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幽林穿好衣裳出门去了, 林芝兰翻身平躺在床上, 愣愣的看着床顶的床幔发着呆。
本来她已经很困很累,可刚被李幽林那个狗男人一亲, 她又撒泼把他一顿捶, 这一番闹腾下来, 她睡意全无。
想到刚才那不算吻的一吻, 那陌生的触感, 林芝兰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嘴, 摸着摸着突然很懊恼!
刚才只顾着生气, 忙着捶人,可现在冷静下来, 她没来由的懊恼!她的初吻就这样没了吗?就这样没了吗?
她和李幽林这狗男人和离书都写了, 这算什么?
林芝兰暗恨自己也是脑袋磕着了, 怎么会去亲那狗男人的伤疤?这下好,被亲了嘴了吧?林芝兰伸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 暗骂自己,真是够欠的!
倘若以后她那英俊的上门女婿问起, 她如何面对?情何以堪?
想起李幽林后来走的时候那一脸得意的笑,林芝兰觉得很生气, 那狗男人好奇亲嘴,就拿她来练手吗?
林芝兰在空中踢蹬了两下她的小短腿儿,只觉得烦躁无比。
她刚捶他都捶得太轻!
林芝兰又想起李幽林脑袋上和后背上那狰狞的伤疤,她下意识的捂住胸口。看那样子,怕是当时连命都快没了吧?想想也是够可怜的。李幽林在边关拼了命杀敌, 守护着皇上的江山,可到头来,还要被猜忌,被提防着。
不过也无妨,最多再过一年,现在算下来,兴许都不到一年,到时候大皇子会上位,那李幽林的日子就会好过一些了。
虽然她终究会离开侯府,可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林芝兰觉得李幽林还是个挺好的人,心胸宽广,人又大方,就是有的时候脑袋一抽,有些缺心眼罢了。不过总的看下来,人还是个好人的。她希望他日后过得好。
林芝兰决定她得和李幽林谈一谈,两个人已经和离了,如今是碍于外面的形势,她还留在侯府。
又为了那两个月三盒的金条,她和他睡在一处。
可都说好了做兄弟的,李幽林这狗男人怎么心里没点数?
今天竟然亲了她,如果她要是不跟他好好谈谈把话说明白的话,那么下次谁又知道,他脑袋一抽又会做出什么惊天骇俗的事情来。
林芝兰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想了半天,决定等李幽林一进门她就跟他谈。
可她左等右等,也不见李幽林回来,最后实在太困撑不住,林芝兰先睡了过去。
睡着之前还想着,明日一早醒了就和他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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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幽林带着东子去找南风,两个人也不着急,一边看路边的花花草草,一边晃到了护卫的住处。
南风听到侯爷亲自来找他,顶着那张还微微肿着的嘴就奔了出来:“侯爷,您有何吩咐?可是有任务?”
李幽林看了看南风那明显没擦药的嘴,鄙夷的冷笑了一声。当真没用,亲个嘴都能把嘴亲破了。
“没甚大事,就是找你聊聊。”李幽林说完,背着手转身就往前走。
聊聊?南风一脑袋雾水,这天都黑了,侯爷特意找到这来,就为了找他聊聊?聊什么?
李幽林走了一段,发现南风没跟上来,回头一看那蠢东西还楞在原地一动不动,不悦喝道:“还不跟上?”
“是!”南风满脸不解,连忙抬脚追上去。
李幽林背着手悠闲地在前面走,东子跟在身后,警惕地看着路边,一旦看到什么花,连忙指着开口说道:“侯爷,您看这花也好看!”
李幽林停下来仔细看了看,点点头:“嗯!不错!”
南风看着他家侯爷和东子那傻小子,二人对着那在夜色下几乎辨不清颜色的不知什么花指指点点,品头论足,南风一脸地愕然!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等二人欣赏完,走去前面,南风特意凑过去蹲在那花前面看了半天,仔细研究了一番也没看出哪好看来。
侯爷和东子这是怎么了?二人为何如此反常?为什么大半夜的,如此一番作态,宛若做戏一般?
难不成这附近有什么人跟着?侯爷这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为了证明自己已经是个整日拈花惹草的闲散侯爷?
嗯?拈花惹草是不是用得有些不对?南风甩甩手,先不管,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可侯府自打上次有人来刺杀过后,已经加强了护卫,不可能侯府混进什么人,他都不知道啊!
南风万分不解,难不成他就放了一天假,就错过了什么大事?可也没听其他兄弟们提起啊。
南风朝跟在暗处的护卫使了使眼色,隔空无声交流着:侯爷和东子怎么回事儿啊?
暗处的两名护卫耸耸肩,摊摊手:我们也不知道啊,这都一个晚上了!
南风甩袖:没用的东西!
两名护卫:这不侯爷骂你的话吗?
南风心里千八百个问号,默默的跟在李幽林和东子身后。
他以为侯爷此举定是有着什么高深莫测的含义,是以,也没敢开口问,反而全身戒备的紧紧跟着李幽林,时不时地扫向四周,眼神锐利。
三个人又在侯府逛了一圈,从东逛到西,从南逛到北,李幽林嘴角含笑,可却一直没跟南风说话。只是时不时地和东子围着一簇不知什么花指指点点一番。
南风心中越加不解,想了想上前一步小声问道:“侯爷,您不是说要和属下聊聊吗?”
“啊,也没什么可聊的,就叫你出来逛逛。”李幽林像是刚想起身边还跟着南风这么个人,挥挥手说道:“行了,逛也逛了,你且先回去吧!”
李幽林说完,带着东子又往前走了。
南风:“……???!!!”
莫名其妙地被叫了出来,陪着瞎逛了几圈,又莫名其妙地被赶走,南风彻底糊涂了。
侯爷此举,究竟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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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幽林带着东子又逛了两圈。
他觉得他心里像有只兔子乱窜,让他不得安宁,他莫名的像是知道为什么,可一细想又不确定。 他其实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原本他以为可以和南风聊聊,可当他看到南风那蠢不拉几的脸,又没了兴致。觉得跟他聊不着!
李幽林带着东子晃回了正宁院,进了里屋,就见林芝兰已经睡着了。
他洗漱一番,脱了衣裳,轻轻的躺到床上,紧紧挨着林芝兰那娇小的身子。
林芝兰被他挤醒了,迷迷糊糊睁着茫然的大眼睛看了他半天,嘟囔了一句:“你回来了?明天我要和你聊聊!”说完,睫毛颤了颤,眼睛又闭上睡了过去。
聊什么?李幽林没在意,只觉得林芝兰那迷迷糊糊的小模样甚是有趣。
他侧身撑着,盯着林芝兰那娇憨的小脸看个没完,只觉得这张小脸怎么看怎么好看。
想起先前两个人的嘴贴在一起,李幽林伸手摸了摸嘴,又想起先前他兰儿亲在他后背的伤疤上,李幽林回手在那伤疤上摩挲着。
看着林芝兰微微张启的粉嫩红唇,李幽林往前凑了凑,有心想再尝尝,可又觉得趁人之危这不是君子所为,想想只好作罢。
可他忘了,趁人之危的事他不知道背着人家林芝兰干了多少回了!
李幽林伸手把林芝兰的小手抓在手里,轻轻吹了吹,叹口气,先前那么拼命捶,也不知手捶疼了没。
给林芝兰轻轻揉了揉手,又吹了吹,李幽林伸手把那娇小的身子环住,唇角含笑慢慢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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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林芝兰醒来,第一反应就是抓着李幽林那狗男人聊一聊。可她转头一看,人不见了。她起了床,问了冬青,冬青说侯爷一早就起了,说是去练武场。林芝兰叹口气只得作罢,想着晚点儿再说吧。
这两天林芝兰刚接手管家的事,老夫人让她在永安院里处理事情,说是帮她照把眼睛。
林芝兰想了想昨天那一顿忙,知道今儿也不会轻松了。等了一会儿李幽林,也不见他回来,林芝兰只好先吃了早饭,随即带着冬青和夏朱匆匆赶到到老夫人院里。
各种各样的事情,忙碌下来,一上午就过去了。林芝兰中午就在老夫人屋里陪老夫人和月儿吃了晌午饭,接着就在老夫人那的偏房歇了一会儿,下午起来接着忙。
忙了一大天,等到晚上回到正宁院,累的已经不想说话不想动了。晚饭也不见李幽林回来吃,说是侯爷出府去了。
林芝兰撇撇嘴,这狗男人,她在家给他做牛做马办着差,他倒好,出府去了!她都好久没出府了呢!
也不知道李幽林什么时候回来,林芝兰吩咐给李幽林留饭,也不再等,一个人先吃了晚饭,洗了澡,换了衣裳,早早的爬上床就睡了。
接下来的几天,也不知李幽林那男人怎么回事,每天林芝兰没醒他就起了去练武场;晚饭也不回来吃,等林芝兰上了床,实在困得不行睡着了,他才回来。
连着几天,林芝兰就没跟李幽林见着面。她白天一早就过去老夫人院里了,中午又在老夫人哪里吃饭歇晌午觉,下午回来正宁院吃晚饭,可每次李幽林都叫人传了话说有事忙,不回来吃。
林芝兰就纳闷了,她琢磨着,莫不是这狗男人躲着她?但一想,也不能啊!她最近也没找他要金条什么的啊,他躲什么躲呢?
反正不管什么缘由,连着两三天了,林芝兰还没见到李幽林那狗男人。所以她想好好跟他掰扯掰扯两个人关系这事儿,硬是没找着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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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端午节。林芝兰连轴转忙了几天,事情都安排差不多了。该收的礼收了,该送的礼也都送了。下人们的赏钱发了,各个院里的主子这个月的份例也发了下去。宫里的赏赐也接了下来,林芝兰吩咐账房登了账册入了库。
忙忙碌碌几天下来,端午节的大事小事总算安排妥当,林芝兰那本就不大的小脸明显地看着就小了一圈。
还有一天就是端午节,一早地安排了一些事情,老夫人赶了林芝兰回自己院里,说是让她好好歇上一天,明儿好过节。
林芝兰乐颠颠的跑回了院子。踢了鞋子爬上榻一歪,正准备好吃好喝混吃等死一天,前院就有婆子来传话,说林家大少夫人来送节礼。
林家大少夫人?林芝兰听了,半天没反应过来,还是端着茶点进来的郭妈妈笑着说:“夫人,林家大少夫人,您嫂嫂啊!”
林芝兰一拍脑袋,乐了!这都给她累傻了!
林芝兰忙下地穿鞋,带着冬青和夏朱亲自去前院迎。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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