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主动营业, 积极思考双马尾的101种可能性, 大声逼逼“我可以”的无惨不同,富冈义勇正在用实际行动表达“我不可”。
高冷酷哥的脸上再也找不到半点表情,湖蓝色的双眸直视前方, 神态端庄肃穆如一块精心雕刻的人形冰山,仿佛连呼吸都是裂开的冰渣子。义勇知道自己说不过能言善辩的灶门炭子,就索性用每一块肌肉阐述自己的态度。
先前炭子觉得两人相对无言过于无聊, 总是叽叽喳喳地在义勇耳边念叨,仿佛一只不会疲惫的小鸟;义勇虽然有时候跟不上她跳跃的脑回路,但还是会用气声回应, 表示自己有在听。
除了讨论正事, 单纯地回复“嗯”这个字,就能引导灶门炭子说一路。
然而富冈义勇现在有小情绪了,他不想“嗯”了。
灶门炭子看着义勇沉默的后脑勺, 终于欣赏够了水柱难得剧烈的情绪波动,心中暗自咂舌你可真好懂呢, 富冈先生。
就这情绪波动,这处事态度,三岁不能更多。
炭子动了动自己的腿, 感受下自己身体的恢复情况,酸痛感依旧还在,但比之前要好不少。远处已经依稀能看到城镇, 高高的钟楼拔地而起, 想来剩下的路程也不算远。到了镇子上就会有隐的人来接应, 坚持下来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灶门炭子一向是见好就收,不准备继续在义勇生闷气的边缘大鹏展翅,主动示好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我下来吧,义勇先生,接下来我自己走就好了。”
富冈义勇闷头走路,完全不理她。
“我帮你把发圈拆下来。”炭子笑眯眯地在他耳边道“富冈先生你就算是双马尾也很有男子气概不愧是锖兔先生的好友”
富冈义勇还是不说话。
灶门炭子眨了眨眼,暗红色的眼中噙着了然的笑意。
下一秒,面不改色的水柱先生以平静如佛的神态默默红了耳朵根。
他在原地站定,耐心地等着炭子从他背上跳下来。炭子的平地摔体质让她在落地的那一瞬间就被狠狠绊了下,一个踉跄就要摔倒在地,又被身边的富冈义勇意料之中地扶起。
灶门炭子轻声道谢,暗自腹诽富冈义勇这人可真是好哄。
钢铁直男外加铁憨憨的富冈义勇显然等不及炭子给他拆双马尾,就在炭子站好的那一刻,这位酷哥便顶着一张看不出情绪的脸,徒手毁灭式拆发圈。
事实证明,头发过于浓密也有烦恼,义勇的黑发与左边的发圈密密麻麻地缠在一起,无论他用怎样的方法尝试解开都是徒劳。
灶门炭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富冈义勇一会扯一会拽,哪怕因此拽掉了好几缕头发都没什么反应,仿佛被拽的根本不是他的头皮。等看到富冈义勇眉头一皱,终于失去耐心准备抽出日轮刀,犹豫着是砍头发还是砍发圈的时候,炭子终于忍不住出声制止。
“等等刀下留发”灶门炭子按住他蠢蠢欲动的手,出言安抚“我来,我有经验。”
富冈义勇“没必要,太麻烦了。”
“有必要,这事不需要讨论,听我的。”炭子猛地按下义勇的肩膀,让他不得不向下弯腰,两人差不多高度平齐,伸手搭上义勇被扯得越来越乱的马尾,她威胁地看了富冈义勇一眼,继续道“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你觉得不行,我觉得才可以。这事我有经验,听我的,都听我的。”
富冈义勇
自从认识了灶门炭子,他每天都活在数不清的疑惑中。
为了不背负“用阴谋诡计搞秃鬼杀队水柱大帅哥”的罪名,灶门炭子亲自上阵,展示自己当姐姐多年的职业技巧。她离富冈义勇很近,偶尔抬眸间便能看到对方那纤长又浓密的睫毛,这人的皮肤很白,完全不像是经常风吹日晒追着鬼跑的柱。
不得不说,富冈义勇闭上嘴的时候是真的好看。
哎,明明这么好看的脸,他怎么就是会说话呢
“好了吗”富冈义勇冷淡的声音在炭子耳边响起“你有点低,我弯腰有点难受。”
灶门炭子闻言一个没控制好力道,咬牙切齿地从他头上揪下来一撮头发。
不气就不气,反正你别气。
富冈不值得,别让他得意。
灶门炭子心里默念着富冈义勇口诀,深呼吸两下,脸上就又挂上温和的笑容。
富冈义勇,你回鬼杀队必被狗丸守门。
你买鲑大根必没有鲑鱼。
灶门炭子一边拆着富冈义勇的马尾,一边努力转移注意力,试图以此打消套水柱麻袋的作死念头,眼睛不自觉地往四周看去。此时天色已经完全转白,清晨的太阳从东边冉冉升起,被树荫遮挡出斑驳的光点。
下一秒,炭子的视线就与树林间一对金色的双眼对上。
金色的双瞳,金色的羽翼,金色的鸟喙,唯有双翼的尖部有着艳丽如火的红。
好闪一猫头鹰。
现在猫头鹰还有这种颜色的吗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闪亮亮的猫头鹰兄弟歪了下脑袋,金色的双瞳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越发耀眼。似乎是察觉到了炭子不加掩饰的视线,他颇为激动地抖了抖翅膀,硬是用那张鸟脸做出了大笑的表情。
炭子手上的动作一顿
“怎么了”
“富冈先生,你看那只猫头鹰是不是在笑”
富冈义勇疑惑地眨了下眼,顺着炭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然后他露出了和灶门炭子一样的表情,两双眼睛同时地震。
”唔姆果然是你们”猫头鹰在树杈上蹦来蹦去,纤细的枝杈被他蹦的上下颤抖,嘴巴里却发出明显的人声“富冈忽然换了发型,我差点没认出来。”
富冈义勇
灶门炭子
炭子听着那熟悉的声线和口吻,试探性地问道“炼狱先生”
“好久不见啊,灶门少女”
猫头鹰挺胸抬头,灵巧地用翅膀尖尖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灶门炭子确认过眼神,是当炎柱的人。
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是该同情倒霉到在荒郊野岭还能被看到双马尾造型的富冈,还是该同情莫名其妙就变成本体,不是,是猫头鹰的炼狱。
感觉两位都很惨。
“炼狱先生,你这是怎么回事”灶门炭子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是中了血鬼术吗”
“唔姆,这件事说来话长啊对,先不说这个了。”炼狱杏寿郎试图用没有脖子的脑袋做出了低头的动作,这奇特的姿势让他差点没掌握好平衡从树枝上栽下去,连忙拍打着翅膀飞在半空中,“不死川,你怎么还没有爬上来”
好不容易爬上树枝,却被富冈义勇的造型震惊到灵魂出窍直接栽下去的不死川实弥用爪子在树皮上划出一道道白痕“还不都是富冈那混蛋气死我了”
无辜中枪的富冈义勇
他专心地拆掉了最后一个发圈,随手理了下头发,像往常一样在背后绑着低马尾。
不死川实弥愤怒地炸起毛“你以为你现在这样,我就看不透你的本性了吗”
“唔姆,不是这个问题不死川。”炼狱杏寿郎拍打着翅膀飞到白猫眼前,一双金眸炯炯有神,义正言辞道“你不能因为你自己爬不上树就怪富冈,身为一只猫,你现在可是不称职的。”
“我为什么要当猫称职”
金灿灿啊的猫头鹰朗声回答“因为每一件事都要全力以赴啊”
不死川实弥
气死我了
灶门炭子看着气到竖直尾巴炸毛的大白猫,不禁感慨真是物似主人型。
不死川先生和不死川先生一模一样呢。
啊,那富冈先生是不是就是富贵鱼鱼了。
贵气,好看,但是憨。
富冈义勇眉头一皱,感受到一丝莫名的寒意。
为了安抚暴躁到挠树的不死川实弥,在灶门炭子的带领下,无论是拍打着翅膀飞得很高的炎柱,还是身为人类男子海拔最高的水柱,此刻都老老实实地或站或蹲,仰头听坐在树梢上的不死川实弥讲话。
不死川感受这嚣张的俯视视角,心情终于缓和些许,白色的长尾在身后漫不经心地摆动着。
坐在树下的灶门炭子认真地听他说完事情的全部经过,神情十分复杂。
简单来说,这就是两个柱追着一只没什么本事却就是能苟的鬼追了十万八千里,结果在鬼的老家被莫名其妙暗算的故事。
先不说那鬼到底是怎样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两个柱手上逃出来的,单说这变动物的血鬼术还怪有创意的。
这鬼是什么向往和小动物沟通的小公举吗
四人讨论片刻,最终一致决定去那个鬼出没的小镇上一探究竟,正巧那小镇是隐所驻扎的地盘,想来也会有一些线索。
不过炭子与义勇两人倒还好,炼狱也可以飞到天上避开人群,只是不死川作为一只白色大猫,如果就这样溜到拥挤的街道上,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行人踩到。凭他现在这副身躯,根本挨不了人类的一脚重击,那压力就和千斤锤砸到人体上没什么区别。
“不然我”
“不行,你想都别想。”不死川实弥看透了炭子的意图,炸着毛高声拒绝。
让一个小姑娘抱着走,他还要不要脸
炼狱杏寿郎也表示赞同“唔,也对,毕竟男女有别。”
灶门炭子深深地看了义勇一眼。
你康康,你康康人家,人家怎么就知道男女有别
同样都是柱,你好好反思下自己。
富冈义勇自然也觉察到炭子的视线,但他显然会错了意,不仅没有反省的意思,还觉得自己很优秀。湖蓝色的双眸倏地一亮,开口道“那我可以。”
不死川实弥瞳孔地震。
他手脚并用卖力本派,“嗖”地一下窜到树上,宛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对着富冈义勇呲牙咧嘴,眼睛危险地眯成两道竖瞳。
那表情,那架势,就差在脸上贴“莫挨老子”四个大字。
富冈义勇垂下头,眉头微蹙沉吟道“果然因为是猫吗”
他似乎从小就不大受小猫小狗这些小动物的欢迎,以前甚至还被小狗咬过。
离他很近的灶门炭子听到后不禁叹了口气显然并不是这个原因。
只有炼狱杏寿郎对此一无所知,单纯地开心着“不死川,已经爬的很熟练了呢是称职的猫了”
不死川实弥
等我找到那个鬼,我一定亲手把他的头砍掉。
此时此刻,被黑死牟交代了重要任务的兽鬼,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三个柱盯上。
他认真地翻看珍藏版童话绘本,研究应该把老板暗恋的人类小姑娘变成什么动物死去才比较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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