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门炭子对于好友在脑中编了40万字关于她和富冈义勇的OOC小说这件事毫不知情,正在爬狭雾山的她大脑一片空白, 喘着粗气恨不得心脏都要跳到蹦出来, 只能气喘吁吁地跟在弟弟身后。
狭雾山的地势偏高, 越到上峰空气就越是稀薄,更别说里面还有绵绵的水气。若是习惯生活在这里的人还好,普通人上山后刚一呼吸, 便觉得自己吸了一口的冰碴子。
炭治郎好几次回头担忧地问姐姐要不要帮忙,都被灶门炭子咬牙拒绝了。她如今的体质虽然还还是比不上鬼杀队的这帮剑士,却也在灵力的滋养下比普通人好了不少,走到现在倒也勉强能跟上,并不需要麻烦比她还要年幼的炭治郎。
——无论怎么说, 她都是炭治郎的姐姐,又不是年事已高走不动路, 哪有姐姐让年幼的弟弟照顾的道理?
啊,说起来以前都是锖兔亲自下来接他们的。
大概是因为亲自训练过炭子的关系, 锖兔对于炭子战五渣的体质和在炭治郎面前死鸭子嘴硬的脾性十分熟悉, 习惯性作为保护者的他总是会不动声色地帮衬一把。这也使得三年来两位富冈义勇监护人、《富冈义勇有话说》的作者越发熟稔, 锖兔偶尔也会开玩笑地在书信里吐槽她,说她一直把炭治郎当小孩子看,多少也要意识到自己弟弟已经是个独当一面的男子汉。
灶门炭子不以为然, 立即提笔回复:请錆兔先生自己做男子汉, 不要带着我可爱温柔善良勇敢单纯的弟弟共沉沦,谢谢。我弟弟是仙子,仙子下凡可不是来受苦的。
另外, 我的仙女妹妹今天醒了吗?没有醒我明天再问一遍。
锖兔:……
灶门炭子的弟控妹控程度某种意义上和她的脸一样叹为观止。
炭子抹了把头上的细密的汗水,喘了口气试探道:“炭治郎,今天锖兔先生不在吗?”
“唔,我记得鳞泷师傅似乎说锖兔先生出门调查事件了。”
炭子顿时一阵无力,默默抬起眼皮看着远处似乎没有尽头的山峰。
錆兔在哪里啊,锖兔在哪里,锖兔在镇子里的小巷里。
那里有恶鬼啊,那里有事件,还有那学不会的水之呼吸。
灶门炭子在心里默默地哼着自创填词歌曲,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姐姐你哼的是什么歌啊?”炭治郎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已经习惯了狭雾山的他丝毫不受环境的影响,气息平稳,半点疲态都不见:“我没有听过诶。”
“……”
——竟然哼出声了吗?我果然已经累傻了。
暗红色长发的少女想了想,试图用一个模棱两可的理由搪塞过去:“没什么,算是召唤阵的曲子吧。”
“召唤还有曲子?”
“嗯,是召唤特定式神用的哦。”
——出来吧!式神锖兔!
灶门炭子将遮住视线的发丝拨到耳后,汗水已经打湿了她的衣衫,让她觉得很不好受。女孩干脆卷着自己的长发在脑后盘了一个发髻,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让往来的凉风将汗水带走,长长地叹息道:“希望有用吧。”
——歪?锖兔吗?锖兔你在哪?江湖救急!!!
你家这山太高我真的承受不来。
灶门炭子作为能把神灵眼睛闪瞎的天选之女,从小就身体力行地践行着“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八个大字。细数起来,似乎只要是她有强烈意愿的事,无论前期事态如何发展,最后都会向着她所期望的结局大步狂奔。
许是体力的透支让炭子的眼前有些发黑,再加上她本来就是个能随时平地摔的战五渣,走到半山腰时,灶门炭子终于撑不住,一个踉跄向前倒去。
前面是一个半米高的小坡。
灶门炭子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头部,紧闭双眼等待着鼻子撞地的疼痛。
下一秒,鼻子果然一酸,那直通天灵盖的酸痛感直接把炭子的眼泪给逼了出来。
不过出乎意料的,脸上贴着的并非是会沾上满脸黄土的地面,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熟悉的男声在炭子耳边响起。
“是锖兔师兄!”炭治郎急急忙忙地赶来扶起姐姐,看到眼前肉色头发的年轻人更是眼睛一亮,身后看不见的尾巴摇得更加欢快了:“您已经完成调查回来了吗?真是厉害!”
“因为听到老师说你们要来就抓紧时间了。”锖兔的脸上还带着一层薄薄的汗,白皙的皮肤也挂着点浅淡的粉色,一看便是消耗了不少体力。他单手叉腰,垂眸看着眼前凶巴巴地嫌弃他吸引炭治郎注意力的少女,顿感无奈:“怎么说也在鬼杀队呆了三年,怎么还是连狭雾山都上不来啊。”
“我姐姐从小身体就比较弱。”没等炭子伶牙俐齿地反击,炭治郎已经很甜很贴心地解释:“刚刚真是多谢师兄了。”
锖兔闻言眼皮一跳:我觉得并不是。
“是的,多谢锖兔先生。”灶门炭子不给锖兔发言的机会,笑容满面地趁火打劫:“我刚刚脚扭了一下,可以麻烦锖兔先生背我上去吗?”
——弟弟背我,我心疼,但其他人不用。
弟控笑弯了眼睛,双标的理智气壮。
锖兔既不是义勇那样单纯好骗的憨憨,也不是炭治郎被姐姐死死瞒住,一双慧眼早就看透了她的本性。很清楚这根本不是什么脚扭到的原因,而是她完全不想走。炭子既不想麻烦炭治郎又不想在弟弟面前丢面子,所以现在硬是凹出来个柔弱人设。
毕竟灶门炭子其人,五次来狭雾山,四次都在生病走不了路,还有一次是富冈义勇夹着她上去的。
“……知道了。”
锖兔业务娴熟地弯下腰,任凭炭子轻巧地跃到他的背上,带着紫藤花香气的长卷发从他的面颊上划过,让他的鼻子有些发痒。如果说最开始背着女孩子锖兔还会觉得别扭,手忙脚乱又身体僵硬,脸色绯红得不知如何是好,到现在他已经是习以为常。
当初灶门炭子趴在他背上,认认真真地用手掌摸着他的肩膀,在他满脸通红不知所措的时候,又趴在他的耳边一本正地说:“你最近是不是练剑没有注意,你肩周肌腱劳损了知不知道?”
锖兔:……
灶门炭子丝毫没有体会到锖兔复杂的心情,医生一旦说起来医嘱来就没完,看到不听劝的病人更是忍不住说那么五六七八句——
“哎,所以我说你们这种训练方式不可取,过度锻炼反而会起到反效果。”
“鬼杀队不少人练着练着把自己给练进蝶屋了,带伤训练一点都不光荣,本来简单的病硬是要被拖到有后遗症。”
“对了锖兔先生,我这里有一些这方面的书,过两天我寄过来给你看看。”
“多读书,读书好,读书改变命运。你看那些鬼,不都是因为没文化才被鬼舞辻无惨那个大骗子给骗到手的吗?”
灶门炭子,一个让人和她熟识后完全起不了其他心思的奇女子。
对此大佬继国缘一表示很理解,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毕竟对于天生拥有通透世界的人来说,第一眼看人看到的不是脸,而是肌肉骨架和内脏。
锖兔收回自己发散的思绪,任凭灶门炭子在他背上动来动去,声音平静地问道:“你又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这次倒没有。”灶门炭子停下动作,满意地点了点头,仿佛是看到了优秀学生的老师,语气十分欣慰:“看来我给你的医嘱你有好好听嘛。”
“……根本没办法不听吧。”
大概是猜到锖兔不会乖乖听话,灶门炭子当初干脆将注意事项列成清单,拜托鎹鸦寄给了鳞泷左近次,又把病情的严重性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愣是让鳞泷左近次从佛系教徒弟变为如临大敌。曾经险些又一次失去弟子的经历让鳞泷左近次对于锖兔的安危十分看中,被这么一提醒,更是天天拿着清单24小时跟盯,一条都不会遗漏。
锖兔多次被强制休息后无奈地表示:“老师,我觉得我可以。”
“不,你不可以。”
锖兔看着仍然在练习的炭治郎不甘心地挣扎:“既然炭治郎可以,那我也可以。”
鳞泷左近次的视线落在少年的手臂上,眼神更是坚硬如铁:“你师弟可以,但你不行。”
鳞泷左近次,无论在哪方面都是严格的老师。
炭治郎跟在锖兔身后,安静地看着小声耳语的二人,眼睛不觉笑弯成月牙。
虽然听不大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气氛看着就很轻松。
——锖兔先生和姐姐的关系果然很好。
三年前心智稚嫩的炭治郎还会为姐姐与师兄的亲密而难过,觉得自己似乎被两个喜欢的人排除在外;如今炭治郎却真切地为此开心着,没有什么是比看到自己喜欢的两个人也互相喜欢更愉快的事了,这是双倍的快乐。
炭治郎果然是长大了。
可惜富冈义勇没有。
为了给炭治郎庆功,鳞泷先生忙碌了一下午,到了太阳快下山时便做好了晚饭,早早地站在门口等着他们。看到自己的小弟子平平安安地走到自己面前,男人才终于敢舒了口气。
从信里得知消息和看到真人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更别说鳞泷左近次因为早先几位弟子的悲剧,对于藤袭山的考核一向都有些神经过敏。
他将炭治郎抱在怀里,欣慰地摸着男孩子的头发:“你做到了。”
“嗯!我没有辜负老师的期望!”
炭子轻手轻脚地从锖兔背上跳了下来,两人安静地站在一边,尽量不去打扰师徒重逢的温馨场面。只是感知敏锐的鳞泷左近次却还是注意到了他们,看到两人脸上相似的神情更是心头一跳。
——等等,你们两个怎么直接跳到了为人父母的表情??
果然这两个孩子才是相配的一对吗。
但这样先认识的义勇是不是有点可怜。
鳞泷左近次为自己弟子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
作者有话要说:蜜璃小姐姐是义勇党,炭治郎弟弟是锖兔党,鳞泷老师在义勇和锖兔间反复横跳2333
后面还有大哥党和风哥党,各位可以猜猜都是谁哈哈哈哈
评论区的仙女们告诉我你和哪位大佬是同党?
今天双更,第二更在晚上6点,大家不要忘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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