歉,然而,袁夫人丝毫不曾动容,完全铁面无情。
在刚刚进将军府的第一天,女儿告诉她楚琼和苏勋有私情的时候,她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这两个人付出代价!
哪有可能饶恕?
不管楚琼怎么哭,姣夫人如何求,袁夫人生吃秤砣铁下心,绝对不饶,并且还发下话,谁敢再她面前多求一个字,她就不管守孝不守孝了,立刻给楚琼绞了头发,送她去伺候佛祖!!
把个姣夫人给吓的啊,真真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主母是认真的,那滔天怒火绝非虚假,姣夫人万般无奈,又舍不下唯一的女儿,便只有抽功夫摸空,偷偷跑来找程玉,虽则知道这人软硬不吃,并不容易讨好,但,好歹瞧着女郎情绪还算冷静,没像主母似的喊打喊杀,说不定有希望呢!
万一呢?
母女情深,姣夫人不愿放弃,遂天天跑程玉这儿‘打卡’。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狗子感慨着,狗脸同情。
程玉蹙眉,【脚上泡自个儿走的,她打小对楚琼宠着爱着,无论惹出多大祸,她都溜溜儿给擦屁.股,早就擦成习惯了,这会儿,她擦不明白了,又舍不得下狠手管她,自然得承受苦果了。】
【唉。】狗子叹气。
一人一狗聊了会儿天,时间到了正午,程玉施施然起身,正准备到袁夫人那儿蹭顿午膳呢,突然,外
间有人来禀告,“女郎,苏少君求见。”
“阿啄吗?他怎么来了?”程玉一怔,随后扬手,“请他进来。”
“诺。”丫鬟领命,恭敬转身,没多大功夫,就领着苏啄进来了,恭恭敬敬把人请到上坐,端了点心倒了茶,程玉令丫鬟退下,含笑看苏啄,问他,“这几天,你不是一直忙着疏通水道吗?怎么有功夫过来?”
她轻声问,随手把茶递到他跟前。
大旱后便是大涝,老天爷攒了一年多的雨水,肯定不能砸手里,自然是要下来的,自五月老天开了‘张’之后,当真没少落雨,最长的一回,整整五天没见晴儿,九江郡本就多河川,还有宴江古流,发发洪水什么的,真心不觉奇怪。
幸而,程玉早就跟苏冼提过,九江一系是有准备的,早早挖了泄洪路,又是水渠,又是筑堤的,还迁走了好几个村镇,损失不算太大。
当然,就苏啄那身体,他肯定不能奋斗再抗洪第一线,妥妥后勤人员,不过,苏冼治下那么多郡县、大多遭遇了洪灾,哪怕后勤都忙的脚打后脚勺,而苏啄又是最不服输的性格,眼瞧没病没灾没躺倒的,跑她这来做什么?
“钰娘,你和苏勋的退婚书下来了,胶县县令下的印,我给你送过来。”苏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从怀中掏出一纸红帖,艾艾期期的说。
程玉和苏勋的婚事乃自幼订下,衙门是有文书的,而程玉是清明乡的户籍,归胶县管理,自然,她退婚走的程序,是得有胶县县令的大印。
“是吗?到还挺快!”程玉挑眉,欣喜的接过红帖,展开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认没什么错处,这才妥帖收进怀里,笑着问道:“阿啄,这东西怎么是你送来?派个侍人便好,大热天儿到让你跑一趟!”
“终归是重要东西,有你的生辰八字,侍人来送难免不妥,其实,我阿父还想亲自过来呢,就怕你看见他别扭,这才遣了我。”苏啄摊手,叹息着道。
苏楚两家退婚,还退的那么难看,哪怕没影响关系吧,两家相处时,都难免有些尴尬,尤其是苏冼,他本是豪爽性格,最讲义气不过,结果义子辜负了程玉不说,还勾搭人家妹妹,当真是没脸见人,偏偏又担心将军府一门老弱病残,便时不时念叨儿子,让他多多走动,莫要介怀……
对此,苏啄是乐不得的。
“得了吧,又不是苏伯父让苏勋勾搭的我妹妹,他别扭什么!”程玉失笑着摆手,“阿啄,你快别让他这么想,他能秉公处理,把苏勋都圈儿了,我已经很感谢了。”
一个外八路的侄女,一个从小养到大的义子……苏冼能处置到这个地步,她觉得挺欣慰的,毕竟,哪怕她是水神,对九江一系非常重要,但,苏勋也是苏家继承人之一啊,份量同样不轻呢。
“钰娘,我,我有些话想,呃……”看程玉含笑开朗的模样,苏啄轻声,一脸欲言又止,他犹豫着,好像不知该怎么开口。
“你怎么了?直说啊!”程玉疑惑。
“嗯?我是想说……你跟苏勋退婚的事儿,决定下的是不是有些武断了?”苏啄垂眸。
“武断?”程玉挑眉,沉声问他,“阿啄,你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觉得苏勋做的对,他勾引我妹妹,跟她竹间幽会,搂搂抱抱的……这没有错?”
“当然不是,苏勋那事做的恶心透顶,挨九天神雷劈死都是应当,他是活该,但是……”苏啄顿声,脸色有些难看。
“但是什么?你觉得我应该‘贤良淑德’的原谅他?然后跟我妹妹一块儿嫁他,进太守府大门?”程玉沉下脸,心里暗道:往日相处,没觉得他脑子进过水的啊,怎么突然说起疯话来了?
“你觉得我把事闹大了,丢了苏家的脸面,不是个好姑娘?”她挑眉,一脸危险的问。
苏啄敏感察觉,透骨泛寒,赶紧摇头,他道:“自然不是,钰娘你顶顶好的女孩儿,苏勋拍马追不上你,你和他的婚约,本就是他高攀,又做下这般恶心事,按理你杀他都应该,但……”
语气微顿,他面色突地黯然下来,沉默片刻,长叹一声,“钰娘啊,我阿父年纪不小,已年近五旬,连年征战,他身体并不算太好,膝下亦只有我和苏勋!”
“你在九江一系的地位特殊,百姓侍你如神灵,崇敬你不假,但,你手里没有权柄,真出了什么事,你护不住自己,我阿父在时还好说,万一他,他……你得想想往后啊。”
苏啄语重心常。
意思很明显,是怕苏冼没了之后,程玉受委屈。
“往后?那有什么可担心了?”程玉轻笑,满脸不在乎的伸手指他,“不是还有你吗?你是九江少君,咱俩这么好的关系,你难道会给我小鞋穿?”
“我?”苏勋微怔,随后苦笑,“我这身体是什么情况?钰娘亲眼看见的,哪有什么未来可言,说不定……”得走到阿父前头呢,说什么护你?
他叹息着,“不管怎样,苏勋终归是我阿父义子,是九江一系的继承人,未来他会掌握这里,唉,钰娘,你这婚退的着实有些太过凌厉,没给他留半点面子,我怕他日后会记恨你啊。”
“苏勋是继承人?不对吧,我记得无论是伯父还是伯母,他们透出那意思,继承人是你呀,他是苏千户,你是苏少君,难道不够明显,是我理解错了?”程玉疑惑看他。
毕竟一个少君,一个千户,谁是继承人,完全是一目了然,没得置疑啊?
苏啄为什么这么说?
“你的身体……不太好是真的,但也没到彻底破败的地步,我瞧着苏伯父挺硬朗的,起码撑个一、二十年,那时你早就成亲,膝下三、五成群,挑个好的培养起来,你走个过场,熬几年孩子长起来……”就没你事了啊!
怎么不行?
楚元畅都死了,大楚彻底消失萌芽里,有她辅佐,苏冼逃过‘海葬’命运,苏啄也不会早亡,哪里不能当靠山用?
程玉当真不明白。
“我,我……”苏啄喃喃,面色苍白挣扎,反反复复犹豫许久,仿佛下了什么重大决心似的,他咬牙道:“钰娘,我,我子嗣不利!”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家小可爱有缺陷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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