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微微等人决定和姜宁这个吃里扒外的幼崽绝交一个下午，这一个下午都不理睬姜宁。
姜宁不知道自己被单方面冷战, 她坐在沈牧的羽绒服上, 往外面爬着, 开始尝试堆雪人。沈牧蹲在她身边，时不时加以指导, 没多一会儿, 姜宁就把雪人堆出来了。
她看着自己堆出来的雪人, 心满意足。
时不时偷看的顾云飞越发不爽, 他用手肘抵了抵杜微微，“杜微微, 我看姜宁她一个人玩得好开心。”
杜微微很不高兴, “什么一个人, 是两个人。”
“你没看到那个截胡狗吗？”
在杜微微心里, 沈牧已经和狗挂上了等号, 她最讨厌的就是狗了！
周婷华还给姜宁和她的雪人拍了照片，沈牧也一同被摄入进去。
遍地大雪，姜宁穿着兔子服坐在雪人旁边，她并没有看镜头, 而是仰头看着雪人, 脸蛋又白又嫩, 一双眼睛黑白分明, 大而明亮，少年坐在雪地里，膝盖弓了起来, 手搭在上面，歪着脑袋看姜宁。
周婷华是用手机拍的，她将照片做了修剪，将沈牧裁掉后把修改的照片分到了“宁宁”的相册分类里，觉得顺眼了许多。
这就是毒唯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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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底是姜宁的生日，除夕最后一天。
已经三岁的姜宁头发比两岁半的时候更长了一些，蓬松细软的搭在背后，带着微微的自然卷。
她趴在卧室里的滚球上，姜以庭在给她说话，她埋头在上面，应都不应。
“我们只去爷爷家一天，一天就回来了，不在那里待的。”
姜宁趴着推动滚球往前面滚去，软绵绵道：“我不要去。”
“宁宁……”
“我不要去！”姜宁忽然扭头，大声道。
她最讨厌去爷爷家了，她不喜欢爷爷，也不喜欢那里的小朋友。
姜以庭蹲在地上，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抗拒，他放轻声音问她，“宁宁，为什么会不想去？”
姜宁鼓起腮帮子，好生气的样子。
她记忆力特别好，记得第一次去爷爷家的时候，她好开心的，爷爷也好喜欢她的样子，说她长得可爱，但是等妈妈出去接电话的时候，对方看她的眼神让她好难过，说的话也让她好难过。
“你们什么时候生个儿子？”
“佳佳那么大的产业，总得要个儿子继承吧。”
“宁宁虽然长得好，但她到底是个女孩子，以后要嫁出去联姻的……”
“要我说佳佳哪里都好，就是生不出儿子，你说她那么有钱，难不成以后要留给宁宁，留给宁宁有什么用？”
“女孩是赔钱货，这句话虽然粗俗，但还是很有道理的……”
爸爸抱着她，和爷爷不断的争执着，她忽然哭了起来，妈妈听到声音走进来，爷爷便连忙安慰她。
“我的心肝宝贝怎么哭了？别哭别哭……”
妈妈问爸爸怎么回事，爸爸看了爷爷一眼，说：“可能宁宁水土不服。”
她那时候还不知道具体的意思，但她真的好难过，在妈妈面前和在妈妈背后，爷爷仿佛是两个人一样。
想起这些，她眼眶一下就红了，“爷爷说我坏话，他说我……说我是赔钱货！我不要去！”
姜以庭愣住了。
他只带过姜宁去了一次那个地方，没有想到姜宁居然还记得，那时候姜宁两岁都没有满，他以为姜宁没有记忆。
他神色愧疚，抱住姜宁，“抱歉，宁宁，这是爸爸的错。”他明知道亲生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却还是把姜宁带过去，并且隐瞒了佳佳这件事。
“不过爸爸得说，这次不是去那个爷爷家，去的是另外一个爷爷家，那个爷爷一定很喜欢宁宁，还有奶奶，奶奶也会喜欢宁宁，宁宁你也一定会喜欢他们的。”
姜宁耳朵动了动，她仰起头来，“爸爸有两个爸爸？”
姜以庭点了点头。
他有两个父亲。一个父亲在他十八岁以前，一个父亲在他十八岁以后。
姜宁的眼睛写满了我想听。
姜以庭：“你和爸爸去爸爸说给你听。”
姜宁啪叽了下嘴巴：“那你先给我说，我再和你去。”
姜以庭笑了笑，也不告诉姜宁没区别，把姜宁抱起来坐在床上道：“好，爸爸和你说！”
他想了下，语气柔和道：“爸爸以前生活在一个小山村，那个小山村的风景很美，爷爷和奶奶抚养爸爸长大，并且让爸爸考上了国内最好的首都大学。”
“上了大学后，爸爸在大学认识了你妈妈。”
“也不算认识……”他想了什么，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那时候是个靠国家贫困助学金以及助学贷款才能上学的穷小子，买一双鞋都要精打细算，并且他是靠艺术分上的首都，文化分擦着线险过，是半个学渣。而他的妻子背景富有，父亲母亲位列国内富豪榜，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小姐，并以省第一的成绩进入首都大学的经济学专业，是个再厉害不过的学霸。
一个是天上不可触摸的明月，一个是勉强从水里爬上岸的□□。
“妈妈大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呀？”
姜宁爬到他怀里，好奇地问。
姜以庭陷入回忆里，苦笑道：“她大学的时候，比现在还冷漠很多。”冷漠到没有任何朋友，就像冰山一样。
姜宁想了下比现在还冷漠的妈妈，抖了一下。
她觉得现在的妈妈已经够冷漠了！再冷漠的话就脱离人的范畴啦！
姜以庭揉了揉她的脑袋。
然而即使如此，他也对妻子一见钟情了，但喜欢妻子的男性很多，他不过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没钱，学习不好，大一因为忙兼职，还挂了科。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能和佳佳结婚，并且还生下宁宁。
他偷偷的喜欢着她，私下为她画了很多画像。有钱的男人有勇气走到她面前对她说喜欢，而他什么都没有，连搭话都不敢。
“你妈妈那时候特别厉害，每科都是第一名，她参加过国家竞赛，拿了金牌，也参加过世界竞赛，拿了金牌。”
她是首都大教授们眼中的得意门生，而他在挂科边缘不断徘徊。
“妈妈好厉害！”姜宁瞳孔震惊。
云飞哥哥考了个班级第一都要吹嘘好久，而妈妈对过往的荣誉居然只字未提！
“她真的很厉害。”姜以庭喃喃道，厉害到他那时候觉得，喜欢上她是他这辈子最有勇气的事。
“后来爸爸大二，一个有钱的男人找到我，说我是他的孩子，只是小时候被我的母亲送走。”
那个男人就是宁宁讨厌的爷爷，而他，是那个男人在外的私生子。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上夹子啦！
除了再次安利言情预收文《白月光重生以后》，还要给大家安利一篇讳疾的耽美万人迷《非典型求生欲》。
言情耽美都吃的读者可以堪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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