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吗?”
乔庭渊穿上了自己衣服里,算是比较新的一件,他已经站在院子里等了有半个时辰了。
而他的父亲还在试着他的衣服,母亲不厌其烦的为他整理衣服。
趁着还在说话的时间,乔庭渊索性拿出书继续背,现在他已经解决了整本书,但是最后一点还没有进行默写的工作,所以还是留了一点心在复习。
“行了行了,走吧。”乔成拿上给陈夫子准备的拜师礼,包括银子。
昨天出摊的时候,他已经打听好了陈夫子的班级情况。
因为离得还算近,两个人步行到陈夫子家也不算太晚,正好撵上了学生进学的时间,若有若无的眼光从父子二人身上滑过,有好奇也有不屑。
乔成纵然是成年人,在踏入了一种陌生而严肃的氛围之后,被他人的目光注视,还是带了紧张的情绪在心里。
他默默的撰着儿子的手,手心里止不住的出汗。
乔庭渊还在观察陈夫子这里的学习环境和学生,看上去倒是井然有序。
“您是来报名的是吗?”一位清秀的仆人接待了两人,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您稍等片刻,夫子应该马上就来了。”
乔庭渊看着乔成捧着那盏茶水,屁股都不敢实打实的挨到凳子上,眼睛时不时的从外面过路的学生身上打量着。
“那个,是不是胡家那小子。”乔成听说了昨晚的事情,现下的语气就没有那么好了。
乔庭渊抬头一看,只见胡大郎邀着自己的同窗好友,从门口路过,对着屋子里的两个人指指点点,清楚的能够听见他说的话。
“那个臭小子要是能考上,门口看门的狗也能考得上。”
乔成握拳,但是还是忍不住敲起小鼓,握住乔庭渊的手,小心翼翼的说:“平安,你等会儿不要太害怕,考不上也没有关系的。他们说什么,随便他们说去。”
乔庭渊拍了拍父亲的手以作安慰,眼神向外看去。
那位站在胡大郎身后的、穿着长衫的中年男人,皮肤微微的有一些发黄,深深的皱起眉头。
乔成也意识到了男人的身份,没有再关注着胡大郎的表现,连忙起身问好。
“还不快去上课,在这里说三道四。”陈夫子冷着脸,把逗留在门口的胡大郎赶走。
他走到父子两人身前才放缓了脸色,说:“要想报名的话,老夫这儿有几个测试和问题,通过了才行。”
乔庭渊点头,大大方方的从乔成身后走出来,说:“先生请问。”
陈夫子见乔庭渊虽然人小,为人却不胆怯,点了点头,眼角有一丝笑意。
“你启蒙书看过了多少?”
乔庭渊毫不犹豫的说:“《三字经》已经看完了,《千字文》正在看。”
“第四十二句、一百三十句是什么?”
“斩齐衰,大小功,至缌麻,五服终。”
……
见他对答如流,陈夫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拿出了一本书随便翻了一页,念了一段话让乔庭渊复述。
陈夫子只念一遍,又因为说话有些含糊的关系,有些字都有些听不清。
乔成在一旁站着握了一把汗,心里惴惴不安。
乔庭渊低头思索了片刻,确定了前后意思差不多是通顺了之后才转抬头朗声复述。
乔成不知道正确与否,但是看着陈夫子额头渐渐平缓的皱纹,心才放到了肚子里。
“很好,像你这个年纪的孩子能有这个水平是相当不错了。”
陈夫子说的只是那些耕种人家里,或者是祖上没有读书人的家里相比。
“你的天资不错,就收在乙班吧。”
陈夫子坐在首位。
乔庭渊在仆人的指引下,双膝跪地,先给至圣先师孔子九叩首,再给陈夫子三叩首,双手把预先准备的束脩递上去。
“虽然你天资聪敏,但是比你聪敏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日后切记要勤恳认真读书,不得偷奸耍滑更不能在学堂里做一些不堪入目的事情,不然就从学堂中除名。”
陈夫子训诫完后把葱和芹菜递给他,安抚的拍拍乔庭渊的头。
这就算是完成了拜师礼。
“后日就来进学,辰时四刻准时到班,酉时一刻下学,凡五天一休假。”
陈秀才又交代了现在学习所用的书籍,乔成带着满脸的喜悦走出了学堂,连乔庭渊已经被自己丢在身后都已经忘记。
“爹。”乔庭渊迫不得已追上一路傻笑的乔成,拉住他的袖子,提醒他,“书店在那边。”
乔成才醒过神,拉着乔庭渊向李老爷的书店走去,李老爷瞧见了人,放下手里的算盘走过来。
“我就知道平安聪明。”李老爷和乔家待久了,叫起乔庭渊来也熟悉的很。
乔成谦虚的笑笑,说:“还麻烦您给说说读书要用的那些东西,我们这些粗人也不懂要买什么。”
李老爷利落的应下。
从书架里翻出了一打儿纸,整齐的捆绑在一起,还有毛笔墨水砚台。
“这些都是店里最实惠又好用的,至于《孝经》《大学》《中庸》,有不同的种类。”
“手抄的肯定便宜一些,七八钱银子。印刷出来的就要翻倍了。”
乔庭渊听见印刷两字,不经起了兴趣。
是他记忆中所了解的那个“活字印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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