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小说:快穿:跪下,叫爹 作者:燕柯
    别看苏啄体弱多病,一脸随时会飞升的‘弱鸡’模样,脾气还真挺急,不管期姬和鹤椿恳声劝,跪地求,甚至搬来程玉相助,他都不改主意,说走就走,一刻不愿停留,吃了秤砣似了,就要趁早走。

    对此,程玉乐见其成,次日清晨,带着袁姥爷和袁大姐,她进了苏啄的豪华马车,两人商量着定下,一路歇马不歇人,直奔九江城,把东西早早献给苏冼,缓解此次旱灾,救天下万民,成就不世功德……

    然而,可惜他俩想法挺好,只是没有成功!

    刚出山庄没多久,苏啄发热了。

    面颊通红,神思沉沉,他毫无征兆的身子歪倒,脑袋生生撞着程玉鼻梁骨,把她给磕的啊,眼泪哗哗的。

    “奴早便提过,要谨慎,要小心,少君怎么不听?昨儿不知哪里沾的一身冷水灰土,奴想着就觉不对,偏偏不好生歇息吃药,非得乱慌慌往回赶?到底多大的事儿,连身子都不顾了,如此不听劝……”期姬跪坐地上,把湿帕子放到苏啄额头,心疼的抱怨。

    “往日少君可不这样。”鹤椿小声嘟囊着,转身从角落箱子翻出药包,又找出药罐,边熬药,边一眼一眼剜程玉。

    很明显迁怒上了她。

    对此,程玉摸摸酸疼的鼻梁,默默缩到角落,心道:昨儿要不是我看的紧,扶的稳,你家少君都要钻水渠里了……不过,大夏天沾点凉水就病了,苏啄的身体真心不行……楚元畅眼瞧要完,大楚王朝没戏了,天下应该是苏冼的,那么,苏家继承人见天半死不活的,不是个事儿啊!

    毕竟,她还指望苏家帮她扬名呢,别半路没了继承人,让苏勋摘到桃子,那客户不得抠死,直接给她个差评啊!

    程玉垂下眼帘,暗自思索。

    一旁,期姬和鹤椿见她不说话,就算心里埋怨,都不敢‘穷追不舍’,终归,人家是主子,她们不过丫鬟,说一句人家脾气软不回什么就罢了,得寸近尺的话,莫说旁人,自家少君知道了都不会轻饶。

    暗自叹口气,两人在车厢里膝行着,动作熟悉的生炭、熬药、通气……哪怕苏啄半昏半醒的,她们都轻手轻脚的把药给喂进去了,一滴没撒出来……可见‘技术’之纯熟!

    “女郎,我家少君体弱,从来病症缠绵,不容易好,尤其此回他都发热了!这不是小症,奴想着,不管您和少君有多急的事儿,身子总是重要的,您看是不是……”找下稳妥地方,咱们歇个十天半月,把少君养好了再说啊!

    把苏啄收拾妥当,安排躺好,期姬转身望着程玉,看似询问她的意见,实则不容拒绝。

    “你的意思是……”程玉微微蹙眉。

    “奴想着,要不回玉柳山庄吧,那里山青水秀,是养病的好地方。”期姬陪笑说。

    程玉垂眸,探手探向苏啄,见她如此动作,鹤椿骤然面色大变,挺身想要阻止,期姬目光同样暗了暗,掩唇轻咳,然而,终归没有程玉手快,她摸着苏啄额头和脸颊,看他面色微红,呼吸急促,“确实有些热了,这温度不易赶路,只是……”

    “山庄近归近,到底缺医少药,苏阿兄情况好了便罢,万一严重了,救都没得救,着实有些险,依我看……”慢条斯理,她把苏啄额头碎发抚开,轻声道:“不如快些赶路回春城,还妥当点儿。”

    毕竟,将军府的府医还是挺不错的。

    “你们看呢?”程玉抬头,含笑问道。

    “奴,奴……”期姬一怔,本能想要反驳,然而,瞧着程玉的眼睛,那满面笑容的模样,不知为何,竟然有点不敢了。

    “女,女郎既然已经有了主意,奴奴就听您的吧。”她嚅嚅的说。

    “好,赶路吧。”程玉阖眼吩咐,手没离了苏啄额头。

    “诺。”期姬和鹤椿面面相觑,最终,齐声应下。

    马车缓缓驶动,车队一路前行。

    ——

    玉柳乡离春城并不远,走了半日功夫,苏家车队就进城了。

    扬鞭打马,车轮滚滚,他们穿街越巷,很快来到将军府,大管事得了斥候禀告,早早等在那里,见着车队急忙开了大门,将骑兵护卫让进来,妥善安排好住处,随后,府医匆匆赶到进了车厢,马车不停,穿二门进后宅,一路来到正院。

    期姬和鹤椿翻身下车,指挥着侍从仆人把苏啄裹的严严实实,再府医的看护下小心挪动,齐齐把人抬进屋里……

    至于程玉呢,她缓步走再这群人身后,瞧着裹在柔软红缎里,病弱无力,发鬓蓬松,睫毛湿润,红唇轻启喘息的苏啄……【虽然确实耽误事儿了,但你看他那小样儿,我怎么忍心怪他?】她无限感慨着。

    【我也是。】颜狗举起小爪。

    连背带抱走进内寝,匆匆给苏啄换了汗湿衣裳,安置他躺好,车厢里把过脉的府医挥笔写下药方,自有仆从赶去抓药,屋里屋外脚步来回,这一通折腾之下,苏啄醒过来了!

    “钰娘,当真……唉,给你添麻烦了。”躺卧软塌,六月夏盛盖着薄被,他苦笑道歉,面色苍白,浑身无力。

    “这有什么?谁都不想生病,低烧而已,好好喝药,你很快就会好的。”程玉坐他床边,一边安慰,一边帮他掖了掖被角。

    “嗯。”苏啄垂眸轻声,墨黑的睫毛微颤着,仿佛折翅的蝶翼。

    “九江城的事儿,你先别急了,趁这功夫,我正好和我外祖把画图整理整理。”程玉温声交代他,随后侧头看期姬,“府医给开的药呢,抓了没?什么时候能熬好?”

    “回女郎,鹤椿已经熬了,说是要半个时辰。”期姬连忙回答。

    “好。”程玉就点点头,没再理她,而是笑着对苏啄说:“行了,你睡一会儿吧,等药熬好了让丫鬟唤你,府医都说了,你不严重的,喝几副药就没事了。”

    “好。”苏啄哑哑出声,随后,听话闭上眼睛,几乎是下一刻,便睡着了。

    见他如此,程玉便站起身,轻声道:“行了,都别打扰,让他睡吧。”

    “是。”仆从们齐应,跟着她向外走。

    众人很快离开,留下期姬和鹤椿听令伺候,至于程玉呢,她没苏啄那么‘幸运’能躺倒休息,而是马不停蹄去给孙老太太请安,并且,迎面挨了顿排头……

    毕竟,是她不肯听劝乖乖回府,苏啄去接她才会生病,人家是苏太守家里独苗儿,从来爱如珍宝,疼如眼珠,捧手里怕化了……肯定会迁怒楚家,要是因此不肯尽心营救楚元畅了,那不是很惨?

    私下里,楚琼这么再孙老太太耳边下了舌头。

    事关儿子安危,孙老太太瞬间‘炸’了,面对大孙女,她暴跳如雷,破口大骂,愤怒的都要请家法教训了,可结果嘛……

    一没反驳,二没害怕,程玉很冷静的示意仆从请来袁姥爷和袁大姐,一亲家公公,一亲家大姐,两人‘双剑合璧’,一软一硬,把个老太太给怼的啊,老脸腊青,眼白直翻儿,差点当场背过气去。

    “阿钰,你个不孝顺的,你阿父要是出事,都是你害的……”气息奄奄,孙老太太浑身瘫软靠坐塌里,不甘心的喘息着骂。

    程玉没表示什么,毕竟,人家都丧家之犬,那么惨了,她在穷追不舍,确实显得挺没风度,多不好啊。

    挽着袁夫人的胳膊,静静欣赏袁大姐不依不饶,全方位,上下立体环绕的讽刺孙老太太,程玉侧目瞧了一眼楚琼,玩味的笑了笑。

    扶着哭嚎的孙老太太,楚琼垂眼缩肩跪坐脚塌,小脸儿惨白,头都不敢抬。

    毕竟,生平没见这么直白的‘泼妇对骂’,自认名门贵女的她,真心有点接受不了,生怕袁大姐一个没忍住上来挠她,寻了个机会,她落荒而逃,径直奔回院里找姣夫人了。

    “我就没见过这样的!”一步迈进内寝,楚琼抄起茶杯狠狠灌了口水,半是惊慌,半是恼怒,她高声道:“太过份了,楚钰她太过份了,她居然一点规矩都不讲,她居然指派她外祖父和大母对骂,那个妇人,她那个姨母,简直就是泼妇,娘,你是没看见她掐腰跟大母对峙的模样,两人都快撕打到一起了,这,这……”像什么样子啊?

    她急急向姣夫人诉苦。

    毕竟,习惯贵女圈儿‘笑里藏刀’的文斗,楚琼真心想不到,有生之年,她居然还能看见大母满地打滚的画面?

    简直太惊悚了!

    早知道就不偷偷告状,挑拨大母为难程玉了,瞧那人看她的眼神,肯定是猜到了……楚琼抱着头,一脸懊悔。

    本想着只要没抓到现形,哪怕知道是她做怪,程玉都拿她没辙,可看袁家人那副不讲理的样子,恐怕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就能把她打成烂羊头!!

    “好了,早跟你说别惹他们,女郎不是个好欺负的,她乡下出身,行事没那么多条条框框,你非不听,当真不吃教训不知疼。”姣夫人面沉如水,伸手戳女儿额头,“占一时上风有什么用?就算你成功了,老太太把女郎斥责一顿,你能得什么好处?竟做些没用的。”她一脸恨铁不成钢。

    “我就是想出口气嘛,做都做了,后悔也晚了。”楚琼捂着唇,惊恐道:“娘,楚钰那乡下泼妇,她会不会让袁家人来打我啊?”

    毕竟,袁家大姨那么厉害!

    “知道害怕了,就老老实实留我院里,往后不许你随意出门惹事儿。”姣夫人沉声。

    “……好,我会听话的。”楚琼瘪着嘴应声,垂头丧气的瞧了亲娘一眼,小声嘟囔道:“这日子,得熬什么时候算个头啊!”

    她都快绝望了!

    “好孩子,再忍忍吧,等你阿父回来就好了。”姣夫人摸摸她头,叹息安慰着。

    “嗯。”楚琼含泪点头,靠进亲娘怀里,母女俩齐齐期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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