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阿音想了一会儿明楼当时羞愤的场面,又想想后来跟着汪曼春来的姐弟三人的表情,突然觉得有些头疼。
她当时好像太放荡了点儿……
起床、下楼去吃早餐,饭桌上已经坐了明家三兄弟,明镜也正在下楼了,她悄然加快脚步,规矩地坐在餐桌前。
明镜瞥她一眼,不动声色。
阿音拿出港大高岭之花的气质吃早餐,本是在明家人眼中十分搞笑的一个场面,但姐弟几人今日都各怀心事,没有心思去取笑她。
才吃了两口阿音就觉得难受,这诡异平静的饭桌是怎么回事啊。她趁着取油条的空档去看大家,明楼一副正派的坐姿,明台脸都快埋进碗里了,阿诚端着碗喝粥,只是那碗里哪有粥了。
阿音低头去拿油条泡豆浆,就在她移开视线的一瞬间,饭桌上其他四个人都抬眼去看她。
她拿了一根长长的油条,讨厌用手去碰油腻的东西,所以拿着筷子夹着去泡豆浆。可是那刚炸出来的油条是十分酥脆的,用豆浆一泡,一头吸了水之后就沉了下去,哪里是她那个筷功能夹的起来的。
她于是把油条举高,微仰着头伸出舌头去够那个泡了豆浆的一端,先是舔了一下,然后雪白的牙齿咬了下去。好不容易吃到了还觉得自己十分聪明,红润的嘴角一抿露出一个笑,和几滴白色的豆浆。
几人俱是一咳,纷纷低头喝了一口粥汤豆浆之类的压住。
明镜年纪也不小了,虽然没嫁人,但是该懂的都懂了,这下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是该说男人定力差,还是这个狐狸精的段位高呢?
不自知的时候撩人就这么准,可想而知昨天那个场面对这三个大小伙子是什么样的冲击了。想到这里,她眼不见为净,“我吃好了,你们吃饱了再出门。”
碗一搁拿起放在一旁的披肩就走,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还听见阿音娇气道,“阿诚,快把大姐做的酒酿小圆子给我盛一碗啊,没眼色的,我瞅了一早上了。”
大姐?明镜站在房门前轻笑了一下,好像还不错。
能和明楼在一块儿的人,怎么可能单纯靠美色,定也是个不简单的人。哪怕她性格再张扬,再不符合大家闺秀的做派,也不是她能说得上的。何况她也不讨厌,明镜想:她是再开放不过的姐姐了,最后和谁在一起都行,不在一起……大业成也成。
楼下。
阿诚被叫回神,才发现自己碗里的粥就还几粒米沾在碗底了,来不及消化尴尬的情绪就去盛小圆子伺候姑奶奶。
“请用。”阿诚一脸无奈。
阿音一见明镜离开了桌子,性子就回来了,也不去接碗,笑着说,“你喂我嘛!”
明诚一脸无语,看看饭桌上的另外两个人,又瞅瞅在厨房假忙的阿香,本该拒绝,却想顺从自己内心一次,便舀了一勺去喂她。
阿音说这话还是作弄的成分大,猛一见阿诚这么配合,也还是有些惊讶的,却腆着脸去用嘴接,嘴唇刚撅起来,就听对面明楼碗重重的一放,“阿诚。”
明诚收回碗勺,“自己喝。”
阿音撇撇嘴,拿起勺子,“我喂你吧!看你碗里都空了也不肯放,肯定还没吃饱。”
阿诚:……我有一个白眼不知当翻不当翻。
阿音见明诚面色不好,就去撩拨明台——明楼太严肃了,撩拨起来不好玩。
“小少爷,来,吃根油条。泡在豆浆里超好吃的。”
明台一联想,直接被呛得咳了起来,紧接着就看到了自家大哥和阿诚哥黑透了的脸,最后明楼忍无可忍,对阿音下命令,“不想吃就换衣服跟我去市政厅!”
阿音碗一搁,往靠椅上一靠,腰拧成一根柳条,“这一大早又让我去刺激你那个前女友?男人,你这么残忍真的好吗?”
又?明楼穿好衣服转身来看她,语带警告,“既在她那边帮我坐实了这个名头,就不要拆我的台,以后少去撩拨别人。”可能是真的有点生气,话重了一点儿,“自爱一点。”
明楼走后,阿音靠着餐桌久久无言,突兀地笑了一下,“自爱?”冷哼一声,看向餐桌前剩下的两个男人,“跟妖艳贱货和狐狸精讲自爱?好笑。”
她手一甩,款款上楼换衣服了。
明诚盯着空空如也的碗,还有她放在座位上一口都没动过的酒酿圆子,突然觉得有些心疼。
明台情绪也罕见地低落了下来,嘲讽地笑了一下,阿音给夹的油条都没吃。
阿音换好衣服下楼的时候,餐厅已经被佣人收拾好了。明诚拿着公文包出去了,只看到一个背影,明台还在沙发上坐着抛苹果打发无聊。
看到阿音下来,动作伶俐地翻身起来,靠在楼梯栏杆上道,“明老师,今天这身漂亮啊。”
阿音撩拨一下头发,修长的手指去挑他的下巴,眼睛一眨,“我哪天不漂亮了?”满意地看到明台眼神一晃,又伸手去摸他的胸膛,“明台最近身材练的不错啊,一定很有力量。”
明台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胸膛下的心跳震了阿音的手,“过奖过奖。举个东西还是小意思的。”
阿音手往下滑,好巧不巧地停在他腰际,语气暗示,“我说的可不是在这方面的力气,呵~”
撩人的轻笑让本就不平静的心更加意动,明台似乎确定了一些事。
“你当大哥说的话是耳旁风吗?还不快走?”明诚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对着阿音语气很不好。
阿音虽然作,但是明诚从来不凶她。顶多被自己惹烦了放个白眼,阿音微愣,突然有些觉悟:原来他真的很在乎明台吗?
阿音重新换了无懈可击的表情,娇声道,“这不来了吗,说两句话罢了,心急。”
明诚也讶异自己居然没压住火气。
大概是昨天被撩的欲求不满,一大早又被大哥提醒这女人只是为了好玩才撩拨别人。
而自己却已经陷了进去。
本没什么,他自己的情绪,不往外说谁知道?
可看到自己这么纠结,那人却还是没心没肺地随便撩拨别人,一时间种种情绪上来,就如火一般窜了出来。
三人坐一辆车,明诚坐在副驾驶,边向明楼汇报边透过后视镜看闭着眼睛假寐的阿音,她长长的睫毛不知是用了什么东西弄的,卷翘卷翘的,看的人心痒痒。
可是一想到她可恶的行径,玩世不恭的态度,又强迫自己去冷漠。明楼对这个一直跟着自己的弟弟可谓是十分熟悉,所以他很难不看出来阿诚对阿音的在意。他莫名对二人之间发生的事情有些在意,却忍着没有问出口。
没多会儿车就停在了政府门口,阿诚切换到秘书狗腿子的状态,先去给明楼开车。司机很会看眼色,明楼刚踏出车门,阿音一侧的车门也打开了。
阿音袅袅地往车边一站,从车里拿出一个小巧的伞,递给司机,“伯伯,帮我撑下伞啦!”
司机年纪大了,家里也有个阿音这么大的女儿,看着人家软声软气地央求,自然父爱爆棚,帮着撑开了伞。阿音道了谢,拿过伞就悠然往门口走。
明楼一挑眉,看向阿诚,表示讶异。明诚抿抿嘴,往常帮阿音撑伞遮阳的右手紧了紧,眉毛皱的像两条蚯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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