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齐衡那日落荒而逃之后,真的就住在了书房,几乎没有踏进过两人的寝房。其实他本不会如此执拗,只是那日阿音的强势和逼迫,让他有些心理上排斥这个人,这个院子。
直到两日后,他才起床就被阿音派人来请。他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脑子里想的却是:这人疯了吧,大白天的老想着那种事。
来人却问到,“请问小公爷是准备骑马还是与姑娘一同坐轿?”
齐衡这才反应过今日是回门之日,命人把早早备好的礼物取来,才去了院子里。
这日的阿音与那日见到的又有些不一样,那日全然的冷淡和强势,今日却是由内而外的喜悦,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和期待,他踏进卧房的时候甚至还听到了两句婉转的调子。是她在边梳妆边哼曲儿。
见到齐衡进来,把梳子一放,露出一个笑容,道,“小公爷来了,我收拾好了,咱们出发吧。”
齐衡一招不慎,还没架起自己的防御机制呢,就被这真心实意的笑容迷了双眼。阿音本就是容貌不凡,冷淡的时候已然是美了,笑起来却有些让人移不开眼了。
二人上了马车,阿音挑着车帘悄悄看外面,齐衡端坐在对面,却是似有若无地在看阿音,看她翘着嘴角笑,眼神里都是满足。
到了明府,就见这人在门口端着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进了府,才走了不到五十步,就小跑着蹿到了明夫人的怀里,“父亲、母亲,我回来了!”
明夫人言语埋怨,“多大人了还不稳重,让人笑话。”手却紧紧握着阿音的手不放,搂的紧紧的。明大人也在旁边呵呵直笑。
齐衡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回过神来才开始行李,“岳父、岳母。”
明家夫妇招呼他,“贤婿快进屋。”
阿音在后面挽着明家大娘子撒娇,声音嗲嗲的,听的齐衡有些耳朵痒痒,“母亲,我想吃您做的好吃的,可想死我了。我还想和您一起睡,母亲的怀抱最温暖了。还有还有,我养的花花草草都还活着吗,我的鹦鹉还在吗?我院子里的……”
明家大娘子敲她的头,好笑道,“你才出门三天,不知道的以为你十年八年没回来了呢,这丫头,小嘴叭叭的,就不见停。”
齐衡瞧着阿音娇俏的样子,在父母面前吃瘪的样子,也忍不住笑,却见那人看到自己笑,趁着撒娇的空隙还给自己飞了个白眼,齐衡更想笑了。她鼓着小嘴飞白眼,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勾引自己呢,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等吃过饭,阿音指挥着下人搬自己的花花草草,齐衡帮着挪腾了一下,着菜换来几个正眼看。
回家路上,阿音又恢复了那个轻易不说话,眼角眉梢都是谨慎的女子,若没见过她在家的样子,倒也没什么,只是这前后几个时辰的情绪对比,齐衡看着很不是滋味儿。
原也是无奈,她嫁给一个陌生的家庭,陌生的自己,哪能像在家一样随意撒娇,情绪外放?只是他却有些心疼了。
才回到齐国公府,齐衡将人送回院子,就被阿音叫住了,她转身看着他,脸色还是有些平淡,“今晚合寝。”
齐衡自是答应的,出门前万分抗拒,此刻心里的抗拒几乎消散了。
二人的第二次多了些乐趣,时间也长了很多,齐衡床第间也变得温柔知趣了。后来几日,阿音又派人请了几次,夫妻之间的事就变得更和谐了,只是每日都只做一次,像是例行公事一般。
只是每日齐衡上书房的时候,总是会绕一下路,走到院子门前看两眼,听听声音,有时候还会站立片刻。
这日,齐衡又绕路去了院门前,远远看着阿音指着池塘里的荷花在笑,“快去摘来。”
齐衡还是头一次在这个院子里看到她如此明媚的笑容,一时间竟是踏入了院子,阿音看到他,打了个招呼,便接着指挥下人,“哎呀,不是这样的,摘莲藕要一点点摸索,你这样会给掰断的。”
说着就把袖子撸起来,要自己下去摸,齐衡忙把人的两只手抓住,把袖子放下来遮住两条白生生的细嫩胳膊,“注意一点儿。”
阿音不悦地撅嘴,瞪了他一眼, “真真是扫兴。”
齐衡心里一下就像是被击中了一般,觉得阿音好可爱啊,原来她撒娇时,岳父岳母心中是这种美妙的感受啊。他笑了,脸上还带了些宠溺,却换来阿音的无语,“不许再笑我了。”然后转身继续自己的摘藕大业。
这日齐衡读书的时候总是走神,脑子里全是阿音撒娇时的傲娇和嗔怒,看得书童一阵好奇。
到了傍晚的时候,齐衡第一次主动问书童,“今日夫人可有遣人来请?”
书童实打实回,“回小公爷,不曾。”
齐衡脸上的笑收了收,继续看书。
次日傍晚,齐衡又问,“今日夫人可有遣人来请?”
书童有些诧异,还是据实以告,“回小公爷,不曾。”
一连几日都不请他,他也憋着气不去。
就这么又过了三日,傍晚的时候阿音终于遣人来请他,齐衡先是笑了一下,又赶忙收住,坐在书桌前打开书,看了一眼又开始笑,笑完了就开始看时辰,看啊看,终于看到了晚膳时间,书一放,往院子里去了。
书童:……我算是明白了。
提前告知了会过去用饭,齐衡到的时候阿音正在饭桌前等吃饭,小眼睛巴巴地望着桌上的美食,却还要等齐衡一起才能动筷。齐衡净了手,就笑着说,“快用餐吧。”
阿音点点头,便夹了一直看好的菜吃着。阿音倒是从来不觉得和齐衡一起用餐是一种尴尬,因为高门子弟都是食不言寝不语的,所以她根本不必费力找话题,只要专心吃饭就好。
可是今晚的齐衡显然不这么想,他饭没吃几口,话也没说两句,但就是一直看着阿音,面带微笑。阿音被瞧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这人在算计自己什么,搞得都没吃多少东西。
直到收了桌子,齐衡才开始问她,“那日摸的藕用来做什么菜了?”
阿音道,“凉拌藕片,还有一些不怎么规整的做了藕粉。”
齐衡点点头,擦手净面,接过丫头递过来的书看了两眼,阿音都以为人家不要说话了,结果冷不丁听见一句,“怎么没叫我来品尝呢?”
阿音有些无语:您是对此有多大的怨言,思来想去过了好一会儿都咽不下去这口气?“你也没说要吃,做的也不算多好吃,就没去请你。”
齐衡心想:我是图你一口吃的吗?
但这话也不好说出来自己打脸,只好放下书,打发了人下去,牵着阿音来了床上。阿音很奇,难道这男人食髓知味的话不是骗我的,他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齐衡憋了好几日,今日确实很主动,还特意留了一盏灯瞧她。阿音被索取得有些累,实在是这人的时间越来越长,她有些吃不消了,好不容易挨到结束,没成想这人又来了兴致。这还是头一回。
阿音哭着求饶,撒着娇求饶,不止没用,还助长了身上的人的兴致。
齐衡很愉快,天知道他有多喜欢她撒娇求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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